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聞人離承受着陳繹心的熱情, 臉頰微紅,耳根微紅, 但卻不再是木愣愣的反應。

在陳繹心将他親夠了之後,他帶着人姿勢一換, 兩指落在陳繹心的下颌處, 給了他一個帶着些許鄭重味道的深吻。

陳繹心的臉上也多了些激動的紅潤, 他雙手環抱住聞人離, 嘴角勾起,“阿離是我的,上輩子是我的,這輩子也是我的, 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無論誰都不能阻止他和聞人離在一起。

“我是阿容的,”聞人離認同這話, 雖然他和陳繹心一樣對于前世沒有記憶, 可這樣的羁絆,不能否定,也無需否定。

陳繹心瞄一眼聞人離,擡手揉揉他的臉頰, 把本來應該聞人離來說的話給說了。

“我也是阿離的。”

他雖然霸道, 可對于聞人離是絕對例外的,他對他的喜歡由心而發, 完全無法控制,他心甘情願成為聞人離的道侶,心甘情願為他做任何事情。

陳繹心說完等了片刻, 然後眉頭微微一皺,“阿離學着說一遍?”

聞人離沉默了又沉默,才弄明白陳繹心是要他學什麽,“阿容是我的……”

聞人離說完,臉頰疑似又紅了兩分,這不是羞澀,這是激動的,莫名其妙就給激動的。

陳繹心聽到這話終于滿意了,他親親聞人離的唇表示誇獎,然後目光又多在聞人離微紅的臉頰上多流連了片刻,忍了又忍,才沒放聲大笑出來。

大概調戲人,尤其是喜歡的人,真的會上瘾的。

紅轎低空飛行穿過息廣平原,然後便消失在視野中,全速前進,他們的真的要回家了。而此時距離他們離開漓傀魔宮,已經十年時間過去。

陳繹心徹底擺脫咒術,全然新生,修為不說完全恢複,可也差不了太多,若要論戰力,他應該更甚從前,畢竟他如今修煉的《飛仙經》是仙法,《焚天六術》是上古鳳凰族神術,絕不是太玄修仙界任何功法能比的。

小鎮和森林都被陳繹心收起來了,那麽被關在城隍廟地下空間的景芝華等人,必然也一起收起來了,還包括部分滞留在秘境裏沒有出來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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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時路上行程就花費了兩個來月,回程不再停留亂魔城,直接往漓傀魔宮去,堪堪十天他們就回到漓傀魔宮所在的炎州了。

陳繹心和聞人離攜手從紅轎裏飛出,魔宮的魔衛護法全部出來迎接。

“恭迎魔君,恭迎魔後。”

漓傀魔宮可以說得上是張燈結彩了,一副要慶功大賀的做派。

陳繹心和聞人離在焚天幽府裏的事情已經快速傳遍了太玄,陳繹心獨獲傳承,異象震動外界,又傳聞說聞人離以一戰三,斬獲兩位化神大能還全身而退。

可以說他們此行相當圓滿,再次确定了漓傀魔宮在南境不能動搖的地位。

聞人離在漓傀魔宮的勢力範圍內有絕對的話語權,他以前要娶一個“凡人”陳繹心,魔衛護法們都意見,現在他要娶一個獲得傳承的“真人”陳繹心,他們就更沒意見了。

甚至與有榮焉,畢竟他們魔門能将正道的第一美人勾搭來,還是一件挺稀罕的事兒的。

“平丞,你和邬飛一起負責接下來成婚典禮的儀程安排。”

聞人離對領頭的護法吩咐,他語氣稍稍一頓,偏頭看向一樣看過來的陳繹心,他沉吟道,“我們的婚期就定在下個月月中,可好?”

