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7

經他提醒,舒白下意識地看向他的額頭, 上面幹幹淨淨, 她摸黑畫的烏龜早就被洗沒了。

做壞事之前,已做好準備的她, 此時并沒有表現出過于慌亂的樣子,佯裝撒嬌:“人家今天生日, 你怎麽才來?”

簡單兩句,把鍋丢出去——今天是我生日難道你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郁景歸沒理會她的聲東擊西, 走到跟前, 順其自然地拿過她手上那杯殘酒, 将其放置桌上,保持着溫潤平和的态度, 沒有半點怒意,語氣透着絲絲寵溺:“來晚了, 有想我嗎。”

“有, 點, 吧——”

“那晚上和我回去, 算算賬?”微頓,似有察覺後三個字會吓着小媳婦, 他改口道,“我是說,培養感情。”

此處是櫃臺,人說多不多,但也不至于少得沒人注意到他們, 林曉曉看不懂聽不出,舒白卻一下子明白,他說的“培養感情”四個字,蘊藏了多少深意。

“關一北不知道在哪,我去找找他。”林曉曉這時說,“找到之後再和你們彙合,你們小夫妻先聊着吧。”

“诶——走什麽。”

舒白試着阻止,奈何對方已經走遠。

她的一只腕,被男人大手不輕不重地握着,兩人處于昏暗的環境,位置又僻靜,不出聲的話倒沒人注意到。

“你朋友讓我們先聊着。”郁景歸淡笑,“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外面的人都說,郁家少爺風度翩翩,彬彬有禮,為人寬容大度,不至于為一點小事來找我麻煩吧。”舒白擺正嚴肅态度,“再說了,你今早不還答應我,不兇我嘛。”

“不兇你,但也不放過你。”

“你想幹嘛。”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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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舒白欲哭無淚,“你真打算在我生日會上給我臉上畫只烏龜。”

“你要是不想出醜的話,我可以在其他地方畫。”

“這還差不多。”

附和過後,舒白猛地發覺情況不妙,再看男人似笑的眼睛,心頭一懸,“你先說清楚,你想在哪兒畫。”

他沒有直接回答,似有難言之隐。

舒白晃着他的胳膊,“你說啊。”

“直接說的話,不太好吧。”

“你都想着怎麽畫了,還怕不方便說在哪?”

郁景歸并沒有道出結果。

他越不說,舒白的心跳得越厲害。

反正不是什麽好地方,他絕對不會善良到在她手上畫個小烏龜。

舒白已經做好只要他說一點色氣的字眼就罵他,但郁景歸淡定如斯,輕飄飄瞥着她,眸地染着笑意,“我還沒說是哪,你臉紅什麽?”

“……”

“還是說,你挺期待我畫在哪些地方?”他俯身,将上方的led燈光蓋住,逼得越來越緊,“小白白要是喜歡夫妻情-趣,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

舒白抿唇,束手無策,她不用摸都知道自己的臉蛋現在有多燙。

她好像……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郁景歸沒繼續為難自家小媳婦,揉揉她的發,“一北給你準備了禮物,我們去看看吧。”

主次會場占地面積大,環境深幽,人又雜多,郁景歸和關一北一同來的,為了找人便暫時分路,不曾想很長時間沒見着關一北。

電話也打不通。

找了一圈沒找到人的林曉曉想着要不要繼續尋找時,被一陣女聲吵斷思路。

“從沒見過你們這般百無聊賴花心思去做毫無意義事情的人,為了件遲早會曝光的事情用那麽多精力去拖延時間。”

“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不去向她坦白,是等下輩子嗎。”

是常寧的聲音。

林曉曉一下子便聽出來了,腳步不由得變得遲疑。

一道男聲響起:“你來幹嘛?”

“你覺得我來做什麽?”常寧輕蔑道,“只要我不死,嘴還長在我身上,我就可以告訴她真相,告訴她,陪她一起長大的竹馬哥哥心思不純,并且讓她知道,她的老公就是曾經害她跌入最低谷的人。”

“這樣做對你有好處?”

