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班的檢讨大會,顧老師在講臺上說一班的人不應該和五班計較,他們是天之驕子,将來也會是國之棟梁,何必浪費時間和一群虛度光陰,無所事事的垃圾打架?”

“你說什麽!”

周圍還在留堂寫檢讨的人紛紛站了起來,目光之中全是滔天憤怒。

蔣岸是了解顧同華的。

顧同華這個人教書能力十分強,被譽為教學天才,卻極度貪財,只在乎自己的工資和獎金。

對一切能妨礙他獎金的人都極度打壓。

在一班可以說到了黨同伐異的地步。

所以城哥和姜行一直對他十分不滿。

當然,他跟着城哥走,也很不滿顧同華。

而獎金只和學習成績挂鈎,所以顧同華十分看不起成績差的人。

他是習慣了的。

可是五班沒有。

武钊繼續說,“一班的人好像不用寫檢讨,也沒什麽懲罰措施,顧同華只讓他們離我們遠一點。”

“太欺負人了!”

五班的人都快氣瘋了。

是,他們成績不好,平日裏被歧視就算了,憑什麽同樣的都是打架,一班就什麽都不用做,他們五班就要寫五千字檢讨?

武钊也是一開始被氣蒙了,這會兒醒了,将書包砸在地上,手一揮,“走,找他們去!”

“走!”

蔣岸看向沈城,“城哥,我們呢?”

沈城掃了一眼已經跟着走了的安籽和季珂樂,“一起去。”

“嗯。”

林靜果斷的跟着沈城。

一班的檢讨大會開了一半,顧同華還在諄諄教導大家以後不要浪費時間在沒有前途的人身上,一班就被五班的人堵了。

顧同華不耐煩的掃了一眼五班的人,這幫子人又在鬧什麽?

頭疼。

五班的辣雞連待在自己班教室不出來惹是生非這種最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嗎?

五班班長上前一步,擋住已經處在暴怒爆發邊緣的武钊,“顧老師,我們班的同學今天下午和你們班的同學打架,我們班的同學已經接受了處罰,請問一班的同學你是如何處罰的?”

“這是我們一班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身為一班的班主任請不要插手我們五班的內部事務。我們五班也是有單獨的班主任的。”

武钊大喊,“同學們,咱們班主任罰咱們了嗎?”

“沒有!”

“咱們班主任讓咱們寫檢讨了嗎?”

“沒有。”

班長微微一笑,“既然都沒有,那就撕了吧。”

瞬間打架的那群人拿出寫了一半的檢讨齊齊撕掉,。

嘩啦啦的聲音仿佛在啪啪的打顧同華的臉。

少年傲氣,可見一斑。

班長說道:“顧老師,我們班主任江老師常告訴我們,老師是每一個學生的老師,一碗水端平是基本的操守。您,一碗水端平了嗎?明面上說兩個班都會處罰,背地裏卻在一班堂而皇之的罵我們五班配不上和一班打架,這就是您為人師表的水平嗎?”

“你們覺得我不尊重你們,你們尊重你們自己了嗎?”顧同華被氣瘋了般的指着班長怒罵,“學習不好好學習,成績爛的一塌糊塗,我們一班平均分高出你們一百五十多分,他們的時間比你們珍貴多了,你們有什麽資格在這裏不服氣?”

顧同華雖然跟班上不少人處的也不愉快,但到底是自己班主任,代表的是一班,哪能讓人踩在臉上罵?

顧同華一出聲,許多人都開始幫腔。

“我們顧老師讓你們寫檢讨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不寫檢讨,時間還不是拿來泡妞睡覺打架?”

“常年墊底的人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興風作浪?”

“怎麽?寫檢讨是懲罰,我們開班會反省就不是了?打架怎麽罰是你們定的嗎?”

“我們班的同學兩年多了從來沒在學校裏打過架,這次打架還不是你們這種辣雞班挑釁?先撩者賤。”

……

“我艹,你罵誰賤呢?”

“你們一班讀了那麽多書,就是讀出來個颠倒是非,指鹿為馬?”

“你胡說八道什麽?誰颠倒是非了?要不是沈城先弄傷魏昃平,你們故意挑釁我們,我們會跟你們打架嗎?”

“好了,別說了,以他們的智商聽不懂人話。”

“我艹!”

一班占上風,顧同華也就無所謂。

武钊握緊了拳頭,他今天不打得這幫一班的走狗哭爹喊娘就不姓武。

沈城敏銳的察覺到了武钊的動靜,腳步一動,擋在他的面前。

安籽走到五班班長身邊,眸光淡如月色,掃了一班一眼,轉身對五班的人說:“在這裏吵吵鬧鬧,想要什麽結果?人家擺明了自己沒錯,下次還會,打心眼裏就是看不起咱們。”

五班氣勢一下萎了。

突然覺得十分沒勁。

就算再打一架又能怎麽樣?

