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纏綿情誼(2)

這幾天顏許都沒能睡好, 樓上總是傳來裝修房子叮叮咚咚地聲響,早上一大早就開始施工, 挪動櫃子的聲音和錘子的敲擊聲, 大概也是因為顏許的睡眠淺,至少景其琛和蛋蛋他們都睡得很香甜。

以至于早上起來顏許被景其琛抱在懷裏, 景其琛睡得像頭死豬,自己卻完全睡不着。

他可嫉妒了!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好幾天, 顏許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樓上的戶主問問清楚了。誰大清早五六點就開始裝修房子啊,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顏許憋着一肚子火去敲門。

結果開門的還是個熟人。

“阿雲?”

“小顏?”

阿雲笑了笑:“我和振河把這房子買下來了, 雖然是按揭的,不過怎麽也算有個家了。”

原本是過來讓人不要早上裝修的顏許愣在原地。

“小顏你怎麽知道我們住在這兒?”阿雲打開門, 讓顏許進去坐。

顏許這才記起來自己的目的:“雲姐,我是想說你們裝修的太早了,真的有點吵。”

“哦哦。”阿雲點頭, “是我考慮的不周到。你先坐, 我去給你端點水, 我昨天還買了不少零食, 你吃點再走。”

于是顏許就這麽被阿雲給留下來了, 阿雲還興致勃勃地邀請顏許在家裏吃飯。

“不了, 我家裏人還等我回去。”顏許和阿雲一開始就是合作關系, 說是多好的朋友其實也談不上。原本就應該事過之後橋歸橋路歸路。

不過成為鄰居也是件好事, 好歹互相都認識,不用再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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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河之前還說請周圍的鄰居吃個飯。互相認識一下,我還害怕不認識人, 所以一個人都請不到。”阿雲端了一杯水過來,她的臉上帶着恬淡的笑容,洗盡鉛華之後,再也沒人能看出她就是那個曾經游走在街頭的女人。

阿雲坐在顏許的身邊,她放松地呼了一口氣:“我以前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我前段時間去了趟醫院,醫生說可以治好我的病,我和振河打算明年要個孩子,這些天振河在外邊找工作。我準備房子全部裝修好之後我也要去找點事做。”

對于阿雲來說,每天的生活都是新的,都是一種救贖。她從未想過自己還能過現在這樣的日子。沒有那些形形色色的惡心客人,也沒有唾棄和侮辱,不會有人扯着她的頭發罵她表子。

她以為自己窮其一生都走不出來,但是邁出這一步并沒有她自己想象的那麽艱難。

“你覺得過得好就最好。”顏許微笑着說,他和阿雲一起度過了三個月,他覺得阿雲并不是個道德缺失的人,她只是做選擇的時候年紀太小,沒有想到之後的人生會混亂成這副樣子。

“對了,小顏你剛剛說家人在等你,你結婚了嗎?”阿雲問道。

顏許撓撓頭:“還沒呢,但是有對象了。”

“那挺好。”阿雲感嘆道,“在遇到振河之前,我也沒想過能過上現在的日子。有個家的感覺真好。”

阿雲幼年時期曾經有個家,卻在她豆蔻年華的時候毀了。

不僅是家毀了,連她自己的前半生也跟着一起毀了。

“什麽時候我們兩家一起出去玩吧,我和振河還商量着買輛車,不用太好,十多萬就夠了。”阿雲有些羞澀地笑了笑,“我們準備二月份結婚,到時候舉辦婚禮只邀請幾個親近的朋友,正好也是春節,大家都在家。”

似乎是這段時間阿雲身邊唯一親近的人只有元振河,所以在和顏許說話之後就一直滔滔不絕。她覺得自己現在過的實在太好了,好到需要找一個人分享。

“我要先回去了。”顏許這會兒還是有點困,他已經好幾天早上沒睡好覺了,此時此刻,沒有什麽比又軟的床鋪更有誘惑力了。

好在阿雲也沒有強留,她把顏許送到了門口,還揮了揮手。

顏許覺得阿雲的狀态有點奇怪,她的情緒實在是太亢奮了,不過畢竟她現在是跟她所愛的人在一起,情緒稍微亢奮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等顏許回到家,回到自己床上的時候景其琛還睡着,在顏許脫掉衣服到床上之後景其琛一只手就伸了過來,将顏許摟進自己的懷裏,在他耳邊輕聲問:“你去哪兒了?”

