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妖族族長

白洛腦洞剛開始放大,就見殷冊伸出手指,捏了一縷靈氣按在大門的獅口門環上,随即,白洛就看見這個門環上的獅子似乎是打了個哈欠,眼珠嘀溜滴溜轉了轉。

白洛只覺得神奇,因為白洛對這些事的接受度每天都在上升,在飽受摧殘中,早就練就了一身好本事,起碼不會吓的叫“鬼”了。

門環上的獅子在看清來人之後,吓的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圓乎乎的大鼻子翕合翕合着,忽的就直沖白洛打了個噴嚏,白洛這才真的吓的往後推了一步,被身旁殷冊一把拉住圈到自己身邊,順帶着一揮手沖散了獅子門環打出的噴嚏。

這下獅子可真真正正是清醒了,知道自己闖禍了,眼睛猛地睜的老大,整張臉都被它的眼睛撐大了一倍,顫顫巍巍的開口:“不知冥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怠慢了大人和身邊的這位公子,還望海涵,小人這就通知族長。”

獅子剛說完,大門就慢慢推開了,“吱嘎吱嘎”的聲音,聽的白洛抓心撓肝,生怕一個不小心這門就給報銷了。

獅子看着冥王大人幸好沒有生氣的模樣,暗自放下了心,身邊的小公子雖然眼生,卻也像個不計較的主,看冥王對他還頗為關照,想必也是個重要人物,這小命算是保住了。

要是冥王生氣了,族長非讓自己去守茅廁不可,那就真是“遺臭萬年”了,以後肯定就娶不上媳婦生不了小崽子了,那樣的日子簡直不敢想象,感覺整個人都要窒息。

白洛今天總算知道了什麽叫人不可貌相,什麽叫別有洞天。

這門內門外,簡直就像是兩個世界,這妖族不知道是在一個古城中植了一大片森林,還是在一大片森林中建了一座城樓。

這個地方似乎都沾染不到塵埃,古門老樹、石碑水榭,好像應有盡有,一步步登臨,滿眼的蔥郁伴着偶爾的鳥鳴,好像藏住了整個春夏秋冬,連心境都變得悠遠起來。

白洛看的滿心歡喜,內心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什麽古時這麽多文人墨客在看到美景時,會把風霜雨雪添做酒,把盞共江河。

看到此情此景,不且歌且飲還真是一種對自己的辜負,對眼前之景的辜負,知道蘇琦應該會醒來之後,緊繃了很久的精神都放松下來,也平添了幾許畫意詩情。

看着白洛笑的很開心,身旁的殷冊看到了他眼裏的粼粼光影,也不自覺的跟着笑了一下,對着白洛說:“喜歡?”白洛連連點頭,說:“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世外桃源。”

殷冊解釋道:“妖族素來性喜人間,嚴格來說,妖也算是源于人間。而且大都保留着祖輩的習性,喜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外面的大門是個結界,若是凡人打開了,看到的就是一間破敗的屋子,而不是讓你陶情适性的這番景致了。”

白洛馬上接口:“我覺得吧,妖族的地界選在這裏倒是很明智的。這種荒山野嶺,基本沒有人會踏進來,即使踏進來了,看到這近乎詭異的大門也不會想着推開吧。”

“凡人大多膽怯。”殷冊深深看了白洛一眼開口道。

“是是是,你是冥王,法力無邊,你怕誰!”白洛眉梢微揚,語氣帶這些調笑的意味。

白洛感受到殷冊顯然還想跟自己說一句什麽,就看到迎面走來的一個男人。

白洛覺得自己在他的頭上看到了青青草原,簡直是春風又綠江南岸。

這不是玩笑話,而是這個男人的确是頂着一頭綠油油的頭發,等他再走近,白洛發現這個男人手臂很長,整個人身板很直,走路也帶着循規蹈矩的意味,姿态着實端正,好像能蕩滌所有不正。

只見這名綠男子對着殷冊舉了一躬,側過身伸出手揮向前方,并開口道:“冥王大人和人間的這位朋友,族長這邊有請。”殷冊看了白洛一眼,白洛就跟在殷冊邊上小聲的湊到他耳邊說:“這個人,也是妖嗎。”

殷冊感受着白洛說話間呼出的熱氣噴在自己的耳廓上,似乎有一道電流從耳朵直接沖着心髒過去,很酥又很癢,殷冊整個人都有些僵硬,愣是沒聽清白洛剛剛說了什麽,很想開口再問一聲,但是這樣就暴露了自己剛剛沒在聽他說話的事。

這時,他就擡眸看了白洛口中的綠男子一眼,他接受到冥王的眼神後,馬上開口道:“對了,這位小公子,我忘了自我介紹。我的真身是迎客松,您也可以喚我迎三。”

殷冊看到白洛恍然大悟的樣子,賞了迎三一個滿意的表情。

迎三笑着應下,我們迎客松一系,一雙體面眼玲珑心最重要了,察言觀色揣摩心意什麽的,冥王大人還是不要誇獎的好,怕飄。

迎三帶着殷冊和白洛走到一個大殿前面,白洛下意識的把眼前的這座大殿和殷冊的冥殿相比,覺得還是很有不同。

如果說殷冊的大殿是古色古香和現代藝術的結合的話,眼前這座大殿就完全稱得上是雕欄玉砌、瓊樓玉宇,這裏像是有一個被悠悠歲月洗濯了千萬年的夢境,又沉澱着歷史的重量,充滿着蓬勃的朝力。迎三推開門,對着殷冊和白洛說:“冥王請。族長正在殿中等候。”

