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賈赦沒想到到張府來接他的是平郡王而不是賈琏, 也在心裏生氣在此事上賈琏的不做為,還真是和原著上一樣對妹妹們不聞不問呀,賈赦給賈琏記上一筆小黑帳。

“哥哥被陛下派去常州徹查虧空一事, 十日前就離府了。老太太六日前要教養二妹妹她們姐妹, 三日前提出教養巧姐兒。母親日夜不敢合眼,怕老太太派人硬把侄女抱走, 又天天啼哭,已經病倒了。”平郡王說到此, 擡頭腼腆了看了賈赦一眼:“玉兒心疼母親, 昨天就、就讓人給我送了信。”

賈赦對平郡王的認親能力深有體會, 卻對黛玉主動讓人給他送信不能容忍:“玉兒怎麽不往張府送信,倒送到你那兒?是誰送的信?知道玉兒給你送信的還有誰?不是不讓你在府裏叫父親嗎,怎麽幾天功夫連母親和兄姐都認全了?”

平郡王又腼腆地擡頭看了賈赦一眼, 看得賈赦牙都酸了才說:“張府方圓十丈不許出現賈家的人,要不是我今天擺出郡王的車架也近不得跟前。玉兒跟前的林嬷嬷原來在潛邸時在我跟前伺侯過,這才自己悄悄出府給我送了信。我到府時老太君根本不讓我見母親,我才不得不說出是父親的兒子。”你說是我的兒子才要引起歧義好不好。

賈赦要給老丈人跪了, 自己都家宅不寧了,老丈人居然還讓他接受什麽再教育,當然對罪魁禍首皇帝陛下記小黑帳是妥妥的, 對賈母趁火打劫的能力賈赦只能說一句:不愧是原主的老娘。

“父親,”平郡王又要腼腆地看賈赦,讓人毫不留情地鎮壓了:“有話好好說。”平郡王只能癟癟嘴:“我能去安慰一下玉兒嗎?聽說她哭得厲害,好不容易調養出來的身子都虧下去了, 要不林嬷嬷還想不起來給我送信呢。”原來是那嬷嬷自做主張,就知道玉兒是個知禮的。賈赦剛才七上八下的老心得到了一點安慰。

“不行。我自己的孩子自己會安慰。”賈赦回絕的十分幹脆。平郡王不由道:“我也是你的孩子。”

賈赦更幹脆地告訴他:“現在不是了。現在你是我的仇人。”過河拆橋也沒有這麽理直氣壯的吧,平郡王 不開心。

等賈赦回到榮禧堂,正看到賴大家的領着一郡粗使婆子與院門前的幾個眼生小厮對峙,不由冷笑一聲:“賴大管家娘子,這是要抄了我的榮禧堂?把聖上的旨意拿出來。”

賴大家的不想半個多月沒見到人影的大老爺突然出現,卻自持是老太太派來的,對着賈赦行禮後回道:“大老爺,老太太要親自教養巧姐兒,讓奴婢來接姐兒。”

都不用看原著,與賴家人接觸幾次賈赦就對這一家人喜歡不起來,奴大欺主、欺上滿下、以次充好、仗勢欺人就沒有一件事是他們家人沒幹過的。正在賈赦還在考慮是先放一放賴家繼續讓王夫人建園子多花些銀子還是現在就收拾了他們,賴大家的不知死活地來了一句:“我婆婆和老太太說了,能得老太太親自教養,是多大的福分,沒見宮中的娘娘和林姑娘,都是老太太教導的好。”

是了,還有一個老不死的賴嬷嬷,這個賈母當年的陪嫁丫頭,兩個兒子把持了榮寧二府,家財甚至比過一般四五品官家,要說這老家夥本身清白,賈赦卻不信。他回頭看看平郡王:“念恩,這些人是?”

平郡王聽賈赦重新叫他念恩,跟打了雞血似的,高聲答道:“忠順王叔聽說我以後只要小厮伺侯,給我新配的。都是從他莊子上精心選出來的,以一敵十談不上,普通人打三五個不成問題。”

賈赦點點頭,對着那些小厮道:“把這個婆子綁了。”小厮們過來兩個,三下五除二制住了賴大家的,榮禧堂的人從得知賈赦回來時已經開了院門,就有機靈的下人遞過繩子,把賴大家的綁起來。

想想沒人可用,賈赦只能重新撿回剛才不認的便宜兒子:“念恩,你帶上你的人,去把這奴才的家給我抄了,來興,你帶路,再帶上幾個咱們的人。”賴大家的聽說一言不合就要抄家,哪能幹等,嘴裏立時大喊起來:“大老爺,我們一家是府裏三四輩子的老人了,您不能說抄就抄呀。我家犯了什麽錯,讓大老爺連老太太都不顧了?”

