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財院舉辦同學會的酒吧有現場演奏。

身着灰色連衣裙的駐唱歌手兩手搭在立麥上,唱着一首男巫的歌,聲音有些沙啞。

冷昕坐在吧臺邊,右手托着腮幫,正要伸左手去拿第三杯龍舌蘭,季琰川終于擺脫了狐朋狗友的逗趣,坐到冷昕身邊,握了握他的左手,冷昕只好放下右手去拿酒。

“怎麽了。”

冷昕微微擡眸看他,喝了酒的聲音有些低迷,聽上去有點性感。

季琰川拉着冷昕的手貼到胸膛上,露出寵溺的笑容,有些醉意。

“剛才菲菲姐問我女朋友是誰。”

冷昕看他,只簡單地嗯了聲。

季琰川邊摩挲着冷昕的手,邊笑,“我說是冷昕。”

冷昕:“你喝了多少?”

季琰川抿唇,桃花眼都笑成了溫柔鄉。

“不知道,他們給我灌酒,我嫌煩就全喝了,不然拉拉扯扯的要好一會兒才能和你單獨說話。”

冷昕的唇角綿延開一片笑意,他伸手捏了捏季琰川的鼻梁。

“傻。”

一個簡單的字在冷昕涼薄的聲音裏卻很動聽,大概是喝了酒,有溫熱一絲絲蔓延。季琰川順勢握住冷昕的手貼在臉上,微微偏頭親了親手心。

忽然人群開始騷動,驚呼調侃的聲音傳開來。

冷昕和季琰川朝現場樂隊的方向望過去,一位身穿黑色赫本裙的長發女生走到立麥中間,和身後的樂隊說了些什麽後,又面朝圍觀的人群挑眉一笑,既妩媚又俏皮可愛。

她清了清嗓,立馬有人歡呼“阿七阿七!”

“噓。”阿七伸出食指立在唇間,朝衆人露出漂亮的笑,“The《Hope》is for you.”

酒吧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望着她,她像一株黑色玫瑰緩緩閉眼。

“You got lips like the sunset. When you get undressed, Im losing my head, Im losing my head, Im losing my head.”

她略沙啞的聲音與駐唱不同,那是一種百爪撓心的感覺,酥酥麻麻,心神恍惚,好像一不小心闖進了夢境,恣意妄為。

“When we get maic, When we get down, when we get electric, when we get home.”

“Let me take you downtown, I feel you in my bones, love up my body, you feel like home.”

“Kiss up and down my spine, aint no rest for the weakhearted. Ill be alright.”

季琰川握着冷昕的手緊了緊,冷昕回過神看向他,見他舔了舔唇,眼神漸漸放出精光。冷昕抿唇,心想這個笨蛋喝多了之後大概很容易失去理智。

也是,就算不聽歌詞,也讓人覺得心癢難耐。像季琰川這樣在美國留學過,一聽就知道這首歌在講什麽,自然受不住了,更何況他現在喝多了。

“想做。”

“你聽硬了?嗯?”

冷昕冷漠地看他,季琰川目光炯炯。

“光是看着你的臉,我就硬了。”

“說什麽混賬話。”

冷昕惱他,抽回手喝了口酒。

季琰川從高腳椅上下來,湊到冷昕身邊,從身後擁住他,酒味和季琰川的味道包裹了冷昕,性感的低音撩他的耳畔。

“I want to be your love for real.”

在冷昕愣神的時候,季琰川牽過他的手放在下身,冷昕驚得立馬縮回手,他努力地推開季琰川這個酒後亂性的家夥,狠狠地瞪他,耳朵開始發燒。

季琰川看到冷昕又臉紅了,不禁捂着眼睛笑起來。

“啊,我家冷昕真是太可愛了,我要死了。”

冷昕不想理季琰川這個瘋子,悶悶地喝酒。

季琰川酒量一般,喝不了多少就有些醉意,他也知道冷昕酒量似乎很好,于是很自覺地沒有再多喝,歪着腦袋趴在吧臺上看冷昕喝酒。

不管冷昕做什麽,他都覺得好看。

冷昕的眉毛與一般男人的粗眉相比,顯得細長,從側面看幾乎“長眉斜飛入鬓”。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睫毛長而濃密,半開半阖看人的時候,總會有一種孤傲高冷的感覺,冷冷的一瞥,幾乎有點攝人心魄的意味,讓人移不開目光。

季琰川最愛看的是冷昕側臉的線條,尤其是他嘴唇微抿的時候,很迷人。

就像現在,冷昕輕啓薄唇,酒入口中,唇縫間留下小片的水跡,酒入喉中,喉結在白皙修長的脖頸皮膚下滾動。

季琰川舔了舔唇,越看越覺得渾身燥熱。

“冷昕,我不舒服。”

“嗯?”冷昕偏過頭看他一眼,季琰川正趴在吧臺上,半張臉埋在臂彎間,看起來确實有點不舒服的樣子,“怎麽了,喝多了頭疼嗎?”

