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9

沒有等于析來得及和林訴服軟,林訴卻因為公司要競标一塊地皮得去成都幾天。

于析幫林訴收拾行李的時候,拿了三套西裝和換洗的內衣褲,還很周到的去櫃子裏找了幾瓶必備藥塞進行李箱。

林訴一直站在門口看着于析忙來忙去手腳麻利的身影,眼神漸漸晦暗。

怎麽說呢,于析清秀卻又比不上他那些小情長得精致,脾氣很好但有時候又像一塊不讨人喜歡的沉悶木頭,身材纖瘦修長倒是很符合他的胃口可在床上他又一點兒都不主動。

雖然林訴主導慣了也不需要他多熱情如火,但于析太老實本分,有時候他想玩點新鮮的總是被一再拒絕讓他掃興。

只是,即使于析有諸多不足,甚至稱不上一個好的情人,但林訴還是在心裏覺得,這個男人天生就是應該屬于他的,無論年少,還是現在。

于析收拾好了行李,因跪坐在地上久了他的腿都麻了很不好受,他揉了揉像有萬千螞蟻爬過的小腿,撐着地板站起來。

林訴幽深的目光讓他有點兒不知所措,想要開口說點什麽,醞釀了老半天,還是讷讷的說,“我收拾好了。”

林訴看他一眼,嗯了一聲,上前把行李箱拖走,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來,冷聲問,“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有,很多,于析在心裏回答,但最上卻是脫口而出最想說的那句話,“路上小心。”

林訴眼神瞬間冷下來,拉着行李箱揚長而去。

怎麽又是這樣呢?

于析想追出去再說點什麽,但小腿的酸麻讓他走路異常困難,等挪到客廳時,正好看到林訴開門出去的背影。

他暗罵自己的木讷,就說兩句好聽的話,有那麽難嗎?

可他又實在不是會說好聽話的人。

于析深深嘆口氣,終究拿起手機給林訴發了條短信,還是那四個字“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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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訴沒回。

連着兩天,他每天給林訴發一條信息,都石投大海,他也就不再執着,有什麽話,都等林訴回來再說吧。

成都機場。

林訴一到成都,是穆亦之來接的機。

穆亦之也是北京出了名的□□之一,但生性不羁,最讨厭在京城底下被自己的父母掌控,所以一氣之下在幾年前自己跑到成都來了。

但聽說最近穆家逼得很緊要他回京發展,他心情糟透之餘還是很講義氣二話不說來給林訴接風洗塵了。

兩人是在生意上接觸的,一拍即合私底下也有往來,算是臭味相投。

“怎麽,真不打算回京啦。”一上車,林訴就笑着打趣兒。

“你他媽別和老子說這事,老子心煩。”

穆家老爺子和穆家當家都是當過兵的,到了穆亦之只生了這個獨苗苗,穆母心疼兒子,不讓兒子去部隊,但穆家還是一直用軍隊那套鐵血政策教導孩子,穆亦之就多多少少染上點痞氣。

“行,去哪兒?”

林訴坐了兩個多小時飛機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穆亦之是個愛玩的,笑得意味深長,“好地方。”

說完還吹了個口哨,都是男人,這點事心知肚明,林訴不好拂了他的意,打了個哈欠,“到了叫我。”

“不是吧兩個小時就累了,等會兒你行不行啊”

“操-你媽。”

車裏傳出爽朗的大笑聲。

于析握着手機,目光漸漸暗淡下去,一整天,手機又沒有消息。

真是大脾氣......

“小白臉。”嬉笑聲傳來,“這兩天林總沒接你,玩膩啦?”

于析擡頭,又是上次那個挑釁他的同事,他把手機收好,沉默着想要繞過他。

“給臉不要臉。”同事罵了句粗口,“你他媽也好意思,搭着個男人就不放了。”

于析告訴自己要忍,再難聽的話都聽過了,沒有必要為這兩句胡說八道生氣。

“兩個男的走後門兒,真他媽惡心人,”同事越說越不堪,“他捅你屁-眼的時候你像個女人叫是吧,也不怕爛了。”

拳頭漸漸收緊,于析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瞪着同事。

同事沒想到平時沒脾氣的于析還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呸了一聲,什麽話都往外噴,“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你他媽生你出來讓男人-操......”

