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合, 關一北出剪刀,舒白是布

“這麽幼稚的游戲你都輸, 你幼不幼稚?”關一北得意洋洋地輕哼,“這回聽我的,我要吃烤肉,朝陽路口那家。”

舒白不爽了,“再來一次。”

“那行吧。”關一北更得意了, “你要是輸了的話,你學狗叫三聲。”

舒白蓄勢待發,運籌帷幄,千算萬算,再次劃出一個布。

再看關一北,又是剪刀。

“你又輸了!快點叫。”關一北心情激動,“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舒大白你也有今天。”

“……”

舒白翻白眼:“你是不是耍賴,為什麽又出剪刀。”

“就你這智商,我贏你不跟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

“再來!”

“你先學狗叫。”

“我欠着,說不定待會咱們抵消。”

關一北勉勉強強同意了,再和她玩了一次。

經過前兩次教訓,舒白抱着一種“他這次不可能再出剪刀”的想法,再一次出了布。

結果……關一北還是剪刀。

一聲艹字從舒白腦海裏躍過,忍無可忍,掰過關一北的手,“你肯定耍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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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一北:“你以為我是你?”

舒白氣得想把他的剪刀手握成拳,“不行,這是你剛才出的,我贏了。”

關一北不樂意了,當然沒随她的意思,看戲似的,“你要是掰得動的話就算你贏。”

他比的剪刀手看起來很容易掰動,然而舒白上手後卻怎麽也弄不了,忍無可忍打算用兩只手去撥弄他的剪刀手。

“白白。”正在開車的郁景歸突然發聲,“你要不要和我玩?”

“你确定嗎?”

“嗯,我讓着你。”

聞言,舒白懶得和關一北折騰,坐正身子,興致勃勃,“來吧,趁着紅燈,趕緊着。”

她連輸三把,都是出的布,按照概率數學,連輸四把的幾率極小,所以,她這次還是出的布。

但很遺憾。

郁景歸和關一北一樣,都是剪刀。

後座圍觀的關一北大笑出聲:“牛批啊,還真有人蠢到每次猜拳都只出布。”

“……”

毫不意外,他臉上挨了舒白用紙巾折疊的球,被砸的只能往另一側挪挪,笑聲半點沒減。

“行吧,一共欠你們九聲狗叫。”盡管很氣,舒白還是認賭服輸,開始學着叫,“汪,汪,汪,汪,汪,汪……”

第六聲叫完後,郁景歸輕描淡寫地打住她:“不用叫了。”

舒白愣了下,眨眼:“你是說,你不會懲罰我狗叫。”

“嗯。”

“太好了,果然比關一北像個男人。”

“比起三聲狗叫,我更喜歡你親我三下。”

“……”

舒白想收回剛才那句話,他哪是像個男人,狗都比不過他狗。

他們去的烤肉店味道尚好,舒白坐在兩個男人對面,他們負責烤,而她負責吃,各種蘸醬汁吃。

“這個醬汁你得學着配。”關一北說道。

“為什麽?”

“不然你以後吃的話還要打電話問我。”

“我不能帶上你嗎?”

“你以為老子是你跟班嗎。”

舒白聳肩,沒太在意,繼續吃自己的。

中途,關一北接了個電話。

那端傳來的女聲官方化地溫柔陳述語氣,讓對面的舒白豎起耳朵,一知半解地聽了會。

發現她小動作的關一北把手機拿開一點,簡單把通話結束。

“誰打來的?”舒白不無興致地起哄,“聽聲音不像是常寧,好小子,你還有其他的女性朋友?”

“送快遞的。”

“喲,送快遞的聲音這麽溫柔?”

關一北不屑瞥她,“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是個母老虎嗎。”

“其實我也可以變得很溫柔好嗎。”舒白放慢聲調,一本正經地學起來,朝着郁景歸的位置無辜眨眼,“景歸哥哥,你覺得,人家溫柔嗎。”

她一叫哥哥,便讓郁景歸想起那晚的“好哥哥,人家想要”。

這讓他怎麽回答。

“溫柔。”郁景歸輕咳了聲,何止是溫柔。

在他繼續吹彩虹屁之前,關一北插一句:“那就是個溫柔的母老虎。”

“……”

飯後,關一北因為要去取包裹,沒和他們一道。

向來是好奇寶寶的舒白沒問他買的什麽。

作為一個直男,平日裏網購都是少數的事,突然正兒八經地提包裹,還沒和她們提過,裏面必然裝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舒白不是不好奇,而是不想給自己惹不開心。

她猜包裹裏十有八-九裝的是給常寧的禮物,如果強行逼問的話,她肯定不開心,而關一北就更無辜了,他都不想說,卻被逼問出來,惹人不開心還要哄着她。

望着關一北離開的背影,舒白逐漸展現出當媽的表情,嘆氣道:“我真是體貼。”

“……”

郁景歸看她,“你和一北的關系很好嗎。”

“誰和他好了。”舒白哼道,“就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互相知根知底,互相照顧而已。”

“互相照顧?”

