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伯爵

衆人走在看似筆直的人骨長廊上,許久之後終于看到了第一個分叉口。左邊的路口上面是用大陸通用語寫着一行小字——紮克之墓。

裁決官看到後便面色鐵青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這是一座由頭骨和胫骨組成桶型隐藏柱子用于支撐天花板的墓穴。

滿是白骨的牆壁也分不清哪是“紮克”的屍骨,剛還在疑惑“紮克”是誰的安托很快就有了答案,一座十字架狀的石碑鑲嵌在頭骨組成牆壁上,上面用通用語密密麻麻地寫着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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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紮克

光明神在上,佑其英勇之魂得以永生,沐浴在主的聖恩之下

羅亞利特512年11月龐貝主教安東尼·紮克拯救龐貝城于惡魔爪牙之下,終不幸感染血色瘟疫,長眠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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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紮克?”安托輕聲念出名字之後,裁決官收回來緩慢伸向石碑的右手。頓了頓,說道“那是我的父親……”

安托這才恍然大悟安東尼是裁決官的姓,他是一個貴族是有姓氏的,和自己不一樣,賤民是沒用姓氏的。

“血色瘟疫連主教級別都無法抵擋嗎?而且這筆跡似乎有點眼熟……”安托震驚之餘越看越覺得字跡在哪裏見過。

“這是麥瑟爾立下的石碑,你當然會覺得眼熟。至于血色瘟疫,那是教皇陛下都無能為力的東西,沒有人知道它為什麽它從何而來,只能确定的是感染者會在七日之內逐漸皮膚變得血紅,最後爆裂而亡。到了主教級別能夠抵擋一定的病毒侵蝕,也許能夠抵抗,也許不能。誰也不知道了現在,因為麥瑟爾還有一部分沒有寫下,那就是是她親手砍下了我父親的腦袋。”裁決官悄然走到了安托的身後,滿臉的陰沉。

“什……什麽……”安托腦海中閃過裁決官初次見面的陰沉,仿佛一瞬間明白了為什麽他如此針對自己的緣由。

不待她多想,安東尼的話語繼續傳來,“你知道為何後來血色瘟疫結束了嗎?不是神靈的恩賜,也不是找到了特效藥。而是因為……所有感染者都被殺光了——而主持這場屠殺的就是當時被稱為女武神的麥瑟爾。”

亮白铠騎士們聽到這秘辛的同時面面相觑,為了打斷這令人尴尬的氣氛,那名年輕的金發騎士終于鼓起勇氣說道“大人,之前您不是說這些屍骨已經被淨化了嗎?”

“當然,經過了聖火焚燒,聖光淨化,當時花費了我們好大一番功夫,更何況還有很大一部分并不是感染者,只不過是接觸過感染者的疑似患者。”安東尼仿佛也感覺到了尴尬的氣氛,在停滞了半晌之後繼續說道,“走吧,我們該向着真正的目标前進了。”

說罷便領頭回轉走向了另一個岔路口,越是深入他越發的感覺到熟悉,是的,他在數年之前已經來過了這個地方,雖然不是從同一個入口,但是總歸找到了熟悉感,他清楚地知道通道深處藏着什麽。

“裁決官大人,我似乎聞到了硫磺的味道!”金發亮白铠騎士聳動了一下鼻子,樣子有點像金毛犬,讓安托差點笑了出來。

“看來你藥劑學學的不錯,還能分辨出什麽是硫磺!”安東尼也難得的說了個冷笑話,“不過這很正常,畢竟很久之前這個地方是一片礦洞,可惜沒有挖出來金子,只挖出了些惡魔最愛的硫磺。”

貍花貓仿佛也被這逐漸刺鼻的硫磺味道給刺激到了,站起伸長自己修長的四肢打了個噴嚏。

随着衆人深入,石制十字架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密密麻麻的聖經銘刻在石柱和十字架上夾雜在白骨牆壁之間形成了一道道肉眼看不見的結界。

安托按照肌肉的酸痛估摸着大約走了快有一個鐘頭的功夫,她感覺快要接近目的地了,因為她發現銘刻着聖經的十字架随着他們的前進逐漸開始出現一些細微裂痕。

之後衆人又經過了數個岔道,有的已經被鐵門和十字架給堵的嚴嚴實實,有的則是裁決官直接帶領他們選擇了其中的一條。

終于,在牆壁經文的裂縫快要抹去所有經文的時候,大家看到了一座木質大門正中央刻畫着一個滿是裂痕的法陣。

“哎,這原本是萬年不腐的金絲楠木門,看來我最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嘆息的裁決官伸手觸碰帶了木門,木門就像豆腐渣拼湊而成的一樣瞬間化為了粉末,露出背後的一道漆黑的通道。

通道很短,便通往了一個圓形的石洞,正中央露出一臺打開蓋石棺。正對着來時通道的地方同樣還有一個修建的整整齊齊的青色大理石通道,這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白骨,但卻十分陰冷。

空氣中硫磺的味道摻雜了血腥味,顯得更加刺鼻了。

“噢,主啊!本該封印在石棺內的血伯爵去哪兒了?”金發騎士的油燈配合着亮白铠的反光把石洞和石棺給照的一清二楚,棺內空空如也。

“騎士們,做好戰鬥準備吧!看來有異端已經打開了封印,我主庇佑,驅逐黑暗!”裁決官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切,聲音十分平靜。

“我主庇佑,驅逐黑暗!!”騎士們齊聲回應道。

巨大的聲響回蕩在通道之中,甚至震蕩些灰塵下來,貍花貓也在此時被吓得一個激靈跳了下來。

“提尼,別亂跑,跟緊我!”安托輕聲喚着貍花貓,但貍花貓并沒有理會她,反而獨自向青色大理石通道跑去。

“真是只膽大的貓咪!”金發騎士只感覺自己肩上一陣輕松。

安托沒追幾步就發現貍花貓停下了腳步,在一個黃金雕像面前停下用鼻子嗅了嗅,然後有些炸毛的傾向。

奇怪的通道,冒出一個姿勢扭曲的黃金雕像,讓四周一切都看起來是那麽的詭異。

細細看去,衆人發現雕像是一名跪下的黃金修女,滿臉痛苦的表情,似乎還在流着淚水。在場只有裁決官看出來了什麽,但他沒有說出來,因為會讓這些年輕的騎士感到恐懼,而恐懼則是惡魔的力量源泉之一。

因為,那是一具包裹着黃金的修女屍體——

待衆人一一從黃金雕像旁走過的時候,沒有人發現,雕像的眼睛似乎轉動了一下。

與此同時,在一間密室中一名身着禮服,用右手撐着腦袋假寐的男子突然睜開了眼睛,微笑着說道“看來主角們都一一登場了,好戲,要開始了!”

他放下了支撐腦袋的右手,似乎有些不太靈活的放在了寬大的厚背沙發扶手上,手套和袖口露出肌膚的顏色,一片青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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