第19章

昭然計劃着弄亂景慕然的書房,可剛剛事态那麽嚴重,她決定這事先放一放。

她蹲坐在桌上,看着景慕然寫寫弄弄,一會兒價值千金的字畫就出來了,昭然為什麽知道景慕然的字畫價值千金還是從文文口中得知的。

據說是寧小管家将畫丢棄,被其他下人撿去,流了出去,一時千人争萬人搶,景慕然知道這事後,趕走了下人,不過他貌似也不缺錢了。

之後所有字畫不是放在箱子裏守着,就直接讓寧炤燒了。

昭然看着景慕然題了名,等其瀝幹,他就将字畫直接放到書桌下面的抽屜裏。

昭然疑惑,之前一直寫的不都放在一邊,等他們走後,寧炤在進來收嗎?她指着放在一邊的字畫問道:“不是放在那邊嗎?”

景慕然答道:“這個比較滿意。”

這意思是滿意的自己收着,不滿意的就放在一旁,昭然沒題名的那些字畫,若有所思,問道:“那是不是滿意的都會題名收起來。”

景慕然沒多想就點了點頭,昭然的好心情一下就沒了,她可記得之前景慕然有幅畫題了名,她按了的爪印,人家就放在一旁了。

昭然生氣就是不搭理景慕然,她閉着眼假寐。

好一會兒,房內安靜無比,一向活潑好動的昭然今天怎麽這麽安靜。他轉頭就看見昭然睡着了,景慕然搖頭失笑,還真是沒心沒肺。

看着時間也不早了,他才抱着昭然出來去錦心院,寧炤這才進書房開始收拾東西。

來到錦心院,景慕然稍停片刻才進去,他本不想來,可沒錢一直讓人傳話,真是煩心啊。

因着于欣悅來了,柳莳也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就那麽坐在那裏。

于欣悅見着景慕然來了,起身見禮,柔柔弱弱的說道:“見過義兄。”

景慕然沒做聲,徑直往前走,于欣雨在心裏嗤笑,面上一片寧靜,也起身說道:“見過太傅大人,小女于欣雨,是于府四小姐。”

Advertisement

景慕然說道:“嗯。”然後就坐到了穆靜旁邊。

于欣悅被景慕然當衆落了臉,一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站在那裏手足無措,漸漸眼眶微紅,眼淚就要流出來了,卻又強忍着,看的穆靜心疼不已。

她責怪的看了眼景慕然,起身拉着于欣悅坐在了她的另一旁,雖有點擠,但眼下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她安慰道:“你別和慕然一般見識,他一直那樣。”

一個客人被主人拉着坐在主位上,那可是莫大的榮耀,況且這還是景府。

于欣悅擦了擦眼角,聲音還帶了絲哽咽,說道:“幹娘,我沒事。”

于欣悅先前的欣喜蕩然無存,這景夫人太偏心了,她不說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

柳莳因着于欣悅與景慕然命格相和,對她那是一絲好感也無,說道:“慕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欣悅怎麽說也是一個嬌柔體貴的小姐,那受過這種待遇,傷了人家姑娘的心就不好了。再說了,過府就是客,這讓于小姐情何以堪啊。”

這話說出來無不是諷刺,于尚書的小女兒之前怎麽樣,天京誰人不知。

穆靜瞪着柳莳,本來關系就不融洽,她還在這裏煽風點火,攪亂是非。

柳莳才不怕,直直的望了回去,還帶着挑釁。

景慕然冷漠的聲音傳來,“看來柳姨娘是想回娘家學學禮儀了,先不說見了本太傅不行禮,身為姨娘也敢指責嫡子的不是。”

柳莳蹭的一下站起說道:“景慕然你不要太過分,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

景慕然笑道:“長輩,你算哪門子的長輩。”

她身為姨娘在正主面前就矮了半截,只是平時景慕然沒說什麽,她的娘家又比穆靜強勢,她才越發放肆,此時被景慕然當着衆人指出來,柳莳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紫,說道:“你,你,你等着。”

說完甩袖離去,留下怒火,在場之人似乎還能感受到。

于欣悅和于欣雨都想着,這要是能成為太傅夫人不就能橫着走了,只是這道路有些艱難,不過只要太傅還未娶妻,她們就有機會。

穆靜看着離去的柳莳,嘆了口氣說道:“慕然你這又何必呢,到時候她在你爹耳旁胡言亂語,你爹又該來找你了。”

景慕然說道:“随他。”

屋內氣氛一時有些安靜,還是于欣雨打破安靜說道:“太傅大人懷裏這只狐貍真漂亮。”

景慕然沒說話,也沒人搭理于欣雨,讓她不禁有些難堪。

于欣悅到是趁機遞了一個得意的眼神,投乖賣巧也沒比我好到那裏去。

這賤人果然是裝的,于欣雨心裏想撕了于欣悅,面上還得帶着得體的微笑,只要那被拉扯的繡帕知道于欣雨到底有多生氣。

穆靜看着景慕然說道:“等會吃飯,你讓李媽媽把它接過去。”

正因為是景慕然的寵物,知道他有一些習慣,所以才讓一直跟着自己媽媽去抱,這要別人也沒那面兒。

李媽媽聽了夫人的話,上前說道:“大公子就放心的将它交給我吧。”

景慕然揮揮手說道:“不用了。”

穆靜說道:“這樣如何吃飯?”