“不過,既然一班最引以為傲的是成績,那麽我們就在成績上給他們一個教訓吧。”

安籽話音剛落,最先不滿的是一班的學委,“臭丫頭,你說什麽?”

安籽回頭,偏頭,神情是萬年不變的淡漠,“我說,這次期中考,在成績上給你們一個教訓,打掉你們最引以為傲的自尊。”

“噗!”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一班壓根沒把安籽說的話放在心上。

沈城進五班才幾天,對五班并不了解,卻了解安籽并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

沈城撐安籽,“那就給他們一個教訓,告訴他們不要看不起任何一個人。”

“好!給一班一個教訓!”

群情激憤。

班長無奈的笑了,帶着五班的人浩浩蕩蕩,搖旗吶喊的離開。

一班整個懵了,神經病啊。

就五班那低一班平均分一百五的水平,給誰教訓呢?

期中考就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這群學渣不會真以為随随便便學習一下就能創造奇跡吧?

可是為什麽看到五班那副無知者無畏的樣子,感覺心裏憋屈的很,就好像你和某個杠精吵了半天架,人家單方面宣布勝利了,特高興,然後你心裏有股子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他們有什麽資格那麽驕傲?

惡心誰呢?

呸!

回到五班,林靜好奇的問,“安姐姐,你想怎麽做?”

安籽食指放在嫣紅的唇上,“秘密。”

“不過…… ”她看向沈城,“你得幫我一個忙。”

沈城靜等她繼續說。

“确保第一在你手裏。”

“就算我得到第一也拉不回一百五的平均分。”

“誰說我們要跟他們比平均分了?”

聞言,沈城大概了解了安籽的意思,“你可以保證?”

安籽舉手,沈城也舉起手,三擊掌,一言為定。

林靜和蔣岸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求助的眼神看向季珂樂,季珂樂對蔣岸哼了一聲,摸摸林靜的頭,“咱們小靜只要努力考出好成績就好了。”

“好吧。”雖然心裏還是好奇,不過季珂樂不願意說,林靜就不問了。

五班和一班鬧這麽大的動靜,又是籃球場打架鬥毆,又是堵一班門口要說法,再加上放學高峰期,來來往往都是人,很快,這一場滑稽的賭約一下傳遍了整個高三年級組,校內貼吧直接屠版開賭哪個班能贏。

自然這股風也傳到了教師辦公室。

五班班主任江桦:“喵喵喵?”

顧同華:“呵!”

呵毛線啊呵。

江桦白了顧同華一眼,她就說她正批改試卷,顧同華一回來就跟她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甩臉色。

搞了半天是這麽回事兒。

“呵呵!”

又呵了。

江桦起身倒了杯滾燙的開水給顧同華,“顧老師,人老了身體就差,身體差,心眼就偏,喝杯開水潤潤喉。”

“呵,不可理喻。”

“确實人老了,容易不可理喻。”江桦收拾了下卷子,“我還是拿回家批改吧,不然膈應的慌。”

江桦說完,一溜煙兒跑了。

顧同華氣的那叫一個狠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辦公室只有男的嗎?

女老師們一聽就不高興了,但顧同華教數學那是杠杠的,個人能力特強所以地位也特別穩,女老師們也不願意在幾句口舌上逞能。

旁邊的三班的孫老師見氣氛不對,勸道:“老顧,你都多大年紀了,江老師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何必跟她一個晚輩見識?”

“她是晚輩?我看她眼睛都快長腦門上了。”

“好了好了,消消氣。”

沈城和林靜騎着自行車從校門走出去,魏昃平和他家的私人專車就等在門口,他剛伸手攔車,兩個人一陣風似的就沒了人影。

魏昃平嘴角抽了抽。

這時,蔣岸背着書包出來了,目不斜視的往外走。

魏昃平暗自罵了一句,抓住蔣岸,“躲誰呢?”

蔣岸嘿嘿一笑,“這不是一班的魏哥嗎?sorry啊,咱們小人物不敢跟你打招呼。”

“才轉過去幾天真把自己當五班人了?”

“您這話說的,我不本來就是五班的人嗎?”

魏昃平一腳踹過去,蔣岸躲開,“行了,不膈應你了,說吧,找我幹什麽?”

魏昃平默了片刻,開不了口。

蔣岸無語極了,“魏昃平,你個大男人,你說你矯情不矯情。這會兒知道自己這事兒辦的不地道想道歉開不了口了吧?別說城哥,我都生氣。”

蔣岸手搭上魏昃平的肩膀,“你的手腕真是城哥弄傷的嗎?現場那麽混亂,鬼能看清楚,城哥給你道歉是怕你耽誤治療,我和城哥一直在攔着五班,你倒好,由着一班的人鬧,險些收不了場。還有,林靜是城哥的妹妹,你針對她幹什麽?你看你這些天做的事兒,是人幹的事兒嗎?”

一聽林靜的名字,魏昃平心裏就窩火,“像林靜這種被收養愛慕虛榮又一無是處的人,到底哪裏值得你們這麽維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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