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追光的第22天 (1)

付燃從手機備忘錄裏把之前的劇本都給調了出來,發現還真有一個《春風嬌》,他有些驚奇,“傅哥,你怎麽知道?”

“我看過。”傅清寒半眯着眼,手指敲在車玻璃上,“劇本還在麽?”

“在的。”付燃說,“我存檔了,給你發過去。”

傅清寒接收了付燃發過來的電子文檔,大致翻了前幾頁,是個民國劇,他以前演過同類型的,為了防止單調,是故他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這個劇。

沒想到小姑娘第二部劇要來演這個。

“我下一部戲定下了麽?”傅清寒問。

付燃翻了翻,搖頭道:“還沒有,目前沒有合适的劇本。”

“那就《春風嬌》了。”傅清寒清冷的聲音在車裏響起,“男一號。”

付燃笑了,“傅哥,以你現在的咖位誰還敢讓你演男二啊?之前拿過來協商的時候就是男一,我現在給白哥發消息,讓他去協商。”

白哥是傅清寒的經紀人,一般不跟着傅清寒四處跑。

傅清寒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付燃說了以後白哥秒回:來遲了,這部劇的男一已經定下了。

付燃如實以告,傅清寒驚了一把,他揉了揉眉心道:“這劇本送來有一個星期嗎?”

“好像沒有。”付燃翻着備忘錄,“12月25號送過來的。”

業內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劇本遞過來一周,要是對方沒回應,方可聯系別的演員。

一般來說,如果是大制作的男女主,雙方互選的比較多,因為協調檔期什麽的都需要挺長時間的。劇本遞過來,進行篩選,然後把确定不演的一一回絕,剩下的劇本慢慢斟酌,如果超過一周沒回應制作方,那人家就可以另外選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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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還不到一個星期。也就是說,劇本遞過來之後,他們還沒有過傅清寒的斟酌時間,他們那邊就把人給重新定下了。

傅清寒對這件事有些疑義。

“讓白哥問問情況。”傅清寒說。

付燃乖乖去問了,大致用了半個小時才理清楚了來龍去脈,他在車內把事情義憤填膺的說完,還深呼吸了一口氣,最後沒忍住還加了一句,“我去他丫的,讓我家女神給他當陪襯,他也配?有錢了不起啊!”

“對。”傅清寒冷笑了聲,“有錢就是了不起。”

這不是,人家想當男一號就當咯。

傅清寒拿着手機在手心裏轉了幾下,心裏已經有了考量,給白哥發消息:《春風嬌》這個角色幫我争取過來吧,沈媛和裴景鴻做配,怎麽可能讓一不學無術的玩票去當男主?

白哥沒有過多廢話,就一個字:好。

解決了這檔子事,傅清寒把劇本看了一遍,他這邊拿到的劇本是全劇本,裏面不合理的東西還挺多的,估計到時候又得一遍遍的改,這種題材的劇,這麽大的手筆,肯定奔着年度最佳的獎項去,讓一個新人去演男主,[簡單文化]怕是瘋了。

所以傅清寒對于拿到這個角色還是挺有把握的。

今天是12月30號,明天有跨年演唱會,地點在寧城的室外體育館,31號整一天都得去那裏彩排,但傅清寒已經很久沒回家了,趁着今天還有點時間,他選擇了回家。

老爸和老媽都在,傅清寒進門的時候兩人還沒睡,在客廳裏坐着看電視,一邊看還一邊津津有味的讨論着哪個角色更好一些。

傅媽說,“我兒子演得好,長相、演技都是萬裏挑一。”

傅爸說,“你們女人就知道看臉,那個女二號演的也不錯啊。”

傅媽巋然不動的坐着品了口茶,聲音淡然,“他還是不是你兒子?他人都不在這兒,你說句好聽的怎麽就那麽難?兒子從小都不敢在你面前笑。”

“那是他本來就不愛笑。”傅爸吐槽道:“什麽都是被我給兇的。你那麽溫柔的哄着他,也沒見他對着你多笑幾下。”

傅媽啪的打了傅爸的胳膊一下,“反正我還有兩年就退休了,到時候大把大把的時間,追着我兒子去劇組看現場,你個糟老頭子就自己一個人待着吧。”

傅爸急了,“沒我能有他個臭小子嗎?你跟着他走,我怎麽辦?”

