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次“約會”
周六早晨,蘇知野很難得沒有睡懶覺,起了一個大早。穿上他昨天精心搭配了一個晚上的衣服,還非常騷包地噴了一點男士香水,興高采烈準備出門。
蘇則原本在花房裏給花噴水,見他兒子急匆匆地下樓,非常驚訝,“你今天這麽早?不睡多一會兒?”
“我去同學家裏玩。”蘇知野想也不想地說。
蘇則沉下臉,“你以前說去同學家裏玩,都是去同學家裏打架。”
作為蘇知野的老爸,他已經對這個借口免疫了,并且十分警惕。
蘇知野沒想到這一回這個借口不管用,“老爸你太敏感了,我也不可能穿成這樣去打架,真是去找同學玩了。”
的确不可能穿成這樣去打架,看着比較像是去約會。蘇則微微放心,“男同學還是女同學?”
“男同學。”
“alpha,beta還是omega?”蘇則問得很仔細,“真的不是去幹壞事?”
“不是,他是alpha,我新同桌,我們就約一起到圖書館學習,探讨關于宇宙的問題……”蘇知野有些緊張,畢竟他去找傅祁焉幹的還真不是什麽好事,只能瞞着老爸。
看上去應該是真的。
末了,蘇則發現自己沒什麽好問的了,只能:“錢夠花?”
蘇知野連連擺手,“夠!”
他在客廳裏搗鼓了很久,只吃了一點點烤面包。給傅祁焉發完信息之後,每隔三分鐘就要去衛生間照一次鏡子,以前給女孩子表白的時候都沒這麽緊張。
傅祁焉快到了,蘇知野最後一次跑去衛生間照鏡子回來。路過客廳外的花房時,恰好看着他家那株素冠荷鼎,沁人心脾的氣息蕩了過來,包裹着他。
蘇知野僵硬地筆直地走過去,站在那株蘭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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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朵淫·花,老子把你掐下來喂豬!
啊呸,淫·花就是淫·花,豬吃了都會發情找母豬生小豬!不能讓豬吃!
不過雖然心裏想着把這朵淫·花大卸八塊,他身體卻很誠實。
蘇知野彎腰用鼻子蹭了蹭花蕊,還用手摸了摸花瓣,最後面無表情地說:“乖吧小傅比,等我回來給你澆水。”
他出門了。
傅祁焉家的車子停在小區外面,傅祁焉人倚在車邊,長腿一撂,見到蘇知野他就開始笑,“小——暴——躁~”
蘇知野邊走邊啧:這人故意穿成這樣花枝招展的勾引誰?
其實傅祁焉不過穿着最簡單的手工簡約款,剪裁和衣料都是頂尖。只是他身高腿長,加上骨子裏的淡然自若,穿什麽氣質都出得來。
他就很貴族很休閑,蘇知野就很chok很明星——特意搭了一件的反光膠質地的黑色外套和一雙星空鞋,閃得不行。
“不許加個小字,我是你爸爸。”蘇知野走快了幾步。
“那就,小蘇呆。”傅祁焉将他摟進懷裏,“想我嗎?”
“不想。”蘇知野頭埋在他的胸膛裏,伸手抱住他的腰。
“昨天夢見我了嗎?”
“幸好沒有,不然我會被你煩死。”蘇知野笑罵。
“你這麽混蛋?”傅祁焉蹭了蹭蘇知野的臉,“你這樣我很難接話。”
“那你就別接話。”
“那我們就接吻?”傅祁焉開門見山說。
“……”
蘇知野臉紅了,又跟螃蟹似的,雖殼兒紅卻依舊嚣張舞鉗鉗,“不準,是我占你便宜,不是你占我便宜,請你搞清楚主賓。”
“那你來親我?”
