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春意

徐炳元給封骐與溫寧安備了北廂的牡丹院,是最好的院子之一,也是上上房。

午間下了雨後,氣候之差不僅沒有讓夜晚降溫,反而更為燥熱了。

都說牡丹院是最好的院子,因此夏房是自然有的。兩人沐浴後便到了徐家投擲了千金的夏房,一邁入裏頭只感到陣陣冷意撲面而來。

房裏地底是冰窖,寒氣透過薄薄的木質地磚滲入了房內,兩人也可到儲存冰塊的窖室消暑玩樂。

紫琉璃、玉石床,還有循環冷水源,也就是房內四邊有水往下淌,形成水簾。這是在院子的的四檐裝上水管,把水引到屋檐上。涼水在屋上循環,室內溫度自然就下降了。房頂房底互相之下,完全感覺不到夏天的熱意。

封骐享受般地懶懶靠在了長椅上閉目養神,溫寧安看了封骐許久,最終忍不住問道:“懷天,那玉為何做成雙對?是為了……送人麽?”

“自然。”封骐也不睜眼,就是微微勾唇。

“送……誰?”

封骐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道:“你過來我便告訴你。”

溫寧安低眉淺笑,轉身到圓桌上取了一個小杯子打算自個兒倒茶喝,不理封骐了。然而腰帶卻被封骐從身後拽住往後拉,溫寧安只覺得全身失了重心,往後傾在了封骐的懷裏。

手中的杯子一松,咕嚕嚕地滾到了地上。

溫寧安被封骐擁在懷中,無奈道:“別鬧了。”

“傻。”封骐咬了咬溫寧安的耳朵道:“不送給你能送誰呢?”

見溫寧安似乎很開心,但卻又忍住不顯露出來,封骐道:“看你這幅樣子,說是大将軍還沒人信呢。”

溫寧安是儒将,不說這一刻,即便是平時在外也很少人将他與厮殺戰場的大将軍聯想在一塊兒,也許是因溫寧安淡雅的笑容與語态早已将殺氣掩蓋了起來。

“懷天這幅樣子,說是皇帝也無人相信。”溫寧安說着掙脫了封骐的懷抱,撿起地上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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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骐見溫寧安嚴嚴謹謹的摸樣,背對着自己倒茶喝,身子修長高挑,烏黑的長發柔順地放在了身後随着主人的動作微微晃動,忍不住便從長椅處站了起來,惡趣味般食指使力戳了溫寧安的腰。

溫寧安渾身一聳,低吼道:“懷天!”

封骐挑眉,這聲音聽着怎地如此像嬌嗔?

溫寧安只覺得頭逐漸變得沉重,忍不住閉眼揉了揉太陽穴。

“怎麽了?”見溫寧安步伐有些不穩,封骐伸手攬過了溫寧安的腰讓他靠着自己。

溫寧安感覺到一波燥熱從腰間處傳來,身上一些難以言喻的地方無比的瘙癢,邪火縱生,呼吸也亂了套。

“怿心,怎麽了?”封骐見溫寧安雙頰驀地轉紅,靠着自己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心道該不會是傷口出了問題,忙道:“我去叫太醫?”

“別叫!”溫寧安一手緊張地握住了了封骐的手臂,一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入了手掌內。

“到底是怎麽了?”封骐也有些急了。

“無妨。”溫寧安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封骐道:“我去冰窖沖沖冷水。”

封骐一愣,低頭就見溫寧安腹下的隆起,心裏瞬間明白發生了何事。眯眼望向了桌上的茶具,封骐心底冷笑,給他下春.藥,徐家膽子倒是挺大?丢了一個徐婳一,這下便迫不及待地塞一個新的了?

徐家在李家與封骐眼中雖然僅是跳梁小醜,但好歹一個擁有實權的大世家,這麽明目張膽的招數應當不會用,也許其中有更複雜的緣由,但封骐此刻不想思考,算賬也得先解決眼前的事兒……

封骐再次身手抱住了溫寧安,輕輕吻着溫寧安的耳垂。

“嗯……”溫寧安忍不住發顫,只覺得全身都失了反抗的力氣,軟軟倒在了封骐身上。見狀,封骐幹脆得寸進尺,将溫寧安打橫抱起來放在石床上。

石床的寒氣并無舒緩溫寧安的燥熱,封骐如雨點般的親吻與愛撫反倒讓溫寧安抑制不住地發出了暧昧的聲音。

“別、別……”溫寧安手撐住了封骐的胸膛道:“懷天,不要。”

封骐充耳不聞。

“唔……懷天!”溫寧安低喘着,胸口劇烈起伏。身上傳來的一波波快感與心底的慌亂讓他抓住封骐的手力道逐漸不受控制,掐出了深深的紅印。

封骐也不介意,反倒更為興奮地壞笑道:“我幫你解決,不好嗎?”