前後算起來剛剛好是一個月的時間,在他們離開前,聞人離就有讓平丞着手準備,如此并不算匆忙,一個月時間更多是讓收到請帖的人趕到漓傀魔宮來。

在上界陳繹心為他宴請了上界諸仙,在這太玄,聞人離大抵也是同樣的意思,想要将他們的結合向天下人公布,同時不管那些人心裏作何想法,到來這婚宴也都得給他祝福和微笑。

“阿離做主就好了,我聽你的。”陳繹心說着,神色裏一片乖順,仿佛真的聞人離說什麽就是什麽一樣,幾個資歷久些的護法,臉上對陳繹心滿意的神色,簡直藏不住。

外界傳言他們魔後性子乖戾任性,行事霸道獨絕,那一定是看不得他好故意傳的這話,在他們魔君面前的魔後可賢惠,可聽話了。

陳繹心輕輕摳摳聞人離的手心,繼續矜持地笑,聞人離也跟着勾起些許淡笑,然後牽着陳繹心往他們一同住過一年的宮殿走去。

他們回到炎州,雲真子差不多也才剛到玉鼎宗,但還不及和門中長老說話,就來到玉鼎宗的禁地之一的太虛山,陳繹心的師傅雲崖子就在此閉關。

雲崖子壽元将近,卻不甘心就這麽死了,他是在這裏用特殊的秘法讓自己身體神魂都陷入沉睡,然後達到延長壽元的效果。

說得再直白些,他就在等那七字神訊中的“神子”帶給他突破的希望,帶着他走向真正的長生。

雲真子自然知道雲崖子的期望,但現在也真不是雲崖子能繼續沉睡的時候了,“神子”落到陳繹心和聞人離手中,有個好歹,他即便不打擾雲崖子的沉睡,雲崖子也等不到長生的希望了。

雲崖子從沉睡中醒來,有一種一夢千年的錯覺,但從雲真子口中知道,這才十五來年的時間,他有些錯愕,這顯然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出了什麽事?”

若非是關系到宗門和成仙的大事,雲真子不會這般沒分寸地喚醒他的。

而眼下他已經被雲真子喚醒,那麽他是生氣黑臉也沒什麽意義,還不如弄清楚情況,解決完,他繼續等,繼續沉睡。

“神子被南境的漓傀魔宮擄走,我試圖施救,可只有我一人不是他的對手。”

雲真子和雲崖子當了千來年的師兄弟,就也不講客氣的那一套,他直接開門見山,将這個難題抛給雲崖子。雲崖子可是和聞人離合作過的人,他的情面或許是不一樣的。

然而雲崖子聽到“漓傀魔君”四字,錯愕了片刻,神色裏有一絲驚慌洩露在外,“他這就醒了?”

這才不到百年的時間,聞人離自爆神魂滅殺七位化神大能,這就醒過來了。在他預計裏怎麽也得千來年的時間……

不用雲真子再說,雲崖子趕忙問道,“那繹心呢?他可還在玉鼎宗?”

只要陳繹心還在他們手中,聞人離有了顧忌,一切就都好說。

然而雲真子眼神黯了黯,隐約察覺到了什麽關鍵,他搖了搖頭,如實說,“陳繹心在一年前嫁去了漓傀魔宮……”

“什……什麽?”雲崖子的聲音徒然拔高,也不知道是驚的,還是怕的。但雲真子已然察覺,這其中雲崖子必然隐瞞了他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否則雲崖子就是再驚訝,也不該有怕,他此刻更适合的情緒,應該是怒……可雲真子的神色裏尋不見半點怒氣,似乎對于自己弟子嫁去魔宮,有一種早已了然的确定感。

“到底怎麽回事,從頭說,從我閉關開始說。”

“是,”雲真子沒有遲疑,盡量詳細地告訴雲崖子他閉關之後發生的事情。

天機門向十大仙門公布神訊,随後天機使到來,确定景芝華“神子”身份,陳繹心悔婚,閉關失敗,然後被送回鎮海陳氏等等事情。

他足足講兩個時辰,才把他知道這些細枝末節一一告訴雲崖子,而這個過程中雲崖子雖是一言不發,可臉色青紅交加,變換個不停。

最後他一手拍在他身下的玉床上,怒斥一句,“愚不可及!”

