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

期待已久的新兵終于是來了，當時我和舜珺在值班，回到班裏剛坐下，小栗就急急的和我們說“這次的新兵都是大學生，所以年齡比我們大，好像也是南方的，哦，聽說裏面還有一個空姐” 然後一手指着我說“我看了下，最矮的可能都比你高”

我不服氣了，站起來就嚷道“你有我高麽？你幹嘛指着我說”

“逗你的，這麽認真幹嘛”她見我真急了，連忙安撫到

“好了，好了” 舜珺沉吟了片刻問道，“ 禹童，趙班長帶了新兵，那你以後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她對我不錯啊！” 我自信的說，因為趙班長在專業上幾乎是毫無保留的教我，也常說我是她最自豪的徒弟。舜珺沒有多說，看向她眉眼裏的擔憂，當時我并沒有多想。

自趙班長去帶新兵了之後，我所在的8班也沒有人管理，每天都混在舜珺的9班，晚上也擠在她床上睡，我的被子舜珺也就每個星期檢查內務的時候疊一次，然後就供在那裏了，小日子過得很是潇灑，除了基本的訓練，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從來不睡午覺的我，在舜珺的帶領下，也開始睡了起來，最開始我是只躺在她身邊看着她睡，後來看看看着自己也就睡着了，似乎只要她在身邊就有種安定的感覺，她卻總是打趣道“你以前不睡，是自己懶，不願意起床後又要疊被子”

現在對于我們來說，最痛苦的事情可能就只有站崗了，我們這一批人少，一下子又走了20多個老兵，幾乎每人每天都有一班崗，雖然穿着軍大衣，但那刺骨的寒氣，也是直從腿部往上竄，舜珺本身就沒什麽溫度，在這北方的冬天她就更像一塊冰塊了，每次她站崗的時候，我就跑上跑下送着小暖水袋。有一次是我接她的崗，提前了一小時去，結果被她無聲的眼神給吓回去了。

夜晚，她窩在我懷裏，嗅着她的發香，有些許的躁動卻很怕驚着她，輕吻着她的額頭，小聲的說“睡吧，我愛你”

“我還不想睡”她低低的聲音傳來

“那你想做什麽”我輕哄着

“不做什麽，反正你也什麽都不敢做” 灼熱的氣息撲在我的頸處，溫度越來越高，不再猶豫，堵上着那挑釁的唇。黑夜裏，那雙清亮的寒眸透着迷離，如罂粟花開美的讓人窒息，撫着她不盈一握的腰素，那柔軟的身體使我緊張的直泛着冰冷的汗水，小心的呵護着如至寶的她，生怕她有任何一絲的不适。啃咬着她細長的玉頸，留戀的吸允着那凝脂白玉般山峰，沒入被中，緩緩向下，輕輕舔舐着早已染上露珠的花蕊，感受到懷裏人兒的輕顫，耳邊是潺潺的水聲，聽着那誘人的邀請，我由緩慢到難以抑制的劇烈。終于，她弓起腰身，猛烈的抖動，像過山車一樣，随着頂峰緩緩滑落，我緊緊的擁着抽搐的她，在耳邊說着“我愛你……”

如果牆壁會說話，那也一定會害羞吧！

清晨，我凝望着以往總是喊我起床的她，仍在我懷裏沉沉的睡着，心裏無比的滿足，我輕聲含着她“舜珺，舜珺，起床了”，她半眯着眼睛望向我，慵懶的樣子，我真的是愛極了。如果不是在部隊，不是身旁還有別的戰友，會是多麽美好！她起床後，我自告奮勇的疊被子，結果舜珺洗漱回來，看着她原本的藝術品變成了‘一坨’。對我鼓勵似的點點頭，失笑道“嗯，還可以”，我低着頭委屈的說“要不等會出操回來，你再疊過吧” 話語未落，她走上前去掐了掐被子的邊邊角角，有些化腐朽為神奇了，然後輕拍我的臉說道“就這樣吧，挺好的”。頓時，她在我心裏已經成全能升級成了超能。

新兵下連後，最盛傳的應該就屬那個空姐了，引起了全連轟動，應該說特別是男兵，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似的往女兵班瞧。雖說‘新兵下連，老兵過年’但是我卻沒什麽感覺，依舊和舜珺過着自己的日子，也沒正眼瞧過那個所謂的空姐，在她們還沒有分專業的時候，也和我們一樣被她們的趙班長要求，每天晚上在走廊上加班背號碼。當年，我做新兵的時候看着班長進進出出是沒什麽感覺的，但是現在，我上廁所時看見她們坐在走廊，就覺得好尴尬的，所以我當即決定，以後晚上都少喝點水，盡量不往外跑。舜珺正在鋪床準備睡覺時，小栗扯了扯我，壓低了音量說“你看了那個空姐麽？”

