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最後的公主07

“哥哥, 我可以吻你一下嗎?”魏柯輕飄飄道,一邊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季久的肩。

這個問題,在最初那個世界的時候,他曾問過季久兩次,但都統一遭到了拒絕。

密林內漸漸泛起些濕氣來,季久面無表情的往後退了一步。

那只手白皙修長, 宛若藝術品般精巧,此刻尴尬的滞留在半空,而它的主人挑眉一笑後, 神情卻是越發陰冷,“沒關系……”魏柯打了個響指,“哥哥不願意靠近我,那就我來靠近你吧。”

随即, 季久就感覺周身的空氣仿佛都凝結為了實體般,整個人被牢牢定在了原地, 一動不能動。

好在他還能開口,“魏柯!你做了什麽?趕緊給我松開!”

魏柯并不回答,他慢悠悠的走向季久,因個子起碼一九多, 比季久高了快十厘米,此刻靠近他,還需低下頭來……

那雙唇是殷紅的,薄而弧線精致, 魏柯的臉随之也越靠越近……季久愣了愣,趕忙想要動起來躲開,但後背愣是炸起一片冷汗,他依舊動彈不得。

……季久難以忍受的閉上眼。

突然,他感覺腰上猛的一緊,整個人瞬間被帶出去了老遠,“是元翊嗎?”

離開魏柯之後,附着在周身的作用力也在逐漸消失,季久總算能動動身體。

元翊幫他轉過來,輕輕替他擦了擦臉,“沒事吧?”

季久點點頭,忙問道,“你呢!有沒有受傷?”

“我很好,”元翊說着,神色間有些哀傷的意味,“小久……我……”

“你怎麽了?”季久回頭看了看,魏柯似乎沒有追上來,他這才急忙道,“不論如何,我們先回城堡吧,也不知道愛麗絲她們怎麽樣了……”

“我可以……”元翊卻仍舊在繼續之前的話,他的綠眼睛裏染上了一點可憐的哀求,牢牢注視着季久的嘴·唇不放。

季久嘆口氣,突然猛的一把将元翊推到他身後那顆樹上,攀住他的肩膀,便猛的吻了上去——

這個吻毫無技巧和章法,簡直就是亂七八糟胡啃一氣,但元翊眼裏閃過得償所願的笑意,一把撈住季久的腰,反過來将他按到了自己身後……白發整個鋪滿了季久的胸膛。

他是如此的纏·綿、深·入且毫不留情,而季久除了艱難的在過程中掙紮着探頭出來呼個吸外,毫無反抗之力。

好不容易倆人吻完……好在半途沒人來攪局!

而季久一臉不爽的走在前面,元翊則悠哉悠哉地跟在後面。

一個可以大步肆意的走,無論走到哪裏……另一個都會默默的,愉悅的跟上來。

從城堡小門進去,和元翊分道揚镳,季久打整一番,然後換上了王室正裝……他并沒有忘記,今天還是招待各國到來的王子的日子。

原本就留下來的幾位公主,飛魚公主在見到季久出現後,當即便大方的來到他身邊,與他熱情的交談起來。

而之前從密林深處被救出來的幾位公主,現在也不知道是藏到了哪裏去。

白發的阿勒公主依舊是嚴實的銀袍,且又一次戴上了面紗……甚至還有頭紗,僅作為一名“公主”而言,此刻她除了那雙綠眼睛外,周身上下幾乎沒有什麽能吸引到王子們視線的優點。

宴會還未正式開始,在大廳裏三三兩兩進出的王子們肆意談笑着,時不時還會打量一番周邊的公主們。

相對這些驕橫跋扈,自認為高人一等的王子們而言,伊蘭斯殿下簡直就是個天使了,也因此,原本還羞于與他搭話的幾位公主,此刻也是不約而同的湊了上來。

就在此時,不遠處響起了一聲驚呼,季久轉頭看去,就見之前的明尼公主将手裏的葡萄酒潑向了一位王子。

這位王子容貌頗為英俊,身形也高大挺拔,但其眉間的虛浮,兩眼中的蒼白空洞,唇角習慣性的帶有挑釁和挑逗意味的笑容則告訴着其他人,這應該是一位花花公子式的人物,總之絕不會有一名王子殿下應有的紳士和風度。

果然,他一把抓住明尼的手臂,“你這蠢貨?!居然敢潑我!”

……

季久抓住這位王子的手,将它挪開,這才看向明尼公主,“是他做了什麽嗎?”

明尼聲音裏帶着哭腔,“他詢問我蘇達麗的下落,我告訴了他……但他卻輕浮的對待我!”

“火炬國的費爾殿下對嗎?您能解釋明尼公主的指控嗎?”

費爾似乎有些喝多了,他不耐煩的高聲道,“輕浮?我費爾林恩?就她?”