“你們怎麽能由着神子亂來,繹心……繹心……罷了,也怪我,沒仔細和你說過,百年前他在焚天幽府和漓傀魔君有過一段姻緣,在這個太玄,便是神子也傷不得他分毫,否則……”

不說陳繹心那睚眦必報的性子,就是聞人離一人全滅七位化神修士的能力,這神子沒叫來天界的幫手,也是奈何聞人離不得的。

再有這太玄修仙界,便是上界神君真的降臨,修為也得壓制到化神之下,可化神之下聞人離依舊有一戰之力,到時候誰勝誰負還不好說。

“可陳繹心用婚約羞辱神子,我不縱容他報複,我怕玉鼎宗也會為他所遷怒。”

雲真子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他縱容景芝華和周琰迫害陳繹心,原因就是這般簡單,他就是懷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夢。

他覺得這個神子進玉鼎宗的門,就是他們玉鼎宗千百年來的造化,而他作為宗主,一定要抓住這造化。

雲崖子面色更漲紅些許,他幾乎咬牙地道,“可就繹心為他做的那些,他怎麽敢提報複二字……”

雖然那不是陳繹心原本要給他的,可景芝華就是享受了這些好,他怎麽能覺得這個婚約是個“羞辱”,怎麽會想到要報複……便他是仙人,他也是狼心狗肺。

雲崖子遷怒和自責都怪了,還是得想怎麽把景芝華要回來。

但無疑,他是有些不敢面對聞人離和陳繹心的。

雲真子和雲崖子商量了有半日都沒能商量出個具體的章程來,就有看守玉虛山的門人前來報告,說周琰有要事求見他們。

他不僅知道雲真子在玉虛山,他還知道雲崖子已經醒了,這可不是一個普通金丹真人就能有的本事了。

但他也是始作俑者之一,就是他自己不來求見,雲崖子也是要找他算賬的。

“讓他進來……”

他們三人湊一起商量對策,陳繹心也将景芝華等人從戒指裏放出來了,順便還有一堆神色懵懵,幾乎在等死的散修和各派滞留的低階修士。

以往也不是沒人滞留在焚天幽府裏沒出來,可等下一次開啓,曾經滞留的人沒一個還能活着,所有焚天幽府的通道突然這般沒了,這些人可不是絕望等死了。

這再又放出來,他們的神色依舊懵懵的。

“這……我們出來?”

林安也有些不敢相信,他們在地下空間裏,修為被封印,雖說餓不死,可也修煉不得,又還擔心陳繹心要怎麽處置他們,自然每時每刻都覺得難熬。

“是呀,把贖金都交付了,就可以走了。”

陳繹心坐在一個椅子,身體微微歪着,一副甚好說話的模樣。但這些滞留的修士一摸自己的儲物袋,卻發現不見了,顯然他們儲物袋裏的東西不能當做贖金之用。

“魔後大人,我能給我友人送個信嗎?我讓他來給我付贖金……”

這些散修狡兔三窟,真把全部家當放儲物袋裏,陳繹心不相信的,但他要求付的贖金也不算太高,一個練氣修士三枚中品靈石,一個築基修士十枚到百枚中品靈石,全部按照修為高低來。

當然這是針對散修,對于一些名門弟子,陳繹心那可要狠多了,他也讓他們寫信,最後由他親自來定贖金,雖然有些高,但以那些門派的底蘊咬一咬牙,也不是不能付。

這裏面唯獨例外的那個便是景芝華,高到離譜,幾乎要搬空玉鼎宗半個寶庫的架勢,這是什麽人形寶貝疙瘩,竟然這般值錢……

陳繹心這些作為全在這些人的眼皮底下進行,他面對衆人疑惑的神色,他又笑了笑,“原來你們還不知道呀,他就是未來可以拯救太玄的神子呀,自然值錢。”

陳繹心說這個話居心昭然欲揭,他不僅想坑玉鼎宗一筆,還想其他宗門參與進來,來個價高者得,這是一次性要在景芝華身上讨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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