“……主要是他照顧我吧。”

他們從小一個宅長大的,關一北父親跟着舒家做事,後來也有自己的小事業,當然和舒家比起來相差十萬八千裏。

家裏的事情,舒白知道的不多,只曉得關父後來去澳門欠下債款,犯下大錯,葬送尚好前程,不過并沒有影響小孩子之間的友誼,他們該幹什麽幹什麽。

“他媽媽也很照顧我。”提到關母,舒白忍不住感慨,“我記得我之前最胖的那段時間,關阿姨還誇我漂亮。”

“關一北呢,他也誇你嗎。”

“他才不會。”

舒白想起以前的事,雖然關一北不會安慰她,但欺負她的男生都被他收拾一頓。

她減肥那會兒,也是他陪着,一起跑過步,一起吃過減肥餐。

這就是為什麽即使是她最讨厭的常寧成為關一北女朋友,她也沒有因此斷絕關系。

準備上車時,舒白被一道嚴厲的女聲吵到。

“我說了多少次不要在這裏翻垃圾桶,髒不髒?被人看到丢死人了。”

順着聲音過去,舒白看見不遠處的垃圾桶處,有個老人佝偻着身子,正被一個中年婦人訓斥。

那老人滿手黑污,衣服破爛,頭發灰白,被訓得一動不敢動,低着頭,眼角的皺紋蓄滿卑微。

她一句話沒說,全程都是中年婦人在罵。

舒白沒看下去,直接走到她們那邊,也不管是家事或者是否有難處,橫在兩人中間。

“你誰啊?”中年婦人瞪了眼舒白。

“你是她什麽人?”舒白反問。

“滾邊去,關你屁事。”

舒白言簡意赅:“我不想報警。”

中年婦人看她衣着鮮亮,能猜着是個愛管閑事的好青年,離開之前,嘴裏嘟嘟哝哝罵着,“有本事把這老不死的帶回家當祖宗伺候。”

舒白一開始以為這人是老人的兒媳婦,再看她們的面相發現有些相似,難以想象這是做女兒的。

怎麽可以這樣對媽媽。

“老奶奶。”舒白拿出紙巾,“您先擦擦手。”

老人似乎受寵若驚,忙擺手。

舒白身上沒帶現金,而且就算帶了,也擔心會被那個婦人拿走。

如果她不遇見的話也就罷了,世間苦人那麽多,她幫不過來,但既然碰見,她不能坐視不管。

想了想,她還是打算去附近銀行取點錢。

給老人買點食物和衣服也好。

後到的郁景歸走過來,一眼看出事情狀況,問道:“你問問她,想不想去養老院。”

“啊?”

“難不成你還想去教育她的子女嗎。”

舒白想了想,他說得對,她今天給老人錢,以後也不知道老人會變成什麽樣,畢竟她的兒女都是畜生,還不如養老院的工作人員負責。

“那你能送嗎?”舒白輕聲問道。

“為什麽不能。”

舒白還想說什麽,又作罷。

老人身上的衣服不幹淨,她擔心郁景歸會嫌棄人家,不過見他沒介意的樣子,她就沒有多問。

路上郁景歸已經讓人安排妥當,他們直接把人送過去就行。

期間舒白和老奶奶說了很多話,大概了解到她被抛棄的原因,因為生了病,吃飯時手會顫抖,生活有時候也不能自理,所以常常被趕出家門。

“是我女婿不好,不怪我閨女的。”老人最後說。

老人家還想在舒白眼前維護下剛才那中年婦人的不孝形象。

送走老人後,舒白忍不住開始罵。

不管什麽難處,都不能這麽對媽媽吧。

為什麽那樣的人都有媽媽,她卻沒有。

她也好想要就算做錯事也會被包容的感覺。

“真的想罵死他們這些人,沒良心,早早投胎算了。”舒白咬牙切齒道。

罵完後,她看向郁景歸:“為什麽你不說話?”

“嗯?”

“你是不是覺得,我罵人的時候很不淑女?”

“我喜歡不淑女的。”

舒白生日的前天,公司已有熱鬧的氣氛。

她每回過生日的時候都是這樣,很難不熱火起來,因為與其說是生日,更像前男友派對。

各種各樣的前男友,會凝聚在一起,讨論下生日壽星的渣,說着說着,他們會發現,除了自己被甩,也沒什麽可渣的。

如往年,舒白生日四個字,上了一波短暫的熱搜。

只是今年,誰也想不到的是,點開這四個字,出現的是另外的訊息。

幾張校園論壇的圖片。

主樓:【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當年咱們學校最醜最胖的妞居然是晏城的第一千金嗎?】

