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娶你這樣的!

瑾哥兒覺得他有些眼熟,尤其是眉眼總覺得跟誰有些相似,“這老伯好奇怪,怎麽感覺他像是故意躲着我們似的?”

雲烈也見過他一次,他對竹溪村的人并不熟悉,只是見過而已,很多人都對不上名號,“應該是竹溪村的人,我見過他。”

“村裏的人?莫非是不想跟我們說話?”李瑾百思不得其解,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被他稱為老伯的人,竟會是他的親爺爺。

其實,上次李瑾不小心将李老太的胳膊弄斷後,按照李老太的性格不可能不去鬧,她之所以沒找上門,并非是學乖了,而是李老漢終于發威了,還放了狠話,說她只要敢去鬧事就休了她,連二兒子都跟着對她說教了一番,說她再去找事,賺的銀子就不上交了。

李老太又氣又恨,她既怕老頭子休了她,也怕兒子不上交銀子,加上也被李瑾吓怕了,再三權衡之下,她就消停了下來。

再說李老漢,他根本沒想到會遇到瑾哥兒,那是他的親孫子啊,竟然不認識他,那聲老伯,讓李老漢心酸不已。

李老漢之所以來鎮上是特意過來買東西來了,他還有東西沒買完,因為手裏的東西有些多,他打算先将東西暫時放在品字閣。

品字閣是一家客棧,他的二兒子李池在品字閣當賬房先生,這個時辰,客棧并不忙,他進來時,李池正在核對賬本。

看到他過來,李池立馬站起來,接住了他手裏的東西,“爹,你過來啦,快進來,眼睛怎麽這麽紅?”

李老漢哎了一聲,連忙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剛剛走在街上,風把塵土吹到了眼睛裏。”

外面天氣炎熱,真有風倒好了。

看到他手裏的冥紙和元寶,李池眼睛一澀,也沒拆穿他,仔細算算,再過幾日就是他哥的忌日,一時之間,他的眼睛也有些紅,他掩飾地低下了頭,以為他爹也是因為這個心裏不好受。

“娘這兩天怎麽樣?”

李老漢神情有些僵硬,“還不是那個樣子,折騰了一輩子,沒個省心的時候。”

李池也不好評論,老太太再不好那也是他娘,他将桌子上的賬本收起來,将東西暫時放在了桌子上,低聲道:“琬姐兒跟瑾哥兒沒一個容易的,瑾哥兒好不容易恢複了正常,可不能再讓娘去鬧了,我們做兒女的也不好多說,爹卻可以強硬些,娘也不是沒個怕頭。”

想到瑾哥兒根本不認識他,李老漢心中又是一酸,又是羞愧又是難受,“爹曉得了,只怕你娘還覺得瑾哥兒是個克星。”

Advertisement

其實除了李老太,李老漢也曾這樣懷疑過,當初家裏接連出事,不僅他自己摔斷了腿,瑾哥兒的娘也緊跟着去了,一條人命還不夠,連老大都沒了。

李老太第一次念叨都是瑾哥兒克的時,他自然不信,只覺得她胡說八道。

李老太之所以說是瑾哥兒克的,無非因為兩點,一是,糟糕的事情都是從瑾哥兒他們回來後開始發生的,二是,瑾哥兒打小就聰明,又記仇,見奶奶不喜歡他娘,刻意使喚他娘幹髒活累活,他當然不開心,為此捉弄了李老太好幾次。

李老太本來就嫌棄他是個小哥兒,見他跟自己完全不親,還敢捉弄她,整個一小白狼,對他更是厭惡的緊,家裏沒出事時她就看瑾哥兒不順眼,等出了事理所當然地就把責任都推到了他身上。

李老太說得次數多了,李老漢多少有些動搖。更何況,後來李老太還找了個神婆給李瑾算了算命,這位神婆算命多半靠忽悠,見李老太不喜歡李瑾,基本全是順着她的心情說的。

說瑾哥兒命硬,長大了也是個六親不認的禍害。

仔細想想事情确實邪乎,壞事一樁一樁的出,連琬姐兒都病了一場,瑾哥兒卻完全沒事。

李老漢自打聽了神婆的話心中就像卡了一根魚刺,總是心神不安,對于老大留下的兩個孩子他還是很喜歡的,然而這份喜歡卻抵不過心裏的害怕。

再然後瑾哥兒就摔壞了腦袋。

老太太想将瑾哥兒跟琬姐兒趕走時,他心中雖然不是滋味,卻有個聲音不停地說,走吧,也許他走了一切都好了,說到底他也是個怕死的,當初腿斷後,癱在床上沒法動彈的日子他真的受夠了。