傅媽悠閑自在,“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我們娘倆你還能餓死不成?”

“能。”傅爸頓時委屈巴巴,“我又不會做飯。”

傅媽放下手裏的杯子,“我兒子也不會做飯,這麽大了還是一直吃外賣,那東西又不健康。”

“他年輕,吃外賣又不會吃壞。”傅爸哼哼唧唧的,“我都這麽大年紀了,吃上幾年外賣,血脂高血壓也高的,到時候你還得伺候我。”

“咳咳。”傅清寒沒忍住在他們身後低咳了一聲,着實把父母兩人給吓了一跳,傅媽直接都跳了起來,下意識的去拿掃把,然後又覺着這聲音有點熟悉,她一回頭确實驚喜了一把,“寒寒,你怎麽回來了?”

傅清寒走過去和她禮貌性的擁抱了一下,然後坐到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聲音低沉,“明天在寧城有跨年演唱會,今晚就回家住了。”

“回來好。”傅媽笑了,“吃飯沒?”

“吃過了。”傅清寒說,“你們呢?”

“早吃了。”傅媽想了想,猶猶豫豫的問道:“你今年跨年演唱會,地方在哪兒啊?”

“室外體育場,搭了舞臺。”

“有票沒?”傅媽頗有點不好意思,“給媽兩張呗,我跟你爸明天去。”

傅清寒下意識道:“你們又不去……”話都已經說了一半,愣生生又頓住,然後改口道:“明天我讓付燃給你送。”

傅媽知道是以前的事兒給傅清寒留下了陰影,立馬保證道:“媽媽已經把工作都安排好了,明天絕對不開會,你爸爸學校裏放假了,教育局也不開會,我倆肯定能去。”

傅清寒點了點頭,“好。”

傅媽說着給他剝了個橘子遞到手邊,“最近工作累麽?”

“還好。”傅清寒有問必答,“已經習慣了。”

“這次回來待幾天?”

“明天演唱會結束以後,元旦還在寧城,晚上能一起吃個飯,2號在外地有工作。”

“這麽忙。”傅爸氣哼哼的說,“當初在清華讀得好好的,非得跑這個圈子裏待着,要是現在讀出來,肯定有個穩定的工作,哪用這樣颠沛流離的。”

傅清寒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對颠沛流離有什麽誤解?”

“我一搞教育的,還能有什麽誤解?”傅爸說,“所有不穩定的工作在我眼裏都是颠沛流離!”

傅清寒:“……”

行,你年紀大你說得都對。

家裏對于傅清寒當初進娛樂圈的這個行為大吵過幾回。畢竟這事确實很讓人費解,一個成績優異自小就喜歡做題的人怎麽突然就進了演藝圈?

傅爸傅媽還等着他繼承自家衣缽,成為新一代學者。

傅媽一度以為他是喜歡了一個女明星,後來發現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好像傅清寒就是單純的心血來潮進了娛樂圈。

吵過幾回之後發現,傅清寒這人的心吧,從小到大都是一樣的堅定。

說要拿第一就拿了十幾年的第一,說要進娛樂圈還真就進去混出了點名頭,傅媽接受度比較高,也覺得小時候沒能多陪陪兒子挺愧疚的,所以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只要兒子喜歡,做什麽不能做呢?

但傅爸的接受程度确實不如傅媽,他到現在都覺得傅清寒應該能有更好的前程。

傅清寒也不跟他們争辯,他們說他們的,他做他的,該回家回家,該做什麽做什麽,絲毫不影響。

傅媽見傅爸又想吹胡子瞪眼,伸手掐了他一把,趕緊道:“忙了一天累了吧?去洗個澡,一會兒出來看電視。”

傅清寒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老兩口看的是他剛上映的新劇,剛看到第五集,他考慮到明天還有排練,擡起手看了眼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早點睡吧,我不看了,明天還有事。”

說完之後便回了房間。

傅爸傅媽從他小時候就挺忙的,忙工作,升職加薪,後來不太忙了,他也長大了,到現在兩人職位挺高的,但依舊是忙。他們家好像也不太适合走溫情路線,反正傅清寒是挺難受的。

老媽是他和老爸之間的調和劑。

傅清寒的房間一如既往,和他在外面的房間裝修都一模一樣,他是個挺戀舊的人,很多東西用久了都舍不得扔。環顧了一圈房間之後就去洗澡了,出來後發現白哥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不疾不徐的想要回過去,手機鈴聲又響了。

“白哥。”傅清寒喊了聲。

現在這個點兒都已經過了十二點,對普通人來說是挺晚的點兒,但對他們來說這個時間沒睡覺是家常便飯。

“協商過了。”白哥說,“《春風嬌》這部劇要留着捧方潇灑,又在約你另一部劇,女一是[簡單文化]的林依依,沒沈媛演技好,但流量比沈媛高點,劇本還行,要不要接?”