1F:【給個提示?】

2F:【SB?】

3F:【二樓提示牛的一批。】

樓主:【樓下放照片,勿占樓————】

第一張圖片,升國旗的集體照。

第二張照片,高三的班級照。

第三張照片,教室窗口的随緣拍。

第四張照片,校園的側身美照。

幾張照片上,都有同一個女孩,以肥胖的身軀,占據比別人高出兩三倍的位置。

樓主繼續爆料:【當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反應是重名,畢竟叫舒白的人大街随便都能挑一個。】

【大家有什麽想問的請留言,想要舒白的整容醫院或者減肥會所,也可私聊我,99元一次!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後面跟了幾百層的樓。

然而樓主并沒有出現過一次。

這條熱搜的第一條評論則是:【我和舒白一樣都是吃了減肥藥後才變漂亮自信的,主頁有我追老師的甜蜜日常,歡迎大家圍觀。】

樓下追評:【賣藥的也來蹭熱度了。】

【我只好奇舒大小姐的男朋友知道她曾經那麽醜還受得住嗎。】

【不虧是資本家,熱度一直上不去,論壇也被封了。】

【爆料的是個體面人,走之前很安詳。】

……

關一北算是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的,着手處理的同時,讓公司所有人不要通知舒白。

現在的信息技術想扒一個人的過去實在是太簡單了。

他也給林曉曉打了個電話,讓她陪舒白在家刷劇或者逛街,不準讓舒白看手機以及任何負面的信息。

做完自己該做的之後,他仍然沒有淡定下來。

熱度在壓,但吃瓜的群衆并沒有因此而減少。

畢竟,舒白身上的瓜太注目了,富家千金,私生活糟糕,前男友排隊,甚至還有子虛烏有的整容以及別人胡亂猜忌她靠家裏才考上的大學。

那些人也不動腦子想想,舒家到底有多無能會費盡心思讓舒白去晏城大學而不是國內外更一流的。

至于整容,他們可能沒看過舒白小時候白白淨淨的漂亮樣子。

關一北在走廊來回踏步的時候,早已在旁觀量很久的常寧慢條斯理地走過來。

她挎着新款包,踩着優雅的步伐,好像是個勝利者。

“是你做的?”關一北看到人第一眼便問。

常寧聳肩,她沒必要隐瞞,他現在不知道,以後她也會爆出來的,所以沒什麽顧慮地點頭,“算是吧。”

聽說,人過生日的時候一定要開心。

365天都那麽苦,一定要甜一天。

她挑在舒白生日的前天去做,既不用自己搞熱度,又真正可以打擊到。

關一北的手已經握緊成拳,“常寧,你想死嗎。”

“你不會還想問我原因吧。”常寧反而淡定得不像個人,“我的男朋友,打着暗戀我十年的旗號,卻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你知道這種滋味嗎。”

“上學那會,你早上給我送早餐,買的卻是舒白愛吃的。”

“下雨天,在明知我有那麽多傘的情況下,還給我送,你不就是想來看她一眼嗎。”

“現在呢,你把你攢的幾百萬買了什麽?她生日禮物嗎?讓我猜猜是什麽。”

常寧笑聲成玲,一串一串的,可怖如斯,咄咄逼人,“不會是戒指吧?嗯?是嗎?——”

下一秒,房間裏響起了巴掌聲。

常寧直接被掄到地上。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想象不到一個處處寫着溫和順從的男人動起手來有多麽的狠辣。

“惱羞成怒了?”她咬牙問道。

“不是。”打完女人的關一北臉上沒有一點震驚和愧疚感,“你沒資格傷害她。”

“呵。”

“你可能還沒意識到,你不是我們三個人,任何一個的對手。”此時的他像是變了個人,語調冷酷緩慢,“常寧,你完了。”

“那也是魚死網破,我要她和我一樣痛苦。”

“網上的流言,她不會在意的。”

“那你為什麽還封住信息不讓她知道。”

“她在不在意,并不影響我為她做事。”

頓了頓,關一北看着常寧的眼睛,一字一頓,“你也不用這麽憤惱,我不喜歡舒白。”

他說話的語氣那樣誠懇,差一點就讓常寧信了。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接通電話,關一北聽見郁景歸的嗓音:“你怎麽處理的?”

看來他也知道這件事了。

“就這樣處理。”關一北言簡意赅,“還有其他方法嗎?”

事情被曝光了,當事人不管解不解釋都不會有任何的反轉。

郁景歸說:“可以制造一個更火熱的新聞。”

關一北:“已經在想了,公司藝人……”

話還沒說完,郁景歸打斷道:“你覺得,郁家少爺求婚這個熱度怎麽樣?”

關一北一愣。

“先預熱,後公開。”郁景歸說。

“你和她不是已經聯姻了嗎?”

“這和我求婚不沖突。”

“明天在她生日派對上求婚嗎?”

“對。”

沉默許久,關一北問:“你不怕被拒絕嗎?熱度越大,就越容易尴尬。”

“如果被拒絕的話,尴尬的人是誰?”

“是你。”

“不是她就行了。”

“……”

“何況。”微頓,郁景歸說,“我不覺得被她拒婚是件尴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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