說他可以,一旦牽扯到家人,任何人都不可能再無動于衷。

于析眼睛發紅,哽着嗓子,“道歉。”

同事怔了一下,他倒想看看這個木頭能把他怎麽樣,“道你媽-逼,給人養的小白臉。”

于析氣得渾身發抖,他這輩子謹守本分,不得罪人,讓人說壞話也是能忍則忍,但和所有人一樣,也有自己的原則底線。

怎麽說他都沒關系,不能說他父母!

向來溫順的于析突然像頭被惹到的小犬,張出了他的利爪,他沖上前,用力抓着同事的衣領,聲音拔高,“道歉!”

同事被他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去抓他,卻不想于析發起狠來力氣也很大,他一時竟然掙脫不開,又口出狂言,“你他媽瘋了,還不放開。”

他只重複着兩個字,“道歉。”

“神經病。”同事也怒了,一個甩手打掉了于析的手。

于析又沖上來,同事這次有準備了,兩人又都是男人,他可不懂得什麽憐香惜玉,反手就是一拳往于析臉上招呼。

這一拳結結實實打了來于析臉上,他吃痛的皺起眉頭,趔趄了幾步,扶着牆站穩,眼裏一片通紅,還是重複着,“道歉。”

“我不道歉你拿我怎麽樣”同事被他逗樂了。

跟條豆芽幹似的,也想學人打架。

于析咬着牙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又是往前沖,他只是要一個道歉!

已經有其他同事聽見動靜趕過來了,就見平時溫和得像只小貓一樣的于析竟然和個強壯的男人扭打在一起,這可真是讓人驚掉了大牙。

好不容易把兩個人分開,于析眼裏一片通紅,喘着氣,臉上挂了幾道彩,而另一個同事眉骨也擦傷了。

同事罵道,“瘋子。”

于析咬着牙怒視着他不說話。

“都幹什麽呢,幹什麽!”匆匆趕來的張經理氣得不清,“你們竟敢打架,當酒店是什麽地方!”

同事惡人先告狀,“于析他先動手的。”

于析抿着嘴看着他。

張經理氣急敗壞,“我不想聽解釋,你們兩個,這個月薪水都不要拿了。”

同事惡狠狠的瞪向于析。

“我沒錯。”一直沉默着的于析卻開口了,聲音擲地有聲。

張經理哈了一聲,“你說什麽”

于析強調着,“我沒錯。”

他只是想要一個道歉。

張經理誇張的哇了一聲,“好啊,于析你現在翅膀硬了,敢頂嘴了。”

于析緊緊抿着帶血的唇,看起來很是狼狽。

“別以為你,”張經理想到什麽了就沒有再說下去,擺擺手,“算了算了,這事兒就這樣了,不要再多說了。”

于析咬得嘴唇發疼。

同事臨走前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嫌惡憤恨,他渾身如墜入火焰,壓抑了許久才讓翻滾的怒火消減下去。

他沒錯,是同事先出口侮辱他的父母,為什麽罰的卻是他們兩個

于析感到一陣無力感襲來,卻只能把不甘和委屈憤懑往肚子裏咽。

現實就是這樣,由不得他喊冤。

只是想到同事和張經理的态度,他一陣酸澀,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從林訴身上得到什麽,可所有人把他置于低處,這讓他很痛苦也很無奈。

本來兩人就是雲泥之別罷了。

回到家簡單清理了下,于析發現自己的眼角和左額還有唇角都擦傷了,消毒的時候疼得他之咧嘴。

他很少回家不收拾的時候,今天卻倍覺疲憊,連澡都不洗只換了套幹淨的衣服就睡下了。

腦海裏還是那些譏諷的話和目光,他抓着手機在黑暗裏看了許久,

八點整,他給林訴發了條信息,“你吃飯了嗎?”

他等了很久,從沒有困意等到眼皮直打顫,從八點等到八點半,從八點半等到九點。

像洩了氣的皮球,他癱了身體,手機卻閃動了一下,他像被觸動機關一樣急速的點開,短信只有一個單音,“嗯。”

單調的一個嗯字又突然讓他全身的血液都換新,他突然很慶幸自己發了這樣一條信息,眼眶瞬間就酸澀了。

他又發,“好好吃飯。”

然後把手機收起來,他知道林訴不會回了,他那個脾氣......唉......

好想見見他......

林訴,我想你了,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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