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次的發情
傅祁焉宿舍的浴室裏,蘇知野拿着那條洛麗塔裙,糟心得後槽牙疼。
想當初他為了讓傅祁焉穿裙子好看一點,特意挑了一條日系款的。熏海藍色的袖子,杏色的蓬松背帶裙,斯文又可愛的花褶子和絲帶,還有點綴的蝴蝶結。
全部都穿到了自己身上……
蘇知野撐在浴櫃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血氣湧到臉上,臉色可以與包公媲美。
他怒火攻心,氣得有點發暈,氣得視線有些模糊,氣得腳有些軟。然後被自己絆了一腳,整個人側身翻到身後的浴缸裏,全身軟趴趴的,動不了了。
傅祁焉在外邊耐心地等着,有點期待門打開之後會見到什麽樣的盛況。
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鐘擺嘀嗒嘀嗒,蘇知野進去已經十多分鐘了,怎麽也該換出來了。
擔心他在裏面睡着了,傅祁焉拍了拍門,“蘇知野,你好了嗎?”
卻忽然從門縫隙裏聞到一絲清酒的味道。
傅祁焉不由一愣,他這是突然就發情了……
于是自己也跟着動情。
傅祁焉裹挾着滿身的花香推門而入,開門之後,酒的醇香更加濃厚。蘇知野整個人癱倒在浴缸裏。
亂糟糟的杏色大裙擺,點綴着藍色的小蝴蝶結。誇張反複的花褶下是兩條屈在浴缸外的白皙小腿。裙子沒扣好,衣領子大開,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
卻跟陽光一樣幹淨。
蘇知野的頭靠在浴缸壁上,從傅祁焉進來的那刻起,他就直勾勾地盯着身帶花香的那人,眼神迷離,面若桃紅。
傅祁焉扶着門框,站在門口說:“你發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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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知野處于将醒未醒之間,費力地起身,奈何無果,“對啊,我現在真想撲向你……”
“那你怎麽不撲過來?”他輕笑一聲,在滿室馥郁的花香和酒香中走向他。
“我沒力氣了……”蘇知野小聲嘟囔。
傅祁焉走到浴缸旁邊,半蹲,用拇指摩挲了一圈蘇知野的嘴角,一手能捧住,剛好的巴掌臉。
他啞着聲音說:“我們到床上去?”
蘇知野往他的掌心裏蹭了蹭,搖了搖頭,“不好……”
“那你想去哪?”傅祁焉沉聲一笑,“你先勾着我的脖子,我抱你起來?”
蘇知野的少爺脾氣起來了,“我不要到床上去。”
他把兩條修長的手臂搭在傅祁焉的肩上,再十指扣住,“就在這裏,你給我做标記……”
傅祁焉将他整個人抱了起來,蘇知野就順勢把自己的腿圈在他的腰上,盤了起來。
馬桶蓋被放下,傅祁焉坐在上面,用手托着某人的屁股。呼吸漸重,“你把脖子……露出來一點。”
這人屁·股摸起來跟果凍一樣Q彈,他現在有些、沸騰。
蘇知野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幹嘛。他眼睛亮晶晶的,小鹿一樣,“老傅你長得真好看……”
果然是三中的校草。
傅祁焉苦笑,“你要是明天清醒之後也這麽說,就好了。”
蘇知野腦子嗡嗡的,自顧自艱難地開口:“傅祁焉你的信息素太令人上頭了,究竟什麽味的?”
“一種蘭花。”
“告訴我?”
“素冠荷鼎。”
蘇知野把頭抵在他的肩膀上,鼻尖是自己和他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花酒的味道。
“蘭花啊……”蘇知野笑了笑,呼吸越來越亂,“你真的不考慮生産嗎?讓大家都聞聞。”
這句話用光了他所有殘餘的理智。
“……”
蘇知野慢慢地擡起頭,呆呆地笑着,眼中只看見傅祁焉那完美的唇形,他想親一口。
喉嚨癢。
可是不能這樣。
他整個人無力地攀附在傅祁焉身上,将他抱緊了些,“老傅……我能不能親你一下,不親嘴行嗎?”
傅祁焉聽不見他細若蚊吟的呢喃聲,他用力地控制住自己,慢慢地說:“你現在要标記嗎?”
臨時标記可以消除結合熱,能将蘇知野一身控制不住的信息素降下去。而且最好快一些,否則他擔心場面會失控。這家夥一點自我意識都沒有,還愛蹭。
“再等等,讓我親你一下……”
傅祁焉摟着他的腰,“嗯?”
