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找回記憶之旅
禦坂真琴手裏面的刀不像是用于殺鬼的兇器了,反而更像是用于控制電流的某種開關。
被磁力重組的日輪刀,原本海藍色的刀刃,此時因為纏繞上了閃電,而變得耀眼,顏色漸漸淡化,成為鑲着金邊的淡藍,超強的高能電流融化接口,斷刀重鍍改變了這把刀早就固定了的性質。
禦坂真琴輕輕一揮刀,電流凝結而成的長鞭就在地上印下深深刻痕,就好像揮動小臂那樣輕松。
冷汗大滴大滴從額角滑落,用于支撐電流成型的的計算力在飛速流逝。禦坂真琴心裏隐隐約約感受到不對勁,好像他本來沒有這麽弱,計算力跟精力流失的比例不對……但是眼下最關鍵的問題不是這裏,而是解決這個鬼!
清醒的意識在逐漸減少,似乎被什麽東西抑制了,禦坂真琴努力保持理智,但是炸裂般的頭疼讓他的身體下意識進入自我保護階段,模糊了痛覺神經來緩解疼痛,同時的副作用就是清醒意識大幅度下降。
不過他操縱電力就好像使用鼻子呼吸那樣自然,将精力全部用于計算,禦坂真琴現在的狀态看起來就像是失了智,完全是靠本能和下意識進行攻擊。
本能和下意識的攻擊,就是電流。
電流像潮水一樣翻滾,在地上泛起漣漪,照亮了這塊土地。
禦坂真琴随手一揮刀,從刀上面延伸過去的,不是呼吸法而是長長的高壓電!
手鬼急忙躲開,但是電的速度更快,在看見的一瞬間就落到了它身上。高壓電流刺激皮肉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更激起手鬼的兇性。
“殺了你——!”
手鬼揮舞着手臂朝禦坂真琴撲過去。
竈門炭治郎發現禦坂真琴反應不對,急忙去救,卻沒有砍掉手鬼的頭,只是制止了幾根手臂。
禦坂真琴歪了歪頭,意識模糊之下,他只覺得面前這堆瀝青惡心的讓人想吐,氣味也不是很好,讓他厭煩了。
不再壓抑自己的能力,而是憑借能力肆意妄為。
他拿着日輪刀在空中一點,電流頓時排列成高壓電網,藍白色的電流流動之間仿佛死神鐮刀的光澤,僅僅是看着就讓人毛骨悚然,它們奇怪地扭動着,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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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鬼本來氣勢洶洶地朝他沖過去,還沒有來得及剎車就被電網切割正着,高溫灼燒皮肉的蛋白質燒焦味道越發難聞,他被電網分成了小塊。
竈門炭治郎幾乎被震驚了。
“真琴……?”他試着喊。
禦坂真琴還是沒有回應。竈門炭治郎開始感到害怕,現在的禦坂真琴看起來跟平常裏那個平易近人,寬容可親的禦坂真琴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至少在平時真琴是絕對不會用這種玩弄似的辦法殺鬼,他對待每一個鬼都很認真,至少做到一刀斃命,減少痛苦。
所以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問題?!竈門炭治郎猛然擡頭。
“禦坂真琴!”他放大了聲音。
“唔……”電流中心的人影微微皺起了眉毛。
竈門炭治郎聞到了冰冷無情的味道,幾乎是立刻他往左邊一轉身,電流如期而至,将他身後的大樹化為了焦炭。
炭治郎差一點點就真的變成了“炭”治郎。
“真琴現在的情況很詭異,到底要怎麽做才好。”竈門炭治郎站在一邊緊張地心想。
現在真琴的注意力都在鬼的身上,但是萬一鬼死了……他會不會暴走?
剩下的情況竈門炭治郎不敢細想,他站在旁邊盯着戰場看,全然不顧這種程度的光亮讓視網膜都産生灼燒感。
禦坂真琴覺得面前的瀝青堆也很煩人。
于是對着前面的東西一通放電,同時覺得心情不是那麽煩躁了。
“頭疼……想睡覺。”他自言自語道。
“真琴……”竈門炭治郎見此想要喚醒他,卻沒想到禦坂真琴聽到之後立刻轉身,将毫無感情的茶色眸子對準他,“這是誰……是敵人嗎?”
