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又撩了一把!
雲烈帶他來的地方是一個別莊。
剛一走進去就有小厮迎了上來,看到雲烈,他們愣了愣,連忙過來行禮,沒等他們開口喊人,雲烈就揮了揮手,冷聲道:“都退下去吧,不用管我們。”
小厮們點點頭,一個個點頭哈腰退了下去。
見瑾哥兒臉上滿是好奇,雲烈解釋了一句,“裏面有一處景色不錯,我帶你過去看看。”
這個別莊是雲烈的爺爺特意從一個官員手裏買下來的。
雲老爺子之所以會買下這裏,歸根到底還是為了雲烈。雲烈打定主意來竹溪村時,他怕鄉下過于貧苦,雲烈住不慣,就在此處給他選了個別莊,怕雲烈不願意要,他根本沒告訴雲烈把別莊記在了他名下,只說讓他幫忙照看着點。
別莊裏的小厮是雲老爺子親自挑選的,每一個都十分機靈,還善于察言觀色,他們還從未見過自家爺如此溫和的模樣,遠遠看到雲烈對待李瑾的态度後,心裏拐了好幾個彎,将李瑾的相貌暗暗記在了心上。
別莊綠樹成蔭,遠處有良田千畝,環境十分幽靜,走了沒多久李瑾看到一個池塘,池塘裏養了不少魚,荷花朵朵盛開,當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再往前有潺潺流水,成片的竹林,滿眼的綠色,讓李瑾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來,他緊跟着感慨了一句,“環境真不錯。”
這地方特別适合養老。
其實竹溪村也不差,山清水秀,風景宜人,就是房子太破,想起房子的事,李瑾打算回去後就買一塊地,重新蓋一座住宅。
雲烈帶着他穿過森林繼續向前走,走着走着樹木愈來愈密,而瀑布聲也是越來越近。先是一陣“嘩嘩”聲,接着便像狂風巨浪向他們襲來,聲音幾乎響徹天空,李瑾眼睛一亮,連腳步都輕快起來,“是瀑布?”
雲烈點點頭,就猜他會喜歡。
李瑾不由加快了步子,瀑布聲越來越大,聲音如奔雷,澎湃咆哮,說是震耳欲聾也不為過,走出森林,眼前的美景讓他的眼睛猛地亮了。
只見數條一米寬的瀑布猛地從天上掉了下來,每一條都好似千萬匹猛獸在搏鬥,在怒吼,振的人耳朵生疼,最後又倒瀉于巨石之間,激起千波萬浪,水霧蒙蒙,霎是漂亮。
李瑾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心曠神怡,一切糟心事在它跟前都不由自主地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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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
雲烈站在瑾哥兒身邊,問了一句。
瀑布聲太大,将他的聲音完全淹沒了,李瑾根本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麽,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動了動。李瑾笑着又指了指瀑布,笑容甚是愉快,他笑的開心,不僅眉毛彎了起來,眼睛裏也全是星星點點的笑意。
雲烈最喜歡的就是他的眼睛,好似會說話,每次看到都讓人的心情忍不住變得好起來,雲烈也笑了笑,其實他要的真的不多,他只希望每天都能看到瑾哥兒,能一直守護在他的身邊。
小溪旁有幾塊巨大的石頭,李瑾選了一塊兒坐了上去,雲烈坐在了他旁邊,這塊石頭十分的大,足有兩米長,躺下都沒有問題,旁邊還有一塊立起來的石塊,不是很高,恰好可以靠人,李瑾直接靠了上去,表情十分放松,整個人變得懶洋洋的。
中午太陽有些曬,曬的石頭熱熱的,被瀑布濺到的地方帶着一股涼意,靠在上面十分舒服。
夾雜着水汽的涼風陣陣襲來,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了起來。
明明沒有交談,李瑾卻覺得十分安心。
陽光還有些溫度,曬得他整個人都有些懶洋洋的,不一會兒就有些犯困,連瀑布聲都成了背景音樂。
李瑾根本沒想到他會睡着。
他更沒想到,他睡着後,雲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自始至終沒舍得移開一下,雲烈靜靜望着瑾哥兒的睡顏,只覺得心中被一種巨大的滿足填充着。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如此為一個人着迷,每天都想看見他,想親親他,抱抱他,只要看到他笑,心底就前所未有的滿足,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一一捧到他跟前。