“我要親你一下……”
“你不擔心我忍不住占你便宜?”傅祁焉沉聲問。
“我早就被你看光了,我要拿些補償。”
蘇知野用臉在他的腺體上蹭了蹭,又用舌·尖舔了舔,唇瓣最後游走到傅祁焉的喉結,專心地親吻着。
而被他親喉結的人全身一僵,一時忘記了呼吸。
很快,為非作歹的人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動作緩慢了下來,軟乎乎地坐在傅祁焉懷裏,眯着眼,一副餍足的模樣。
傅祁焉全身發燙,看着他修長的脖頸,顫抖地将犬齒沒入了他散發着清酒香氣的腺體。
還報複性地揉了一把屁股。
跟發好的面粉團一樣,想咬。
蘇知野再一次在傅祁焉的床上蘇醒,他身上的裙子被揉成一團,像被揉爛的廢棄紙張。
傅祁焉将他扣在懷裏,呼吸聲落在他的頭頂。因為清晨氣溫低,他又往傅祁焉靠近了一點。
他慢慢記起昨晚的事情,自己說了什麽想過什麽原原本本地儲蓄在腦子裏,循環播放着。
卧槽我能不能不一發情就毫無底線?為什麽要對兒子做這種事?!
我不是一個好老爸。
他紅着臉從傅祁焉身上鑽了出來,掀被子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噴嚏聲在安靜的空間裏顯得突兀,蘇知野渾身一僵。
好在傅祁焉半分要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他光着腳溜到床下去,面帶愧色地朝傅祁焉鞠了一個躬。蘇知野撓了撓臉,其實十分肯定傅祁焉不會跟他計較,卻還是忍不住道歉。
“抱歉啊老傅,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好像真成一個小騷o了……你人這麽好,應該不會怪我占你便宜吧?”
說完,蘇知野幫他把被子蓋好,蹑手蹑腳地離開了宿舍,“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啊。”
他走了之後,傅祁焉緩慢地睜開眼睛。
有點生氣,又有點空落。這人清醒之後,不願意跟他呆一起。
·
第二天早晨,他們在教室集中,準備搭大巴集體去參加秋游,參觀名勝古跡。
他們到了大巴車上,邬南跟蘇知野落在最後面,邬南講了很多他跟于舒最近的小故事,然而蘇知野根本沒在聽。
十分敷衍地嗯嗯嗯,應付了事。
傅祁焉和路英澤坐在車子的中間段,路英澤見到邬南和蘇知野之後,急忙起身,一把抓着邬南。
邬南不解:“路路你幹嘛?”
路英澤:“我有事跟你密聊,霸霸,你跟老傅坐一起好不好啊?”
蘇知野:“啊?”
路英澤壓低聲音朝邬南說:“你懂不懂助攻?現在你跟霸霸不能坐一起。”又大聲朝蘇知野:“霸霸,我非常需要邬南。”
說完,他就把邬南給推走了,“啊!後面,這裏有位置,這裏有位置。”
蘇知野回過頭來,剛好跟傅祁焉四目相對。
“傅比。”
傅祁焉提前将旅游要用的東西收拾好了,用黑色背包裝了起來,拿出一瓶保溫杯,裏面泡着枸杞茶。他避開蘇知野的目光,“你昨天發情之後有沒有不舒服。”
“有一點咳嗽,昨天有些着涼了。”蘇知野坐下,低着頭說。
“之前叫你喝點枸杞注重些你不聽,非說自己未來兩個月不會發情。”因為他昨天跑了,其實傅祁焉心頗有怨氣。
蘇知野乖乖接過,“那我補上。”
傅祁焉忍不住探了探他的額頭,問:“有沒有發燒頭暈。”
蘇知野搖了搖頭。
傅祁焉心裏七上八下,最後認命地問:“你現在見到我,還會尴尬嗎?”
蘇知野臉蹭地一紅,“還好,有點怕你會讨厭我。”
不管傅祁焉脾氣再怎麽好,他想應該沒有人會一而在再而三地包容一個一發情就不檢點的omega。
他也不知道怎麽扼制自己發情時候的表現,腦闊疼。
“不會,”傅祁焉垂眼,看着前面的藍色海綿座位,說,“我不會讨厭你。”
蘇知野臉更紅了,看着傅祁焉側臉,眼神又有些勾勾的。
老傅頭人還挺好的,是個樂于助人的好同學,以後不能跟他吵架了,還要好好罩着他,跟他父慈子孝。
傅祁焉嘆了口氣,扭頭朝向他,剛好撞進了蘇知野潭水一樣的眼睛。
他的手一頓,最後還是揉了揉蘇知野的腦袋,“我拿你沒辦法,真的。”
“為什麽這樣說?”
傅祁焉聳了聳肩,看着他,沒有答話。
“是我特別壞嗎?”
“你特別混蛋。”
他特別混蛋嗎?蘇知野有些納悶,“可是你是個好兒子,不會跟爸爸計較。”
噗嗤一聲,傅祁焉笑出聲來。
“我永遠不會跟你計較。”傅祁焉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肩上,“你睡一會?”
他昨天肯定沒睡好,黑眼圈都冒出來了。
“我不困。”蘇知野說,頭卻依舊靠在人家肩上,“傅比,好兒子,以後爸爸會好好罩着你的,不會讓你吃虧的。”
從今天開始,傅祁焉就是他校霸保護的人了。
“罩着我?”傅祁焉頓了頓,嘴角不由勾起,“你保護好自己我就燒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