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業
下一次大型考試就是期中考試了，沈杳決定趁這個月好好學習，努力把成績再提高一點。
至于英語考試年級前十的賭注，沈杳根本沒擔心過。不過就算不怎麽擔心，她也不能太大意，畢竟連關羽也有大意失荊州的時候，所以沈杳去買了點練習題準備每天做一點。
最近大部分對沈杳有過略微了解的人都能發現沈杳有了明顯的改變——脾氣變好了，也不怎麽和別人争鋒相對了；成績也變好了，雖然在班上仍然倒數，但上課明顯認真多了，一般還會準時交作業了；也沒有一門心思找顧思明談戀愛了……
甚至許多人猜測，或許是因為被顧思明傷了面子決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當然，這樣的想法被沈杳知道肯定是心中冷笑，順便來一句“哼，幼稚！顧思明誰呀，跟老娘有關系麽？”
這日晚自習，沈杳坐在座位上安安靜靜地看着攤在桌上的物理作業，分析了半天也沒得出點結論，自信心備受打擊。
沈杳回憶起前世高考結束，因為報了生物相關專業，還感嘆了一下終于脫離了物理的魔爪。哪想到，副系主任說為了同學們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硬生生給他們加了一門大學物理。為了不讓自己期末考試前才開始預習，沈杳真的是一節課都沒有逃過，學的過程就更不用談有多艱辛了。好在最後成績雖然不是很高，但至少也沒挂掉。
可現在，沈杳要面對物理差還幾乎零基礎的狀态重新學物理。
令人崩潰……
陸冉義早就做完了作業，拿着額外的練習題開始鞏固。做到一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發現沈杳面前的物理作業除了在圖上進行了受力分析之外，空無一字。
陸冉義用着最快速的速度掃完了題目，發現沈杳畫出的受力分析還錯了，再轉頭看了眼沈杳，居然在發呆。
陸冉義用手指戳了下沈杳，沈杳立馬回神，以為有什麽大事發生還轉頭朝走廊看了眼。
沒人呀，陸冉義戳我幹嘛？
轉頭回來的沈杳一臉疑惑地看着陸冉義。
而陸冉義也沒想到沈杳居然是這種反應，勾唇笑了笑。陸冉義也沒有多做解釋，伸手将沈杳的物理作業從她桌上拖到了兩人中間。
沈杳轉頭看了看走廊外邊，确定沒有人走動，頭低着湊到陸冉義身邊。
随着沈杳的靠近，陸冉義聞到了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極淡，但在這炎熱煩躁的夏末卻沁人心脾。
陸冉義抓起橡皮擦，将沈杳之前畫的受力分析擦掉，拿起鉛筆重新畫了起來。陸冉義邊畫邊給沈杳标注，沈杳在一旁仔細看着，有不懂的地方就拿手指指出來，陸冉義再細細給沈杳講一遍。
沈杳低頭的時候，垂在一旁的發絲掃過一旁陸冉義的小臂。
陸冉義覺得有些發癢，除了手臂，更多的感覺是心底。陸冉義隔着衣服撓了撓胸膛處，如羽毛般輕撫在胸膛的感覺仍舊沒有改變。心髒處卻在有力而快速地跳動……
意識到了這一點後，陸冉義猛地擡頭。
教室裏一片寂靜，大家都在安安靜靜地上自習，風帶着些許夏季的熱意從後門吹進撩起沈杳的發絲輕撫在陸冉義的手臂上，帶來更多不可描述的感覺。
沈杳壓低聲音正準備問問題，卻發現陸冉義擡着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沈杳輕聲叫了下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
陸冉義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匆匆忙忙給沈杳講完這道題便不再理會沈杳了。
而沈杳忙着演算物理題也就沒注意到陸冉義的異常。
其實，即便注意到了，以沈杳這個性子多半也只會以為陸冉義有什麽他自己的事罷了。
晚自習課間，沈杳準備去接水，看着一旁陸冉義桌上的空水杯，沈杳理所當然地拿了準備幫他一起接。
畢竟才給自己講過題的嘛！
沈杳手指剛勾到水杯上的帶子時，杯子便被陸冉義拿了過去。
氣氛一度有些尴尬，沈杳不得不開口詢問，“我去接水，要我一起幫你接了麽？”
“不用了，我不渴。”語氣不似之前給她講題那般平和，帶着點說不出的疏離感。
沈杳也貌似接受了陸冉義的這個說法，從後門離開了。
而原本和沈杳說完話就埋頭解題的陸冉義也在沈杳離開後擡起頭盯着沈杳的背影。
什麽時候開始注意到沈杳的呢……
是在醫院她說出那句“是我自己摔倒”之後？還是上次一聲不吭地為自己背鍋？亦或者是在所有人都覺得她不自量力說出要考“英語年級前十”讓英語老師給她道歉的時候……
陸冉義不得不承認沈杳貌似與他人口中那個叛逆的少女有很大的不同——她也努力，也會關心別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愛好。
陸冉義用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一遍遍地對自己說：沈杳什麽樣都跟自己沒關系......
又到了一周周五放學的時候。
天氣有些陰沉，外面飄着些細雨。
陸冉義坐在座位上收拾東西的時候，沈杳就已經背着書包沖出了教室，臨走還不忘和陸冉義說一聲“再見”。
陸冉義沒有回她，不過他有些羨慕沈杳，能讓她這樣急切回到的地方一定很溫暖吧。
至少陸冉義他自己在父母離異之後就再也沒有像沈杳這般急切想回家的沖動了。
畢竟到哪兒，不是一個人待着呢……
“陸冉義，收拾好了麽？”莫征走到陸冉義面前停住。
“好了。”陸冉義站起來，一把背上包，和莫征一同走到教室外邊拿了傘走向公交站。
陸冉義和莫征回家坐同一趟公交，兩人也邊走邊聊着天。
“阿姨好些了麽？”陸冉義轉頭看着莫征。
“就那樣。不過好在還能一個人推着輪椅到處走走。”
陸冉義點點頭，随後又想起沈杳。将之前沈杳幫他背鍋的事說了，然後沉思片刻還是開口道，“之前那件事沈杳也應該知道錯了……你就別和她計較了。”
莫征有些詫異地盯了他一眼，陸冉義可不是這種會無緣無故幫沈杳的人。不過沈杳一個女生，雖然之前是有些讨人厭，但是在自己把她推倒之後也沒有為難他，更何況還跟自己道歉了。莫征本身就和沈杳交集不多，也談不上什麽計較不計較的，頂多日後不怎麽理會她罷了。
不過莫征還是開口，“沈杳之前跟我道歉了。”
陸冉義想着沈杳的改變倒覺得沈杳這樣做也挺符合她性子的，随後沒有再過多糾結這件事。
兩人坐上同一輛公交車，但莫征比他早兩站下車。
不過莫征下車前倒是問了一句讓陸冉義沒能回答出來的問題：你是不是喜歡上沈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