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不也是嗎

謝銘伸手碰了一下她的傷處,這才發現腿骨完全脫節了,從膝蓋那裏開始,活生生被謝天踩斷。

他伸手抹掉溫涼的眼淚,也來不及跟謝天計較,立馬叫了醫生過來處理。

這麽乖的家夥,可能只是在房間裏眼巴巴地等自己過來,卻正好碰上謝天,然後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打成這樣。

其實之前已經下意識讓謝天避開樓下的房間,衛生間也根本沒有壞,可誰知道……

“哥哥,為什麽要打。”她喘得厲害,胸口大力起伏着,隔着衣服都能摸到肋骨的身體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她無神的眼睛不斷滲出水漬,嘴唇微微顫抖,“我沒做錯事,我也沒有要逃走,為什麽……”

“乖。”謝銘跟現在的她只能安慰,他摸了摸頭發,幫醫生把她寬松的褲腿一點點卷起。

溫涼顫抖着把頭抵在他胸口,眼淚幹涸在臉上,再也沒有說話。

房間裏。

謝天牽過顏初,擔心地看着她細白的脖頸:“疼不疼,有沒有傷到?”

顏初紅着眼眶搖搖頭,眉宇緊皺:“怎麽回事?”

謝天無奈地笑着,語氣裏帶着嘲諷:“溫涼被我哥偷偷養了。”

曾經在他眼中,大哥一直理智又可靠。

小時候和他出去露營,他為了保護自己在急流中被石塊砸傷,長大了他又接過家裏公司的負擔,把一切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那麽優秀的哥哥,對自己那麽好的哥哥……如今卻和溫涼這種十惡不赦的混蛋搞在了一起。

況且,她曾對顏初做的事那次不是置人于死地?單單讓心愛的人滿身傷痕的躺在自己懷裏,就給了他一輩子的陰影。

沒多久,謝銘帶着溫涼去了醫院,蘭知暖也被管家安排住進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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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和顏初回到客廳,氣氛有些壓抑,不過謝天怎麽也想不通,坐在帶着涼意的皮沙發上,冷着臉沒說話。

顏初在他身邊低頭剝着橘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似乎一開始對溫涼的出現很是驚訝,可是很快,她便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卻想到另外一些事情,便冷不丁問了句:“她是不是不對勁。”

謝天冷笑:“管她對不對勁,不照樣被我哥當情人養得好好的。”

“我只是覺得她好像真的有哪裏不對勁?”

“這是關乎你的事,”他突然擡頭看着顏初滿不在乎的眼睛,“我忍不了。”

顏初愣了愣,随即淺淺地笑了:“別這樣,溫涼畢竟是我姐姐,看到她沒有死我真的好開心,你別走極端。”

語落,謝天有些無奈地摁了摁太陽穴:“行,我走極端……”

看到她的樣子,顏初斂着眉,有些頭痛,溫涼沒死竟然還被謝銘養起來了,這件事兒在她的心中簡直猶如一道驚雷一般,可是眼下這種情況,那份文件的突然丢失,還不知道謝天到底是丢在了哪裏,如果真的是丢在了謝銘的辦公室,那謝銘現在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一些端倪,他留着溫涼自然也有了解釋,如果自己現在一味的縱容謝天去除掉溫涼,難免謝銘不會狗急跳牆,畢竟顏家那麽大一塊肉,想了想,她坐過去把吃剩下一半的橘子又遞了他,“別生氣了,嗯?”

“……”盯着顏初,謝天半天沒反應,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家這個傻婆娘怎麽就能做到這麽大度!

良久,顏初幹脆懶得熱臉貼冷屁股,收回手一瓣一瓣剝着橘子繼續吃自己的。

而正當她把最後一瓣放進嘴裏時,謝天突然問了一句:“那不是給我的?”

顏初覺得好笑:“你剛才不是不要嗎?”

“我什麽時候說不要了?”說完,他猝不及防捏住她的下巴,湊過去,貼着唇直接把那片還沒被咬破的橘子踱進自己嘴裏。

顏初舔了舔剛被他輕輕啃了一口的下唇,嘴角輕揚了一下,但下一秒便立馬收住,不說話,也不抗拒,垂眸繼續剝橘子,時至今日,謝銘的态度轉變她已經完全看在了眼裏,自己這朵新鮮的白玉蘭恐怕早已經在謝銘的心裏凋落了,不如緊抓住謝天,試探一下東西到底在沒在謝銘哪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傍晚時分,謝銘抱着溫涼從醫院回來了。

她的腿打好了石膏,傷口處理得幹幹淨淨,之前吐掉的調理身體的藥也重新逼着喝了下去,回來時正窩在謝銘懷裏打盹。

謝天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叼着煙自顧自走到門外。

而謝銘安置好了溫涼,便輕輕帶上了門,二話不說跟着謝天走了出去。

星月明朗的夜空下,兩兄弟站在無人的花園路徑上抽着煙。

謝天眯着眼睛看着緩緩升騰的煙霧,良久才淡淡道:“你想說什麽?”

謝銘聲音低沉,但也聽不出來怒意,他敲了敲手指抖掉煙灰,淡淡道:“總把事情做絕就沒意思了。”

謝天哈哈一笑:“你不也是嗎。”

為了溫涼居然敢要挾自己,還拿着顏初跟他賭,兩兄弟沒鬧翻就已經不錯了。

謝銘深吸了一口煙,看不出表情,路邊的夜燈微光打在臉上,雖然他額前黑發全部梳了上去,臉上還留着淺淺的胡渣,但看起來依然是謝家遺傳的英氣。

他理解謝天的舉動,不過當這一切都發生時,還是會心疼那個家夥。

想着,謝銘幹脆叫管家拿來了幾張單子,瞄了一眼,很快就遞給對面的人:“看看,她經不起你這麽弄。”

謝天不知所以。

接過東西,他看了好一會兒。

然後沉默着,嘴角便自然帶上了一絲嘲諷:“瞎子?”

“……”

“哥,”他扔了指間快燃完的煙,擡頭盯着謝銘,笑道,“你把她搞成了個半殘廢,還在我這裝好人?”

“她本來身體就不好,誰知道。”

和他聊了幾分鐘,謝天對大概情況也有了模糊的了解,可是還是忍不住:“可是你怎麽能騙我們她死了?還那麽對顏初?”

“那你想讓我怎麽對她?”他轉頭,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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