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南玲鎮,常年香火鼎盛的寺廟吸引人外,秀麗的風景也是一絕。山腰和山腳除了有秋季金黃的銀杏林吸引游客外,還有一片半藏着的杜鵑花林令人沉醉,在銀杏林的左側,一塊坡度不大的山腰處零落了幾棵,而自山腰蜿蜒連接另一座山峰的低窪平坦處,臨近新春時,千朵萬朵的杜鵑就會盛放!
陶玙和宋絨兩家也乘興在年初一這天随衆人步伐來此散步,若不是天冷地涼,楊秋和安安還想來這兒野餐呢!
宋絨一走入花林便直奔一顆普通的不是很粗也不是很矮的杜鵑樹——大約一米九的杜鵑樹在這裏并不算很高。
這裏的杜鵑最高的有兩米五呢!
陶玙跟緊宋絨的步伐來到樹旁,家長們很有眼力見的不跟着二人走,賞花的人多看向二人,不住贊嘆這真是好姻緣啊!
豔紅的杜鵑樹下,宋絨明媚比花嬌。
陶玙眼中只有她。
宋絨看向陶玙:“以前我經常趁這裏空無一人時和它講我的秘密。”
陶玙看着她:“我知道。”
他就是偷聽到宋絨對這棵樹說她喜歡自己之後才會如此的有自信。而且,哪有次次她來這裏都沒有人啊!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巧合、這麽遂心的事?
而且他還知道······
腦海中過去的回憶一直在提醒他該做一件事了!
他看着宋絨,溫柔而深情:“宋絨,我和你的命運出生起便注定了,過去、現在、未來,我想要你永遠的溫柔和眷戀,你願意嫁給我嗎?”
陶玙單膝跪下,從衣兜中拿出準備好的戒指,看着宋絨的雙眼灼灼有光。
我是如此的愛你,怎會猶豫?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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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絨看着陶玙,眼中閃爍着淚光,是幸福的眼淚啊!
陶玙鄭重認真的為宋絨戴上戒指,宋絨伸手看手上的戒指,一個歡喜跳起挂在陶玙身上!
楊秋和安安是過來人,也忍不住要哭了呢,陶嚴不住點頭,很是欣慰,只有宋大溪高興中有點小傷感。
賞花的人無心再賞花了,都走趱來祝賀兩家。
挂在陶玙身上的宋絨将要放手時聽到陶玙在耳邊低語:“這裏人多,我知道你怕羞,親吻我待會兒回家再補上。”
宋絨低低‘嗯’了一聲,紅了臉。
宋絨放開手後,雖是羞澀但仍看着陶玙的眼睛,要讓陶玙知道她有多開心——我的歡喜是因為你啊!
陶玙笑着問她:“你向它說的秘密都還記着嗎?”
宋絨說:“有些還記在心裏,有些不記得了。”
陶玙笑的溫柔:“它告訴我你說你要不複雜的婚禮,今兒訂婚明天就結婚的那種,是嗎?”
宋絨未察覺有什麽不對,點頭:“是啊!小的時候經常被拉去當花童,什麽姑姑小姨、親戚姐姐結婚都要去當花童,你不知道有些姐姐結婚的時候忙的焦頭爛額的······”
說到了這兒,宋絨才察覺了不對,驚呼:“它怎麽會告訴你啊!陶玙,原來你小時候偷聽我和它說悄悄話!”
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兩人左側的宋博識大笑:“你終于知道了!”
宋絨轉頭看他:“博士?”
宋博識笑着說:“小的時候,你在這裏和這棵杜鵑樹說話時,陶玙就在山腰低窪入口處給你把風,不讓人靠近你,我還以為這秘密我得守到牙都掉光了那時候才能說呢。”
宋絨看着陶玙,打從心裏覺得自己從出生起便和這個人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宋博識意識到自己是電燈泡,很有眼力見的走開了。
陶玙看着宋絨,目光中從不掩飾愛意:“那麽你小時候說的話還算數嗎?”
宋絨點頭。
陶玙問:“那你是答應在初九那天舉行婚禮了?”
宋絨驚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重重點頭:“要!”
陶玙溫柔的輕拂着宋絨的發絲,目光灼灼,令宋絨心跳不可抑止的加速。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陶玙望見來電顯示,微微皺眉,但還是接了電話:“有事?”
電話那邊的宋博識其實距離二人并不遠,但他不敢走過來破壞二人的氣氛,只能打電話:“陶玙,控制一點,你那眼神裏飄着一張車你知道嗎?這是在外面,控制一點。”
陶玙也知道自己應該收斂一點的,但是他現在太開心了,控制不住,只‘嗯’了一聲就挂斷了電話。
宋絨也聽到電話裏宋博識的忠告,羞澀一笑,轉移話題:“我說這兩天爸爸媽媽老是不在家,在家時也神神秘秘的。”
陶玙說:“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兩家的遠方親戚早已經送了請帖,近處的街坊鄰裏還沒送,我怕送了今兒這事就不驚喜了,過兩天葛天然他們就來了。”
訂婚又馬上結婚,或許在別人眼裏這速度太快了,太倉促了,但這确實是宋絨想要的。
陶玙看着賞花的人一個個都圍攏在自家爸媽和岳父岳母身邊,心中一動,趁其不備,偷偷在宋絨臉頰淺啄一口。
然後看着宋絨漸漸變紅的臉,說:“婚禮地點在這裏。”
宋絨含笑說:“好。”
陶玙又說:“婚紗我早已設計好了,是媽和岳母大人親手縫制的,在我房間衣櫃裏。”
宋絨覺得‘幸福感’這東西快要撐破自己的胸膛了:“原來你不讓我進你房間是因為這個!”
