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簡快要淩晨一點的時候才回來,客廳的燈還亮着,脫了鞋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果然看見向淮林一手支着腦袋靠在落地窗邊的沙發裏睡的十分不安穩,手裏的報紙早就不知何時掉到了地毯上,臉上還挂着無框眼鏡 。

他嘆了口氣,輕輕走了過去拍了拍向淮林。

向淮林睜開朦胧的桃花眼,看到章簡時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随即打了個哈欠,取了眼鏡孩子般的揉眼睛,聲音帶了些委屈: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章簡自然不知道向淮林一晚上如何坐立不安,幾次拿了車鑰匙要出門捉自己,只當向淮林是在抱怨自己回來的晚,有些無奈道 :

“怎麽不去床上睡啊,坐這兒回頭又得着涼了,咱別老給人醫院添麻煩成嗎?”

向二少難得沒跟着臭貧,而是拽着章簡的衣領把人拉到自己面前來,眯着眼把章簡的五官仔細勾勒了一遍,眼底仿佛深淵,讓章簡有種被看穿的錯覺。

過了一會兒,向淮林似乎是輕嘆了口氣,疲倦的把頭抵在了章簡的肩上。

章簡也松了口氣,拍拍擱在自己肩上的腦袋調笑道:

“幹什麽呀這是,今兒可算了啊,這麽晚了做完天該亮了。行了別墨跡,趕緊洗洗睡吧。” 說着就要起身去洗澡。

向淮林卻沒有動,維持着那個姿勢,聲音不大卻很清晰的問道:

“章簡你喜歡我嗎。”

章簡動作一僵,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向淮林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這麽多年了,向淮林從不問他喜不喜歡愛不愛,于是章簡也覺得自己不用去想這個問題 。他知道向淮林愛自己,自己也習慣跟向淮林做*愛過日子,向淮林不要求,他便不多此一舉。

可說到底,沒有誰的付出是不求回報的。向淮林五年如一日心甘情願的把心和刀子一起捧在章簡面前任他揮霍,不求章簡也能分他半顆真心,但不會連一句喜歡都奢望不起。

以前是他不問,那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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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簡你喜歡我嗎。”

...

“你喜歡我吧?”

...

“你喜歡的吧...”

“你喜歡的...”

向淮林的腦袋抵在章簡心口,不沉卻壓的章簡心口有些疼。

就這麽靜靜靠了會兒,向淮林放開章簡從沙發裏站起來,垂着眼簾聽不出語氣道:

“睡覺吧。”

章簡看着向淮林自己催眠自己,終于感覺到了什麽不對。想抱抱他卻最終沒敢伸手。

躺在床上,向淮林沒像往常那樣粘人的摟章簡的腰,他們就背對背那麽靜靜的躺着,明明是一轉頭就能交頸的距離,卻忽然遠的讓兩人在盛夏覺到了寒意。

章簡是一挺認死理的人,給過別人的東西,不好拿來再送第二個人,而那句“我愛你”,曾經說給了別人聽。

其實就連當初和寧賢城在一起時他也只說過一次,就是在表白的時候。

為什麽呢?一是覺的別扭開不了口,二是我們的章小攻總以為這三個字太珍貴,似乎每說一次都貶值一分。更何況,他對向淮林絕口不提喜歡還有別的原因。

他怕自己還愛寧賢城。他怕給了向淮林承諾又給他難過。他以為他足夠癡情,我愛你就只愛你,再不會有別人。

于是在後來,向淮林用實際行動讓章簡透徹的明白了,自己當年的想法有多白癡矯情。

向淮林當然猜到了晚上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其實這幾天除了處理工作上的事章簡沒有和寧賢城私下見過面,他們心照不宣的對往事絕口不提,在人前風度客氣。

今天傍晚,寧賢城在從郊區的工地往回走的時候車在環路上抛錨了,打電話給章簡,說自己剛回國,舉目無親的只能勞煩章簡去接他一趟。

且不說寧賢城是不是在國內舉目無親,就是真沒什麽親戚朋友他現在也是一企業的掌舵人了,公司經濟再不濟他也不會連一個助理都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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