禦坂真琴的眼睛看不見竈門炭治郎的身影,只能用電磁波成像反饋出人形。
說着,周圍的電流居然再次明亮了一個度!
竈門炭治郎高度緊張,“不是敵人,我是竈門炭治郎,是你的師兄!”
禦坂真琴沒有說話,眼神有些渙散,電流也有些渙散。
竈門炭治郎大着膽子靠近禦坂真琴,一步,兩步,慢慢走近,禦坂真琴竟然也沒有攻擊他。
“熟悉的感覺。”茶色短發的少年低聲說。
最後竈門炭治郎走到禦坂真琴的面前,“沒事了,鬼已經死了,跟我回去吧,鱗泷先生還在等着我們啊。”
茶色短發的少年雖然還是站着,卻面無表情。
極度的困倦,腦力使用過度,連一根手指頭也無法移動,什麽都不想思考……随着電流的回歸,腦海裏面大片大片的東西浮現上來。
實驗室,操縱臺,各種各樣的按鈕……
大腦開發課程,服用的藥物,催眠,幻覺……
還有一張一張全然空白的臉……他們是誰?
有什麽要沖破束縛,全部釋放出來了!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禦坂真琴腦力耗盡,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本來回想起來的畫面,立刻像沾了水的舊畫片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它們被什麽東西束縛住,本來由憤怒情緒和生死危機沖破的鏈條,在少年平靜之後又再次纏繞上去,頑固地封鎖他的回憶。
“真琴!”
在世界全部陷入黑暗之前,禦坂真琴聽見竈門炭治郎焦急的聲音。
下一秒,少年閉上了眼睛,竈門炭治郎正好接住了他。
竈門炭治郎将禦坂真琴放好,看了看變成碎渣的手鬼,那個鬼的頭還在堅持不懈地想逃跑,被地上游走的電流燒焦再重生。
他用日輪刀結束了手鬼的生命。
就在手鬼死亡的瞬間,狹霧山上,锖兔擡頭望天,露出了釋然的笑。
“你們成功了,做的很好,炭治郎,真琴。”他在心裏默念。
此時,在狹霧山的所有孩子的亡靈們,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無數個銀白色的光點從他們身上升起,了卻了執念,游走在現世的亡靈們終于可以成佛了。
真菰微笑轉頭看着锖兔,卻發現對方身上毫無動靜。
“你不走嗎?”她好奇地輕聲詢問。
“你不也是嗎?”锖兔平靜反問過去。
“因為我想陪在鱗泷先生身邊。”真菰回答,她嘴邊突然滑出一個俏皮的笑,“而且,你也想看着,他們能走到哪一步吧。”
藤襲山,我妻善逸“啪”地倒在地上,鼻子冒泡,睡的很香。
醒了。
禦坂真琴猛然坐起來,他一個人在空空蕩蕩的房間裏面,旁邊放着還有熱氣的水。
我是誰?茶色短發的少年思考了一會兒。
我叫禦坂真琴,來自常盤臺,是電擊使——什麽是電擊使?
禦坂真琴将雙手放在眼前,細碎的紫色電流随着他的心意出現在手掌間。
我可以操控電流……思考這些方程式……頭好痛啊!!
他猛然睜大眼睛,電流在一瞬間消失無蹤,有什麽東西在狠狠敲擊他的大腦,讓他無法想起來應該怎麽做。
就在此時,門被突然打開,一個頭上有着燙傷傷疤的男孩子走了進來:“真琴?你醒了!”
緊接着是個哭哭啼啼的金發孩子:“嗚嗚嗚嗚我好害怕啊,還好真琴醒過來了!”
“你們?認識我嗎?”禦坂真琴歪頭。
竈門炭治郎:“???!!”
不得了了,真琴又失憶了!
我妻善逸:“???!!”
怎麽回事!這麽強的師兄腦子居然有問題!!
竈門炭治郎焦急:“真琴本來就沒有找回記憶,這下子又失憶了!”
看着禦坂真琴還在迷惑地看着他,他連忙補充道:“我是你的師兄,我們都是水之呼吸的傳人,鱗泷先生還在等着我們回去呢!”
我妻善逸:“不不!真琴是我的師兄!他身上有閃電!他學會的是雷之呼吸,我是我妻善逸啊師兄!”
