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誰氣死誰

“你用得着嗎你?”夏一眠無語瞥他。

“眠哥愛你啊啊啊,”陳東文看清上面的logo後,發出了仿若被人扇了一巴掌的音量,“這還是紀念版啊留下貧窮的眼淚。”

夏一眠還沒開口,付思源就問:“你哪兒來這麽文藝的東西?”

他一聽就差不多明白了,這鋼筆估計不僅不便宜,還不好弄。

“我媽。”夏一眠喝了一口酒說。

他包裏還有一根,因為這是老爸老媽給他準備的轉校禮物。

結果兩個人根本沒商量好,都托了同一個人,給搞了兩根一模一樣的鋼筆。

于是送給他的時候,兩個人一本正經:“眠眠,這是雙重驚喜,滿意嗎?”

夏一眠當時毫無靈魂地回了個滿意。

明明是雙重添堵。

“那位呢?”付思源忽然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在他耳邊小聲提醒。

夏一眠知道他在說周千凜之後,一臉糾結:“他不缺這個東西啊。”

“你他媽這麽死腦筋呢,缺不缺是他的事兒,給不給是你的事兒啊!”付思源這句話不知道勸了他多少遍了。

“那……”夏一眠往周千凜那邊湊了湊,“你缺嗎,我還有一支,一模一樣。”

他喝的也有點兒多了,隔着熱氣兒也看不清周千凜的神色,但聽聲音是挺冷漠的:“不缺。”

“看,人家不缺。”夏一眠沖付思源攤手。

“……”付思源癱在靠背上吐了三升血。

最後筆也沒送出去,夏一眠酒勁兒上來了,看着周千凜:“下次等我找着你缺什麽了,再專門補給你!”

周千凜眯了眯眼,在心裏記住了這句話。

等夏一眠真知道他缺什麽了。

估計只會食言。

吃差不多後夏一眠陪付思源去結賬,說跟他們在門口會合。

“對了眠哥你看了嗎,後來同居那帖子有人幫你們辟謠了。”付思源扒拉手機掃碼的時候想到了。

“我又不關注那個,”夏一眠摸了摸鼻子,“謠怎麽辟的?”

“那人我覺得她認識你,就……說出真相了,夏一眠是夏容集團的二公子,周千凜是周氏繼承人,人家富二代,住的別墅挨着的,鄰居!同居?虧你們想得出來。”

付思源聲情并茂地把原句給他背了一遍。

夏一眠笑了起來:“你确定這不是你幹的?”

“真不是啊眠哥我只想看熱鬧。”付思源的語氣聽着挺遺憾,“唉這下确實不聊你們同居了,注意力全轉到兩個富二代之間的浪漫愛戀了。”

夏一眠踢了他一腳:“給哥爬。”

周千凜和陳東文一起下樓去門口,期間陳東文一直在欣賞那根鋼筆。

“我丢夏一眠對我未免太講義氣,”陳東文走路還是飄的,“他家是不是也不簡單啊。”

“付思源說他從來不送別人禮物啊感動……”

周千凜聽到這句話,眸色暗到了極點。

夏一眠送不送親人禮物他不知道,但他曾作為夏一眠的朋友那麽長時間,确實從未收到過一個正式的禮物。

無論生日還是節日。

他當時以為自己會是特殊的一個……

但直到鬧掰了,夏一眠也沒為他破過一次例。

周千凜腦子裏閃過夏一眠昨晚說過的話:

不過陳東文性格挺好的,我喜歡……

“你以後跟他保持距離。”周千凜的聲音冷冰冰的。

夏一眠和張付源剛好拐過走廊,冷不丁把這句話聽的很清晰。

夏一眠今晚喝的确實不少,而且還雜,這時候能站穩已經很不錯了。

他聽見那句話的時候,差點兒沒分清這是現在,還是幾年前。

那時候初一吧可能,他已經挺招小姑娘喜歡了。

有一個他還覺得長得還挺好看,但小姑娘不知道為什麽,找了他一次就再也沒來過。

後來有一次,他忽然看到周千凜站在小姑娘面前,聲音冷的可怕。

“你離夏一眠遠點兒。”

夏一眠當時就炸了。

來找他的女孩兒,跟你周千凜有什麽關系?

你他媽把人攔着是什麽道理?