李池聽到克星兩字,沉默了一瞬間,如果瑾哥兒真是克星,琬姐兒又怎麽可能好好活着?大嫂之所以沒了說到底只是因為父母的離去讓她打擊太大,郁結于心,加上身體本就不好才撒手人寰,至于哥哥的死,更是跟瑾哥兒八杆子打不着,每年死在狼群下的漢子,少說也得有成千上百個。

他哥不過是其中一員罷了。

然而他娘卻不這麽認為,她認定是瑾哥兒克死了他哥,也是瑾哥兒讓家裏接連出事,在她眼底瑾哥兒就是個煞星,是十惡不赦之徒,活該被燒死。

別說琬姐兒,就連他看到他娘瘋狂的神情都覺得害怕,唯恐她做出傻事。

結果沒多久瑾哥兒就摔壞了腦袋,知道這個消息時李池只覺得晴天霹靂,心裏沉甸甸的,難受的緊,別人不清楚,他卻清楚,當初他娘怕是真動了不好的念頭。

這也是為什麽他娘将他們姐弟兩個趕走時,他沒有攔的原因,他怕他娘總有一天受不了,害死瑾哥兒,他白天不在家,想盯着都沒辦法,最後只好去了裏正家裏一趟。

想到什麽,李池從懷裏掏出一小塊碎銀子,“爹,我這還有點銀子,你拿去給哥買點書,哥生前最喜歡看海國經傳,多了咱買不起,買個兩三本還是可以的,忌日那天給哥燒掉,讓他過個眼瘾。”

李老漢沒接銀子,讷讷道:“我還剩下一些,不用你的,我等會兒就去買,錢你收好,嬌姐兒快出嫁了,用錢的地方多,你娘又是個靠不住的,一切還得指望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池望着他爹的背影嘆息了一聲。

——

李瑾跟雲烈取上牛車就打算回竹溪村。

李瑾說:“我趕吧,之前都是你趕,這次讓你也享受一把。”

雲烈笑了笑,眼底深處溢滿了深情,“好。”

李瑾興高采烈地坐在了前面,鎮上人多,他的速度相對慢一些,出了宿源鎮,他才稍微加快速度。

他邊趕牛車,邊好奇地問了一句,“你今天怎麽又來了鎮上?”

雲烈解釋了一句,“我昨天來這裏拜訪一個故人,跟他下了幾盤棋,有些晚就沒回去。”

李瑾恍然大悟,“怪不得早晨去你家時沒人。”

李瑾眨了眨眼,沒想到以他的性子竟然還會留在別人家住一晚,簡直神奇,他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什麽故人讓你連家都不舍得回了?不會是紅顏知己吧?”

本是一句打趣,雲烈聽完後卻沒有吭聲。

李瑾回頭看了一眼,見他抿了抿唇,神情有些生硬,這副模樣倒像極了兩人剛認識的時候,最近的雲烈可不會擺出這麽個棺材臉。

李瑾摸了摸鼻尖,莫名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尴尬。

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怎麽了?問你一句還生氣了?”

看到他理直氣壯地小模樣,雲烈再多的氣也散去了,想到瑾哥兒完全将他當成了兄弟,他突然有些憋悶,“我沒紅顏知己。”

“嗯?”

雲烈又重複了一句,他眼眸深邃,神情專注,一雙眸子深不可測,像有什麽在深處翻滾着。

李瑾這下聽懂了,敢情是不樂意被打趣?

李瑾失笑搖頭,沒想到雲烈還有這樣一面,在他印象裏,雲烈一直很可靠,他能想象出他沉穩的模樣,卻從未見過他如此一面,李瑾既覺得新奇又覺得有趣。

他不怕死地繼續打趣,“現在沒有以後也總會有。”

看到他笑盈盈的模樣,雲烈一陣心悶,他眼眸沉得越來越深,總覺得再這麽忍下去,早晚會忍出問題來。

他神情冷靜,強大的自制力幾乎土崩瓦解,望着瑾哥兒笑嘻嘻的模樣,只想将他圈進懷裏,堵住他的唇,看他還會不會胡說八道?

雲烈深吸一口氣,不容置疑道:“以後也不會有。”

瑾哥兒嗤笑一聲,壞笑道:“真的假的?還有男人不喜歡紅顏知己?”

