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游過時間海,當時只道是尋常

雨時站在主古樓層的陽臺上,盡收眼底的是下雨前的雲霧翻騰,烏雲遮日。

“要下雨了?”雨時想還是躲到屋裏避雨,只是一陣風,天又是那般煙霧缭繞,日光傾城。

“多穿件衣服,天變了!”林由繞進陽臺,看見雨時穿着件單薄的嫩黃色連衣裙,還是窄袖,身子全向前靠着堅冷的大理石陽臺,柔聲的提醒雨時。

“嗯!”雨時應了聲,只是不動。

“最近怎麽心事重重的?”林由并排站在雨時的右面,微笑道。

“可能沒睡好,我沒事。”雨時撩了撩額頭前掉下的一縷秀發道

“那我去給你煮杯黑玫咖啡。”林由說着就去了茶水間,“別在這呆太久,風大,已經是夏末了。”

林由陪着雨時只是喝了半杯黑玫咖啡,就被項羽生的緊急電話卷走了,雨時一個人坐在這座寂寂的雕梁畫棟裏,雨時端着咖啡杯,昂頭看着這仙蓬萊像幅畫卷,只有牆上那個古老的西洋鐘铛铛铛的聲音,敲醒她這是個事實。

林由剛才接到項羽生的電話,項羽生說:“公司出現一個很大的資金缺口,不及時填補,後果很嚴重,資金鏈斷掉,而且公司易主也未可知。”他不打算去公司,直奔着去借錢。

到了仇氏財團,林由要預約仇氏財團董事長仇千刃,前臺小姐只是官方的回了句:“董事長不在!”

林由只得堵到仇千刃的別墅老窩的大門口,直到夜裏10點多,仇千刃才開着路虎返回家來。

“喲!林總攔在路上有何貴幹?”仇千刃球形的身材,囊囊的肚子顯然在抗議不滿。

“仇總放我一馬,借筆款也行!”林由客氣道

“這你應該回家問你母親,從前威風凜凜的高氏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再說上回因為你的未婚妻,害得我仇氏財團名譽受損,你受這點苦,不虧!”仇千刃說完,腆着肚子走了。

李黛夢最後趕回來,看到林由問:“雨時,她還好嗎?”

“她很好!”林由擡腿要走,李黛夢勸道:“回去我勸勸老仇,你別着急!”

林由道了句:“多謝!”,又鼓着狼煙,前去想辦法。

一陣晃悠,到了玫瑰莊園,林由灰頭土臉,第一次像個客人規規矩矩的摁響門鈴,等着安娜引路。

“油嘴子,怎麽了?遇到難事了?”曲意看着林由今天竟沒心情捉弄她

“蛐蛐!借筆錢給我!”林由直言不諱

“這小事一樁啊,得多少?”曲意要拿出支票

“能多少是多少,我那大缺口幾個億。”林由雲淡風輕吐出一句

“嚴阿姨做的!”曲意不敢置信

“還有仇千刃!”林由又吃出一句

“我頂多也就借你□□千萬,其餘的還得你自己想辦法!你知道我們曲氏艾美集團,□□鋼琴和奢侈化妝品,資金流水量大!”曲意簽了支票,蓋了私章。

“嗯,多謝!”林由告辭

林由倚着瑪莎拉蒂,猛抽了幾只煙,遙遙望着仙蓬萊別墅,如一座宸宮,上面住着他的仙子雨時,即使每天陰謀陽謀,他也甘之如饴。正沉迷在一陣子腦細胞真空裏,一個電話擾亂。

“喂!林由嗎?”傳聲筒送來李黛夢的問候

“黛夢夫人,這麽晚有事嗎?”

“老仇答應了,但有一個條件。”李黛夢猶豫着

“什麽條件?”林由追問

“要雨時認我,叫我媽媽。”李黛夢壓着啜泣聲說,林由挂了電話,仰天看着天上彎彎的細眉月亮。

“怎麽回來那麽晚,發生什麽事了?”雨時捕捉着林由的身上的怪氣息

“嗯,沒什麽,只是有件事找你商量商量。”林由擠出一如往常的笑

“什麽事?”雨時坐等着

“剛才黛夢夫人打電話說非常想見你,邀請我們到她們家做客!”林由盡量壓着嗓音說

“我不去,我恨她!”雨時擰着眉頭,嘴巴彎彎着怒氣沖沖。

“她是你媽媽,為什麽不可以去看看她,況且上次你不也勸我去看我媽媽嗎?”林由站起身子,說話有些緊湊,聽起來像是不滿。

“那不一樣,絕不可能,除非天塌下來。”雨時更長了氣,看到林由這個樣子,像吼她

“對不起,算我沒說”林由邁着大步子,往卧房的方向去了,丢下一個遠景背影。

雨時賴着床,因為他不想早早看見林由,聽到淺咖大門外,那猶豫不決的腳步聲,雨時拿着被子擋住,最後淺淺的腳步聲,悄悄離開了,如遇一場幻覺。

雨時赤着腳,提着睡裙擺,拉開房門小小的縫,一瞧,林由确實走了,門前放着一束白色的狐尾百合,雨時撿起她它,腳提上一雙拖鞋,迎着清晨的風,就夢游般到了那棵柳樹下,高高的就要到雲朵裏,綠綠的長頭發,垂在湖面上。雨時摸摸柳樹的厚枝幹,這裏見證着林由與她的定情之吻。