兩個人眼看就要發生争執,禦坂真琴突然眨了眨眼睛。
“騙你們的!我沒有失憶!”
“啊?!”X2
看着面前兩張熟悉的臉,禦坂真琴的記憶才悄然恢複,他不動聲色地将剛才的事故僞裝成一場玩笑,在心裏面嘆了口氣。
他完全想起來跟竈門炭治郎相處的一切,以及在最終選選拔我妻善逸的事情。
不過,看見人臉才能想起來相關的回憶,這種特定式的激發方式……難道自己的失憶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想到這種可能性,禦坂真琴渾身上下打了個激靈。
可能敵人潛藏在暗處,而自己卻毫無察覺,太糟糕了……
解決的方法也有,如果真的就像他想的那樣子,那麽自己失去了記憶,只要找到對應的人,就能解鎖!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妻善逸看,戰鬥時候的記憶同樣模糊不清,但是禦坂真琴記得對方身上也有閃電!
竈門炭治郎也随着禦坂真琴的眼神看過去,發現了我妻善逸。
我妻善逸:“?”
禦坂真琴專注的眼神,讓他有點慌張。
竈門炭治郎移動站在兩個人之間,截斷了禦坂真琴對我妻善逸的注視:“咳咳。”
“真琴,你感覺怎麽樣?”
老實說,發現自己失憶不是偶然這件事情非常糟糕,但是禦坂真琴還是誠實道:“還不錯。”
心情不好,但是身體其實沒有損傷,就連被刀片劃傷的幾個小傷口也全部愈合了。
說完他立刻在竈門炭治郎擔憂的眼神中站起來,轉了兩圈。
“你看,我沒問題的。”
竈門炭治郎長舒一口氣:“那就好,你一直暈倒現在才醒,我還以為你會跟祢豆子一樣……”
禦坂真琴:“抱歉……在鬼的攻擊下保護昏迷的我,一定廢了很大功夫吧。”
他都可以想象兩個小可憐是怎麽在衆鬼的攻擊下,把他弄到山腳下的。
“不。”這次是我妻善逸發話了,他興高采烈:“有師兄你在,即使你暈倒了,那些鬼也完全不敢靠近呢!”
禦坂真琴:“???”
鬼這麽慫的嗎?
他不知道他給在藤襲山裏面的鬼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連最強的手鬼都被殺了,其他鬼上去也是送鬼頭,索性就離他遠遠。
“既然你也醒了,那我們一起回去吧,鱗泷先生一定會很高興的。”竈門炭治郎朗聲說。
“很抱歉。”禦坂真琴平靜道,“炭治郎,你先回去吧,我想跟善逸一起去見見他的爺爺,可能那裏有我失憶的線索。”
竈門炭治郎驚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心裏面的失落從何而來,不過他很快恢複過來:“真的嗎?太好了!我會轉告給鱗泷先生的!請你放心的走吧!”
我妻善逸反而要比竈門炭治郎還要吃驚:“什,什麽?你要跟我一起回去見爺爺嗎?”
禦坂真琴:“嗯!”
他想要知道,自己身上的雷電,跟那位曾經使用雷之呼吸的鳴柱有沒有關系。
或許一見面就能想起來自己以前的回憶……不過真的有那麽輕松嗎?
但是只要有一絲可能,他都會去試試。
我妻善逸有點猶豫:“這,這……”
師兄的身份很尴尬啊,爺爺沒有把他跟他們一起培訓,就是說明沒有承認他雷之呼吸繼承人的身份……所以師兄才又學習的水之呼吸嗎?
要是見面的話……
“不行嗎?”禦坂真琴誠懇地看着他,眼神清澈,表情懵懂,像只無辜的幼貓,他略長的茶色頭發輕輕搭在肩上,随着少年身體的晃動而擺動,更顯得身材纖細。
好,好可愛——
一瞬間擊中了我妻善逸的心。
我妻善逸:“當然可以!沒有問題!”
他咬咬牙答應了。
不過,爺爺要是知道自己在外面收養其他孩子的秘密被發現了,會不會氣暈過去啊。我妻善逸擔憂地心想。
此時桑島慈悟郎:“啊啾!”
他有點困惑地揉了揉鼻子:“我沒有感冒啊,最近天氣轉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