雲烈悶着嗓子道:“不喜歡,有媳婦就可以了。”

李瑾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突然狂笑不止,這個悶葫蘆竟也到了想要媳婦的年齡,哈哈哈。

黃牛被他的笑聲吓了一跳,昂着腦袋哞了一聲。

李瑾捂着肚子笑得幾乎停不下來,連車都不趕了,任黃牛慢悠悠走着,雲烈被他笑的心煩意亂,瞥了一眼他紅潤的唇,想撲上去咬一口。

李瑾完全沒意識到他的好兄弟只想撲倒他。

他伸手拍了拍雲烈的肩膀,邊笑邊感慨,“你笑死我吧,哎,沒想到你還是個疼媳婦的,跟你周身的氣勢很不搭呀。”

氣勢?

看氣勢又能看出什麽?多少白臉書生抛妻棄子,這個又怎能作準?如果他有幸娶了瑾哥兒一定将他寵上天。

雲烈沉聲反問了一句,“媳婦不就是用來疼的?”

他眼神認真又專注。

李瑾愣了愣,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似被人點了笑穴,雲烈也忍不住笑了,垂眸看了他一眼,“就這麽好笑?”

他的眼睛極為漂亮,眼底又好似溢滿了深情,瑾哥兒的心不控制地跳了一下,他連忙坐直了身體,總覺得小心髒又開始犯蠢了,看來兄弟太帥也是一種煩惱。

李瑾瞄了一眼他另外半張臉,再次覺得還好他毀容了,不然得禍害多少女人,噢,在這裏還多了小哥兒。

牛車慢悠悠走着,瑾哥兒的心情終于平複了下來,忍不住又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想娶個什麽樣的媳婦?”

高中時跟一群男生胡侃時,李瑾也設想過娶個什麽樣的老婆,他不大喜歡性子軟,沒主見的,太過強勢的也受不了,當時還覺得自己應該找個自強,知性,知道疼人的。

在現代這樣的女生他都沒遇到,到了古代估計更難碰到了。不過感情也不能勉強,随緣就行。比起自己,他更好奇雲烈喜歡什麽樣的。

雲烈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瑾哥兒這樣的就行。”

李瑾微微一愣,指了指鼻子,“我這樣?”

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不!

想到小哥兒也是可以嫁人的,李瑾的臉猛地一燙,他瞄了雲烈一眼又一眼,心跳又有些快,心裏像被小貓抓了一樣,難受的緊,試探地問了一句,“你莫非想娶個小哥兒?”

雲烈将他的神情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唇,但笑不語。

李瑾心底癢的厲害,胃口全被吊了起來,見雲烈沒有開口的意思,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嘟囔了一句,“小氣鬼,這都不願意說,以後我也不告訴你。”

牛車終于晃到了竹溪村。

剛接近村口,雲烈就跳下了牛車,“瑾哥兒先回去吧,我去地裏看看。”

一次兩次還好,最近他跟瑾哥兒在一起的次數卻有些頻繁,怕村裏人多想,對瑾哥兒名譽不好,雲烈才跳了下來。

“你還有地?”

雲烈摸了摸鼻尖,“打算買上幾畝。”

他确實有買地的打算,他手裏還剩一些銀子,之前因為一直是一個人,從未操心過賺錢的事,既然看上了瑾哥兒,又打算将他娶回家,雲烈不得不提前做一些打算。

疼媳婦自然不能只是嘴上說說。

——

李瑾回到家時,妍姐兒正在喂小雞,小丫頭俨然已經成了最佳養雞小能手,逮着空就想跟舅舅讨論一下養雞心得。

這不,剛看到舅舅,小丫頭就撲了上來,“舅舅,你知道剛出生的小雞仔為什麽不能喝水嗎?”

李瑾囧,“妍姐兒知道?”

妍姐兒一臉驕傲,“當然知道啦,娘都告訴我啦,舅舅知道嗎?”