雲烈清楚他已經徹底陷了進去,再也沒了回頭的可能。
大概是睡的不太安穩,瑾哥兒的眼睫毛動了動。他的眼睫毛又長又密,像一把小扇子,睡着的樣子又乖的不行,雲烈只覺得心髒跳動的有些快,他不控制地低下頭親了親瑾哥兒的眼睛。
輕輕的一下,親完連呼吸都平緩不少。
李瑾的五官真的很俊美,每一處都像造物者精心雕琢出的,漂亮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唇,不笑時也有些上揚的唇角,每一處都長的格外合他心意,雲烈又湊過去親了親,輕輕的一下,這一下落在他的鼻尖上。
大概是有些癢,瑾哥兒伸手抓了一把。
雲烈眼眸深邃,只覺得心中的情感濃厚的快要壓制不住,太在乎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感受?也許再強大的人都會有一個軟肋,瑾哥兒之于他,不知不覺就成了這樣一個存在。
雲烈自幼就無比冷靜,內心也十分強大,兩軍對壘時,一向殺伐決斷,運籌帷幄,征戰四年,他為大夏朝打了無數次勝仗,不敗戰神的稱號一直伴随着他,不管遇到什麽事,他都從未猶豫過,唯獨對上瑾哥兒,竟一反常态的,小心翼翼了起來。怕吓到他,也怕傷到他,只好斂起一切暴戾,以最溫和的姿态面對他。
被他之前的手下們看到他這個樣子不被笑話才怪。
雲烈突然覺得讨個媳婦還真難。
他忍不住摸了摸瑾哥兒的眼睛,一向強大的漢子在這一刻充滿了柔情。
看天色不早了,他才将瑾哥兒喊了起來。
李瑾迷迷糊糊睜開眼,剛睡醒時,整個人呆呆的,雲烈一顆心都化了,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眼睫毛,“還困?”
瑾哥兒眨眨眼,清醒了一些,“好玩嗎?”
雲烈愣了愣。
瑾哥兒打了個哈欠,指了指自己的眼睫毛,“你揪了不止一次了。”
雲烈摸了摸鼻尖。
李瑾自然不知道他不僅揪了,剛剛還親了,甚至覺得滋味棒的很。
李瑾伸了個懶腰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吧,回到家估計正好天黑。”
回去的路上李瑾只覺得心胸無比的開闊,掃除了一切陰霾。
這一刻他對雲烈充滿了感激,真覺得有他在真好,可惜雲烈不是女的,如果是女的,他立馬就提親去。
說起來雲烈會打獵,長得也不賴,還會照顧人,對他也沒得說,唯一的毛病就是眼神太熱,還喜歡揪人眼睫毛。
正胡思亂想着,李瑾卻突然被一塊石頭絆了一下,腳下一個踉跄差點跌倒,雲烈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将他抱了個滿懷。
李瑾擡眼時,又對上了雲烈幽深的眼眸,眼底深處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翻滾着,李瑾臉上一熱,猛地退開了一步,察覺到他害羞了,雲烈眼眸沉得有些深,下意識抓住了李瑾的手腕。
李瑾掙了一下,沒掙開,朝他看了過去,雲烈正凝神看着他,目光十分深邃,李瑾心髒猛地一陣跳動,感覺心髒又要壞掉了,心中不好的預感愈來愈大,雲烈帶他來這裏,不會是早有預謀吧?
李瑾心中一慌,猛地拍了一下雲烈的手。
雲烈愣了愣,垂眸松開了他的手,“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聲音冷靜自持,完全聽不出剛剛抓住人不放的人正是他。
李瑾心髒砰砰跳了幾下,才故作自然道:“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雲烈緊緊盯着他,見瑾哥兒面上無動于衷,耳尖卻一片通紅,忍不住心中一動,捏了一下瑾哥兒紅紅的耳垂。莫非瑾哥兒已經對他有意了?
他眼眸沉的有些深,眼底的深情猶如實質,幾乎将人射穿。
眼睫毛剛剛擺脫厄運,耳垂竟然又被捏住,李瑾一臉懵逼,只覺得整個人都要被他玩壞了,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果然還是對我有意思吧?
喜歡勞資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我怎麽拒絕你,他心底一片抓狂,又怕質問回去,雲烈根本沒那個意思,那就尴尬了!
