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褲子脫了

牆上的壁燈可能壞了。

兩百瓦的燈泡竟然暗得像上世紀的煤油燈一樣,把整個房間暈染得黯淡昏黃。

男人沉聲道:“。”

曲嘉文的臉好燙。

按他炮仗一般的性格,本該反抗,但此刻對方的語氣過于強硬,他也只能乖乖照做。

男人強硬.了些:“快點。”

“……嗯,”曲嘉文略帶羞臊,徐徐将褲鏈拉開,把整條牛仔褲脫下放在床尾。

對方擡擡鼻梁上的眼鏡,垂眼看着他下面,目光深不可測,“你的,還挺長。”

曲嘉文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哝嚢道:“我是0,這種東西再長都沒用。”

男人:“長一點顯男子氣概。”

曲嘉文:“......”

男人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盒小小的東西,擰開後有點像潤膚膏,他幫曲嘉文塗上薄薄的一層,動作很是輕柔。

“這是什麽?”曲嘉文好奇問。

男人說:“這是會讓你沒那麽疼的東西。”

這白色的乳狀物有些黏膩,質地冰冰涼涼的,弄得曲嘉文很不适應,哼哼唧唧地直皺眉頭。

十分鐘後,一切事前工作準備就緒。

Advertisement

曲嘉文躺在大床中央,如同一塊躺在砧板上待人宰割的魚肉。

男人問他:“緊張嗎?”

曲嘉文:“......嗯。”

男人又問他:“害怕嗎?”

曲嘉文:“......嗯。”

見他這副緊張害怕的樣子,對方反倒更興奮了,明知故問道:“第一次?”

“嗯,”曲嘉文顫抖着聲音問他,“會不會痛?聽說第一次都很痛......”

許是他怕痛的樣子太駭人,對方的語氣溫軟不少:“可能有點撕裂的疼痛,你忍一忍。”

曲嘉文欲哭無淚。

恐懼像蛆蟲一樣蠶食着他,他害怕得全身僵硬,只要對方一碰他,他的腳趾頭就忍不住蜷縮起來。

他在這一方面真的沒經驗,只能完全聽命于對方,靠對方的引導去做。

男人溫柔地安撫他:“嘉文,你都老大不小了,總該踏出第一步。別怕,我會盡量輕一點。”

曲嘉文又聲如蚊吶地“嗯”了一聲。

沒想到日天日地的小霸王曲爺,竟也有慫成孫子的這一天。

但他是相信對方的。

他們做了這麽多年朋友,是關系最好的死黨,所以他百分之百相信對方,相信對方不會讓他受傷。

一只大手漸漸撫上曲嘉文的腿,對方深不見底的目光像妖怪的惡念,凝聚在他的小腿之上。

當下面的皮膚被冰涼的指尖觸上,曲嘉文整個人都開始發起抖來,他喘着大氣,覺得癢,也覺得刺激。

“啊......”他發出了個呻聲兒。

見他忍不住蠕動,對方便用力将他的腿按住在床墊上,“兩條腿分開些,別合在一起,這樣我很難弄。”

曲嘉文應聲照做,乖乖将兩條因害怕而絞在一起的腿分開來,并自覺地将左腿擡高起來,架在對方的臂彎上,交托出自己下面那一寸敏感的皮膚。

對方給他鼓勵:“很好。”

這一刻終于來臨。

他們兩個人都很緊張。

意識到接下來将要發生的事,曲嘉文的恐懼也達到了頂峰,瑟瑟道:“你、你別一下子全......算了,給曲爺我個痛快吧!”

聽到他這句話,對方的眼角掠過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下一秒。

“呲啦——”!

牛可清以最迅猛的力道和速度,一下将去毛貼從曲嘉文的腿上撕下!