“當然沒有,但我想你們兩個必然不想舒白知道。”常寧冷笑,“以這個作為籌碼,我可以威脅你們做很多事。”

男人笑了。

他笑的嗓音過于沙啞,以至于林曉曉差點沒認出來是關一北。

是她從沒見過的樣子。

指尖夾着半根煙,點點星火在昏暗中一閃一閃地,酒水和女人香中,煙味顯得不那麽沉重,一如他現在的嗓音,比起深沉,倒不如說是透着道不盡的無奈,仿佛一切都看淡看輕,他沒望常寧,薄唇微啓,“我有什麽值得你威脅你的。”

他現在,一無所有了。

常寧說:“和我結婚。”

關一北擡頭。

“反正你娶不到喜歡的女孩了。”常寧說,“只有我們結婚,你才能變成一個正常人,不管是責任還是需求,你都離不開我,而不是她。”

關一北撚滅煙頭,“說重點。”

“你既然不想舒白知道郁景歸就是當年送她情書又爽約,讓她陷入極度自卑和絕望中的人,那你就承認是你好了。”

靠着牆壁偷聽的林曉曉無意識地捂着張大的嘴巴。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當年讓舒白不要命減肥的人是郁景歸?

他們……怎麽會是這樣的緣分。

不是單純的商業聯姻嗎。

而這一切,郁景歸尚且瞞着她,舒白什麽都不知道?那他接近她的目的是什麽?

不等林曉曉為自己腦補的劇情流出眼淚的時候,暗處的兩個人,又繼續交談了。

常寧:“你承認放她鴿子傷害她的人是你,讓她恨你,你們徹底一刀兩斷才行,否則,我不會讓她小日子美滿的。”

憑什麽舒白從出生都比她好,胖妹逆襲後還嫁了個完美老公,這樣幸福美滿的生活,是常寧最嫉妒的。

她相信只要自己告訴舒白真相的話,舒白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地繼續過傻白甜貴太太生活。

關一北也知道。

所以他面對她的威脅時,沒思考太長時間,輕聲應了句:“好。”

沒有掙紮,也沒有理據,連商量都沒有。

他直接答應了。

連常寧都意外。

答應得這麽快,她越發嫉恨如仇了,說到底,他答應下來,不過是為了舒白着想。

“我很期待,你和舒白撕破臉的那天。”

丢下這麽一句,常寧踩着細高跟離開,走之前,看了眼關一北手裏的禮盒。

禮盒上面裝飾了粉色蝴蝶結,土裏土氣,直男審美。

她一走,林曉曉直接沖了過來,情緒激動。

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成全別人,自己什麽處境都不管了嗎。

林曉曉有大把的話想說出來,卻哽咽在喉

關一北倚着牆,姿态随意,懶散地擡眸,掃她一眼,沒什麽脾氣地笑道:“你哭什麽。”

他走過去,簡單用襯衫蹭蹭她的眼窩,低聲道:“乖,什麽都沒聽見。”

林曉曉:“你傻逼。”

關一北:“嗯,我傻逼。”

派對可以延續到深夜,舒白沒跟着小年輕繼續玩下去。

年紀大了,不想熬夜去證明自己的活力。

她沒清點自己收到了多少禮物,前男友們送的東西不管貴重,還不回去的話她便捐給別人。

親密朋友的禮物,都被她帶着。

出了1918的門,他們才和關一北林曉曉碰面。

兩人情緒都不太高漲,郁郁寡歡,一眼就能看出來發生了事情。

舒白本來唇角挂着的笑随之退散,“怎麽了,不開心嗎。”

林曉曉不是個善于僞裝自己情緒的人,擡頭,目光鎖在舒白和郁景歸兩人緊牽在一起手時,呼吸一斷,開口說話吐出的第一個音節,沙啞得厲害。

關一北解釋道:“CK戰隊輸了,她不開心。”

“啊?”舒白沒有多疑,“怎麽會輸呢。”

“不僅輸了,還被零封。”關一北嘆息道,“陳思域還打出不少下飯操作,現在全網都在說他收錢演假賽,消息鬧得沸沸揚揚。”

舒白稍稍驚訝了下,她知道CK的實力,也知道陳思域的本事,年紀輕輕被譽為世界第一ADC的人,怎麽會出現那麽大的失誤呢。

可能是訓練賽打得沒有配合性,也可能和他的小女友有關系,舒白沒多猜測,走過去安撫林曉曉:“沒事沒事,以後會打回來的。”

林曉曉勉強一下。

她低頭,看了眼關一北的手,“馬上過十二點了,一北送你的生日禮物還沒收呢。”

“這什麽?”

