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是好大的膽子
飛機上,宋絨坐在陶玙身邊,時而翻翻雜志,時而看看窗外雲海,整個人像打了雞血似的,但在陶玙身邊卻還要強裝鎮定。只要一想到回家之後兩家人坐在一塊兒說她和陶玙的事她就興奮激動。
陶玙見宋絨上飛機半小時了還不睡覺,随性自己合上眼睛,順勢抓住宋絨的手,假裝睡覺。
宋絨看着被陶玙抓住的手,莞爾一笑,焦心安定,擡眼看了眼陶玙,也合上雙眼靜心安睡。
宋絨睡着之後,陶玙緩緩睜開眼,含笑望着宋絨,将宋絨的腦袋輕輕倚靠在他肩頭。
回到家後因為快要到春節了,所以兩家都很忙,買年貨、包紅包,迎接回家的親戚和遠到的親戚,忙的不得了,所以對他倆的事兩家人都只是淺談而已。這事對他們兩人來說倒是沒有什麽可值得煩惱的,見父母這事啊,陶玙是一點都不煩惱,宋絨雖說有些忐忑但也不至于焦躁不安,真正令他們煩惱焦躁的是過年!
以前還是小孩子,加上要高考,這些事啊他們都不參與的,但是現在他們高考完了,已經上大學了,沒有特別照顧的需要了,兩家的父母自然是使勁使喚了,忙的兩個人在春節前都見不着面,在春節後大初一那天才見了面,還是在微微白雪覆蓋的文曲星廟前的亭子內偶遇的。但是這人來人往的,兩家家長還在身旁,沒法說悄悄話啊!況且還有鄰裏家長帶着小孩過來向宋絨和陶玙取經,問他們高考怎麽考的?平時怎麽學習的?他們家孩子成績老上不去要怎麽辦?陶玙礙于鄰裏關系,沒有直接說出‘用腦子考、用筆寫。’這句話。宋絨就乖多了,老老實實的說:“文科的話,平時要多看書,教輔資料多看一些,多做一些題,多記筆記。”
宋絨認真答話時,陶玙嘴角隐隐藏着一絲笑。
女人的直覺最可怕了,陶玙的媽媽楊秋和宋絨的媽媽安安交換了一個眼神,但笑不語。
陶玙看見了她們的小動作也當沒看見。
年後兩家串門子,宋絨的爸爸宋大溪拎着小酒壺,媽媽安安帶着宋絨到陶玙家,兩家見面,樂得合不攏嘴,見面就喊親家!羞得宋絨臉都紅透了。
陶玙的爸爸陶嚴和宋絨的爸爸宋大溪一聚在一塊兒就要喝點小酒,這喝就喝吧,還必須得盤腿坐在地板上,兩家人都習慣了,聚在客廳,都不坐沙發,坐在地上鋪着羊毛地毯的矮幾旁。楊秋讓宋絨坐在她和安安中間,她要好好看看她的未來兒媳婦。
宋絨有點害羞,轉移話題問陶玙媽媽:“阿姨,爺爺奶奶呢?”
楊秋說:“老人家熬不了夜,睡下了。”
安安問楊秋:“今年小然不回來嗎?”
楊秋說:“部隊有事,韶明走不了,又不放心小然一個人回來,所以今年就不回來了。”
安安直覺最可怕了:“不放心小然回來?難道小然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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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秋笑得合不攏嘴:“對呀。”
宋絨驚喜又意外,看向陶玙,陶玙說:“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的。”
他知道的時候也微微有點驚訝。
安安笑:“好啊,你們老陶家今年喜氣洋洋、福星高照啊!”
楊秋點頭,還在笑。
安安和楊秋一同看向宋絨和陶玙。楊秋問陶玙:“小玙,你有沒有事要告訴我們?”
陶玙爽快直言:“怎麽,我們剛交往就要讓我們結婚啊。”
正在喝酒的陶嚴和宋大溪吓出土撥鼠尖叫:“結婚?”
陶嚴很高興,宋大溪很傷心。
陶嚴拍着宋大溪的肩膀:“親家,來喝一杯!”
宋大溪犀利的眼神緊盯陶玙:“結婚還不行,你們還小。”
宋絨羞紅了臉。
陶玙說:“好的,岳父大人。”
宋大溪自己低頭想了想,覺得自己反應有點過激,有點害羞,也拍着陶嚴的肩膀喊親家!喊陶玙喝酒!陶玙爽快的挪到他們跟前。
宋絨雖未看向陶玙,但陶玙與自己父親說的每一句話她都仔細聽着。
第二天,宋大溪酒醒之後,宋絨終于想起問宋大溪記不記得曾經讓陶玙發誓的事?
宋大溪坐在沙發上,像是個小孩,裹着毯子喝湯,聽到女兒問這事,眼神立刻變了,他委屈:“還沒嫁給那小子呢,就知道為那小子出頭了?”
安安坐在他身旁給他順抹後背,哭笑不得,說:“這麽大的人了,怎麽像個小孩似的。”
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宋絨也是哭笑不得。
宋大溪向安安告狀:“可是,老婆,你看看絨絨,她分明是在質問我啊!那語氣!你聽聽!”
安安耐心說道:“我聽到了,絨絨就是問一句嘛,再說了,我也想知道。”
一聽老婆說她也想知道,宋大溪就不委屈了,說:“我當然記得了,本來當初是為了他們兩個能靜心備考,所以讓陶玙那小子發誓,陶玙啊,我們是從小看到大的,這孩子言出必行,說了不會主動說就一定不會主動說,而我們家的孩子又是個愛害羞的小姑娘,自然也不會主動說,這樣他們就能專心備考了,雖然他們成績一直很好,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不是。你看這不都考上了全國最好的大學了嗎?我厲害吧,老婆。”
宋大溪在求誇獎。
安安笑:“嗯,是挺厲害的。可是高考之後你怎麽不和陶玙說清楚呢,你怎麽想的?”
