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光的第五天
學校會請傅清寒來做表演指導是誰都沒想到的事情,宋瑜着實也被驚了一把。
她掐了掐沈灼的胳膊,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沈灼聳聳肩,“之前老師說過。”
“你最近不忙?”宋瑜又問。
之前她和沈灼一起上過熱搜,就因為在走紅毯時差點摔倒,沈灼出手扶了她一把,有的網友說她是蹭熱度,有的網友給他倆建了cp超話——玉镯cp。
沈灼比她小一級,板寸,整個人很瘦,但不是骨瘦如柴的那種,是很有力量的瘦,長相是很容易被大衆接受的帥氣。
沈灼把手裏那兩張紙扔在角落裏,“回來排舞劇,不排就給挂科。”
宋瑜:“……”
學校真狠。
不過也怨不得學校這麽做。
她們學校一向女多男少,男舞者一般都是香饽饽,而跳得好還長得好的男舞者更是少之又少,沈灼在全校都算是出類拔萃的男舞者,是故學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兩人雖然說着話,但宋瑜的眼神一直落在傅清寒身上。
他今天依舊穿着黑色的羽絨服,一進排練廳脫下了外套,露出了裏面的西裝和襯衫,黑色的西裝褲把他健壯有力的長腿包裹着,整個人都沒什麽表情,但格外有氣場。
他壓根沒往這邊看,倒是付燃還沖着她揮了揮手。
宋瑜笑了下。
顧桑靠在宋瑜身邊,聲音顫抖,“瑜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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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瑜盡量壓低聲音,怕弄出什麽動靜來影響了那邊的談話。
“咱倆完了。”顧桑指了指兩人,爾後又指向沈灼,“準确的來說,咱三完了。”
“什麽意思?”宋瑜問。
“雖然我喜歡傅影帝的劇。”顧桑在她旁邊咬耳朵,“但當他的學生會很慘。聽說上次劇組裏有個女演員一直NG,他沒說話就把那女演員給吓得哭了一晚上。”
宋瑜聞言雖有些忐忑,但還是安撫道:“沒事,嚴師出高徒。”
顧桑對此不可置否,而沈灼卻輕哼了一聲,滿不在意。
那邊商量的差不多了,輔導員才喊了她們過去。
宋瑜比顧桑高那麽一點,沈灼有185,但傅清寒在這一溜兒人裏還是最高的,百度百科上他的官方身高有190。
宋瑜擡頭只是和他打了個照面,便飛快的低下頭,她不太敢看。
輔導員簡單的介紹過她們之後,傅清寒逐個打招呼,先和沈灼、顧桑都握了手,輪到宋瑜時,她悄悄的在背後擦了幾遍手,這才拿出來和他交握。
他的手很溫熱,手心處有薄繭,手比她的要大,手指要比她的更長。
只是握了一下,宋瑜便如同觸電般的松開,低聲道:“傅前輩好。”
“以後可以改口叫傅老師了。”輔導員笑道:“這以後就是你們的表演指導老師,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我們争取要拿出好作品來。”
“好。”三人點頭。
這個作品的編舞還沒全做完,距離真正去參賽還有一段時間,傅清寒來只不過是提前走個過場罷了,來了不到半小時就離開了。
在傅清寒走後,輔導員這才給她們講起了這次表演的重要性,巴拉巴拉的講了一堆,宋瑜心不在焉的聽着,最後練了将近兩個小時的舞,這才離開排舞廳。
沈灼一個人走的。
顧桑和宋瑜約着去吃飯,但一時間決定不了要吃什麽。
“哎,瑜姐。”顧桑撞了撞宋瑜的胳膊,“随便去食堂吃點,晚上帶你去個好地方,去不去?”
“哪裏?”宋瑜問。
“'夜色'。”顧桑勾着唇笑的一臉暧昧,“聽說今晚這裏有限制級活動。”
“我靠。”宋瑜擺了擺手,“不去。”
“哎呀。”顧桑抱着宋瑜的胳膊撒嬌,“反正我們就是去看看嘛,又不會掉塊肉。真的限制級,我聽我一朋友說的,有個特別正的妹子前幾天在那裏跳舞,今晚好像打算……咳,把個富二代。”
“嗯?”宋瑜冷哼一聲,“這可是犯法。”
“你情我願的。”顧桑拉着她一邊往食堂走一邊說,“誰管這種暗灰色地帶啊。”
“死小子呢?”江絕坐在包廂裏,點了支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随意搭在椅子上,“今天說好了給他接風,怎麽他成了最遲的那個?”