傅清寒想都沒想的拒絕,“不接。”

“那你這是什麽意思?非《春風嬌》不可?”白哥疲憊的問。

“差不多。”傅清寒說。

“差不多是差多少?!”白哥急了,“現在咱們都這麽大個腕兒了,再去撕資源多難看?顯得咱們沒資源似的。”

傅清寒心想,差的也就是一個女三號。

要是有小姑娘,他就去演了。沒有的話他目前自然還是按照自己以前的節奏來。

他考慮了下,不疾不徐道:“方潇灑不可能出演這部劇的。”

“你怎麽知道?人家公司已經定下了。”

傅清寒頓了頓,唇角勾了抹笑道:“因為我要和他搶。”

說實話,白哥在這一瞬間有點呆滞,他實在沒想到搶角色這話會從傅清寒的嘴裏說出來。畢竟這人自打出道以來都是很佛系的一個狀态,除了有點挑劇本以外,其他的時候基本都随着公司的安排走。

“什麽意思?”隔了很久,白哥才讷讷的問了一句。

傅清寒:“字面上的意思。”

白哥也很納悶,“這劇本的遞過來快一個星期了也沒見你有什麽反應,更何況這劇跟你之前拍的裝型撞了,不是一開始就不列入考慮範圍的嗎?”

傅清寒沉默了一會兒,“你不懂。”

白哥是真的不懂,他現在有點累,但還是盡心盡力的問,“那你要怎麽搶角色?撕資源這事兒我挺拿手的,但對面是方家,我做事兒可能會有點放不開。”

畢竟一個弄不好可能就是被業界封殺的下場。

傅清寒遲疑了兩秒,“我自己來。”

白哥:“???”

現在都流行藝人自己下場撕資源的嗎?

傅清寒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他有點不放心。

“我來吧。”白哥無奈說,“你想怎麽做?”

“你忙工作室的事兒吧。”傅清寒說,“我這邊可以搞定。”

傅清寒不是一個盲目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人,他既然會這麽說,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白哥也不和他多争辯了,畢竟他自己手頭上的事兒确實也挺多的,只是叮囑了一句,“有事給我發消息。”

傅清寒挂了電話後看了看時間,沒選擇打電話,而是給沈媛發消息:考不考慮跳槽?

他和沈媛屬于同一個路線的,以前經常會在頒獎禮上遇見,也合作過一部戲,關系談不上好,但也不算差。

沈媛那邊秒回:挖牆腳?

傅清寒:給你們公司施壓。

沈媛和傅清寒就着這件事商量了近一個小時,最後的結果真如傅清寒所想,沈媛就算再佛系,再不争不搶,也不可能給一個玩票富二代做配。

沈媛開始用解約來給公司施壓,順帶還聯系了裴景鴻。

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傅清寒這才算是放了心。

他打開手機上微博逛了一圈,原來是不怎麽看這些東西的,但耐不住後來發現小姑娘隔三差五就會在上邊溜一圈兒。

果然,今天也沒讓他失望,小姑娘又上熱搜了。

他點進詞條就看見了裴景鴻的那條微博,小姑娘穿着旗袍的樣子真漂亮,他點開大圖點擊了保存,然後去掉水印,把這張圖當成了他和小姑娘聊天的背景圖。

12月31日。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辭舊迎新,早上七點半傅清寒就起床了,在家裏吃了早飯,然後等付燃和司機來接。