“沒啊，怎麽了？”我連出都不想出去，哪會有空看她

“我和你說啊，我剛剛看了，長得真的挺漂亮的，跟舜珺有得一拼”她興奮的說道

我白了她一眼，調笑道“以前沒發現，你還有這興趣愛好？”

“切，你啊，現在眼裏也就只有舜珺了”她不服氣道

“沒有她，難道還有你不成”我開着她的玩笑，準備看她跳腳的樣子

“你”她剛想發作

“好了，該睡覺了”舜珺打斷了快要掐上的我們，這段時間和小栗掐架似乎也成了每日必不可少的娛樂活動。

新兵很寂靜的背着號碼，我們也波瀾無驚的生活着，然而在小栗每天和狗仔一樣的轟炮下，我很不想知道的知道了那個空姐叫‘韓伊’，在一次意外下，我很不想認識的認識了她。那天，我值完小夜在廁所洗漱，正刷着牙，忽然聽見旁邊‘撲哧，撲哧’的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水燒開了，無奈的搖搖頭，嘆道：這些新兵呀，燒水都不看着的麽，就算不看着也要算好時間嘛。匆匆結束刷牙，洗了臉，走過去準備拔插頭，手剛放上去，一陣電流，打得我手立馬彈了回來。“班長，你沒事吧？”一聲驚叫，又把我下了一跳，見她迅速的隔着毛巾拔了插頭，我甩了甩被電觸到的手，打量着這個吓了我一跳的人，勾人的桃花眼，含俏含嬌，高挺的鼻翼、緋紅的嘴角微翹，一個從骨子裏都散發着嬌媚的女人。

“你就是韓伊？”我肯定的問道，在一群灰頭土臉的新兵中，有這樣的一張臉除了她應該沒有別人了

“是，班長，你手沒事吧？” 秋波微轉，她凝視着我

“沒，沒事”我被她看得心裏發毛，緩了緩說“這壺是怎麽回事？”

“插頭好像有點漏電，我之前也被電過”她淡定的說，似乎習以為常

“知道漏電還用？為什麽不換一個？”我驚訝的道

“這是小周班長的壺”她低聲說

“哦，我等會去和她說，讓她換一個，你也別再用了，觸電這種事可大可小的” 我擔憂的說道。心裏充滿疑問，小周是什麽時候開始讓新兵做事的？

“禹童”舜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哎”我連忙答道

“你在那？”聽着由遠至近的疑問聲，心裏莫名的打鼓

“廁所”說着，她已經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和韓伊。如果說舜珺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那韓伊則是出水芙蓉，閉月羞花，一個美得清麗脫俗，一個豔得柳嬌花媚。

“你洗完了麽？”她并沒有多看韓伊，轉而問我

“好了，好了，正準備回去”說着收拾了洗漱用品，和她一起出去，走到9班門口，我對舜珺說“我進去放一下盆，馬上就過去”

“好”她回了我一聲就直徑往8班走去。

回到9班，我看見小周躺在床上，邊放東西邊對她說“小周啊，你怎麽讓新兵給你燒水了？”

“我沒有啊，是她們拿了我的壺自己在那燒，我從來沒有叫她們做” 她聳了聳肩。我覺得再問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便對她說“你那個壺的插頭漏電，明天去服務社買過一個吧，電傷了人不太好” 瞥見她點了頭，我轉身就去8班找舜珺。

環視着一個人躺在被子裏的她，旁邊是給我留的一大塊空地，我輕手輕腳的上床，側身将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在她耳邊柔聲問道“怎麽了”，“她很漂亮”她的悶聲，讓我心疼。“你也很漂亮呀，傻瓜，她就算再漂亮，都和我無關，而你是在我心裏的”說完，愛憐的吻着她的額頭，她雙手收緊，緊緊的回抱住我。心裏暗笑道：這個女人居然也會吃醋，我還以為她五谷不進呢！

漸漸地，我發現我們這寫同年兵也開始讓新兵做事了，這樣子的變化，雖不至于欺淩她們，但也指手劃腳的讓她們做這做那的，讓我倍感無奈，也不止一次的和舜珺說過，她卻說是我太過執着了，幫老兵做事是每個新兵應該做的，這也是她們要在部隊學習的。清晨，我準備去值班的時候，看見韓伊舉着濕漉漉的一件迷彩站在廁所門口，走近一看，那雙亮閃閃的眸子已經失了光彩的望着手上的衣服。

“怎麽了？” 我輕聲問道

“啊，沒，沒什麽” 她顯然被我的出現吓了一跳

“韓伊，到底怎麽了？”眼看馬上就要值班集合，不想再浪費時間我便加重了語氣

“班，班長，我，我不小心把小宇班長一會兒值大夜換班回來要穿的衣服弄掉了” 她吞吞吐吐的話讓我皺了眉頭，心道：小宇也變了麽？就算是真的變了，她的性格也沒有這麽糟糕吧，還是她做了什麽，能把韓伊吓成這樣？

