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距離比賽還有三天,其他人開始忐忑不安,甚至在練習時頻頻出錯。
蒲飛摘下耳麥,對上其他三人發白的臉色,沒有說什麽,他只是臉上保持着淡定,實際都兩天沒睡好了。
休息時候,蒲飛走到喬譽說:“喬哥,要比賽了,大家都心态反而開始失衡了,你說該怎麽辦?”
“心理問題只能靠自己。”喬譽幫不了他們,如果在這裏倒下那麽就說明他們并不适合成為電競選手。
“哎。”蒲飛又嘆了口氣,他從口袋拿出手機,邊撥打號碼邊往外走。
耳尖的喬譽聽到了對方說了一聲姐,他心裏一動,對方是跑去找徐婳嬌求助了嗎?
可是衆人的心理問題她怎麽可能有辦法解決?
過了一會蒲飛步伐輕快的跑回來,摟住喬譽的脖子笑說:“喬哥,我有辦法了!”
喬譽問:“什麽辦法?”
“明晚是我的生日,我打算在網吧舉辦,讓大家放松心情!”蒲飛說。
喬譽挑眉:“這就是你姐給你出的主意?”
“哎?喬哥你聽到了?不止如此。”蒲飛附耳小聲說,“我姐到時候會來,她說到時候看她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喬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待徐婳嬌的方法,還是單純期待看到她。
蒲飛當天連網吧一樓都給包下,在四周裝上藍白相間的氣球,長桌一排精致點心,中間放着大蛋糕,蛋糕中間用巧克力做了五個小人,圍在一起捧獎杯的形狀。
衆人見到這都會心一笑,因為比賽緊張的心情舒緩了許多。
蒲飛拿着可樂對衆人說:“該吃吃該喝喝,遇事別往心裏去,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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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幹!”
他們聊了一會,有人問:“蒲飛你怎麽還不切蛋糕?”
蒲飛看了一眼時間說:“我在等我姐來。”
“你姐?”他們都沒見過蒲飛的姐,但是對方平時提起時候都是一臉崇拜。
蒲飛的手機響起鈴聲,他振奮道:“我姐來了,我去給她開門。”
他說完就跑下樓,站在那裏的喬譽捏緊杯子,突然有些緊張。
“噠,噠,噠。”高跟鞋踩在階梯上發出富有節奏的響聲,蒲飛走在前面,當他讓開時,衆人在見到他身後的人時,下意識看呆了。
白得發光的肌膚,紅唇黑眸,白襯衫搭七分牛仔褲,露出的一截手腕帶着勞力士,金絲眼鏡讓她氣質知性又灑脫。
喬譽見慣了徐婳嬌豔麗妝容,這副模樣是他從未見到的,他很快清醒過來,惱怒每次都看呆的自己。
蒲飛一點都不一樣衆人的反應,拍了拍手說:“回神回神!”
“蒲飛,她就是你姐啊?”青年問。
蒲飛叉着腰:“是的!”
“長得真不像你,你是變異了吧?”他們開始調侃蒲飛。
“靠!”蒲飛沖上去和他們打鬧。
徐婳嬌輕咳一聲,蒲飛頓時乖乖站在原地。
“今天你是主角,不用拘束。”徐婳嬌微微颔首,身後的徐臣捧着一個禮盒遞給蒲飛,“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
“這麽大,難道裏面是限量版手辦?”蒲飛驚喜的拆開表綢帶,打開一看——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練習冊。
蒲飛啪地一下合上。
徐婳嬌說:“不要感動得哭了。”
蒲飛眼含熱淚:“我盡量。”
衆人都在偷笑,徐婳嬌轉而對他們說:“我也有禮物送給你們。”
三人聞言後退一步:“不用了姐,我們又不是壽星……”
“放心,這次不是練習冊。”徐婳嬌話音剛落,徐臣拿出五份合同,一一交給他們。
“這是一份合同,五年你們将作為選手為戰隊參加比賽,包括旗下的日常直播,工資和待遇都是冠軍選手才有的待遇。”徐婳嬌說。
衆人愣在原地,甚至有人懷疑這只是徐婳嬌弄出來的玩笑。
“蒲飛,你姐可真幽默,這種玩笑我快信了。”
蒲飛捏着合同,他看到合同上注明的公司,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他知道徐婳嬌的性格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他正色道:“姐,你不是不希望我成為電競選手嗎?”
徐婳嬌瞥了他一眼:“既然阻止不了你,不如把你放在眼皮底下看着,舅舅舅媽也能安心。”
蒲飛捏緊合同,從桌上找到筆,毫不猶豫簽下,他說:“我會成為能匹配這份待遇的冠軍選手。”
其餘三人明顯從蒲飛态度察覺出什麽,紛紛圍了上去。==
“喂蒲飛,這份合同是真的?”
“你姐到底是什麽人卧槽!”