寧城體育館的排練場地還是挺大的,今天不止要排節目,還要一遍一遍的走場過位置和順序,畢竟晚上是個直播節目,一旦出事就是直播事故。

傅清寒的節目是唱歌,還是一首流傳了很久的情歌《流星雨》,當年紅遍一時的偶像劇《流星花園》的主題曲,沒別的,因為這歌好唱。

傅清寒原來是個實打實的理工男,後來出道是演員,對于演戲他挺有天賦的,但對于唱歌,他還真沒那個自信說自己是有天賦的,不跑調就算好了。

每年的演出活動他也還是得參加的,采訪、演唱、綜藝參加的少,也并不代表不參加,總得為自己的電視劇和電影做宣傳。

因為他的流量和熱度,所以今年專門把他排到了十二點那會兒,唱完節目就和主持人一起,回答幾個問題就是整點跨年,傅清寒的節目就一首歌,所以他的走場還是挺簡單的。

他也不用跳舞,只需要在伴舞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就行,搖搖晃晃的唱完一整首歌,不記得歌詞的時候就把話筒遞給臺下的觀衆,反正這歌是能引起全場大合唱的經典。

傅清寒在後臺練了幾遍,然後在主持人的安排下走了兩三次場,等到六點左右,觀衆們基本就來了,他往臺下看了眼,他家要了票的那兩位根本沒來,江絕也沒來。

他在做造型的時候給江絕發消息:什麽時候來?

-江絕:路上了,着什麽急?吃飯沒?用給你帶麽?

傅清寒:沒吃。

-江絕:等着,馬上就到了。

江絕來的時候還帶了付廣思,溜到後臺休息室來找傅清寒,彼時的傅清寒正閉目養神,被進來的兩人給吓了一跳。

江絕把打包的飯放到桌上,“你幾點的節目?”

“十二點。”傅清寒一邊拆桌上的外賣一邊說,“你們看會兒就走?”

“等你結束了一起呗。”付廣思往他旁邊蹭了蹭,順帶也拿起一雙筷子,傅清寒瞟他,“你沒吃?”

“吃過了。”付廣思嘿嘿一笑,“但我還能再吃點兒,一會兒就是大型蹦迪現場,我得保存體力。”

傅清寒把飯分了他一盒,反正他也吃不完,對于付廣思這種行為也習以為常了,反倒是江絕習慣性的怼道:“你就是頭豬,豬也沒你能吃,給傅哥帶的時候怎麽不說你還能吃。”

“喂。”付廣思哼唧道:“我可是你學長哎,能不能給點面子?”

“你什麽時候要過這東西。”江絕往沙發上一坐,大長腿交疊。

傅清寒及時出聲打斷了他倆幼稚的互怼過程,“就你倆來了?”

“不然呢?”江絕說,“你還想讓誰來?”

“對啊。”付廣思故意惡心的蹭到傅清寒跟前,“傅哥,有我們你還不夠嗎?你還想要多少人?”

傅清寒:“……”

他記得宋瑜說要跟着江絕一起來的。

估計只是随口一說吧,虧得他還挺期待,比以往的跨年都要更加期待。

以前每年也都參加,但和宋瑜總不在一個地方,想不到今年有機會能在同一個地方跨年了,宋瑜還沒來。

傅清寒的心情明顯低落了幾分,他默不作聲的吃着飯,眼前的飯也不怎麽香了,他随意扒拉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不好吃?”江絕問。

“還行。”傅清寒說,“不太餓。”

“成。”江絕也沒多問,等付廣思吃完以後就帶着付廣思出去了。

隔了一會兒給傅清寒發消息:我們看見叔叔阿姨了,就在前排。

傅清寒看着消息發了會兒呆,還是選擇了出去,這時候觀衆挺多的,但傅清寒穿着黑色羽絨服,戴着黑色口罩,雙手揣在羽絨服兜裏,也沒人認出他來。

今年的跨年場地是平面的,故意增加了和觀衆互動的情況,只是前面都攔了一根繩子,傅清寒一看就知道,觀衆們都得在這裏站四五個小時,一想到自家那兩個坐習慣了辦公室的要站這麽久,他就覺得不太好。

“爸,媽。”傅清寒走過去,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他戴着口罩,傅爸一時間還沒認出來,盯着他使勁兒看了幾眼,這才發現是自家兒子,不由得有些尴尬,“你怎麽過來了?”

“江絕說你們來了。”傅清寒倒是沒什麽感覺,“今晚我的節目在最後面,你們在這裏得站四五個小時,我帶你們去後臺休息室吧。”

傅媽笑了下,“這裏這麽多人都能站得行,我們也行,你放心吧,你爸媽還沒老到那份上呢。”

傅清寒皺了皺眉,還是有點擔心,他看了眼自家老爸,熟料人家一擡下巴,“我可是能舉鐵舉兩百斤的人!”