李琬正在洗菜,見小丫頭又纏在瑾哥兒身邊,叽叽喳喳地舍不得離開,笑着走了出來,“舅舅都累一天了,快讓舅舅先進屋喝口水。”

小丫頭吐了吐舌頭,有些自責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妍姐兒怎麽沒想到,舅舅快去喝水。”

說着就将李瑾往屋裏推。

小丫頭的小手軟乎乎的,邊推邊笑道:“舅舅,你快喝水,等你喝完水咱們再讨論養雞的事。”

李瑾失笑搖頭,捏了捏她的小臉。

剛喝了幾口水,真哥兒就抱着一兜果子過來了,張大娘跟在他身後,手裏端着一個木頭制成的小盆,盆裏裝了幾張剛烙好的餅,香味随着她的步子飄了過來。

李琬正在院子裏洗菜,看到他們來了,連忙站了起來,“大娘,您怎麽又送餅來了?烙個餅不容易,總不能次次都往這裏送。”

張大娘爽朗的笑了笑,“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我的廚藝可比不上琬姐兒,只是湊合能吃而已,只要你們不嫌棄,下次大娘還給你們烙。”

她烙的餅香酥不已,不僅李瑾喜歡,兩個孩子也特別喜歡。

李瑾接了一句,“什麽叫湊合能吃?我還沒見過比大娘烙得更好的餅。”

張大娘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加深不少,“喜歡就行,真哥兒他阿姆不能離人太久,我先回去了。”

真哥兒喜歡跟辰哥兒玩,賴在他身邊不願意離開。

辰哥兒十分懂事,也不愛惹事,張大娘樂得他們親近,看到後,笑了笑,“那就讓他在這兒玩會兒吧,我晚會兒再來喊他。”

“不用特意來喊,等他想走了我送他就行。”

真哥兒挺乖,幾乎不需要人費心。

李瑾趁熱吃了張餅就回了自己屋,打算将方案寫出來。

寫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打算趁天還沒黑,去裏正家裏一趟。

“姐,你在家看着他們,我去友堂叔家裏一趟,跟他商量一些事。”

清楚是生意的事,李琬點頭,“那你路上小心些,別回來太晚了。”

李瑾應了一下,就去了。

——

裏正家在村子北頭,整個竹溪村也沒有多大,李瑾走了幾分鐘也就到了。

裏正家的房子算是竹溪村最好的,他家不僅院子大,門口的空地也多,遠遠看着十分寬敞。李瑾過來時,幾個孩子正在家門口玩丢沙包。

其中一個小家夥眼尖,瞄到了瑾哥兒,興奮地喊了一句,“瑾叔叔來了。”

小家夥們全停了下來,其中一個還跑到了李瑾跟前,揚起小臉笑道:“瑾叔叔,你是來找我爺爺嗎?”

他是裏正最小的孫子,比辰哥兒小一歲,也去吃了酒席,至今想起烤肉的味道都忍不住口水泛濫,同樣對李瑾喜歡的很。村裏可多人喜歡找爺爺啦,沒想到瑾叔叔也會來他們家,小家夥自豪不已。

瑾哥兒已經認識了他,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對,找你爺爺,他在家嗎?”

他們剛吃完飯沒多久,沒見到爺爺出去,小家夥點點頭,他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伸手拉住了瑾哥兒的手,拍了拍小胸脯,“我給瑾叔叔帶路。”

望着盡在眼前的房子,瑾哥兒失笑搖頭,“好啊,小寶真棒。”

被誇後,小家夥更開心啦,剛邁進家門,小家夥就扯着嗓子喊了一聲,聲音特別響亮,“爺爺爺爺,你快出來呀,你看誰來啦!”

長明剛從鎮上回來,聽到動靜時,正在院子裏劈柴,一擡頭就看到小寶牽着瑾哥兒走了進來,他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瑾哥兒來了?快進來。”

李瑾笑着應了一句。

小家夥興奮地喊道:“二叔,瑾叔叔是來找爺爺來了。”

裏正也聽到了動靜,他從屋裏走了出來,見小寶一臉地求表揚,笑着誇了他一句,“哎呀,小寶真棒,都會招待客人了,瑾哥兒快進屋坐。”

李瑾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友堂叔。”

“進來吧。”裏正帶着他進了堂屋。

長明連忙去倒水,李瑾笑着擺了擺手,“長明哥不用忙活,我剛吃過飯過來的,不渴,渴了我再問你要。”

“一碗水,又不值錢。”裏正讓長明下去倒水,自己招呼着瑾哥兒坐了下來。

“快坐吧。”

李瑾也沒客套,直接說明了來意,“叔,是這樣的,我今天來是有事找你幫忙,顧家二少爺您知道吧?歸雲閣就是他們顧家的,我熬制的果醬就賣給了他。他有個舅舅是皇商,生意做得挺大,看上了姐姐做的果醬,打算将果醬運到京城去賣。這樣一來,我對水果的需求就增多不少,想讓村裏的人幫幫忙。”

裏正将長明倒的水往瑾哥兒跟前推了推,“你繼續說,需要怎麽幫忙?”