陶玙笑的意味深長:“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畢竟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嘛!
宋絨笑:“陶玙,為什麽你總是令我如此心動,讓我越來越愛你呢?”
直白的表白擊中了陶玙的心髒,他灼熱的視線下是羞澀歡喜的笑容。
他呢喃:“要讓你離不開我才好呢。”
如血液般鮮紅的杜鵑樹下,熾熱的眼神與嬌羞的笑容襯得萬花失色。
初九,杜鵑花林,花瓣的紅随風飛揚映襯着天際的藍時,誓言與承諾響徹天地。
宋絨潔白如雪的婚紗下是她人生中第一雙高跟鞋,今天的她比花林的萬花還嬌嫩美麗;陶玙穿着宋絨用自己賺的第一桶金買的黑色西裝,英俊挺拔,風度翩翩。
“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陶玙注視着宋絨,溫柔一笑,俯身在宋絨唇上覆上自己的唇,宋絨微微仰頭迎接陶玙的吻。
伴娘郭雨嫚、江夏茵、羅筱白、孟文君又激動又為宋絨高興。相比之下伴郎葛天然、陸瑞麟、宋博識、韓逸、盧致就淡定多了。
兩家家長相視一笑,為這對新人高興。
陶小然懷中兩歲多的小孩已睡熟,身邊的韓文茵和方淑迩看着她笑的慈祥。韓文茵小聲問:“高興吧?”
陶小然笑:“高興。”
韓文茵又問:“韶明不在身邊,有沒有一絲寂寞?”
陶小然說:“沒有,有你們呢!”
一吻結束,葛天然差點喊‘送入洞房’!幸好反應快,不然就搶風頭了。
儀式結束,兩人換上中式禮服迎客,忙的喝水的時間都沒有,伴郎伴娘也跟着累。
第二天,陶玙家的新屋裏兩位新人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下樓碰到早已吃完早飯的葛天然時,葛天然發出靈魂一問:“這是昨日累的?還是昨晚累的?”
陶玙神秘一笑:“你猜?”
宋絨羞紅了臉。
葛天然了然一笑:“明白了。”
大四第二個學期,也是大學四年最後一個學期,有些感傷,有些不舍,江夏茵已經決定好要先去做志願者——支教,開拓眼界,郭雨嫚卻還在糾結。
羅筱白在宋絨的婚禮上見了宋博識的父母,似乎也有了方向。
葛天然也順利進入明旭。
盧致似乎考慮了很久,終于在臨近畢業前一起吃飯時,說出了真心話。
“我想出道。”
沒有人嘲笑他。
葛天然興奮得直拍桌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選擇這條路的!你唱歌這麽好聽!就該讓所有人知道啊!”
宋絨點頭:“外形俊朗,歌聲厚實有力量,身高一米八以上,你說這麽好的條件,那個經紀公司會放過你啊!”
郭雨嫚作證:“其實我好幾次看到有星探遞名片給盧致和韓逸了,但是我一直都不敢問,因為盧致你好像并不是表面上那麽開心的樣子。”
盧致笑:“對不起啊,讓你這麽擔心。”
郭雨嫚笑:“沒事,你先提前給我簽名,一百個,等你火了,我就大發了。”
盧致笑:“其實之前我有這個想法,只是我父母極力反對,說我不踏實什麽的,這次是因為韓逸才同意的。”
衆人看向韓逸:“怎麽回事?”
韓逸說:“韓智要個接班人,我可以不勞而獲又能幫助盧致,一舉兩得。”
韓逸說的很輕松。
孟文君沒有說話。
從前,‘韓智’這兩個字衆人很小心的、很默契的不在他面前提起,這次從他口中說出,衆人知道,這兩個字不再是禁忌。韓逸沒說他和他父親後來又發生了什麽樣的争吵,但他妥協的原因他們知道。
韓逸忽轉頭看向宋絨:“不過,宋絨你以後要獨守空房了呀!”
陶玙要進入部隊,嚴訓一年。
陶玙望着宋絨,很是心疼。
而郭雨嫚和江夏茵也終于明白為什麽之前問宋絨她和陶玙畢業後會不會同住,宋絨會那樣說了。
宋絨笑:“我不寂寞,老家有爸媽,這裏也有文君作伴,而且我可以去找侄兒玩啊。”
陶玙摸摸她的頭:“不能喜歡那家夥比喜歡我還多!”
宋絨笑:“看你表現!”
衆人大笑,笑陶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