“……沒人的時候再說。”蘇知野咽了咽唾沫,把傅祁焉推開。
“Aha”,傅祁焉打開後車門,笑着用手扶住車頂框,免得蘇知野進車撞到頭,“來吧寶貝兒。”
“哼。”蘇知野跨步進車。
傅祁焉也跟着上車,關車門之後車子平穩地開出去。車後排很寬敞,但他們兩人根本沒占一個座位,傅祁焉直接把蘇知野半摟着。
“你家司機在,不許亂來。”傅祁焉又開始亂摸了,蘇知野迫不得已使出小拳頭警告。
“你可以當他是空氣。”傅祁焉捏着蘇知野的手指玩。
“我跟我爸說,咱倆去圖書館學習。”蘇知野眉頭擰着,有一種欺騙父母的悵然若失感,“我是不是特別壞?”
“雖然不是去圖書館——”傅祁焉伏在他耳邊說,“但我們的确是去學習,學習怎麽高效率地調情以及接吻。”
蒸汽機嗡地一聲——“炸”了。
“淫·魔!”
“嗯,我是。”
算直線距離的話,傅祁焉家其實離蘇知野家很近,就是隔壁緊挨着的小區,不過步行的話得繞很遠。車子直接開到一個超大的歐式花園前,下車後蘇知野突然扭捏起來,“你爸媽在嗎?”
他好像應該準備些見面禮物的,突然上門拜訪好奇怪。而且當着人家父母的面占傅祁焉便宜……真的太TM刺激了。
“我把他們支走了。”傅祁焉說:“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別緊張。”
蘇知野安下心來,“我可沒有緊張,被占便宜的是你,又不是我,你等下可千萬別緊張。”
“還說沒有。”傅祁焉輕笑,“你手都出汗了。”
誰知,傅祁焉剛說完家裏沒人,就有一個女孩子從客廳裏跑了出來,“哥!我翹掉拉丁課回來啦!我們周末出國玩吧!”
聞聲,兩人雙雙石化。蘇知野是被吓的,傅祁焉是被驚的。
那姑娘目測十四五歲,剛剛分化成了一個alpha。姑娘愛美,秋風料峭還穿着裙子。
她一眼就瞧見了蘇知野,“哥,你帶個omega回來了诶,男朋友嗎?”
“別管那麽多。”傅祁焉冷下臉來,護着蘇知野,“去寫作業。”
傅祁焉摟着蘇知野的肩。而蘇知野下意識就往他身後躲,又探頭出來問好,“你好啊……”
傅祁暖對蘇知野很好奇,湊得很近,“你好漂亮诶,跟我哥畫裏面那個人好像。”
“哈哈,是嗎……”
傅祁焉伸手把他妹的臉推開,臉黑黑的,“你自己去玩。”
然而傅祁暖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她完全無視了她的親哥,挽着蘇知野的手臂,親親熱熱地跟蘇知野說話,“小哥哥,你跟我哥什麽關系啊?對了,你成績好嗎?我快中考了,成績很差的。我哥都不肯教我,你要不要來當我的家教?”
“我不會教人……”蘇知野讪讪地笑。讓他教人,只會把成績越教越差。
傅祁焉站在中間,分開蘇知野和傅祁暖,“你別煩着他,自己另外找家教。”
他跟蘇知野交代得明明白白,“不用把她放在心上,我妹不長腦子。”
“誰說的?!”傅祁暖怒了。
“哈哈哈……”蘇知野還是第一次聽傅祁焉吐槽別人。
傅祁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妹這塊狗皮膏藥甩開,兩人躲進了家庭電梯,迅速按下電梯門,往三樓去——他的房間在三樓。
站在電梯裏,傅祁焉無奈說:“抱歉,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回來,害你緊張了。”
蘇知野是有些緊張,卻沒傅祁焉想得那麽嚴重,他在想別的問題:“其實,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他感覺跟傅祁焉在一起像一場旖旎的春·夢,天亮了就該清醒,而傅祁暖就是晨光,喚他走向清醒。
這是臨時标記作用下的虛幻,可人是不可能一輩子活在夢境裏的,他也沒有多少把握面對現實的慘烈。
一如走在海與天之間,等海天開裂。
會不會不太好?