傅清寒:“……”

他對此表示懷疑,但看兩人這股勁兒,好似真要在這站四五個小時,他只能在這跟着站了一會兒。

江絕那邊還是只有他和付廣思,現在場子還沒熱起來,粉絲們也沒有太多的熱情,是故前面也不擠,那兩人站在那兒玩手機,也不嫌冷。

室外的場地,就算人多,總歸還是有點冷。

傅清寒繞着四周都看了一圈,依舊沒看見那個心心念念的人,最後陪着自家父母站了會兒就回後臺休息室了。

不過讓付燃送了暖貼過去。

節目在八點開始直播。

宋瑜八點半才到了體育館,給絕哥打電話沒人接。她今天起的遲了,起來以後顧桑都已經去排練了,她在宿舍待着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兒,但死活也想不起來。

于是她在宿舍拿着劇本找感覺,一直找到了晚上七點多,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才意識到今天是跨年夜,然後……

想起來以後,一切都遲了!

宋瑜打車來了寧城體育館,來的時候場地已經封鎖了,她一個編外人員,根本進不去,給絕哥打電話也沒人接,在外面拿着手機想辦法,這才想起來顧桑今年也在這邊,她一拍腦門兒,立馬給顧桑打電話。

顧桑本來正在休息室補妝,接到她的電話翻了個白眼,“瑜姐,你這心夠大的啊。”

“我這不是忘了嗎?”宋瑜也着急,“你快過來接我,不然我得凍死在外邊兒。”

顧桑嘆了口氣,也顧不得自己還有十分鐘就上場了,趕緊出門去接宋瑜。

接到人以後,直接疾步往後臺走,“瑜姐,你快點兒,我馬上就要上場了。”

“啊。”宋瑜一路小跑,回到後臺休息室的時候,顧桑差不多也要候場了,顧桑指着她的鼻子,“等我回來再對你嚴刑拷打。”說着還惡狠狠的捏了她紅彤彤的鼻頭兒一把。

宋瑜吸了吸鼻子,“我給你加油。”

顧桑翻了個白眼,然後挂着營業性的假笑出去了。

天氣不算溫暖,但顧桑穿的是熱褲,背心,外面套了一個皮夾克,她的節目是唱跳,是她專業性的東西。

宋瑜只能拿出手機在休息室裏看,顧桑跳的很帶感,妖嬈的像是個妖精,宋瑜一個女的都被勾的心癢癢,是故舞臺下的尖叫聲一波比一波高,在唱到一半的時候,顧桑還走了個臺步,直接走到了人群中,和站在前排的觀衆握手,宋瑜從一晃而過的鏡頭裏看到了江絕和付廣思。

顧桑再次回到臺上,又是一段熱舞,攝像好似知道了臺下有江絕似的,專門把鏡頭往臺下的江絕那裏切了下,宋瑜正好看到了付廣思那震驚的小眼神。

她心裏不由得好笑,不知道桑桑看見他那眼神是什麽感覺。

顧桑唱了兩首歌,接受了個采訪,送了一波祝福才回到後臺,宋瑜立馬笑嘻嘻的湊過去,開始吹她的彩虹屁,“我的天,桑桑,你跳的也太好了吧?!你到底是個什麽仙女!我的媽呀,我剛剛真的為你心動了,太愛了!”

顧桑翻了個白眼,拿出自己手機,“來來來,你敢不敢再說一遍?我給你錄下來,你自己看看你那谄媚的嘴臉。”

宋瑜:“……”

她還真沒那勇氣。

顧桑往沙發上一坐,給宋瑜拿出零食,給自己拿了顆潤喉糖,拆開扔嘴裏,“你今天早上睡的那麽死,我以為你今年最後一天沒工作就不起床了呢。”

“我不是忘了嗎?”宋瑜尴尬的撓了撓腦袋,“你以前不是和我一塊兒跨年嗎?誰知道今年怎麽跑這裏來了?”

“公司安排呗。”顧桑說,“我昨晚上告訴你了,誰知道你睡的比豬還快,我有什麽辦法?”