明尼憤怒的睜大眼。

季久揮手叫來幾個男仆,想讓人把他帶下去,但這位費爾殿下依舊不依不饒,他說着說着,突然一把握住季久的手臂,“要說輕浮她這樣一個毫無姿·色的公主,還不如同你,一個俊俏的王子……”

周圍響起一片短暫的呼聲。

季久額頭青筋跳了跳,他咬牙冷笑道,“哦,是嗎?”

費爾林恩笑着,伸手來勾季久的下巴,看來他很早之前就是個男女通吃的渣渣了……要不就是已經醉到搞不清自己現在是誰在哪裏到底在幹嘛……

季久抓住他的手,然後猛的繞過他,一腳将這位費爾殿下給絆倒,接着,他一臉嚴肅的狠狠補了兩腳,這才呼口氣,對周圍目瞪口呆的王室成員們微笑道,“抱歉,一時腳滑。”

空氣中彌漫着尴尬,但這位奇怪的伊蘭斯殿下說完後,轉身就去與那名裹得頗為嚴實的阿勒公主交談起來。

衆人默了默,便當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享宴起來。

不一會兒,一切便就又恢複如初了。

公主們依舊選擇來和季久交流,而季久越想越不得勁,他這段時間以來,咋就這麽各種時運不濟嘞?

招的桃花都是爛桃花,一個魏柯,一個費爾林恩,簡直都讓人想要吐血。

至于元翊……季久搖搖頭,趕緊讓自己別再想,順手從一旁拿了杯酒過來。

“伊蘭,你搖頭是什麽意思?”飛魚公主奇怪的問道。

季久随口道,“我是想到了之前那位費爾殿下……”

“費爾林恩的風評從來都不好,有傳聞說,他一直認定自己會娶到蘇達麗……”

“嫁給他?”明尼用一個十分不屑的口吻冷嗤道,“蘇達麗會更寧願做個老公主。”

菖瑰國就有一位年過四十仍舊住在城堡裏的老公主,人們提起她,往往都會帶點驚異和嘲諷。

飛魚公主皺眉,“……這就是我們該做的不是嗎?嫁給一位王子,生下一個血統純正尊貴的小王子……除了極個別人外,王室确實是一代比一代更優秀了,不是嗎?”

“難道,每一位公主的宿命就都是如此嗎?”有位卷發公主在旁嘀咕道。

季久一杯接一杯喝的停不下來,此刻聽聞此言,便擺擺手,“誰說公主只能把當上王後作為終極目标,你們還可以……嗝~這酒真不錯……還可以選擇做女王的嘛,讓那些白癡王去死……”

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公主們啞口無言,一瞬間心亂如麻。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一語驚醒夢中人”,同時變相的,也把黑女巫們的計劃給搗亂了的季久,此刻正不住的在桌邊搜尋着酒水。

元翊讓兩個男仆把醉醺醺的季久扶走,接着對幾位公主點點頭,這才跟上。

到了走廊,他一手接過季久,示意男仆們自行離去。

懷裏的人不輕,沉甸甸的,但元翊自是面不改色毫無壓力,他把季久放到床上,用熱水替他擦了擦臉手,又靜坐了一會兒,這才離開。

十幾分鐘後——

季久睜開眼,那股子醉意來得快去得也快,他腦袋已經清醒,身體卻還不聽使喚。勉強坐起身,他頓時就注意到了微微開啓的門縫。

元翊沒關門?那不可能,這人一向謹慎細致,那就是……有其他人進來了?

會是誰?阿塔?還是……

隐藏在壁簾後面的人緩步走了出來,居然是費爾林恩?

此刻,費爾林恩看起來卻是正經多了,只見其嚴肅道,“伊蘭斯,火炬國需要堇國的幫助。”

季久把枕頭下摸到的匕首又往回推了推,“你……什麽意思?”

“火炬國的兩位至尊女巫,都已經堕落成黑女巫了……我想,我知道她們的計劃。”

“不,這個先不提,你是什麽時候混進我房間的?”季久神色古怪。

“在被男仆們帶下來之後……事實是,在宴會上,我是有意做出那副模樣的,黑女巫一直盯着我,我能感覺到,我別無他法……”

但季久聽了第一句就沒聽了,他盤腿坐下,順便拿手扶住了下巴,不輕不重的喊了一聲,“元翊。”

例,如果早在元翊扶季久進房之前,費爾林恩就已經偷偷躲在了一旁的話……試問,元翊能知道嗎?如果他知道,現在又會在哪裏?

另一塊陰暗的角落裏,白發綠眸的俊秀青年緩緩走了出來。

費爾林恩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我明明見到你離開的!”

元翊不答,他走到季久身旁站定,低聲道,“我在。”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君:今天也是我,作者就是一條鹹魚,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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