“嗯、嗯……不僅腦仁子疼,還發熱,胃有點疼。”

季琰川開始了他的表演。

冷昕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季琰川的額頭,皺眉。

“有一點燙,但不像發燒。”

季琰川嗯唔一聲,将整個臉埋在臂彎裏。

冷昕果然放下酒杯湊過來摸了摸他的頭發,有些困擾地嘆了口氣。

“我去和菲菲姐說一聲,先送你回家。”

“嗯唔。”

季琰川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怪讓冷昕擔心的。

很快地,冷昕應付完林菲菲一群人,又和班長他們說了聲,便趕快過來吧臺,見季琰川還趴在那兒,當真以為他身體不舒服,于是叫了在酒吧門口等生意的代駕司機趕快送他們回家。

一路上,季琰川的演技都相當過關。

他賴在冷昕的肩窩處,拉着他的手讓他給自己捂捂胃,自己則一臉痛苦地呻吟兩聲。

冷昕信以為真。

“家裏有藥嗎?”

季琰川不想耽誤時間,“有的,應該。”

“什麽叫應該?”冷昕皺了皺眉,對代駕司機說道,“師傅,去最近的藥店。”

“有的有的,不要去藥店,我想回家。”

季琰川發動了病人喜歡撒嬌的技能,成功贏得了冷昕的信任。

“好吧,回家。”冷昕嘆了口氣,摸了摸季琰川的頭發。

季琰川在冷昕看不到的角度露出奸詐得逞的笑容。

剛進家門,冷昕還沒來得及換鞋子就被季琰川撲了個滿懷,冷昕踉跄着背抵牆壁,兩手抓住季琰川的手臂要推開他。

“季琰川,起來,去床上躺着。”

季琰川本想就在門口辦了冷昕,一聽到“床”這個字忽然覺得還是後者比較好,可以放開來折騰。于是他稍微松開冷昕,任由他半扶着自己去二樓房間裏。

裝死的季琰川一進房間就立馬挺直腰板直接把冷昕按在牆上親起來。

冷昕睜大眼睛,想推開季琰川,卻被他一手抓住兩只手腕擡起來按在牆上。

“季琰川,你怎麽回事!”

冷昕咬了一下季琰川的嘴唇,憤怒地看他。

季琰川舔了舔唇,幹脆抱起冷昕直接将他壓在床上,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用那充滿了欲望的聲音緩緩說道。

“我想和你做。”

冷昕皺眉,“你胃疼是騙我的?”

季琰川沒有直接回答冷昕,他貼近冷昕的唇,輕聲說道,“我想要你想得不得了,每天都在想,我想和你做愛,想和你有性愛。”

從耳根開始燒起,冷昕的臉一點點變紅,他微微撇過頭,咬了咬唇,問了一個特傻特煞風景的問題。

“為、為什麽。”

季琰川吻了吻他的唇,眼眸裏全是冷昕。

“看着我,冷昕。”

冷昕艱難地睜開眼看他,因為害羞看起來渾身都不自在,季琰川微微地笑了一下。

“好乖,真可愛。”

季琰川低頭親吻冷昕的唇,冷昕緊張得緊閉雙唇,季琰川有些好笑地伸手撫過他的唇珠,寵溺道,“張嘴,小笨蛋。”然後再次吻上去,這一次季琰川吻到冷昕幾乎窒息。

“你怎麽這麽不經事。”

季琰川看着滿臉通紅直喘氣的冷昕,覺得這人可愛死了。

冷昕皺眉,季琰川對他的評價讓他很不滿。

“我又不是你,色情狂、流氓、鹹豬手、人形泰唔——。”