宋大溪說:“這個怪我,怪我,我是想啊,咱就一個女兒,你說就這麽給老陶家了,我心裏堵啊。再說了,我還不想看到女兒為了男朋友抛棄老父親獨自出去甜甜蜜蜜約會!”
安安輕輕怕打他的肩膀:“你啊!明知道我們女兒喜歡陶玙、陶玙也喜歡我們女兒,還多此一舉搞事情,要是女兒和陶玙沒有在一起,她一定恨死你這老父親了!”
宋大溪憨笑:“這不是在一起了嘛,本來我也打算這個寒假和陶玙說這件事的。好了、好了,在一起了,沒事了。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我們女兒也是很勇敢啊。”
安安看着滿臉通紅不說話的宋絨說:“那當然了,絨絨可是我的女兒,也是該出手時就出手的,咱一點都不慫!”
一家三口呵呵大笑。
年後幾天,到親戚家吃飯、自己家請吃飯、送親戚走又亂了幾天,宋絨和陶玙也就晚上打打電話,等吃完所有親戚家的飯,送完所有要外出經商、工作的親戚後,初九這天,兩人才有時間在湖邊走走。
宋絨特別不平的說親戚家的熊孩子拿走了她房間裏頭的毛絨玩具,好幾只小熊都被他們帶走了,她要氣死了。
陶玙補刀:“沒有人敢拿我房間裏的東西。”
宋絨沒好氣的說:“哦!你了不起哦。”
陶玙見她氣鼓鼓的模樣可愛,想親她一口,但因為在自家門前,他不得不收斂一點,對宋絨說:“我房裏的玩具,你要不要?”
宋絨搖頭,很嫌棄的說:“你房裏的那些東西沒有我喜歡的。”
陶玙壞笑:“毛絨玩具也不喜歡?”
宋絨偏頭看陶玙,懷疑的眼神大大的:“你房裏有毛絨玩具?”
陶玙點頭。
宋絨樂了:“我要。”
陶玙笑,帶宋絨回自己家,進門後,宋絨看到陶玙的爺爺奶奶在院心躺椅上曬太陽,甜甜的喊:“爺爺奶奶好。”
爺爺奶奶笑着說絨絨好呀,還給了宋絨一兜奶糖。
陶嚴和楊秋在廚房裏忙,聽到宋絨的聲音後急忙探頭看向院心,陶嚴樂呵呵的說:“兒媳婦來了。”
宋絨臉一紅,答應吧不好意思,不答應吧又沒有禮貌。
還是楊秋賢惠溫柔,用手拐拐了陶嚴一拐,低聲說:“別把兒媳婦吓着了。”
院心曬太陽的二老,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奶奶喊:“孫媳婦!”
宋絨撒嬌:“奶奶~”
楊秋笑着走出廚房,對宋絨說:“不鬧絨絨了,絨絨啊,今天有時間過來了?”
宋絨點頭:“陶玙說他房間裏有毛絨玩具。”
楊秋看向陶玙,不說話,只是笑。
陶玙牽起宋絨的手,說:“我們走吧。”
然後大大方方牽着宋絨上樓去了。
陶嚴悄悄問楊秋:“小玙什麽時候買的毛絨玩具?”
楊秋笑:“回來後小玙就去買了,我想着就是給絨絨的。”
陶嚴心中有種自家大白豬終于會拱別人家大白菜的欣慰感:“嘿!這小子,有前途。”
陶玙房裏确實有個和宋絨等身高的大熊,是陶玙在年前就買好了的。
宋絨進屋看到陶玙床上擺放着的大熊,同房間格格不入的怪異感,微微一笑。然後走到陶玙床邊,轉身對陶玙說:“我真的抱走了啊!”
陶玙點頭:“嗯。”
宋絨覺得心裏暖暖的,爬上陶玙的床,抱起大熊下床後,她悶悶的聲音從大熊腦袋後傳來:“你怎麽會買大熊呢?你不喜歡毛絨玩具的呀。”
陶玙伸手提起大熊:“撒手。”
宋絨乖乖撒手,在視野明亮的一瞬間她的唇上感受到了陶玙的溫度。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陶玙順手将熊又丢回床上,在宋絨唇邊說:“要走的時候又拿。”
宋絨呆呆愣愣的看着陶玙,輕輕‘哼’了一聲,臉已是通紅。
陶玙拉出兩把轉椅,一把推到宋絨跟前,說:“坐。”
一把掣在手中順勢坐下,說:“放假回來的時候你不是嘟囔着你家有好多外出經商和工作的親戚要回來,你怕你保不住你的毛絨玩具嗎?”
宋絨點頭,嘴邊漾開笑意:“我就随口那麽一說,你記在心裏了啊?”
陶玙點頭,嘴邊帶笑:“所以啊,有備無患。”
四目相對,微微一笑,陶玙忽然起身俯下身去,将宋絨圈在他和椅子的包圍圈,他低頭看她,她仰頭看他。
他問:“我可以親你嗎?”
宋絨腦子一瞬間有點懵:“為什麽問這個?”
陶玙說:“禮貌。”
宋絨嬌羞一笑,伸手環住他的脖頸······
樓下,陶嚴問楊秋酒還有沒有了。
最後,大熊是陶玙抱到宋絨家的,因為宋絨抱着大熊根本就沒法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