宋瑜昨晚是睡的挺快的,她和傅清寒聊完微信後,跟顧桑聊天就挺心不在焉的,沒說幾句話就進入了夢鄉,還做了個挺美的夢,要不是今天早上醒了,說不準她都和傅清寒在夢裏接吻了。

顧桑打了個哈欠,把手機直播的聲音弄小了些,“那你後來怎麽記得

起我今年在這兒的?”

“我在微博上看到節目單了。”宋瑜說,“想着從節目單上扒拉個認識的,厚着臉皮讓人把我接進去,結果就看見你了。”

顧桑:“……”

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慶幸。

“看手機直播多沒意思。”宋瑜說,“走吧,去外面看現場。”

顧桑後邊還得在零點的時候出現在臺上,是故她現在還不能卸妝,直接穿了件羽絨服,把自己的腿裹得嚴嚴實實,這才和宋瑜一起出去。

助理帶着她們去了觀衆席,江絕他們那兒還不太好去,現場的觀衆們幾乎都擠成一團,江絕和付廣思兩人在擁擠的人群中是最淡定的兩只崽,身邊氣場還不太對勁兒,幾乎沒人靠近他們。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宋瑜和顧桑才擠到了人群中,宋瑜和江絕打招呼,江絕立馬把人給護了起來,生怕其他人把宋瑜給擠着。

顧桑頓時就顯得有點勢單力薄,還有那麽點小可憐,付廣思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立馬道:“妹妹,來我這裏。”

然後也不管顧桑願不願意,反正是把人給揪過來護着了,自然不是像江絕護宋瑜那樣,付廣思還是給兩人之間留出了安全距離。

顧桑在前一秒覺得他是個深井冰,後一秒竟然覺得有點暖。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有觀衆發現了宋瑜和顧桑,然後表情有點失控,顧桑沖着她比了個噓的手勢,指着讓她看節目,那觀衆沖着她猛點了點頭,盯着她看了會兒,這才把注意力又放回到現場節目上。

江絕覺得這裏吵,也就不和宋瑜說話,安心看着節目,但他一不尖叫,而不吵鬧,把演唱會看出了音樂會的既視感。

一連過了七八個節目,時間也差不多了,顧桑該回去準備上臺了,宋瑜朝着她揮了揮手,飛了個吻。

這一幕還正好被現場觀衆拍到。

顧桑回去以後的下一個節目就是傅清寒的。

宋瑜拿出手機想拍又放下了,她拍出來的肯定沒有這麽多攝像頭拍出來的好看,浪費時間還沒辦法專心看演出,吃力不讨好的事兒,她還是不做了。

傅清寒穿着白色西裝,像是從少女漫裏走出來的王子,修長的手指拿着白色話筒,一步步的走到臺上。

“溫柔的星空,只想讓你感動

我在你身後為你布置一片天空

不準你難過,替你擺平寂寞

……”

傅清寒的聲音自帶混響,開口第一句就唱錯了詞,肯定是真唱,但即便是有着強大粉絲濾鏡的宋瑜站在自己的專業角度也沒辦法說傅清寒唱的特別好聽,撐死也就是“很好聽”的地步,這還是開了十級粉絲濾鏡的結果。

他的神情淡漠,眼神聚焦在鏡頭前,看着就像是在和人告白似的,哪怕是唱一首安靜的情歌,宋瑜的心也緊張的不行,好似這首歌就是在給她唱的。

她的手緊緊交握在胸前,他在臺上唱着,她就在臺下附和着。

宋瑜心想,這大概也算是隔空對唱了吧。

傅清寒專攻的還是演戲這塊兒,對于唱歌确實不太擅長,所以平常也很少上節目唱歌,以前經常遇到是在頒獎典禮上,宋瑜和她們團會在臺上表演,傅清寒就坐在臺下看着,那眼神讓她緊張的厲害,經歷過幾次以後,宋瑜每次就不太敢看了。

想不到有朝一日,她可以站在臺下看傅清寒的演出。

宋瑜都有些感動的熱淚盈眶。

在唱到高.潮部分之後,傅清寒直接走下了臺,走到他們這一片來,在前面的某個地方停駐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往前,宋瑜只要一往過瞟,就能看見傅清寒那完美的側臉,猶如鬼斧神工,簡直是上帝用心雕刻的完美産物。

傅清寒在走過來之後看到了她,随後愣怔了下。上一句的尾音唱結束之後,他眼神出現了明顯的慌亂,突然不知道下一句接什麽了,于是在節奏空了一拍之後,他直接伸手把話筒遞到了宋瑜嘴邊,宋瑜也是一愣。

但她在唱歌這一塊畢竟還是專業的,本來就是以唱跳主打的女團出道,沒點業務能力怎麽行?