而且還有客人,抱着寵物上桌成什麽樣子,景慕然不願放,穆靜堅持。

景慕然不耐,欲起身離開,一旁的于欣悅連忙說道:“幹娘,我們又不是外人,不介意的。義...要是太傅大人喜歡,就抱着好了。”

近段時間,慕然來錦心院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要是因為這點小事以後不再來了,想到這,穆靜說道:“唉,算了,你願抱着就抱着吧。”

之後一直到飯前都是穆靜拉着于欣悅說話,于欣雨和景慕然坐在一旁。

景慕然是不願參與,而于欣雨是被冷落的。

這期間于欣雨就趁空偷看了幾眼景慕然,她還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瞧過太傅,這天京的男子有幾個能比得上太傅的,當真是是世人的楷模啊,只是那滿頭的銀發有點紮眼,其他地方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

于欣雨拿點小心思被刺激的無限擴大,一心想着如何讨好景夫人,如何得到景太傅的傾心。她自認長得不錯,只要景太傅注意到她,她就有把握牢牢抓住她的心。

景慕然看着昭然直皺眉,不對勁,這麽久了,先前又那樣吵鬧,她還在睡覺,難道是生病了?

他雙手從前爪腋下經過将昭然提起,昭然被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睜眼就看見景慕然的大臉,不理睬的轉過頭。

這是生氣了?她生什麽氣?看了于欣悅和于欣雨兩人一眼,難道是吃醋了。景慕然內心狂喜,但礙于這麽多人,緊緊地抿着唇,只有那眼角眉梢洩露了他的好心情。

他将理順的毛揉亂又開始重新梳理,不斷的重複着這個動作。

昭然瞥了他一眼,這人怕是有病吧。

沒一會兒,丫鬟就過來說開飯了。

穆靜做在首位,景慕然挨着穆靜坐下,于欣悅和于欣雨坐在下首,離主位稍遠。

穆靜看了一圈問道:“小九呢?”

李媽媽說道:“今日夫子沒來,不上課,九小姐就出府游玩去了。”

穆靜輕輕揉了揉頭,說道:“這小九什麽時候才能有個大家閨秀的樣子啊。”

桌上就四人,穆靜看了看下首的兩人,說道:“欣悅你坐我這裏來。”

于欣悅說道:“是,幹娘。”

她起身坐到穆靜身旁,對面就是景慕然,如此下首就剩于欣雨一人,仿佛是多餘的。

不過丫鬟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并沒有因此遠離她,一人規規矩矩,仔仔細細為她布菜。

于欣悅想表現一下,準備起身為穆靜和景慕然布菜,被穆靜強拉着坐下了,一是慕然不喜這些,而是她舍不得。

看着滿桌豐富的飯菜,香味四溢,色彩明麗,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尚書府的飯菜已經很好了,景府卻比她們的還要好上許多。

于欣悅和穆靜安安靜靜的用着,偶爾會有一兩句談笑,遠處的于欣雨就顯得冷清了,她不斷的用着委屈又不得不接受的眼神望着景慕然。

只是景慕然毫無反應,專心的吃着自己的飯。

最後見衆人都在吃飯,沒人理她,這才開始用飯。卻發現盤子裏的東西都不是自己喜歡的,又不好說出來,只好慢慢吞咽。

丫鬟雖然是規規矩矩的為于欣雨布菜,卻沒有問她相關的喜好,或是根據她眼神的停留來布菜。只是每樣夾一點,等她吃完,她再夾另一樣。

只是很不巧,于欣雨面前的菜都不是她喜歡。

看着不遠處的于欣悅吃的歡快無比,和之前看景慕然故作的不一樣,這一次是真的紅了眼眶。

景慕然一心想着昭然還未用飯,吃了幾口就說道:“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穆靜看着只動了幾筷的飯菜,說道:“吃這麽少?”

景慕然說道:“今天吃飯吃的晚。”

穆靜還想勸,一旁的李媽媽說道:“夫人,今日大公子早晨擺了兩次飯,許是想着要陪夫人用飯這才陪着吃幾口。”

李媽媽這樣一說,穆靜當然不能再讓景慕然吃飯了,她說道:“以後有空就來娘這裏轉轉,老待在書房,容易生病。”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