“不知道,你打開看看。”

林曉曉沒讓關一北直接遞給舒白,而是自己做了中間人。

拿起那個輕飄飄禮盒的時候,她的手和心不由得沉重了下。

除了關一北,沒人提前知道禮盒裏是什麽。

舒白拆禮物拆得麻木了,對于直男送的禮物,沒抱太大的希望,尤其是關一北的。

“不會是項鏈吧。”舒白猜測,“你們男人就知道送這個。”

打開一看,果然是項鏈。

包裝品牌盒被換成普通禮品盒,乍一看普普通通。

項鏈的一半亮點在于墜子,這一款也不例外,平淡無奇的外表看不出特殊性,吊墜卻是一枚與衆不同的戒指。

戒指做吊墜,款式極其簡單,然而這枚戒指,并不是廉價品,即使是對珠寶沒什麽研究的林曉曉也猜出來,上面的鑽石是真鑽。

“這吊墜環還挺好看诶。”舒白很給面子地贊嘆一句。

“能不好看嗎。”關一北慢悠悠地回,“老子花了幾百大洋買的。”

“那可真是讓關總破費了呢。”

“你要是實在覺得愧疚的話,叫聲爸爸,讓我高興高興。”

“……滾。”

嘴上不客氣,舒白還是把他送的禮物和其他人分開,和林曉曉的分在一起。

天色漸晚,深夜偏涼,舒白的禮服布料少,風一吹,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要是沒事的話,上車吧。”

郁景歸邊說,邊脫下自己的外套,“我沒喝酒,送你們回去。”

“好。”林曉曉應道,看了眼旁邊把外套脫得只剩袖子的關一北,“你也喝酒了嗎,一起走吧。”

“嗯。”關一北把外套拿在手中,随意說了句,“這天還挺熱。”

林曉曉沒戳穿他條件反射的行為,點了點頭,還很好心地為他開車門,仿佛把他當成一個殘疾人士。

今晚是舒白的生日,但沒有人比林曉曉的心情更為複雜了。

複雜到她都來不及為陳思域的事情感到悲傷。

路上,兩個男人才繼續談及CK戰隊的事。

CK隸屬的俱樂部投資老板是郁景歸,所有情報都會有人第一時間報給他,因為是好些年認識的朋友,郁景歸還是很義氣地想壓一下輿論。

“好多粉絲在罵诶。”前排的舒白刷了會手機,給他們彙報情況,“陳思域這回有點玄乎。”

她看了回放的比賽視頻,只要懂得基礎操作都知道陳思域被敵隊秀得頭皮發麻,走位接技能,拿全隊最高的經濟打出最下飯的操作。

網友們評論以嘲笑居多。

【給爺整笑了,這就是世界第一ADC?】

【老子鍵盤QWER全摳掉也比他打得好。】

【下路那波往觀衆嘴裏種水稻。】

【聽說CK背靠郁家,可不可以懷疑下以往冠軍都是買的?】

随意挑出一條評論都能氣死人。

舒白沒給林曉曉看,怕她大號忍不住和網友們撕,到時候就麻煩了。

“他最近到底怎麽了,狀态不對就算,打出這些操作完全就是不把粉絲當人。”舒白好奇地問,“就算手廢了也不該這樣。”

“他女朋友和他吵架了吧。”關一北猜測道,“昨天晚上他一夜未眠,今天都沒怎麽吃飯。”

陳思域的女朋友很作,身為室友的關一北看在眼裏,又不好相勸。

比如陳思域和朋友打訓練賽,女朋友打來一個電話,要求他必須看她直播,否則就分手。

這段時間關一北聽到最多的詞就是分手,那個小女朋友可能覺得自己美貌非凡,陳思域配不上她,常常以各種理由刁難,兩人出去吃飯,她還會限制他的飲食,不許他吃飯。

“減肥可以,但節食不行。”關一北陳述,“陳思域今晚的狀态,和女朋友以及身體都有一定的關系。”

舒白懶散地擡起眼皮,“那女的腦子壞了嗎,欠收拾是吧。”

“你要幹嘛?”