作為一個真直男,他可是要娶媳婦的人,就算你長得好看也不能妥協。瑾哥兒忽視掉砰砰砰亂跳的小心髒,咬了咬後牙槽。
雲烈對人的情緒最為敏感,察覺到瑾哥兒的排斥,他松開手,不自在地移開視線,牽強地解釋了一句,“突然有些手癢,捏東西捏慣了。”
雲烈深吸一口氣,走在了前面。
把耳垂當東西捏?能不能換個更有說服力的說辭?
李瑾嚴肅臉。
回程,追風的速度慢了不少。
休息了一下午,再次坐到馬背上,李瑾的大腿內側隐隐有些不舒服,還好追風的速度慢了下來。
到了鎮上,雲烈将追風又送到了小院裏,李瑾則去取牛車。等兩個人回到竹溪村時,天已經快要黑了。
快到竹溪村時,雲烈塞給瑾哥兒一小瓶藥。
“這是什麽?”
“今天騎了馬,腿上肯定被磨傷了,晚上記得塗一些。”
見他連這個都記得,李瑾心情十分複雜,又感動又心酸,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覺得這麽一小瓶東西重若千金,怕他擔心,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将藥收了起來。
“謝謝了。”
雲烈眼眸幽深,挑了下眉,“跟我還說這個?”
說完就跳下了牛車,明明還沒到竹溪村。
“瑾哥兒先走吧。”
想到他之前說過的話,李瑾的心情無端有些煩躁,為了顧忌名聲會在村子裏跟他保持距離,偏偏單獨見面時卻又是另一個模樣。
這一刻李瑾幾乎可以肯定雲烈絕對對他有意思。
他嘆口氣,駕着牛車回到了家。
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該以什麽态度面對雲烈。
——
李琬早就做好了飯,熱了一次又一次,聽到動靜,她從堂屋走了出來,看到确實是瑾哥兒回來了,她連忙将鍋裏的飯菜端了出來,“怎麽回來的這麽晚?趕緊吃飯吧,肯定該餓壞了。”
李瑾摸了摸鼻尖,莫名有些心虛,“我沒事,還不餓。”
辰哥兒正在跟妹妹講故事,聽到動靜,兩人都跑了出來,一天沒見舅舅都有些想的慌。
妍姐兒蹦蹦跳跳跑了過來,伸手抱住了舅舅的腿,笑道:“舅舅,今天家裏來了好多人,送來好多山梅,你看,這裏堆的全是。”
地上确實堆了不少山梅,這麽多,能熬十來壇,山梅容易壞,放不了多久,最遲後天就得熬了才行。
李琬笑着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對瑾哥兒道:“家裏确實來了不少人,我照你說的按桃子的價格收購的,還叮囑了他們一句讓他們大後天再繼續摘,免得量太多熬不完,放壞就可惜了。”
李瑾笑嘻嘻道:“有姐姐在,什麽事我都可以少操點心。”
妍姐兒也跟着笑,她抱了抱娘親的腿,“娘親厲害,舅舅也厲害,他們拿到錢可開心啦,舅舅,有一個人激動的眼底含淚,我猜他肯定是特別感謝娘和舅舅。”
李瑾忍不住笑了笑,“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以為舅舅不相信自己,妍姐兒鼓了鼓腮幫子。
李琬笑着解釋道:“她說的是張小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他,還是聽梅枝姐說的,張小金跟你一般大,也是個可憐孩子。他阿姆病了沒錢看病,最近為了醫藥費求了不少人,都沒湊夠錢,今天他沒去地裏,一直在山上摘山梅,地上這些有三分之一都是他摘的,拿到銀錢時,一時激動他才差點哭出來。”
李瑾微微愣了一下,心底有些不是滋味,村裏的人大多連飯都吃不飽,又哪有銀錢看病,像張小金這樣的人絕不是少數。
李琬道:“行了,別傻站着了,快洗手吃飯吧,不管怎樣大家的日子都在慢慢變得好起來,總有一天會越來越好的。”
李瑾點點頭。
白天睡的有些多,晚上李瑾完全不瞌睡,本想多練幾張字,腿又隐隐有些不舒服,他猶豫了一下,等辰哥兒睡着後還是将藥抹在了腿上。
抹上後,只覺得腿上一片清亮,疼痛感竟然散去不少,躺床上沒多久他就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李瑾醒的挺早,藥膏特別神奇,只抹了一次,腿上竟然一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起床前,他忍不住看了一下自己的腿,本來被磨的發腫的地方竟然完全恢複了正常。
皮膚光滑如初!