“你幾個意思?”夏一眠的火氣順着酒勁兒竄上來,根本壓不住。

周千凜回過頭,看到他站在那邊的時候皺了皺眉。

“什麽意思啊?”夏一眠又問了一遍。

周千凜沒有任何表情波動:“沒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他媽背後挑唆啊?”夏一眠吼了一句。

說完他就把手裏的水杯包裝袋扔給付思源,邁大步離開了。

經過的時候還在周千凜肩上撞了一下。

付思源拿着水杯愣了愣,然後迅速跟上了。

陳東文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懵逼擡頭:“他們……怎麽走了?”

周千凜愣在原地很久,把冰涼的指尖慢慢藏進手心,最後嘆了口氣。

明明一開始就告誡自己要長記性,但沒想到只喝了幾口酒,就又犯了以前的錯誤。

……

“你當時也聽見了吧?”夏一眠癱在酒店沙發上,揉着太陽穴,“不是我喝多出現幻覺吧?”

“……不是眠哥,”付思源嘆口氣,“我也挺不懂的。”

夏一眠一聽又要炸:“我他媽幾年都沒搞懂他!什麽意思啊這一次次的?”

“是是是,眠哥消氣。”付思源把旁邊的玻璃杯挪了挪。

“你是怕我摔東西麽?”夏一眠瞥他。

付思源見狀又趕緊給他挪回去:“随便摔眠哥,這我姐夫的酒店,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夏一眠挺了兩秒,又癱回去了。

“我就,就是挺不明白的,這事兒他以前就幹過你知道嗎?”

付思源第一反應就點頭,然後心說你們倆的事兒我去哪兒知道,又趕緊搖頭。

“你他媽喝傻了麽,”夏一眠皺着眉,“這麽多年我以為他變了,我跟你說要不是他總是莫名其妙,我們倆現在估計都能穿一條褲子。”

“那我呢?”付思源瞪了瞪眼。

“……”夏一眠瞥他一眼,想了想,“要真那樣的話,你估計……”

付思源一副你的答案要是不滿意,我就死給你看的表情。

夏一眠還真挺認真地閉眼想了會兒,然後淡淡開口:

“哥給你再買條好的。”

付思源知道他酒勁兒下去了,現在估計是真的心裏挺不好受,也不開玩笑了。

“那我就慶幸他是個作精吧。”

夏一眠挑了一下眉,三秒後忽然開始爆笑:“你牛逼,作精這詞兒太合适了啊。”

“眠哥那你回不回去了啊?”付思源問。

夏一眠不笑了。

“……操。”

他根本不知道。

付思源點點頭:“那就先在這兒住着呗。”

“那這水杯,要不……”付思源看着桌上的手提袋,又看他一眼。

夏一眠又不說話了。

“那你先好好睡一覺再說,我去隔壁了啊。”付思源起身。

“你在這兒就行啊。”夏一眠扭頭看他。

“這兒只有一張床啊哥。”付思源苦臉。

“那就怎麽了?”夏一眠納悶兒看他,“我他媽還能對你做什麽嗎?”

“是啊哥,”付思源就差跪下求饒了,“你是不知道你喝過酒睡覺是個什麽樣,跟練功似的,我不能拿我的命開玩笑。”

夏一眠:“……行吧。”他差點兒忘了今天晚上喝過酒。

不過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喝醉後睡覺能幹什麽,但付思源就喝酒後跟他躺過一晚上,據說早上起來是瘸着腿出去的。

付思源關上門後,夏一眠自己愣了一會兒,把跟周千凜一樣的新杯子拿了出來。

樣式上很周千凜風格,簡約大方。

只不過周千凜挑了個黑色,他挑了個紅藍配色。

夏一眠拿起桌上的茶壺,把新杯子燙一遍後倒上水,然後慢吞吞地喝了一口。

杯子當然不能扔。

他買的杯子為什麽不用。

還要跟周千凜的比。

看誰的杯子活得久。

看誰氣死誰。

……

夏一眠第二天被電話鈴吵醒時,是早上快九點。

他伸手摸了半晌,發現自己腳蹬着床頭櫃,只好坐起來過去拿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是周爸爸的時候,他一個激靈清醒了。

總不能是知道他跟周千凜鬧不愉快,來和解的吧?

不過轉念一想,就周千凜和周爸爸的關系,不太可能。

“叔叔好。”夏一眠接通了電話。

“一眠怎麽沒回家啊,”周爸爸的語氣裏帶着笑意,“叔叔想着今天是周末,帶你們兩個出去玩會兒,吃個正式的飯。”

夏一眠松了口氣:“啊我昨天,跟朋友出去玩兒了。”

“沒事兒沒事兒,年輕嘛,”周爸爸道,”你發來個定位,我們過去接你,時間也不早了。“

“……好。”

盡管他現在超級不想和周千凜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明天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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