“我沒想幹嘛,就是問問,別人家的家務事,我插不了手。”

聽她說不插手,關一北稍微放心,把自己知道的都告知了他們。

陳思域的小女友,是劣質網紅,賣假貨高仿,勾搭平臺高管,經常仗着高流量打壓新人主播。

在他認知裏,舒白哪怕暴脾氣,也會因為郁景歸克制一點。

然而,并沒有。

她不僅沒有因為老公的存在而僞裝下淑女,甚至理所當然,一本正經地側首問開車的郁景歸:“幫個忙呗。”

郁景歸:“嗯?”

“封殺她。”

“舒白!”關一北叫出聲,“別人的事,和你什麽關系。”

“什麽叫別人的事,賣假貨不應該被封殺嗎。”

“你,你這是公報私仇。”

“我這是為民除惡。”

關一北都後悔告訴舒白了。

他不是不想處理那個小網紅,而是不希望陳思域因為這件事和他們反目成仇。

一個平淡無奇的小網紅,不值得破壞他們這麽多年的友誼。

到目的地後,舒白跟着他們下車。

“不是結婚了嗎?”關一北問,“怎麽還往5101跑。”

“拿衣服啊。”舒白理所當然道,“再說了,這本來就是我的家,我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

不知道拿的衣服多不多,郁景歸跟着她一起上去。

電梯門開的瞬間,5102的門也開了。

沒見到人,先聞到濃郁的香水味。

“你不要走,是我錯了,對不起……”

陳思域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

門口外面,是一個踩着高跟鞋的長腿網紅美女。

她看起來瘦弱,力氣卻很大,直接甩開陳思域抓住她的手,一眼都沒往裏面看,“你知不知道你這次也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你的粉絲來我直播間罵人,把我顧客全趕跑了。”

“很抱歉,我沒能及時阻止。”陳思域的嗓音卑微到極致,“但是你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和我……”

長腿網紅臉上的嫌惡絲毫沒遮掩,仿佛抓着自己的是個癞蛤-蟆,怎麽也甩不開,最惡毒的語言都整理好了,她沒來得及說出來,看見電梯裏的外人後,只能憋回去。

“網戀不靠譜,我們需要時間冷靜。”長腿網紅說,“而且我并不喜歡你,最近追我的人很多,還有男粉絲給我送游艇,随便挑一個人都比你好。”

“我也可以送,你想要什麽我都給。”

長腿網紅為難了幾秒鐘,不知道以什麽樣的措辭去拒絕。

突然,她看見了林曉曉。

頓時,矛頭有了,準确無誤地對準林曉曉,長腿網紅指着人說:“你和這個女人之間,是不是有一腿。”

這句話一出,其他人都懵了。

陳思域緊接着從屋子裏走過來,拉住女友的手并未松開,眉頭皺緊,“什麽意思。”

“她喜歡你。”網紅女友冷靜陳述,“之前不是還給你送飯菜送溫暖嗎,既然如此,你們在一起好了。”

說完,她還想走。

陳思域沒讓:“你把話說清楚。”

“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因為她喜歡你,所以我們分手了。”

“誰說她喜歡我?”