“來了來了。”付廣思氣喘籲籲的推開門,“我飛機延遲了,就等了我五分鐘也好意思說。”
“江總一分鐘一百萬。”傅清寒在一旁道。
江絕擺了擺手,“沒那麽誇張,五十萬倒是有,死小子賠吧。”
付廣思差點吐血,“我特麽飛過太平洋,你就跟我說這些?有病吧。”
“那今晚的飯,你請。”江絕說。
“成成成。”付廣思呵呵一笑,“越有錢越摳,江絕你特麽變了。”
傅清寒并未參與兩人的戰争,而是拿着手機盯着北舞老師推過來的三張名片猶豫,先加了顧桑和沈灼,輪到宋瑜的時候,遲遲點不下去。
江絕、付廣思、傅清寒三人都是一個高中的,江絕要比兩人小一屆,但經常一起打籃球,關系處的還不錯。畢業之後,傅清寒去了清華,江絕去國外精修金融,付廣思被家裏逼着去學了工商管理,今天剛回來。
江絕有兩個妹妹,一個比一個漂亮,大家都知道,但誰也沒專門去認識一下。
傅清寒合上手機,那兩人也不吵了,他冷聲道:“吃飯。”
“就是。”付廣思嘿嘿一笑,“吃,吃完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哪兒啊?”江絕問,“你小子在國外呆這麽久,一回國就能找到好玩的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今晚的“夜色”酒吧裏有一場限制級活動,幾乎是整個寧城貴公子圈兒裏都知道的事兒。
一個女人長得美豔不可方物,在酒吧裏連着跳了三天鋼管舞,俘獲了許多富二代的心,都想跟她春宵一度,但她拒絕了多人搭讪之後,放出話來,今晚直接拍賣自己。
價高者得。
得了之後随便怎麽玩。
這是一場近乎賣身的活動。
但在這圈兒裏,見怪不怪,反而成了人們炫耀財力的工具。
宋瑜聽完之後暗自咂舌,“這女的很懂饑餓營銷啊。”
“那可不。”顧桑拉着她坐在吧臺前,打了個響指,“要兩杯藍調。”
藍調的酒精含量相對而言更少一些,偏向飲品。
“小哥兒,你們這的活動幾點開始?”顧桑問吧臺調酒的服務員。
“八點半吧。”服務員說,“那女生一般八點十五來,去後臺換了衣服就過來了。”
“會不會有更刺激的畫面?”
“想什麽呢?我們這是正經酒吧。”服務員笑道:“價高者得,對面有酒店。”
顧桑失望的嘆氣。
宋瑜這才放心了,不然她擔心到時候拉顧桑都拉不走。
酒吧裏嘈雜的音樂和沸騰喧鬧的人群都讓宋瑜極其不适應,她以前也偶爾和顧桑約着來酒吧來喝幾杯,不過大多時候都去的是清吧。
“夜色”還是第一次來。
宋瑜看了會兒就想上廁所,和顧桑說了之後就離開了座位。
躲在衛生間裏,她這才舒了口氣,外面實在是太吵了。
上完廁所之後,她往耳朵裏塞了副耳塞,然後補了個妝這才出去。
宋瑜打死都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看見傅清寒。
他換下了白天的西裝外套,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灰色休閑裝,一個人倚在欄杆處抽煙,修長的指間夾着正在燃燒的香煙,他的側臉如同刀削過一般完美,宋瑜的心跳明顯快了許多。
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宋瑜想上前打個招呼卻不知道用什麽理由。
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眼神,傅清寒忽然回過頭來,看見是她,竟然勾唇笑了下。
宋瑜終于鼓起勇氣上前打招呼,“前輩好。”
“嗯?”
還以為他不滿意,宋瑜立馬退了半步,“傅老師好。”
“你在這兒做什麽?”傅清寒掐了自己手裏的煙,準确無誤的扔進半米外的垃圾桶,聲線清冷,面無表情,但又帶着那麽點兒撩人的魅力。
宋瑜舔了舔唇,“陪朋友。”
“喝酒了?”傅清寒問。
宋瑜立馬緊張的磕絆起來,伸出小拇指比劃了下,“喝了……一點點。”
“哦?”傅清寒玩味的笑了下,“一點點是多少?”
“就……一口。”
“什麽酒?”
“藍調。”宋瑜把手背在身後,像極了小時候被老師提問的模樣,緊張又忐忑。
“今天你手很涼。”傅清寒突然轉了話題。
“啊?”宋瑜低下頭,抿着唇,喏喏道:“我冬天手一直都很涼。”
“我的衣服呢?”傅清寒又問。
他的聲音像是帶有金屬感的沙啞,不管在哪兒都會讓宋瑜情不自禁的臉紅。
傅清寒也發現了這事兒,他伸出小拇指輕輕的碰了碰宋瑜的耳尖兒,然後又一本正經的縮回去,在宋瑜震驚的眼神下,他面無表情道:“我的衣服呢?”
宋瑜擡起頭,那雙好看的眼睛猝不及防的撞進了傅清寒的眼,她眨了眨眼,讨好似的問,“傅老師,羽絨服不能手洗嗎?”
傅清寒的喉頭緊了緊。
宋瑜又放低了聲音,是自己都未察覺的軟,“傅老師呀,我好像給你把衣服洗壞了。”
:日更/晚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