電梯停在三樓,傅祁焉牽着他的手走了出去,“可我覺得你來占我便宜,特別好。”
蘇知野破口笑,“你就是欠教育。”
“去看你的畫嗎?”傅祁焉揉了揉他的腦袋,出于私心,他并不想讓蘇知野這麽快清醒過來。
“來都來了,看。”蘇知野跟在傅祁焉身後走過長廊。他要瞧瞧傅祁焉把他畫成什麽模樣。
“那就這邊走。”
天氣預報說錯了,今天并沒有下雨。萬裏無雲,柔和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落在木質的畫框上。外面雖然冷,但屋裏有地暖。
蘇知野站在傅祁焉的書房裏,踩在暖腳的木地板上,看着挂在牆壁上的那幅巨幅油畫。
畫上畫着一把王座,一個光着膀子光着腿的人坐在王座上打盹,只有一張紅綢蓋住腰。
他頭頂的皇冠歪了,他的膝蓋彎扣在王座的把手上,腳背弓起來。
他身體纖細修長,皮膚無瑕,他長着蘇知野的臉。
又純又欲。
蘇知野慢慢往後退了一步,腰恰好碰到傅祁焉的手掌,傅祁焉握住他的腰。
“不适合拿去參賽。”傅祁焉說:“不能讓別人看到。”
“嗯……”蘇知野低下頭。
當傅祁焉十指扣住他的手的時候,蘇知野擡起頭,看着傅祁焉的眼睛,很認真地,“挺……挺好看的。”
“謝謝,”傅祁焉說,“那你來嗎?”
“來什麽?”
“來占我便宜。”
周圍有花香。
蘇知野看了看周圍,三樓的書房是開放的,書房外面有個小客廳,小客廳有一張紅沙發,紅沙發對着的就是電梯門。
“會被其他人看到的。”蘇知野垂下眼,耳廓紅了。“去房間吧。”
“不會,這裏不會有人來。”傅祁焉牽着他的手往外面的客廳走,走道的窗戶外有一顆高大的紫藤蘿。
“真的嗎?”蘇知野看着他的後背,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整一層都是我的,他們進不來。”傅祁焉回過頭,“你在哪裏開始都可以。”
他們剛好走到那張紅沙發旁邊,傅祁焉把外套和上衣脫了,随手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他半躺在沙發上,擡眼牽着蘇知野走向他,“你現在來?”
于是蘇知野慢慢地,慢慢地坐在他身上,慢慢地把頭探向他,呈了一個交頸姿勢。
快要碰到的時候,蘇知野慢慢地說:“來,來了。”
·
蘇知野裸着背,趴在傅祁焉身上。
傅祁焉身上有他弄出來的幾個小草莓。
中午十二點了。
傅祁焉有一搭沒一搭地滑着他的背,最後把手放在他的腰上。聲音沙啞,“你嘴皮子挺厲害的。”
“跟你學的。”
蘇知野突然笑起來,“我想起我那個相親帖,你用管理員賬號回複的那個帖子。”
“嗯?”
“你寫的東西,都挺真的。”
“嗯。”
他們安靜了一會兒,卻完全不覺得無聊。傅祁焉摟着他的腰,親昵地說:“蘇寶周末留在這裏好不好?”
“嗯?”蘇知野擡起頭,撐在他身上,“可是你妹在下面。”
“我等會兒把她弄到國外去待幾天,這裏只有我們。我爸媽要周二才回來,家裏的保姆都被我放假放走了。”傅祁焉揉着蘇知野的頭,“你留下來嗎?我用旺仔款待你。”
“讓我想想……”蘇知野笑了。
“我彈琴給你聽,也可以畫畫給你看,還可以做你喜歡吃的菜,你留下來嗎?我們明天可以一起去學校。”
蘇知野重新把頭靠在傅祁焉的胸膛上,“好,我跟我爸說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使人快樂”營養液x3灌溉,地雷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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