曲爺的腿毛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曲嘉文發出了一陣殺豬般的叫聲。

場面太慘烈了,他整條細白的小腿紅了一大片,脆弱的皮膚像被烈焰赤燒着,那是火辣辣的疼。

“要死了要死了!說好的輕一點呢?你下手這麽重,本爺要疼死了!”曲嘉文一個人嚎出了十個人的悲壯。

劊子手牛可清幸災樂禍:“是你說讓我給你個痛快的。”

“我日.你大爺!”曲嘉文抱着腿在地上打滾,像一條在熱鍋上翻滾的腸粉。

牛可清再次摁住他,發出惡魔般的召喚:“這才搞定了左腿,快!把右腿伸過來。”

“不——!”曲嘉文發出嘶吼般的慘叫聲。

當基佬太難了。

當精致的基佬更是難上加難。

作為從小基到大的仔,曲嘉文自打完成性取向的覺醒後,就知曉了自己喜歡男人,并且渴望被男人上而不是上男人。

可惜,他天生不走桃花運,桃花稀少且破爛,踏破鐵鞋仍是覓不到一個如意郎君。

曲嘉文每日三省,深究過其原因——

一來,可能是因為他情商不夠高,咋咋呼呼像條哈士奇;二來,可能是因為社交圈裏大多是直男,遍地插滿筆直的避雷針。

三來,可能是因為......

作為一個0,像他這種類型的,确實不是圈裏受歡迎的那種。

在gay圈的市場裏,往往是膚白貌美、如花似玉的小0最受青睐,曲嘉文卻跟這些形容詞一點也不沾邊。

他天生的硬件跟自身型號不匹配,長成一副健氣英挺的猛1模樣,看上去很受母0和女孩子的歡迎,可惜......

他要找的是1。

再加上這位爺個性豪邁,既不愛撒嬌也不惹人憐,要三天沒刮胡子,這人立刻就能來首“套馬的漢子雄壯威武”。

估計其他1不敢找他是因為怕被反攻。

對此,曲嘉文也很絕望。他曾一度想在胸前挂個木板子,上面刻着醒目的一行大字:

“老子真他媽是個0!”

作為他多年的老友,牛可清好歹曾在gay圈馳騁多年,他不忍心看曲嘉文無一無靠,打算将畢生的零式絕學傳授給他,好讓曲爺去勾引個男人。

牛可清手疾,給曲嘉文的右腿也貼上一片去毛貼,“當0就得精致點,黑乎乎的一身毛,你cos個猴兒呢。”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曲嘉文心碎道:“你人身攻擊!”

牛可清好心改造這位爺,沒想到對方激烈反抗,他恨鐵不成鋼:“這位童子雞先生,你争氣點行不行?每天靠打.飛機度日,還想不想找1了?”

“不找了不找了,還是活着比較好,”曲嘉文疼得五官扭曲,死死抱住自己的右腿,就是不肯撒手。

誰能想到脫單的第一步是去腿毛呢?曾豪情壯志說要找1的曲爺很不争氣地死在了這上面。

實在太痛苦。還他媽沒錢做激光去毛。

撕心裂肺地喊完,曲嘉文又苦唧唧地求饒,“你放過我吧,桃花注定開不到本爺身上,還是單着比較好。”

單着就單着呗,練練手速,自給自足。不行的話存存錢,改天去找個鴨。

牛可清苦口婆心地勸,“桃花這種東西說不準的,明天你去相親,沒準兒就能碰見個合适的。”

曲嘉文嘆了口氣。

相親這事,還不是他媽下放的任務。

像曲太太這種思想傳統的老母親,好不容易在兒子出櫃的時候熬過了晴天霹靂,現在又開始犯起了愁——

愁她兒子找不到對象。

于是曲太太東奔西走,不停地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到處打聽哪有跟他兒子一樣“誤入歧途”的同類,終于物色到了一個合适的。

老太太歡天喜地,立馬地給曲嘉文安排了一出相親。

對此,曲嘉文倒是沒什麽意見。

他與那些抗拒相親的人不同,有機會能脫單,再不濟也能認識個新朋友,何樂而不為呢?

現在被牛可清這麽一說,他對明天的相親更是心生向往。

曲嘉文琢磨着,“也是,聽我媽說,那人條件挺不錯的。”

牛可清拍拍他的肩,慫恿道:“所以你更得抓住機會,說不定能遇上一個天菜,邂逅一段美妙奇緣。”

曲嘉文深以為然,并開始了無限憧憬:“然後我倆看對眼了,一拍即合?”

牛可清猛點頭:“白天相親,晚上就能送入洞房!”

曲嘉文被忽悠得滿臉美滋滋,頃刻腦補了跟相親對象的一壘、二壘、三壘……

桃花遍地開,開在誰身上不是開,說不定他的真命天子就在明天等着他!

于是曲爺咬咬牙,�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