白洛聽到族長這個詞,再聯想到這古色古香的建築,更加堅定的相信了這妖族的首領是個皓首蒼髯的老者,可是當他看到躺在榻上,半漏白肩,左手枕着腦袋右手搖着一個小葫蘆,雌雄難辨的美人時,還是覺得自己太年輕了。

只見美人開口道:“好久不見啊冥王大人,身邊的這位小公子倒是生的可愛,要來一杯‘清風醉’嗎?”說完還慢悠悠晃了晃手上的小葫蘆,一舉一動皆帶着風情,讓白洛嘆為觀止。

“竹真,妖族最近有何異樣沒?”殷冊打斷竹真對白洛的打趣,直截了當的開口。

竹真聽完慢慢坐了起來,天生這麽個慵懶的性子,偏偏在別人眼裏看來就像刻意放了慢動作一般。

竹真渾身上下散發的魅惑的氣息讓白洛稍微有點招架不住,畢竟身邊還真沒有這樣的人,這波沖擊實在有些強烈,暗自感慨道妖不愧是妖,的确不簡單,于是微微挪了幾步躲到了殷冊後面,借此擋住竹真時不時向自己飄來的集探究、興趣和調戲于一體的眼神。

“沒有啊,風平浪靜。哎,小公子,你躲什麽啊,我雖然是狐貍,但是我可不會吃人,尤其不會,吃冥王帶來的人。”竹真順了順自己的衣服說道。

“妖族沒事,但有妖在人間作祟。”殷冊對着竹真語氣不太好,并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別不正經。

“人間?”竹真收起了笑意走上前來,畢竟三界近百年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守着各自的秩序和本分,這才相安無事。

如果有居心叵測之人無視三界之規,髒手伸到別人的地界去,那麽很有可能就引起動蕩,這後果顯然是不可想象的。

“一個凡人被奪去了命魂和力魄,而且身上被下了妖族的封印。”殷冊說道。

“殷冊,你就直說吧,到底發生什麽了,即使是妖族的封印,我想也沒有你解不了的吧。你這特地來一趟,是已經找到作祟之人,來向我要人來了?”竹真很是不解,這殷冊特意來一趟妖族,究竟為的是什麽?

如果說真的有妖在人間作祟,那自己必定是知道的,因為一旦有妖怪沾上人魂進入結界,獅子一定會通知自己,自己就沒有不知道的道理,那現在,這妖肯定不在妖界。

“這封印,我真解不了,整個六界,只有你能解。”殷冊輕輕搖了搖頭。

“不可能!”竹真狠狠甩了一下袖子,千百年來都沒有這般失态過。

竹真之所以這個反應,是因為殷冊說的這個六界只有自己能解的封印,是妖族一代一代族長傳下來的,是一個只有族長陷入生死之難的時候才能使用的封印。

如果族長自身功法得道,甚至可以封印住大羅金仙,算是族長的保護符,也是整個妖族的保護符,畢竟族長用法力支撐着的結界是整個妖族的根基所在。

但是任何逆天之事都是需要代價的,特別是這種不需要步步修煉,直接傳授就可以使用的保命符,族長要付出的代價就是近六成的法力,所以即使是妖族的歷史上,也很少有老祖宗使用這種封印。

而且六界已經相安無事很久很久了,以至于在聽到殷冊這麽說的時候還有點恍惚。

他知曉殷冊不是懷疑他才來找他的,而是想讓他去幫忙解個封印,而且殷冊問自己的第一句話就是妖族近來有何異常嗎,就表示殷冊擔心的并不是自己不幫忙解這個封印,而是和自己現在最擔心的一樣:妖族還有一個會這個封印的妖,而且拿這個招去對付一個凡人,這叫什麽事?

“你爺爺的事你知道嗎?”殷冊叩了叩桌子拉回竹真的思緒。

竹真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很是頭疼又很是無奈的開口道:“我從記事開始他就教我術法,一天照三餐教,族中又只有我一個小輩,他恨不得我把所有術法都記在腦子裏。剛開始我以為是為了讓我接替他的族長之位,所以我也學的很認真。”

“後來母親才告訴我,爺爺教的盡是些防身逃脫之術,直到我成年之禮的時候,他才真正開始教我正經術法。”

“他啊,最大的願望就是我一生安安穩穩,怎麽可能把只能傳授給族長的封印之術教給別人呢,那人如果用來對付我,我這族長之位就坐不穩妥了,所以不可能是我爺爺。”

“可我的老祖宗們,早就化灰的化灰,飛升的飛升,若真有這事,肯定沒有來頭了。”竹真現在腦子也是一片漿糊,想不出個所以然。

白洛在一旁聽着殷冊和這小族長的對話,倒是理出個頭緒來。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古時君王從不會把善良的指望交到對方手裏,那對于竹真來說,怕是同樣的念想了。

這樣的力量藏在身邊着實有些可怕,況且現在已經對凡人出手了,殷冊相信他,不代表所有人相信他。所以現在竹真面對的隐患有兩個:一、那個人嫁禍他,二、那個人學了封印之法作亂,最後仍舊會波及到自己。

無論哪個,都不能掉以輕心。

“算了算了不想了,我要去人間一趟看一下那個凡人的情況。”竹真兩只手狠狠抓了抓頭發,然後當着白洛和殷冊的面就把外袍順勢往下脫,一邊脫一邊喊“小一,給我一套凡人的衣服,趕緊的,我要去人間一趟。”

白洛想着這妖族族長怎麽說風就是雨的時候,就感受到眼前一片黑色,但是很溫暖,随後意識到今天殷冊的手正蓋在自己眼睛上,內心還頗有些感激殷冊,畢竟自己并不是很想看一個男人的裸體,即使是個美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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