賈赦只看了她一眼,就有來華家的上去用抹布堵上了她的嘴。賈赦繼續吩咐平郡王:“人不夠,叫人去你府上或是忠順那裏再叫人,務必查出他家的私庫和秘室來,尤其要給我仔細看看,裏面有沒有禦賜之物。”

Advertisement

要說當初禮部查出府上有八件禦賜之物損毀,賈赦是不信的,一件兩件還說得過去,八件這個數字就太多了,府裏的主子得多沒數不知道禦賜之物是有記檔的,拿它摔着玩。本來賴大家的還在掙紮,聽賈赦說到秘室時已經沒先前時激烈,再說到禦賜之物時,已經臉色煞白站不住了。

賈赦問跟賴大家的過來的粗使婆子:“她婆婆是不是在老太太那裏?”見有人點頭,二話不說帶着幾個榮禧堂的人直奔榮慶堂而去。反正他就是個二B性子,既然已經想要鏟除賴家,自然要斬草除根,留着賴嬷嬷這個能左右賈母思想的老太婆過年嗎?

早有賈母的人報到了榮慶堂,鴛鴦早早地等在門口向賈赦行禮:“大老爺來了,老太太正等着您呢。”不得不說,鴛鴦不愧是原著中賈母離不得的人物,有眼色得很,自從那次賈赦暗諷了她之後,對大房的人明面上都是禮貌有加,暗地裏如何可不是賈赦想管的事,他只相信在絕對武力面前,一切陰謀都是紙老虎。略點了一下頭,賈赦來找他老娘談心。

進門就見一個老婆子跪在地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自己在府中有多勞苦功高,賈母不住點頭迎合,理也不理進來的賈赦。賈赦徑自找個位置坐舒服了,端起小丫頭上的茶細細地刮着浮沫。那老婆子本是演的苦肉計,雖有賈母配合,可她要打動的正主是賈赦,見賈赦一言不發,她的哭聲也漸漸小了。

“怎麽不哭了?”賈赦嘲諷地問道:“如今在老太太屋裏當值的是哪個?”

鴛鴦不得不站出來,誰讓她是老太太一刻也離不得的貼心人。賈赦罵道:“沒用的奴才,是讓你們伺侯老太太還是讓你們給老太太添堵的?有人在這榮慶堂嚎哭着咒老太太都不知道打出去?”

人家只是哭,哪就咒老太太了?鴛鴦想辯一句卻沒敢開口,如今這大老爺連老太太的話都駁回幾次,她一個丫頭可出什麽頭,只能順着賈赦的意思去扶起賴嬷嬷。賈母指着賈赦說不出話來,她當然聽得出賈赦罵的不是鴛鴦。

賈赦對着賈母展顏一笑:“母親可是氣狠了?要兒子幫你處置這些沒眼色的奴才?”

賈母好容易順過一口氣來,所有的婉轉都放下,直直地問道:“賴大家又怎麽得罪了你,讓你綁人不說還要抄他們的家?哪有自己家人抄起自家人來的?去把人放了今天還罷了,要是你不肯放人,那我就當真要去大理寺告你忤逆。”

這不是挺明白的嗎?賈赦就一直奇怪原著中整出來的抄撿大觀園那出,自己就先把自己人當成了賊,還想讓人把你想成花?不過賈母的話他卻不肯認下:“老太太,我是這府裏的老爺,看哪個下人不順眼或打或賣都由得我。再說,什麽時候我與下人成了一家人?可是上了族譜?可有憑據?”說着他惡狠狠地看了賴嬷嬷一眼:“奴才不得有私財,記得這老婆子榮養時老太太你賞了她家後廊上一個二進小院子,可如今人家住的是五進大宅不說,還呼奴使婢,在家也有人稱一聲老太太。”

賈母剛才一時情急,讓賈赦抓了把柄,只能稍後再戰。賴嬷嬷聽賈赦說出她家宅子和奴才的事,剛要辯一辯,卻想起人賈赦先就說出奴才不得有私財,也是一默。一時又想起自己已經放了奴籍的孫子,向賈赦道:“大老爺,那些都是老奴的孫子置辦下的。”

賈赦又是一諷:“看不出你這老婆子還教出了個好孫子。不如把府裏的少爺們一并教一教,告訴他們如何白手起家,能在十八九歲就一邊讀書一邊置下連四五品官兒都置不下的家業。對了,你那孫子自然是沒有本錢的,對吧?”

對個屁。賴嬷嬷在這個兩難命題下再次铩羽而歸。賈母也無話可說,她知道府裏的奴才有點小心思,可想着清水池塘不養魚,府裏又家大業大的不在乎這幾個小錢,可乍一聽賴嬷嬷家的宅子都有五進,心裏也不高興——她房裏的奴才體面些是她的臉面,可比主子還體面就是打她的臉了,就象薛寶釵不防沉靜端莊,可一旦壓過府裏的姑娘她不喜是一樣的。

這時外面有人回道榮禧堂有客來請賈赦說話,賈母只能揮手讓人去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