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蹲下身把手機撿起來，我看着那個名字，不知道該不該接聽。
江莫打給林泗辰的。
我不敢接。
我怕我會被江莫找到，我怕他又打我，我怕他忽冷忽熱的态度，也怕他真正對我說出那句我不過是他的寵物。
鈴聲停了，我的心跳卻一直加速。
不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會不會是有急事……因為江莫沒有耐心，不會打一個人的電話打幾次。
我遲疑着滑動到接聽，江莫的聲音從那邊響起。
“時明在你那兒嗎？”聽見他的聲音，我的心有點絞痛。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怎麽不說話？”江莫帶着磁性的聲音依舊悅耳，即使那麽不耐煩。
他在找時明？時明不是住院沒幾天嗎，怎麽會不見了……
“他有沒有來找你，你不說話，是默認？”
身後傳來門再次被打開的聲音，我一緊張，匆忙按了挂斷。
可我不應該挂它，我沒有做虧心事，怎麽就緊張地準備好認錯……
林泗辰奪過手機看了看，“江莫打來的？你告訴他你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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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沒有，我沒有……”
他逼近我，我止不住後退。聽他緩緩開口：“江莫說了什麽？”
“他問你時明在不在你這裏……”
他的氣勢太壓人，我不敢對視他的眼睛。
“那你呢，出聲了？”
“我沒有說話……”低下頭，他已經把我逼到牆邊。
他卻擡起我的頭，“算你聰明。”
在我的面頰上落下一個深深的吻：“賞你。”
吻過之後，他又抓緊我的手：“但你不該碰我的東西。”
将我的手握拳，把我的手背骨節用力砸在牆上，我吃痛地咬破下唇。
“長點記性。”他說着，甩開我的手。
關上門，林泗辰再次離開。
他只是回來拿手機
偌大的房子裏只有我一個人，突然開始懼怕這樣的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坐在沙發上，我抱緊自己，呆坐了一整個上午。
這樣安靜地呆着，過去和江莫在一起的記憶卻反反複複在腦海裏出現，最後都定格在他踩着我的肩暴怒地看着我的樣子。
那樣的眼神，差一點，就變成了鄙夷。
我驚醒回神，絕望地意識到原來就算離開，我還是忘不了。這一身的冷汗和眼角滲出的淚，都是因為江莫。
一轉眼，已經是晚上。有人送了好幾次食物，但送飯的人已經走了，剩下幾份冷掉的飯菜。
我看着它們，卻沒有胃口。努力逼着自己吃一點，但是飯剛入口的那一刻，惡心感從胃處開始翻湧。
想到了那碗粥，想到了那些粘在一起的錢，想到了我的戒指。
我突然又好想好想江莫。
沒有了他，我該怎麽辦。
可是我不敢去找他，我也不能去找他。
沒有開燈，四周慢慢暗下去。直到伸手不見五指，我突然前所未有的慌張起來。
被丢掉了，我好像被丢掉了……
還是，我把自己給弄丢了……
門終于被打開，有聲音在問我：“你怎麽不開燈？”
有人來了。
我摸索着下了沙發，那個身影在眼前。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撞到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
“蠢貨。”燈被打開。
我的眼睛一時間不能适應這樣強度的光線，忍不住用手蒙住臉，來的人，不是江莫，是林泗辰。
他扳下我的手：“你在哭，你哭什麽？”
我閉着眼睛搖頭。
“真可憐吶。”林泗辰嘆息，抓住我，拉我坐下。
他看見桌子上沒被動過的飯菜，開口：“你不吃飯？”
得不到我的回應，他冷笑一聲：“你和時明真會玩。你走了，他後腳丢張紙條就玩失蹤。你覺得江莫會去找誰？”
“我覺得他會找你，然後你給他一具餓死的屍體，對不對？”林泗辰捏住我的臉，“你少跟我玩這些，把飯吃掉，立刻。”
被他狠狠推着按倒在桌上，眼前就是那些食物。我擡起手，捧住碗。
把飯菜送入口中，立刻就幹嘔起來。
碗打碎在地上，頭陣陣發暈。
“撿起來，吃幹淨。你不吃，我就讓你把這瓷碗也吃掉。”
我蹲在地上，伸手撿起碗的碎片。
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下去，會不會疼？或者是，就不會再疼了……
林泗辰的腳在我發呆的時候已經踩在我拿着碎片的手上：“不要和我玩花樣。”
瓷片紮入手心，紅色的液體流出，落在白色瓷磚鋪的地上。
“疼……”我開口，原來我會疼……
“你喜歡，對不對？”他漸漸松開踩着我手的腳，蹲在我面前。
“我發現你很有趣，江莫養着你，還真不會膩。”他說着，粗暴地拉起我，“去洗幹淨，我要用你。”
我搖着頭掙紮：“我不。”
他把我推入浴缸，“那不是你能決定的。”
衣服濕答答粘在身上，我在他手裏做着無謂的反抗。浴缸裏的水是涼的，我被他按着，水沒到脖頸，因為我的掙紮，不時地濺出水花。
“江莫現在狀态很不好，我雖然不想再喜歡他，可也不想看他那個鬼樣子。”他笑着拽住我的衣領，“我會考慮把你送回去，但我告訴你，就算江莫選擇你，你也不過是個被我幹過的爛貨。”
衣服被他扯開，我胡亂掙脫，卻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浴室裏，這一聲太明顯。
空氣仿佛凝滞在林泗辰充滿怒火到眼睛裏。
我拼命向後退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看，我又不争氣地想起了江莫。
想讓他，把我從林泗辰手中救走。
明明那樣懼怕着江莫，我卻又那樣離不開他。這個人我陪伴了他那麽久，久到自己都忘了離不開他的理由究竟是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