這藥膏可真夠神奇的。
他打算找個時間,将它還給雲烈,這麽神奇的藥膏用在自己身上怪可惜的。
剛吃過朝食,裏正就親自來了他家。
李瑾跟李琬連忙迎了上去,“友堂叔,快進屋坐。”
“不用坐,我就是來問問瑾哥兒,什麽時辰教給大家制作翻車。”
張友堂臉上滿是笑意,自從聽兒子說了翻車的事,他就恨不得立刻跑過來看看,知道瑾哥兒不在,家裏就琬姐兒跟兩個孩子他才沒好意思來打擾。
現在他對瑾哥兒真是再感激不過,他甚至可以設想到以後的日子能有多美好,這一切全都是因為瑾哥兒。
李瑾:“要不就上午吧。不知道大家都吃過飯沒?”
張友堂爽朗一笑,“吃過了,早吃過了,你是不知道,這群漢子激動壞了,今天早晨沒幾個去地裏幹活的,全在家候着呢,唯恐你開始教了,他們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
李瑾忍俊不禁,“那就走吧。”
竹溪村人口不多,很快就聚了不少人。
李瑾甚至看到了之前在鎮上看到的那位老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周圍的漢子時不時地瞄他一眼,再瞄老伯一眼。
老伯一個人縮在最外圍,也不跟大家說話,看着怪可憐的。
畢竟不認識,李瑾也沒有刻意上去打招呼。
聽到動靜,雲烈推着翻車走了出來。他今天仍舊穿着一身黑衣,神情冷峻,臉上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
不過很多人已經不怕他了,紛紛跟他打招呼。
“烈小子出來了?吃過朝食沒?”
雲烈點了下頭算做了回答。
明明只是一夜沒見而已,再次見到雲烈,李瑾莫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搖搖頭,甩掉複雜的情緒,朗聲道:“大家可以看一下,這個就是成型的翻車,你們先用工具将木料切割一下吧,用鋸就行。”
這下衆人都傻眼了。
他們只想着準備木料根本沒人想到還需要準備工具!
張友堂也急了,“哎,我家有鋸我去拿,瑾哥兒等等我們,還有誰家有工具?趕緊行動起來。”
李瑾:“不僅需要鋸,錘子一類的也需要,都帶過來吧。”
家裏有家夥的只是少數,折騰了半個時辰才湊夠六套東西。
沒有工具的都急了,“我們可怎麽辦?瑾哥兒可不能不管我們。”
“對啊,瑾哥兒我們也想學。”
“瑾哥兒不會因為我們沒工具就把我們丢一邊吧?”
張友堂敲了一下其中一個漢子的腦袋,“瑾哥兒要真不想管你們也不會讓人把你們喊到跟前來。都少說一句,看看瑾哥兒怎麽說。”
李瑾笑道:“不夠也沒事,大家先看我是怎麽操作的就行,到時候再慢慢練習,有不懂的可以随時問我。有工具的這幾個可要好好學,到時候還能給大家當師傅。”
有工具的幾個漢子聽到這話都高興極了,渾身充滿了幹勁。
“好嘞,我們一定好好學,絕不辜負瑾哥兒的期望!”
“瑾哥兒快教吧,我們肯定專心學!”