“一陣好找,你在這,很悠閑的時光。”問夏碎着步子說

“早!”雨時并不歡迎這個不請自來的人

“看來你還不知道民間發生了什麽?”問夏酸道

“有什麽話,直說”雨時只顧走着

“林由面臨幾個億的資金缺口!”問夏一針見血道

“誰幹的?”雨時轉着腦筋

“仇千刃,因為你!”問夏字字如錐,說完離開

雨時穿了身黑色古孜套裝衣褲,向白媽叫了輛車走了,到了仇家,烈焰當空,紋風不動,雨時踩着九寸高跟鞋,臉上熱汗滲出來,妝掉了些,雨時等了三個鐘頭,才被允許進去。

“怎麽來仇家幹什麽?”仇千刃開腔

“你要怎樣放過林由!”雨時一語破的

“呵呵!只要你認了你媽媽。”仇千刃提出

“好,我答應你!”雨時咬着雪白牙齒

“把太太叫出來!”仇千刃指使着保姆,李黛夢從二樓疾步而下,直奔雨時。

雨時清了清被憤怒堵了的嗓子,喚了聲:“媽媽!”

“還以為骨頭多硬,賴秘書,把這支票給她,算我借錢給林總,我只能幫到這些。”仇千刃眼神傲慢道

雨時接過支票一看,上面金額填着區區一百萬,雨時甩開李黛夢的手,摔在李黛夢的臉上。

李黛夢撿起支票一看,叫喊:“老仇,你答應的,怎麽這樣為難他們!”

“一百萬算是你叫一聲媽媽的費用,算是圓了你思念你女兒的夢,剛才罰她站在門外,算是我替你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孝女!”仇千刃拉過李黛夢去追雨時的步子。

“你只有萱萱一個獨生女兒!”仇千刃高喊着,“她只是從你肚子裏流掉的腌臜人!”

雨時不知道腿像灌了鉛,是硬挪着出了仇家,耳朵像充了水銀,嘴像灌了啞藥,自己成了一個人彘,還是她親生媽媽用的刑。路上差點歪倒,被一個人扶住:“是你啊,上次對不起啊,聽媽媽講你,其實我覺得你挺可憐的,姐姐!”

雨時晃晃發白的眼睛,一看面前的正是李黛夢的女兒仇萱萱,沙宣短發,一臉無辜狀,“不要你管!”雨時推開她,“不識好人心”萱萱站起身,悻悻的說了句。

雨時氣息奄奄的到了仙蓬萊別墅門前,她強提一口氣,在汽車內活動活動腳手,拿出小圓鏡子,補補妝容,嘟嘟嘴,練習微笑。下了車,想着假說詞,好不叫林由聽出破綻,到了花園聽到兩個人的對話聲。

“林由,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林由考慮一下說

“你娶我!那樣我爸爸一定幫你趟這趟渾水!”

雨時掩藏在綠綠高高的藤蔓旁,只是再死心一看,确定是問夏,林由的臉色難看極了,像是被人點了死穴。

雨時貓着腰,探着路,回了她的荷蘭居,這個風車,北毆風格的木房子。

“雨時!你今天去哪了?”林由隔着窗子一看她床上的白紗帳并未放下,知道她沒睡,進了來。

“哦,我今天出去逛街了,有些累!”雨時背對着林由,不敢讓他看見臉,因為她的眼睛不争氣,流出鹹鹹的水,“幫我把紗帳放下來,我很累,不要叨擾我,好嗎?”林由以為她還在生昨晚的氣,放下紗帳,就折身出去了。

艾薇兒不羁自由的歌聲唱來,雨時接聽,“雨時,明天能出來嗎?想和你聊聊一些事情”

“嗯”還未苦幹的眼淚,聲音有些顫抖。

“你在哭嗎?”何孟敖試問

“沒有,有些感冒。”雨時擦幹眼淚

到了第二天,早上,雨時和林由吃着早餐,林由拿着個面包片,欲言又止,雨時吃着個馄鈍,總躲着什麽?

“我今天要出去逛逛!”雨時先開口

“那玩的開心,在外面小心點”林由喝了口純牛奶,紙巾拭幹嘴巴趕去了公司。

雨時乘着公車出來的,到了何孟敖的瀛海草堂別墅,走了好大一段路。

雨時站在何孟敖家的大門,夏季的尾巴,青灰色牆角的小花只是零星二三朵,雨時望着腳尖,手垂在裙褶邊,何孟敖像等在大門那邊,手才摁着門鈴,何孟敖已站在門檻前。

“請進!”何孟一時不知說什麽,雨時進了去,那邊籬笆隔着海,太陽在的位置還和幾個月來的那天一樣,腥腥的海風,吹來遠方海岸的苦和甜。

淺棕色的大門洞開,何孟敖這是莅臨貴賓的陣仗,雨時走進去,一桌子五光十色的水晶杯裏,裝着赤橙黃綠青藍紫的果汁飲品,擺在乳白長桌上

“不知道你到底喜歡喝什麽?”何孟敖窘狀

“還是白水吧”

何孟敖走到那個偌大冰箱面前,最終拿了一瓶喜馬拉雅山冰川下的水。

“找我什麽事?”雨時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你是因為這個,才和曲意吵翻,被迫和林由在一起的嗎?”林由從曲意電腦拓下的照片

“照片!”雨時一看,正是她和何孟敖陌生一日游的照片。

“不是的,你今天就為了問這事。”雨時絕口不提。

“好吧!”何孟敖自覺多情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雨時眼神央求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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