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蘇玄想要創造一門功法,一門只給自己的功法。

一門即使世界不同,也能修煉的功法!

但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創造一門武俠世界裏來說算得上是神功秘籍的武功,宗師都是最低的要求,更何況是創造一門可以跨越世界修煉的功法呢?

那已經不能算得上是武術,可以說觸及到了仙俠的範疇,很有可能就算是仙俠裏也是特殊的存在。

為了這個心底裏最奢侈的野望,蘇玄需要武功秘籍,需要許許多多的武功秘籍,而其中,魔教十神功就占了很大的比例。

“天魔無相,萬妙無方,上天入地,惟我獨尊。”

十神功?好大的口氣。

他做出親自加入魔教的決定不僅僅是想要讓自己從身到心的強大起來,有些時候,恰恰是這些沒多大玄妙力量的世界才能更好地體現人心的易變和叵測,也有幾分是為了魔教裏的武功。

在他看來,所有的武功都可以作為參考,為了自己心目中的功法做奠基。

這是他們僅有的價值。

也是它們的榮耀。

而古龍的世界武功重意不重形,首重精神造詣,比起其他世界踏踏實實地比內力比招式來說,恰恰好是蘇玄所需要的!

這個想法真正出現在蘇玄腦子裏時,卻是在他得到《憐花寶鑒》沒多久。

《憐花寶鑒》确實是王憐花花費一番心血所著,上面不但有他的武功心法,也記載着他的下毒術,易容術,苗人放蟲,波斯傳來的攝心術……

但如果真要說是他傾盡心思所寫,那還真不一定,畢竟現在的王憐花還處于巅峰,而知識總是随着時間的沉澱才越釀越深,雖然上面記載的那些已經足夠普通人學個幾輩子了。

你不能不承認天才的可怕,尤其是那些極度努力的天才,再加上取之無節的資源,這才造就了如今的憐花公子。

李尋歡毫無疑問,也是這樣一個天才。

而蘇玄總會有諸多的野望,在現世時他就樂于幻想,但到了這個世界,他就更加肆無忌憚,并毫不猶豫地加諸于行動。

既然王憐花可以,為什麽我蘇玄不可以?

與之相比,就連小李飛刀所缺少的那一部分精髓,都可以說是在這創造的過程中順手可以解決的事。

這件事太重要,重要到他必須把人手完完全全地掌握在自己手裏。

也許那七人對王憐花确實是忠心耿耿,那一番作态也只是對下一任主宰者的試探,也許他們他們只是在新任主宰者面前表現自己的價值……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根本就沒把這擅自上門來的無知小兒放在眼裏,覺着沒有了王憐花,珍貴的自由已經向着他們招手。

但這其實毫無區別。

因為從始至終,蘇玄都只準備留下一個人。

留下一個被攝心術影響了思維的人。

一個只認蘇玄為主人、為神明的人。

一個哪怕王憐花使出同樣的手段都只能使之淪為白癡的……信徒。

一次又一次不留痕跡地施加影響,這種思想只會在那個人心裏越發深刻。

而這只是因為蘇玄現在太弱!弱到必須要出飛刀才能解決他們!

但飛刀是李尋歡的武器。

李尋歡可以是爛好人、聖母心,但他不能和現在這張臉扯上絲毫的關系。

因為劇情沒有寫,人物會走形。

小黃球其實沒有說太多的要求,所謂的福利世界,就是靠你自己摸索,把所有的猜想,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回去後,它才會告訴你,你犯得錯誤。

所以他是小黃球,不是主神。它容許你犯錯,但要你改正。

如果是經歷了幾個世界,人數堆加起來的圍攻再不能傷他分毫,霹靂堂成噸的炸藥再不能破他的防,由能力造就的自信讓他無慮任何人的背叛……那時,他才可以,在收到王憐花給出的令牌第一時間便吞下炮彈上的糖衣,以力強推,橫掃一切。

但現在,他需要的是謹慎。

持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進事。

入夜,天上無月,翻滾着濃重的雲。

沒有星光,也沒有燈光。

古代的夜晚黑暗地令人心驚。

蘇玄穿着天樞送過來的青衣,提着那把當日絞斷了銀絲的鍛鋼劍,步履悠然,從容地敲響了街角一間宅院門上的銅環。

“吱呀——”門被打開了一條縫。

縫裏暈黃色的燈光瀉出,一張歪瓜裂棗的醜陋臉窺視着不速之客。

蘇玄收攏着自己的袖口,讓這接引者能夠更好地看到袖裏內襯處的瑩瑩幽光。

門被打開,留出可供一人通行的缺口。在蘇玄閃身進來後,接引者才輕輕關上門,一言不發地帶路。

蘇玄也就一言不發地跟了上去。

他帶上了王憐花送的那張面具,俊美到秀麗的臉上一片寒霜。

既然不用扮演李尋歡,他也嘗試着表露出自己一部分的真實。

而這份真實,遠比南極的冰山更冷,遠比深冬的雪花更寒。

但他的冷漠又不全然是種孤高寂寞,它帶着些許奇特的倦意,像是厭倦了塵世的仙神,一種無情的倦怠。

其實,相比較于飛刀,蘇玄個人更喜歡的是劍。

曾經在他的少年時期,他最崇拜的武俠人物,便是劍神西門吹雪。

而他比起屢屢受挫的飛刀,劍法上反而一反常态地沒有受到任何的挫折。

可他還是把所有的精神與心力都放到了飛刀上。

因為他是李尋歡。

但現在他并不是,他只是蘇玄。

所以他握住了劍。

展露出了蘇玄的傲慢。

蘇玄跟随着領路人,來到宅院的園子裏。

園子裏一片枯葉敗草,但石桌旁坐着一位儀表整潔的道人,就襯出了幾分出塵氣。

這道人穿着錦綢道袍,頭發挽成道士髻,斜插着根碧玉簪,杏黃色的腰帶上,也斜插着根晶瑩圓潤的玉簫。

他自飲自樂,面色紅潤,不像是武林中人,倒像是酒興大發的詩人,幾乎讓人以為下一刻就會邀月吟詩。

可今晚沒有月。

但天上卻掉下了位月宮仙子。

這月宮仙子嬌嬌怯怯,溫溫柔柔,害羞地悄悄看了一眼蘇玄,細若蚊吟般問道:“這……這裏不是鬼屋麽?你們……你們都是鬼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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