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祁明思想了想,之前看到“男神”和自己好像是同城,反正都到這一步,豁出去了,在聊天欄裏打了兩個字:

“約嗎”

想了想又有點慫,畢竟沒喝酒,準備删掉可是不小心點了發送。

祁明思啊祁明思,這二十八年來的英勇戰績要毀于一旦了啊!

盯着手機看了半天對方都沒有回消息,那個“送達”的小标簽也沒有變成“已讀”,應該不會被拉黑吧

祁明思無力趴在床上盯着手機,生怕錯過了消息。

“照片”

過了一會對方只發過來兩個字,照片?祁明思權衡了一下選了個尺度适中的腹肌照發了過去。

作為男人,祁明思對自己的身材還是很滿意的,從大學開始就堅持健身,即使現在工作再忙每個星期也會抽兩天去健身房,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腹肌人魚線要什麽有什麽。

可是他明顯估計錯誤對方的興趣所在。

“臉”

祁明思稍微有那麽點不甘心,以前多少人都拜倒在自己的西裝褲下?到他這自己的完美身材未必成了紅燒肉?

“你也沒說讓我發臉啊,你先發我再發”

小樣,跟我玩還嫩了點。

秦遠看着發過來的照片默默打了個9分。雖然沒有真的閱人無數,閱“片”無數還是有的。并不過分強壯的胸肌、腹肌,深入長褲邊緣的人魚線,算是自己喜歡的風格。

可是為什麽,不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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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顏控秦遠真的很傷心。

以前也有過幾個前任,無一例外都是劍眉星目身材高挑,哪天走在路上被星探發現都不奇怪的。可畢竟只是看臉,最後全都不歡而散。也導致二十五歲的秦遠,依舊是個處男。

可是還有哪個地方好像不對?

“你是準備來千裏送還是讓我給你送?”

“不是啊,我們都在W市。”

完了,玩脫了。

可能是真的喝多了,秦遠想,不就是約個炮嗎,再不把自己送出去以後都沒機會了。然後翻了翻相冊找了張自己的證件照。

對方回敬自己的也是證件照,還是身份證上。名字生日地址都暴露了。照片看起來也挺不錯的,濃眉大眼,嘴角的一抹笑又有點玩味,頭發梳成背頭也絲毫不減分。

接着對方發了個酒店的名字,問他方不方便。秦遠一看,是市區裏一個挺高檔的五星酒店。秦遠微微一愣,還沒有被酒精麻痹的大腦裏有一個很小很小的聲音在說讓他拒絕,如果卷入豪門風雲怎麽辦?可惜秦遠沒有聽到還是答應了對方。

這天是周四,剛做完一個大項目,又折騰了大半個晚上,秦遠扛不住說要睡了,兩個人加了微信把時間定在星期六晚上。

秦遠睡了祁明思可睡不着。

口罩下心心念念了兩個月的臉,劉海有些長了遮住眉毛,露出一雙桃花眼,想也知道他的睫毛很長。臉尖尖小小的,配上乖巧的發型看起來就是個高中生。

可別真是約了個未成年。

現在擔心也沒什麽用別人都睡了,本來是想自己撸一發但是約都約上,還是都留着吧。

翻來覆去睡不着,祁明思只好又拿起手機從頭開始看對方的動态。

出來這兩天發的三張“不正常”照片和一條文字動态,基本都是正經的西裝,祁明思挺想看看這人平時是什麽樣子,也是每天西裝革履的?或者只是像一部分發穿搭的女生買衣服只為拍照。

祁明思一直以來秉承着“不強求不騙炮”的原則,祁明思在圈子中的口碑還是不錯的,約炮他以前也約過,只不過都是約的朋友的朋友,至少是知根知底的人,出去喝酒想要勾搭他的人也不少,他卻一次都沒碰過。

老實說祁明思也不是真的想約炮,就算見面了,對方不願意,他也不會強上,更多的是想交個朋友。偶爾有一兩個和自己朋友圈完全不同的朋友也是一件好事。

以至于多年以後祁明思想到自己的終身伴侶,其實是約炮越來的,還是有點想笑。

這天祁明思早早就到了酒店。其實那間房是他的長租房,前幾年被他父親安排到鄰市的一家分公司做基層工作,兩個月之前才回到W市,重新裝修了一下自己的公寓還沒完全弄完,只好先在酒店呆着。

順路還在朋友的酒吧裏拿了一瓶紅酒,已經做好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的準備了。

約的時間是八點,七點五十響起來敲門聲,祁明思開門看到秦遠的時候愣住了。

初秋的W市已經有些涼意,秦遠穿了一件灰色的針織外套,純白的襯衫解開最上的一顆扣子,兩手插在褲子兜裏,頭發比照片上短一點,還背了一個雙肩包,看起來很小,但是想起那些照片,祁明思又覺得反差有點大。

“你不讓我進去嗎。”秦遠擡頭看着發呆的祁明思,心裏有些慌張,但是為了面子還是故作鎮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見你本人,有點對不上。”

“我和照片長得那麽不像嗎?”

祁明思又想給自己一巴掌,說好的情商這個時候都撲街了!“不是,你比照片好看。”

“是嗎。”

祁明思給秦遠遞過去剛倒好的酒,很紳士的笑了一下,他發現秦遠這人似乎是有點面癱,從進門到現在一直面無表情,有點言情小說裏“冰山美人”的架勢。

“那個......雖然不太禮貌我還是想問一下,你多大了?”

“25。”秦遠嘗了一口紅酒皺了眉,果然還是很苦,“我看起來應該沒有那麽小吧?”

被秦遠直勾勾的盯着,祁明思有點發虛,那雙眼太澄澈,感覺像是被看穿了。

“就是覺得你看起來挺年輕的,我都一把老骨頭了。”

“28的人做事像八歲。”

祁明思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天實在找不到其他正經的照片了,就只好翻出身份證。“我還是第一次碰到第一次見面說話就這麽直的朋友。”

“朋友?我還以為你會說炮友。”

“其實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真心的。”

“那看來還是我理解錯了?”

“也不是......就是......”祁明思突然覺得自己語文老師的棺材板快按不住了,以前面對客戶和老爸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緊張過,美色誤國,美色誤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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