李瑾繼續道:“村裏年輕漢子少說也有一百個,閑暇時他們若是願意上山采摘水果,我可以按合适的價格收購,當天的賬可以當天結,多勞多得,只要願意做,就可以賺個零花錢。這件事牽扯到挺多人,所以我想先跟你說一聲,你對村裏的人比我了解,也能幫忙看着點。”

聽完瑾哥兒的話,裏正的神情十分激動,他當然清楚這對村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他忍不住拍了拍瑾哥兒的肩,一時間感慨不已,“好孩子,你爹娘若是在天有靈,肯定為你驕傲,我替鄉親們謝謝你,大家會記得你的好的。”

李瑾并不需要大家念他的好,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事,能順手幫幫也就幫了,如果顧不過來,他也沒那個心,只要中間不出差錯他就滿意了。

他笑了笑,溫和道:“明天我還要去鎮上一趟,下午回來咱們再跟村民們說這事吧,到時候希望友堂叔能幫忙主持一下。”

“這個包在我身上。”作為裏正,能看到大家的生活都好起來,他臉上也有光。

解決掉一件大事,李瑾心底輕松不少。

“那就謝謝叔了。”又說了兩句李瑾就告辭了。

——

當天晚上李瑾就将方案寫了出來。

吃食方面,除了火鍋的運營方式他還寫了串串香的,可以按串收費。另外也寫了開超市的構想以及如何打造一個品牌。

最後還寫了建設娛樂場所的構思。

他一口氣寫了好幾千字,寫完後整個人都疲軟了,他蹦起來跳了兩下才精神了一些。回頭再看時,李瑾發現他寫的不僅字跡不夠好看,有些字都是錯的,因為不會寫繁體,還用了不少簡體。

一篇讀下來,簡體字竟然占了一半。

他又對比了一下姐姐的字跡,覺得自己的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好心累。

李琬一直留意着他屋裏的動靜,見他終于走動了一下,伸手敲了敲他的門。

知道是姐姐,李瑾直接讓她進來了。

辰哥兒還沒睡,正趴在小書桌前練字。小木桌是瑾哥兒後來特意去王木匠家定的,本來不打算定,覺得房間裏空間太小,但是晚上辰哥兒也喜歡看書,怕他趴在床上對眼睛不好,李瑾才又去了趟王木匠家。

這才又有了小木桌。

李琬問道:“終于寫完了?”

李瑾點頭,神情卻無比沮喪。

李琬拿過來看了看,眼神呆了呆。不過幾千字,竟錯字連篇,李琬連蒙帶猜有些地方還是沒讀懂。

察覺到姐姐的眼神,李瑾臉一熱,将紙搶了過去,“有些字太難寫了。”

所以說真不是他的問題。

盡管清楚瑾哥兒才醒來沒多久,能掌握這麽多字已經不錯了,李琬仍舊有種慘不忍睹的感覺,這麽個奇奇怪怪的東西,無論如何也沒法拿給別人看。

李琬搖搖頭,溫聲道:“你替我研磨,我幫你謄抄一份。”

李瑾正有此意,也不嫌字跡丢人了,連忙遞給了姐姐,眼睛亮晶晶的,“姐,你就是我的救星。”

李琬彎了彎唇,“少貧嘴,快研磨。”

李琬速度很快,有看不懂的就會問問瑾哥兒,在他的解說下,很快就寫好了,她的字剛勁有力,頗有風骨,每次看到李瑾都佩服不已。

察覺到他的目光,李琬認真道:“不用羨慕我,只要你不怕枯燥,願意持之以恒,也能練出一手好字來。”

李瑾囧,他怕枯燥啊,每天能練習兩張已經是極限了。

——

第二天早晨李瑾早早就起來了,他将這幾頁宣紙揣到懷裏,興高采烈地出發了,這次他是一個人過去的。

他來到歸雲閣時,店裏已經開始營業了。

小阿福仍舊在店裏呆着,大概是起得太早的緣故,他困得幾乎睜不開眼,小腦袋一點點的,這個場景跟李瑾第一次來到歸雲閣時的場景莫名重合在了一起。不同的是這個時候歸雲閣的生意已經不再慘淡。

大早晨的都有客人來。

看到他又在偷偷打瞌睡,他爹照他腦袋上拍了一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