因為工具有限,有的地方又得手把手的教,他們又不如雲烈聰明,好幾個地方,李瑾講了好幾遍,他們才弄清楚,這樣一來,速度慢了不少。
一上午下來,只弄好了一部分木料,好不容易全弄好時,都已經下午了,教人安裝時也費了不少時間,總算有幾個學會了。
李瑾思路清晰,聲音洪亮,教人時又十分有耐心,李老漢遠遠看着,只覺得驕傲不已。這可是他的親孫子。一想到他跟李老太都做了什麽,他就忍不住羞愧的慌。
裏正之所以通知了他,也是于心不忍,畢竟是湛小子設計的東西,他生前最孝順,裏正也清楚李家并不是所有人都壞,當初如果不是李池找到他跟前,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安置他們姐弟倆。
剛教完,李瑾就看到那個有些奇怪的老伯悄無聲息地走開了。
李瑾也沒放在心上。
李坤是家裏有農具的漢子之一,他也學會了如何制造翻車,将翻車推回家時,他可神氣了,看到王小貓時忍不住就多誇了瑾哥兒兩句,“瑾哥兒還真是能幹,又是帶着大家賺錢,又是教我們制造翻車,真是又心善又能幹。”
“再能幹也晚了,你已經是有媳婦的人了,少惦記人家一個未出嫁的小哥兒。”
李坤被他說的臉一燙,讷讷道:“我怎麽惦記他了?瑾哥兒就不是個普通的哥兒,村子裏,現在估計沒人把他當哥兒看。這麽能幹的小哥兒,比漢子都不差,将來肯定是要娶媳婦的。”
王小貓冷哼一聲,挺不愛聽這話,好像他是因為沒本事才嫁給了李坤,就算他真沒本事,也不樂意聽這個,他直接端着洗衣盆出了門。
那天遇到李瑾,知道事情的真相後,王峻柴火都沒要就直接跑回了家,把自己關到了屋裏。為了提親他除了買雞蛋和肉,還買了酒,親事沒成這些東西自然被退了回來。
當天晚上他就把酒全喝了,整個人喝的醉熏熏的,他确實是個孝順的,哪怕喝醉了還記得阿姆需要照顧。他醉的不輕,最後又是哭又是笑的,阿姆擔心他的情況就多問了幾句,知道來龍去脈後也忍不住跟着兒子一起哭。
只覺得是他拖累了王峻。
王小貓洗了洗衣服,因為挂念着哥哥和阿姆,就又回了娘家一趟。
平日回來王峻如果在家,王小貓只敢偷看幾眼,但凡進去總要被趕走,他有時候覺得他哥真夠狠的,就因為他嫁給了李坤,就可以不要他這個弟弟。
今天過來後,發現哥哥不在家,王小貓特別高興地進了家門,“阿姆,我回來了,小貓回來看你來了。”
他笑的特別開心,每次看到阿姆都喜歡撒嬌,王小貓将手裏的熟肉擱在桌子上,将他阿姆扶着坐了起來,整個人抱住阿姆的胳膊晃了晃。
“阿姆想我沒?我都想死阿姆了。”
他阿姆也不過四十出頭,因為肌肉萎縮的緣故,整張臉顯得十分蒼老,明明不足五十,跟七十歲的老年人卻沒有太大區別,頭發全白了,顯得十分憔悴。
看到小貓又拿着熟食過來的,他眼睛一酸,低聲道:“你怎麽又回來了?出嫁的小哥兒跟閨女,哪有三天兩頭往娘家跑的?回來也就罷了還拿什麽東西?就不怕李坤說你只會顧着娘家嗎?”
王小貓不以為意的撇唇,“李坤可管不着我,你是我的親阿姆,不顧着你我顧着誰?這些肉你可得吃完,全是給你補身體的,我都特意做成了熟的,你直接吃就行,這次可不能被哥哥發現了。”
王阿姆眼睛一酸又險些掉下來淚來。
上次王峻發現了王小貓往家裏拿東西,直接伸手把吃的丢了,可把王小貓心疼壞了。
“阿姆知道了,你下次可不能再拿了,你過得好,阿姆就放心了。”
王小貓左耳朵聽,右耳朵冒,下次還是該拿拿。他心裏終究還是挂念着王峻,王小貓忍不住問道:“娘,我哥最近怎麽樣啊?”
王阿姆想到王峻喝醉後的模樣,心中猛地一痛,情緒有些激動,眼淚也緊跟着奪眶而出,“是我對不起你哥,是我對不起他!都怪我沒用!竟得了這麽個病!你說我還活着幹嘛?如果沒有我拖着你哥,他也不會變成這樣子啊!”
王小貓心疼壞了,“阿姆,你別哭,沒有你,哥哥也長不到這麽大。說不準小時候就餓死了,哪裏是你拖累了他?誰都不想得這個病,哥哥就是個榆木腦袋,是他自己沒有看上的,跟您有什麽關系!你可不能再這麽想了,不然哥哥心裏得多難受。根本就不是你拖累了他。”
“就是我拖累了他,如果不是阿姆,你哥說不準早就有看上的了,一直拖着還不是因為我這個累贅,還有那個李老太,這個攪事精!我如果好好的非撲上去捏死她。她怎麽就這麽會作弄人!”
王小貓心中猛地一咯噔,“什麽李老太,跟她有什麽關系?”
王阿姆神情有些僵硬,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他清楚小貓的性子,怕他跑到李家去鬧,說什麽也不肯告訴他。
王小貓有些急了,“阿姆!究竟怎麽回事,你快告訴我呀!你要是不說我就去李家可勁兒的鬧,非鬧得他不得安生才作罷,反正我也不會顧忌什麽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