“懷天……”溫寧安幾近哀求了。

“懷天……”

“懷天,你答應我的……”

……

封骐定定地看了溫寧安活色生香的樣子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

“是的,我答應你了,我不是你的君王,我是你的夫君。”

相敬相愛,而非命令與服從。兩人此刻正努力朝這個方向而改變,封骐不想前功盡棄,也不想破壞這份默契。

“我們不做到最後,我幫你用手解決。”

好不容易到嘴的肥肉就這樣飛了,封骐怎麽也要沾一點油水,将溫寧安拉了起來讓他背靠着牆面對着自己,伸手探入了那隐秘之地。

“嗯啊……”

封骐手活動着,視線卻死死地黏着溫寧安的臉,溫寧安任何細微的表情都無法逃離封骐的眼睛。頂着封骐炙熱、探究與饒有興趣的眼神,溫寧安只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想逃卻也逃不了,身後是牆,身前則被封骐半壓住鎖在懷中,簡直……

“唔!”

結束後,封骐掏出手絹擦了擦手,笑道:“我出去一會兒。”

這下他娘的輪到他要去冰窖沖冷水了。

溫寧安是解決了,然而他……

丢臉,丢臉啊!作為一個手握天下的帝王,實則太失敗了!

看着封骐匆匆離去的背影,溫寧安脫力般靠着牆,失了神。細細回想起來,封骐方才的雙目裏皆是興奮與享受,染滿了情欲,絲毫無半分厭惡。

而封骐先是自行解決,之後沖了幾盆涼水才覺得自己冷靜了下來。與常人相反,冰窖裏的低溫反而讓封骐的腦子清醒與清晰了許多,溫寧安的任何表情他都看在眼裏,那樣的表現壓根兒不是還未準備好抑或害羞,而是……

登基那日對于重生的他而言已經很久很久了,然而對于溫寧安而言,也只是兩年前而已。

封骐閉眼,手微微握成拳。

XXX

兩人冷靜了一番,回房後再無人提及這個話題,仿佛剛才的一番旖旎從未發生過。

溫寧安見封骐回來了,便指了指桌上的茶壺道:“茶水沒問題,但壺口被抹了藥。證據确鑿,可以用這個向徐家讨說法。”

“證據?呵。”封骐扯出一抹冷酷的弧度,眼神幽暗。

他還需要這種東西?

見封骐擡步率先向外走去,溫寧安垂眼,默默跟上了。

皇上深夜說要召見衆人,徐家人雖然心底不滿但也不得不從,全都從柔軟的床褥抑或溫柔鄉上爬了起來在正廳等候。

封骐的位子自然是首座,而溫寧安則坐在他身邊的次座,其餘徐家人看着這兩人皆不明所以。這是要做什麽呢?

封骐見人都來得差不多齊全了,便悠悠哉哉地向徐通達道:“有人在朕所用的茶具下了藥,徐愛卿可知是何人所為?”

徐通達一驚,忙道:“臣一無所知,徐家保證與此事絕無牽連,求皇上明察!”

“哦?所以是有外人在朕入住這日潛入了徐家,給朕下藥了?”

徐通達啞口無言。

“元兒,去查!仔細查!”見封骐似乎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徐通達轉頭讓徐炳元去查了。徐通達無所畏懼,畢竟徐家主家的當真無愚蠢至選這個時刻這個手法觸封骐黴頭。下藥說嚴重些了,可是能與謀反挂鈎的罪。

徐炳元讓管家将今日所有在庖廚值班的下人都帶了上來。

十來個侍女跪在了正廳中央,聽說是皇上要問話,看都不敢看封骐,吓得渾身發抖。

封骐不耐問道:“朕的茶具上被抹了藥,說吧,誰做的。”

衆侍女全都喊冤,求封骐寬恕。徐炳元原先還想着封骐會如何審查,哪知封骐下一刻便道:“來人,賞板子,打到她們說為止。不說,便打死好了。”

皇上的權利是絕對的,這些家丁縱然屬于徐家,但此刻也只得服從。一幹侍女便這樣被壓在了大廳的青瓦上挨板子,慘叫聲源源不絕,其餘徐家人只覺得心底嗖嗖發涼。

徐通達忍不住道:“皇上,何不先問清楚再施罰?”

溫寧安也微微蹙眉,這實在是暴君的作為,然而卻不願駁封骐面子,只得在心底微微嘆氣。

而其中一個侍女才挨了兩個板子便耐不住,哭着喊道:“皇上!安少爺!是安少爺下的藥,還不讓奴婢說!”

那侍女心底明白硬咬牙撐着不說,即便她們被打死了封骐也不會讓人喊停抑或在乎,倒不如早說了也少受一些痛苦。而收買她的人也不是什麽能保住她的大人物,銀子再多,沒命花有意思麽。

封骐揮手讓家丁停手,聳肩笑道:“瞧,這樣不是更快嗎?”

溫寧安問道:“安少爺?徐炳華的妾,安夙麽?”

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徐炳華此刻臉色有些難看,吞吞吐吐道:“正是……正是內人。”

“他人呢?”

徐炳華道:“內人近日身子不适,因此一直便沒邁出房門,此刻也在房內休養……”

封骐道:“讓人去搜查安夙的房間。”

“……是。”

作者有話要說: 360度托馬斯旋轉求評論!!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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