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瞿睿齊也知事情不可逆轉,皇帝金口玉言,他只是不甘,不願,哪怕是去了,他也要是那父親親口說的。他知道讨不得公平,但他沒想到那男人忌憚至此,多少個聞所未聞,卻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瞿睿齊跟着威國公習武多年,學了不少兵法和武藝,威國公走後,給他留下了不少人手,其中便有一個武藝高強的師傅,此人武藝之高,能夠在皇宮中來去自如,便沒有過明路,瞿睿齊一直都是偷偷跟着他學習。
如今別看瞿睿齊十歲,不但力氣上大于沈文清,便是一般男子也不一定能打贏他。
他走的急,沈文清便只能在後面急急地追。到了鳳鸾殿,守門的宮人見了,待要阻止,都被瞿睿齊推開。
進了門內,裏面平辰帝、文皇後和二皇子一家三口坐與桌邊吃飯,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看的瞿睿齊更是火冒三丈,當然,看見瞿睿齊的平辰帝也并不高興,冷聲質問:“好大的膽子,朕在此也敢闖?”
“兒臣就藩一事,有失公平!”
“朕給你藩地不夠大嗎?”平辰帝眯眼,對于這個越來越像姚後的人,他看的惡心。
“它除了大還有什麽?再說,向來都是成年就藩,便是立兒臣做了肅親王,兒臣還小,哪懂什麽藩地政事?将兒臣就藩,和讓兒臣做傀儡有什麽區別?就藩到南疆,和流放有什麽區別?哪怕兒臣不是父皇的嫡子,哪怕只是庶出的皇子,也不是這樣的!”瞿睿齊實在無法忍受,他只想這個給了自己生命的男人能夠給自己一個理由。
“你現今便伶牙俐齒,還怕震不住藩地的臣子?”皇帝重重放下碗筷。
已經追來的沈文清正好趕到,趕緊給三人行禮,嘴裏喊着陛下消氣,就怕他再一個巴掌把瞿睿齊打出去。他還不知道如今瞿睿齊到底有多厲害,自然也不知道,如今皇帝要再打他,還真沒辦法把他甩出數丈遠。
“兒臣不是伶牙俐齒,只是氣憤難平。”
“大殿下忘不可這般誤會皇上。”文皇後裝模作樣地說,這世上沒有比她更讨厭姚後母子的了,若不是姚後賤人,她的孩子也不會被太後逼着打落,他自然對于瞿睿齊也是有着這種痛恨的。所以,哪怕文皇後實在不是一個蠢人,在瞿睿齊面前時,也猶如普通的婦人一般,很難掩蓋自己的厭惡,手段上也向來不會有所收斂。
“如今南疆戰事膠着,威國公連連敗退,将士們士氣大跌,急需一位皇族親征,給士兵提升士氣。說是就藩,其實主要是坐鎮南疆,這是何等榮耀的事情?”文皇後笑眯眯地說。
瞿睿齊冷笑:“前朝戰事哪有後宮插手的道理。”
“放肆,怎麽和你母後說話的?”平辰帝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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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是兒臣的母後。”瞿睿齊看着平辰帝,說了一句皇帝人生中最為厭惡聽到的話:“兒臣身體裏另一半血脈乃是姚家的,不是文家的。”
平辰帝氣的吐血,只冷聲說:“皇後的意思也是朕的意思。”
瞿睿齊依舊冷着臉說:“即是如此,這等大事兒臣自然是不推遲,不就是皇子親征嗎?兒臣作為大皇子義不容辭,兒臣親征便是,就藩便算了吧!”
文皇後握緊拳頭,皇子親征不過是坐在後方,哪有什麽危險,一旦勝利,便是軍功。怎麽可能讓他得這個便宜?若不是親征也有危險,必要時刻也要在前頭帶隊,給将士提氣,哪怕是坐鎮後方,都會有危險,何況二皇子實在年幼。倘若不是這些因素,她都準備送自己的兒子去了。大皇子的危險她自然不在乎,但她也不會讓大皇子有機會獲得這等軍功,只要就藩,不但斬斷他的羽翼,就是戰事勝利,也不過是藩王上的一些功績。何況,戰後,他便留在藩地,在那等地方,還是大戰之後的藩地,便是讓他翻騰,還怕翻騰出什麽來?
平辰帝自然也知,他冷冷打斷:“這事,朕意已決,朕要你就藩,你就要就藩。”
瞿睿齊終于在心裏認識清楚了,這個父親不但不喜自己,且恨不得自己死。就藩?倘若是其他富裕之地,生活上還算過的去。但去了南疆呢?沒戰事時去了南疆尚且和野人一般,何況是在大戰之時?哪怕戰後,想要雄起也沒有資本,一旦幾年後,其他皇子登基,誰能容下自己?想要捉拿自己,在南疆那裏,自己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先皇給其他皇子就藩,多是有保下其他兒子的想法,大都是富庶之地,哪怕平辰帝想要動誰,都是不容易,富裕的地方,藩王紮根已深,且都有軍隊,說不上能和朝廷作對,但自保是足夠了。南疆有什麽?除了土地,一無所有。
“兒臣只願親征南疆,絕不就藩南疆。父皇硬逼,兒臣自然無法,不過是綁着兒臣去南疆便是。史筆如刀,想必父皇并不在意在歷史留下這一筆。”歷史上第一個被綁着就藩的十歲藩王。
“你好大的膽子。”
“父皇教的好。”瞿睿齊低頭。
平辰帝心裏大驚,不是趨于瞿睿齊的話,而是他才堪堪十歲就有這樣的心态和反應。且這勇氣,是不怕死的,若是真做出什麽,出發那天,還真不知道這小子會做出什麽來?現在就對自己這個父皇不尊敬,将來又怎麽會對自己恭敬?皇位誰都能做,但絕對不能是他。
文皇後的宮人端了湯水進來,轉入屋內時,沒想到沈文清正跪在門口,一下子碰上,宮女反應不及,驚呼一聲,手裏的湯水盆便掉了下去。
瞿睿齊雖然一直在和皇帝對峙,但只要沈文清在,他的心神也從來都會留一半在他身上。看那盆子落下,他心下大駭,手裏便帶出了點功力,一手将半空中的盆子甩到身後的牆上,盆子是瓷盆,一下子碎裂開來,湯水撒了一地。
瞿睿齊依舊害怕不已,認真掃了兩眼沈文清,見他身上沒有濕的印記,知道應是沒有燙傷,當也着實是吓到他了。難以想象那熱水當頭潑下,他該受怎樣的罪,一時都呆住了。
沈文清一直低着頭,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聽見身後牆上嘭的一聲,看了看一地狼藉,還奇怪地看了瞿睿齊一眼。
這變故突然,便是裏面的皇帝和皇後也被驚了一下。
瞿睿齊只急急甩下:“請父皇思量,兒臣只要親征。”然後看了沈文清一眼,說了句跟上,便出去了。出去前,還冷冷看了那宮女一眼,無論有意還是無意,都絕不能原諒。
“逆子!”皇帝氣的不行,但又無可奈何。
皇後順順皇帝的胸口,笑着說:“陛下何必動怒,只要大皇子親求就藩便可。”
皇帝看向皇後,皇後笑着說:“你看那李公公如何?”
想起剛才的一幕,皇帝心裏一動。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們的留言,一般更新時間都在晚上,除非有時候有事,會定時到早上2333謝謝每天留言的親,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