事實證明一點,在床上話太多下場總歸不是那麽好。

季琰川一手托起冷昕的肩胛,讓他坐起身來與自己接吻。季琰川摸了摸冷昕的發尾,然後将手挪到冷昕的衣襟前,開始寬衣解帶。冷昕被他親得頭暈腦脹,幾乎沒有意識到季琰川暗搓搓地快扒光了自己的上衣,直到那家夥終于放過他的嘴唇,開始一路往下親吻時,冷昕才覺大事不妙。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遲了。

季琰川今天是發了狠要做到最後。

現在這家夥正伏在冷昕胸前舌頭靈活地舔着乳頭,這件事對冷昕來說太過刺激,他不由得渾身戰栗,咬緊嘴唇。季琰川明顯感覺到冷昕的異樣,壞笑着迅速扒了自己的上衣,再次伏在冷昕胸口,又舔又吸,挺立的乳頭沾滿了津液,有一絲涼意。

冷昕弓起身子,喉腔裏發出黏膩的聲音。季琰川又開始親吻另一邊,左手撚揉方才吮吸過的那邊。一陣陣酥麻的感覺流遍四肢百骸,冷昕不斷地戰栗,嘴裏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不要,太、太刺激了,唔……哈……季、季琰川……”

季琰川的舌尖繞着乳頭打轉,又吸又咬。冷昕的雙腿不停地在季琰川身下亂動,惹得季琰川某個部位很受刺激,他決定暫時放過冷昕,湊到冷昕面前又與他甜膩地親吻。冷昕快失了神,季琰川還在他唇舌間各處糾纏,冷昕的腿仍是不聽話地無意識地亂動,不停地摩搓過季琰川的下體。

“你是要折磨死我啊。”

季琰川狠狠地說,又埋頭舔咬冷昕的喉結,冷昕的嘴裏不斷發出低微的哼聲。

抱着冷昕親了好一會兒後,季琰川終于往下面發展,他舔着冷昕的腹部,手裏飛快地解開冷昕的皮帶,脫了褲子,然後往內褲裏探手下去。

“啊……不、不要碰……嗯……”

冷昕的聲音裏充滿了情欲,完全不像平日裏冷硬淡漠的語調,每一個音節都像貓爪似的撓着季琰川的心。季琰川咽了口口水,冷昕一叫他下面就更硬一分。

“寶貝兒,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忍着點,別叫了,我快炸了。”

冷昕眼睛發紅,有了眼淚,因為季琰川手上的動作,他又嗚咽了一聲。

季琰川幹脆退去冷昕的內褲,埋頭,用唇舌包裹住冷昕淡色秀氣的分身。

冷昕微微擡頭便看到季琰川的動作,視覺和觸覺上的雙重沖擊直接擊垮了冷昕的理智,他弓起腰,嘴裏不斷發出呻吟:“不——別……”

季琰川的舌頭輕掃舔弄冷昕的性器,冷昕的喘息聲驟然加重,兩手死死地揪緊床單,腿根微顫。季琰川張開嘴後按了按頂端,有斷斷續續地黏液分泌出來。

然後他習慣性地舔了舔唇,從冷昕的大腿根一直往上吻到胸口的乳頭,已經被刺激過一次的乳頭再次被溫熱的唇舌包裹,冷昕實在有點受不住。

“別、別再舔那兒……唔。”

季琰川笑了笑,輕輕咬了口又去吻冷昕的唇,這次吻得極為激烈,冷昕的唇角有唾液流了出來,看上去極為色情。季琰川的眼神又暗了暗,伸手從床頭櫃的第二個抽屜裏拿出潤滑劑和安全套。

“下面,你知道怎麽做吧。”季琰川眼露精光。

冷昕咬唇,擡手遮住眉骨,閉着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随你怎麽做……”他的聲音經過一次高潮變得十分軟濡,還有些顫抖,聽着就想讓人好好地欺負他。

季琰川拿過一個枕頭墊在冷昕的腰後,使他的臀部擡得高一點。季琰川脫掉自己半褪的長褲,擠了些潤滑劑到右手,然後探向了冷昕的後穴。

一觸碰穴口,冷昕便哼了聲。季琰川一邊安慰似的撫摸着冷昕的腰間,一邊慢慢探進去一根手指。異物侵入的感覺讓冷昕尖叫了聲,季琰川明顯感覺到內壁夾緊了他的手指。

“寶貝兒,放松,我在呢。不怕。”