“我做夢都想以電競選手為職業啊!這樣我爸媽就不會說我不顧正業了。”
他們摟在一起,又哭又笑的,壓在心頭的壓力宣洩了出來。
喬譽看見徐婳嬌轉身走了出去,他拿着合同跟了過去。
在陽臺,涼風帶動徐婳嬌的長發飄動,她手肘撐在欄杆上,望着遠處的燈火大廈。
聽到腳步聲,她轉身,打量了一會喬譽說:“你瘦了。”
喬譽吃住都在網吧,每天練習後都是吃方便面湊合,他聽到徐婳嬌平靜的話語,竟有種被關心的錯覺。
他很快整理混雜的思緒,将合同遞過去:“抱歉,我不打算成為電競選手。”
徐婳嬌沒有接過文件,而是問:“為什麽呢?這份待遇很不錯,甚至我可以斷定你畢業後都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條件。”
“這不是我想走的路。”喬譽說。
徐婳嬌問:“你想走什麽樣的路?”
喬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但他不願活在徐婳嬌的庇佑之下。
“那好吧,不過合同你先拿着,萬一你改變心意了呢?”手裏攥着喬譽軟肋的徐婳嬌說。
還不知道即将被現實重擊的喬譽在漆黑夜空下,再次想起不久前他生日徐婳嬌送他的螢火蟲,有些遺憾的是當時他沒有容器可以帶走。
“看到你給蒲飛準備的生日禮物,突然覺得收到螢火蟲的我很幸運。”
徐婳嬌把飄到臉頰上的發絲挽到耳後:“送禮也要看人。”
喬譽和徐婳嬌并肩站着,說着一些毫無營養的廢話,可這一刻喬譽卻覺得很心安,好似他和徐婳嬌是站在平等的地位上交談。
細想下來徐婳嬌只是為人霸道,可是她很多次都替他解圍。
“婳嬌。”喬譽試探性的叫了她一聲。
徐婳嬌似乎沒有察覺喬譽沒有在叫她全名:“嗯?”
喬譽心跳加速,把藏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嗎?
他話到一半,只見蒲飛跑了進來,摟住他肩膀興奮說:“喬哥怎麽和我姐躲在這裏,約會啊?”
喬譽臉上浮出紅暈,他看了一眼徐婳嬌,見對方還是一貫的冷漠表情,他說不出什麽心情,蒲飛身上傳來的酒味讓他蹙眉:“你喝酒了?”
“高興嘛,就一次,喬哥走我們去喝一杯!”蒲飛強拉着喬譽往裏面走。
喬譽無奈,只能和蒲飛離開。
那句話以後再問吧。
徐婳嬌站在原地,空氣中她聞到了一股甜膩的氣味,開口說:“徐臣,再這麽吃糖下去你得帶假牙了。”
“不會的,我每天刷三次牙。”徐臣從暗處走出來,一只手端着蛋糕,一只手直接拿着塑料刀,切完一塊就當叉子吃進嘴裏。
徐婳嬌看着徐臣被奶油糊滿的臉:“是你給蒲飛他們買酒的?”
徐臣點頭:“不把他們灌醉,我怎麽能吃到一整個蛋糕。”
徐婳嬌還能說什麽,她移開目光,想起剛才喬譽沒有說話的話語:“你猜剛才喬譽想和我說什麽?”
“也許是告白,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他已經成為了小姐的裙下之臣,雖然很快就不是了。”徐臣吃了一口用巧克力做成小人,“不過小姐為什麽要送給他禮物?”
“你很少會問我問題。”徐婳嬌沒有興趣替人解惑,徐臣明知道這點,可他還是問了。
徐臣扁着嘴,擡腳踢飛一塊小石頭,飛出去的石頭在牆上留下一個坑,他說:“因為小姐從來沒送過我禮物啊。”
雖然徐臣長得可愛,做這表情并不難看,可徐婳嬌還是露出嫌棄臉:“不送你禮物是因為你什麽都不缺,送蒲飛禮物是因為他需要,至于喬譽……”
“請問,我送過他什麽禮物嗎?”
徐臣眨了眨眼:“螢火蟲啊。”
“那不是我的東西,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鏡片透着冷光,黑眸下沒有一絲情緒起伏,沒有豔麗妝容的修飾下,徐婳嬌整張臉都透着冷清。
“原來如此。”徐臣又吃了一塊蛋糕。
“該走了,你把剩下的蛋糕放回去。”徐婳嬌往回走。
“哦。”徐臣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被吃得剩下三分之一的蛋糕,早知道他就應該吃得快一點才對。
衆人都玩嗨了,喝醉的蒲飛倒在沙發上,一個轉身滾到地上,他甩了甩頭喃喃道:“我還沒吹蠟燭呢……”
他慢吞吞的站起來,颠颠撞撞走到桌子前,只見蛋糕被吃了大半,四個小人舉着獎杯,只有喬譽的小人倒在一邊,腦袋被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