“沒事，我去和她說，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随着一聲“值班集合”我不再看她也不再等她回答，匆匆忙忙的跑了下去。

來到機房，我攔住了已經收拾好準備要走的小宇，“我，那個不小心把你的迷彩弄掉了，你要是沒有換洗的，就拿我的先穿一下吧！” 她探究的瞧着我，随即拍了拍我的肩，我想，她應該是知道了我的用意。

一天夜晚，舜珺的專業需要加班，她讓我先回去，等我把所有事都做完後，她仍然沒有回來，不想自己一個人睡，準備在走廊上等她，把小凳擺好，我津津有味的看着我媽之前給我寄的一本魔術書，忽然感覺好像有一道道視線盯着我看，擡頭看去，新兵們正神情緊繃地瞄着我坐在那，随即尴尬的笑了笑：“呵呵，你們做你們的事，當我不存在就好” 心裏默嘆了句：我也不想坐在這，你們不自在，我也不自在，已經熄燈了，我總不能坐廁所裏看書吧！唉，舜珺啊，舜珺，你怎麽還不回來？

“班長，你怎麽坐在這裏看書？”随着耳邊的輕聲細語，我望向韓伊千嬌百媚的那張臉

“怎麽了麽？”我奇怪的問道

“這裏這麽暗，會看壞眼睛的”她擔憂的說

“還好，還好，沒事的”心道：我也很無奈的好不好，坐得離你們這麽遠你們都緊張，我要是坐你們身邊你們不得吓死，唉，我就等個人，看個書，容易麽！

“你坐我那去好不好？這裏光線真的太暗了”聽着她的語氣，我怎麽有種被家長教導的小孩子似的感覺。撞上那雙瞳剪水，眉目如畫的眼睛，我慌忙的移開視線，實在不想坐在新兵堆裏，我想扯開話題，嘴卻鬼使神差的說道“你過的還好麽？”

她先是一愣，也不說話，我接着腦子短路的問“是有什麽不适應的麽？”

“你會關心麽？”妖冶的眼裏帶着些許凄涼，氣氛微妙的凝結着

“你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和我說，能做得我都會盡量幫你做到”想到第一年的我自己，我情不自禁的說，卻忽略了我此刻的關心對她來說是極其殘忍的。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猜測應該是舜珺回來了，趕忙迎了過去，感受到她一身的涼氣，我連忙抓着她的手哈着氣，她清波流盼的看着我，寵溺地說“好了，好了，我去洗漱，你先去床上躺着，別着涼了”随即揉了揉我的頭發，回過神，我才發覺韓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到了她自己的位子上

摸索着上床，我将舜珺擁在懷裏，輕聲喊着“舜珺，舜珺，舜珺……”，“怎麽了？”她語帶笑意的問着我，聽着她柔柔的低語，蹭着她臉上的茸毛，低頭吻上她的唇，随着呼吸的粗重，手也順着她纖細的腰身往下滑，找到那被雨淋濕的秘密花園，時而輕、時而重、按壓，感受到她的顫栗……

俱寂的深夜，聽着懷中人呼吸變得均勻，我悄悄的将手從她頸下抽出，小心地給她壓好被子起身去上廁所，剛靠近廁所，就忽然聽到裏面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心道，不會是有老鼠了吧。提着膽子往裏走，便見韓伊和幾個新兵雙手背在身後，慌亂的看着我，我心裏捏了把汗，淡定的道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我就上個廁所，什麽也沒看見” 說完便以最快的速度上完廁所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其實無論是她們在做什麽，于我來說，都沒有任何想要去深究的想法。

随着新兵分了專業後，我潇灑的日子也暫時的結束了，趙班長把我叫到她跟前說：“禹童，以前你在不在班裏睡我不在也管不了，現在新兵也下連了，你不能總往別人班跑。這三個是我們專業的，你先挑一個帶吧”。腦子裏還在想着以後晚上都不能和舜珺睡了，心裏一陣失落，撇了眼面前的人，映入眼簾的是韓伊妖媚的臉，旁邊站了一個不認識的新兵，個子小小的估計是她們這些人裏最瘦弱了，另一個一副假小子的樣子，如若不是在女兵班，估計一定會被認為是一個男生，盯着這三個人，下意識的指了那個不認識的新兵“就她吧”随即，我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怨念的眼光，不再多想，起身就向舜珺班裏走去。

“舜珺，新兵分專業了”我瞧着她正繡着最近迷上的十字繡

“嗯？”她頭也沒擡的回應到

“趙班長說以後晚上我不能睡這了”滿心委屈的說

“沒事的，你就乖乖的睡你班上去”她手沒停的繼續繡着

“我不要，我不想睡那”見她并沒有和我一樣難受的樣子，我便耍賴道

“好了，好了，你聽話，等我繡好這個抱枕你就可以抱着她睡啦，我每天早上去叫你起床，給你疊被子好不好？”她細細的哄着我，這已經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了，就算是我不好又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