是故在兩秒之後,宋瑜的手指敲了幾下節奏,完美無缺的跟着進了下一句歌詞。

“要你相信我的愛,只肯為你勇敢……”

宋瑜在唱這一句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傅清寒,他也勾起了個微笑,好似在沖着她笑。

宋瑜自動把這理解為了感謝的微笑。

她這個救場還是挺及時的。

宋瑜把這兩句唱過去之後就是間奏,她以為沒自己的事兒了,結果傅清寒朝着她伸出了手,宋瑜愣了下,她下意識往前走,沒想到撞在了攔截的紅線上,工作人員看了一眼,立馬給把這一段的攔截線弄開,宋瑜邁了一步就和傅清寒站在了一起。

有個工作人員直接給宋瑜遞了個話筒,現場直接尖叫了起來。

在這一會兒,寧城電視臺的收視率直線飙升,不僅是因為傅清寒,還因為宋瑜這個“驚喜嘉賓”。

大家都以為宋瑜是電視臺留在最後的“殺器”,是故許多粉絲都湧了進來看帥哥美女的組合。

[我的媽!這是宋瑜嗎?今年不是說她不參加跨年了嗎?]

[我最喜歡的男神和女神同框了,好感動啊!]

[不得不說,宋瑜的業務能力還是強的。]

[宋瑜到底是電視臺請來的還是傅影帝請來的?怎麽感覺她出現的猝不及防啊?!]

[難道沒人覺得他們很配嗎?!]

[前面的姐妹,我們熱搜見!]

宋瑜站在傅清寒旁邊,顯得整個人都很嬌小,尤其是她穿着黑色寬大的羽絨服,傅清寒一身白色西裝,宋瑜莫名想到了黑白雙煞。

後面依舊是傅清寒開唱,宋瑜适時接着,一人一句倒也特別和諧,明明沒有提前彩排過,但十分有默契。

舞臺上燈光熠熠,宋瑜緊張的手心冒了汗,握着話筒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但這并沒有影響到她的表現。本來就是她的強項,再加上這歌并不難,她剛上初中的時候天天唱這歌兒,随便一哼都能把旋律給哼出來。

唱到高潮部分時,傅清寒往前走,然後把手伸了出來,宋瑜只是遲疑了兩秒,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傅清寒的手溫熱,和她以往握着的感覺一樣,手心有一層薄薄的繭,但卻和以往的感受都不相同。

在大庭廣衆之下,在熠熠燈光之下,在衆目睽睽之下,她和他的手輕輕相握,好像是在和全世界宣告了似的。

傅清寒牽着她走到人群裏,然後再回到舞臺上,最後定格時放開,好似真是個舞臺設計一般。

在結束之後,宋瑜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似的,但幸好這個主持人和她還挺熟的,結束之後立馬驚喜的喊了聲,“這不是宋瑜嗎?難道今天是作為驚喜嘉賓來和我們一起跨年嗎?”

宋瑜站在她旁邊,拿着話筒笑了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反而直接說起了祝福詞。

主持人cue完她以後又cue傅清寒,“傅老師,您今天不僅給我們帶來了歌曲,還帶來什麽了呢?”

“還有祝福。”傅清寒那清冷的聲音響起,“祝大家新的一年事事順遂,平安喜樂,財源滾滾,最重要的是最後一條,祝大家發財。”

主持人頓時笑了,“我們傅老師的祝福還真是接地氣啊。”

如此開了幾句玩笑之後,也沒過多渲染宋瑜上臺的事情,主要是電視直播,所有的臺本和時間都是定好的,一旦在這個節目上花費的時間長了,那麽另一個節目必定要少一點,更何況傅清寒表演是在接近12點時,原定的就是三分鐘的采訪,這時候就算大家對宋瑜的出現很好奇,也不會多問。

宋瑜也算是因此逃過一劫。

主持人在采訪完之後就開始cue流程,讓所有的明星都上來,大家按照之前彩排的順序站好,随着主持人們倒計時,新的一年就來臨了。

在數到一的時候,顧桑朝着宋瑜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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