冷昕咬着手背嗚咽着,季琰川極為小心地擴張,在伸進第二根手指的時候,後穴已經稍微濕潤放松了些,冷昕含着哭腔,“難受……我不要做了。”

季琰川好氣又好笑,他牽過冷昕的手放在自己膨脹的下體上,寵溺地埋怨道:

“你看看你把我折騰成什麽樣子了。”

“唔這麽大……”冷昕眼睛紅紅的,眼眶裏還有淚水,一副可憐惹人愛的模樣,“我會死的,季琰川……我不想死在床上……”

季琰川一邊默默地探進第三根手指,一邊讓冷昕的手給自己摸摸,試圖說些話轉移冷昕的注意力,好讓穴口更松軟點,這樣冷昕也會好受些。

“古人雲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爽死在床上也挺好的。”

“我不是爽死啊,我是疼啊——唔……你、你……”

季琰川眼中精光一閃,好家夥,就是這裏!季琰川求證似的又按了那個位置,冷昕果然甜膩地尖叫了起來,渾身顫抖。

感覺穴口差不多已經可以進入,季琰川忽然有種“多年媳婦熬成婆”的暢快感,他将冷昕翻過身背對他,火急火燎地就套上安全套打算提槍上前線了。

然而他的前端剛進去一點,冷昕就悶哼一聲,罵道:“疼,出去!”

季琰川有點尴尬地舔了舔唇,他下面已經硬得不行,青筋在深色中突起,但是冷昕又疼得直哭,穴口緊箍。權衡下,他先退了出來,兩手掰開冷昕雪白的臀瓣摩挲着,等冷昕先緩緩再插入。

冷昕将頭埋在枕頭裏,撒嬌似的:“親親我。”

“得令。”季琰川笑起來,向前探身一邊舔吻冷昕的唇角,然後沿着脖頸一路往下親吻着肩胛骨,一邊用性器不斷在冷昕的臀縫間摩挲,直到冷昕哼了聲,季琰川才慢慢地提着前端不斷研磨着穴口,等穴口處的軟肉放松下來後再緩緩地進入,他費了不少功夫深入,嘴上不停地哄騙着冷昕,才艱難地抵達港灣。

季琰川開始緩慢地抽送,溫熱的內壁緊緊吸附他的性器,每一下都變得磨人。季琰川害怕冷昕吃不消,不敢過快,但每次都壞心眼地頂過讓冷昕尖叫的那個位置。

快感很快蓋過了痛感,冷昕眼角泛紅,腰身顫抖,理性全部斷裂化成呻吟的碎語。

季琰川開始大力的快速抽插,囊袋與冷昕的臀部不斷撞擊發出令人臉紅耳赤的聲音,冷昕被頂得失神,不斷的嘤咛讓季琰川的下體越來越硬。

“寶貝兒,你可折磨死我了。”

季琰川将冷昕又翻了個身,兩手握住冷昕的小腿,正面挺身抽送。冷昕已經洩過一次的性器又有些半勃,季琰川向前探身,讓冷昕的兩腿纏到自己的腰間,一邊抽插,一邊尋着冷昕的唇親吻。

冷昕在這場性愛的高亢處變得神志不清,他伸手勾住季琰川的脖子,長而濃密的睫毛沾滿了淚水,眼睛半開半阖,眼角泛紅,他在不斷呻吟間,呼喊着季琰川的名字,一次比一次銷魂蝕骨。

“季琰川、季琰川、啊……”

像是被生猛地灌了口迷魂藥,季琰川差點精關失守,趕緊低頭堵住了冷昕的嘴巴,與他親昵地纏綿。

冷昕的性器已經完全勃起,不斷地摩挲着季琰川結實的腹部,在季琰川再一次頂到那個點的時候,冷昕急促地尖叫,弓起腰身,高揚脖頸再次射了出來。冷昕的眼神幾乎要失焦,腦中天旋地轉,在強烈的快感傳遍四肢百骸時,他感到有溫熱的液體在他的後穴裏射了出來。

季琰川悶哼了聲,趴在冷昕身上,舔弄着冷昕的胸口。

冷昕不住地喘氣,兩眼無神地望着白花花的牆頂。

“季、季琰川……”

“嗯?”

“結束了吧……”

季琰川舔了舔唇,擡頭看了眼像是被從水裏撈出來的冷昕,笑眯眯地一字一頓道;

“沒、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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