“你自己問好了。”

這一次,網紅女友拼勁全力,把自己的手抽開,而陳思域也因為她的話陷入良久的沉思。

氣氛逐漸尴尬。

今晚心情本就複雜多味的林曉曉此時吃了懵逼果一樣杵在原地,一動不動,雙手冰涼,外表看似平靜,大腦卻嗡嗡地仿佛要炸開。

目送女友離開,陳思域看向林曉曉的眼神微妙中帶有猜疑,“林曉曉,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

林曉曉低着頭,怎麽都想不到,這個秘密,是以這種方式露出來。

旁邊沒人幫她說話。

舒白沒出聲,怕自己把事情搞砸,因此剛才即使看那個網紅再不爽,她也忍着。

如果那個網紅就此成全林曉曉和陳思域的話,她就當這事沒發生,如果沒有的話,那就……

“她是開玩笑的對吧。”陳思域問,走到林曉曉跟前,扶着她的肩,“你去告訴她,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你也不喜歡我,我不希望她誤會。”

林曉曉擡眸,可能這就是過度傷心吧,她竟然一滴眼淚都哭不出來。

體內被難過操縱的神經仿佛麻木了一般。

“她說得對。”林曉曉最後還是說,“我喜歡你。”

陳思域沒說話,雙手逐漸下垂,呼吸也有些沉重,他摘下眼鏡,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很長時間都處于發愣的狀态。

沒人知道他現在的反應是好是壞,意外是一定的,只是除了驚訝是不是還有一點欣喜。

然而并沒有。

林曉曉的承認,反而讓他更加不知所措。

“對不起。”林曉曉說,“我沒有拆散你們的意思,我……”

“別說了。”陳思域搖了搖頭,沒有多看她一眼,而是選擇回屋子拿外套。

出來時,關一北拉住要走的他,問,“這麽晚了你幹嘛去。”

陳思域一邊撥電話一邊說,“她一個人回去的路上不太安全,我出去找她,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給林曉曉太多的眼神光顧。

沒辦法,對待不喜歡的人,就是這麽殘忍。

如果他不知道林曉曉喜歡他的話,可能還會有出于朋友的關心,還會接受她做的飯菜。

朋友在他們這裏不是一種突破後就能更親密的關系,反而是一種連接在一起的繩子,一旦捅破就如同陌生人。

“小網紅這波操作比陳思域好惡心。”舒白環手抱胸,為林曉曉打抱不平,“她根本就沒喜歡過他,為了曝光度繼續在一起,現在陳思域給她帶來負面名聲後,她立刻想把人給踹了,還拿林曉曉做理由。”

林曉曉被拿出來,小網紅就有了“因為男朋友對我不忠我才分手而不是嫌棄他”理由。

“讓我想想,這種人,是今晚封殺,還是明晚封殺。”舒白抛出一個話題點,“要不猜拳決定吧。”

關一北:“又猜拳?上回你褲衩子都輸沒了。”

舒白:“你要點臉好嗎。”

關一北:“我臉就在這裏,是你眼瞎看不到。”

舒白:“你要是再和我吵的話,我就把你炒了。”

“……”

見林曉曉情緒不太高漲,舒白安撫道:“那我今晚就在這裏睡下,不回去了。”

郁景歸:“那我呢?”

舒白:“你和關一北睡。”

關一北:“我不太想和一個大男人一起睡,當然了?除非求我。”

郁景歸:“你這個嫉妒房租交了嗎?”

關一北:“……還沒。”

郁景歸:“那今天晚上你沒有居住資格。除非求我。”

關一北:“……”

很好,他成功被這對夫妻針對了。

“我沒事的。”林曉曉說,不太好意思把新婚夫婦拆開,“只是小小的失戀而已,我并不在乎。”

“不在乎就對了,為一個臭男人生氣,實在不值得,只會把自己氣出乳腺增生肝髒受損胃部潰瘍分泌紊亂這些病來。”

頓了頓,舒白又寬慰道:“不要把他們太當回事。男人都是狗,誰牽跟誰走。”

林曉曉:“好,我知道。”

“那咱們進去睡覺覺吧。”

準備和林曉曉進屋時,舒白突然想到什麽,一蹦一跳走到郁景歸身邊,拉過他的胳膊,“晚安,早點睡。”

郁景歸輕笑,捏捏她的臉:“晚安,你也是。”

舒白:“老公,親一個,mua~~~”

林曉曉:“……”

不是,集美你前腳剛說男人都是狗,後手就來了個“老公麽麽噠”?

一看就是老雙标了。

作者有話說:  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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