這聲音太低沉,太有磁性了,顏許只是聽着聲音就石更了,他咽了口唾沫,說道:“樓上裝修的聲音太大,我上次看看,結果發現是熟人,就是之前我拍攝的對象。”

然而景其琛并沒有聽他在說什麽,而是輕笑一聲,把自己的手伸進了顏許的褲子裏。

顏許深吸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

果然和自動擋的差別還是很大的,景其琛的手指實在是太靈魂了。

顏許很快就被景其琛送上了天堂。

在達到制高點的那一瞬間,顏許的腳趾頭都在顫抖。

景其琛甚至還伸出舌頭舔舐顏許的耳廓:“我辛苦這麽久,也該你禮尚往來了。”

這說法太內斂了,但是色氣滿滿,顏許的耳朵通紅,果然他還是開始禮尚往來了。

但是景其琛實在太過堅挺,顏許的手都酸了,景其琛還一點動靜也沒有。顏許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斷了,可是景其琛還悠哉地躺在那裏,雙手往顏許的衣領裏鑽。

“累了?”景其琛問道。

顏許點頭:“你這也太久了,簡直不像人。”

景其琛輕笑:“我本來就不是人。”

對哦……自己怎麽忘掉了這一點。

景其琛一只手擡起顏許的頭,吻了上去,像是豺狼虎豹一樣兇猛,一點兒也不像高冷的鳳凰。要是讓那群認為他是萬年性冷淡的下屬看見,肯定會以為自己産生了錯覺,這個餓狼一樣的男人絕對不是他們的老大。

只有人類才會一年四季都在發情。

“手別停。”在接吻的間隙景其琛含糊地出聲提醒。

顏許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件事。

直到過了半個多小時,景其琛才終于消腫了,顏許的手已經快擡不起來,睡意全都沒了。

“我本來還想睡一會兒回籠覺的。”顏許抱怨道。

一臉滿足的景其琛大爺似地坐在床頭,一只手抱着顏許,一邊拍顏許的肩膀,一邊安慰道:“過會兒再睡,還有十分鐘蛋蛋他們就要起床了,我去買菜做早飯。”

“想吃什麽?”景其琛吻了吻顏許的側臉。

顏許想了想:“吃清淡一點吧,家裏還有鹹菜和腌黃瓜,就不出去買菜了,煮點粥。”

“小米粥還是八寶粥?”景其琛站起來穿衣服,他只穿着一條黑色四角褲,但是很不要臉的給顏許買了一堆丁字褲,每次顏許走在路上都覺得那跟細條子嵌進了股溝裏,每次都想用手去扯一扯。

不過在顏許憤怒的把景其琛的內褲都丢掉,并且給景其琛也買了一箱子丁字褲回來之後,顏許的小褲褲總算變回了正常的款式。

從此他覺得景其琛就是只尖叫雞,非要用力捏才會聽話。

早上八點,陽光從窗外透進來,顏許穿戴好衣服,走到隔壁的房間去叫蛋蛋和小墩兒起床。

孩子們總是嗜睡的,蛋蛋作為一只鳥,都睡得四仰八叉,雙腿高高擡起來,睡姿還像是個人。

小墩兒則趴成了一個大字,還在不停的砸吧嘴,好像夢裏有什麽絕世美味。

“起床了。”顏許揉了揉蛋蛋的小身體,又搖了搖小墩兒。

兩個孩子睡眼惺忪地站起來——不要問顏許為什麽能看出蛋蛋睡眼惺忪。

“吃早飯!”小墩兒瞬間精神奕奕,迅速地跑去洗漱。蛋蛋也跟着飛了過去,蛋蛋只能稍微沾沾水,假裝自己已經洗漱了。

蛋蛋黯然地想:蛋蛋已經好久沒有刷牙了,不知道有沒有蛀牙,蛋蛋不想去拔牙,好痛的。

顏許可能是前段時間精神太緊張了,這段時間一松懈下來,吃東西又開始沒了胃口——也可能是前段時間沒有好好吃飯,根本發現不了自己胃口的問題。現在就連吃腌黃瓜都反胃。

景其琛看着顏許從桌上沖到廁所,這才突然反應過來!

之前顏許就有這樣的情況,難不成是真的有了第二顆蛋?

“我待會讓醫生回來給你檢查,看看是不是你身體出了什麽問題。”景其琛一方面很期待有新生命降生,一方面有很擔心顏許的身體。畢竟雛鳳想要出身會汲取孕育着身體裏的靈力。

但是景其琛可沒發現顏許的身體裏有什麽靈氣,蛋蛋并不是完全的鳳凰,或者可以說蛋蛋比正常的雛鳳還要強大,但是自身對靈力的要求和需求并沒有那麽強。

但如果這個新的小生命是正常的鳳凰蛋呢?

景其琛已經打定了注意,如果對顏許的身體沒有影響,那就留下這個孩子。

如果有,那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這個孩子都不能降生。

對現在的景其琛而言,後代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擁有的這個家。溫馨的、可靠的、有孩子有伴侶的家庭。

在以往的漫長歲月中,人類的壽命短暫,生命一瞬而逝,可是景其琛看着那些人類組建家庭,生下後代,陪伴到生命的盡頭。雖然景其琛從不承認自己羨慕這樣的生活,但只要給他這個機會,他也會緊緊把握住這一切。

顏許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他覺得這完全不是自己有蛋蛋時的樣子,他沒有摸到堅硬的硬殼,覺得可能只是這段時間天氣太熱帶來的副作用:“可能只是胃脹氣,加上這段時間太熱,沒什麽胃口。”

但是景其琛比顏許緊張的多,很快撥通了一點電話。

“醫生說了,過半個小時就到。”景其琛顯然沒有給顏許拒絕的機會。

早上的飯顏許只喝了一碗粥,一點配菜也沒有吃,這種範圍的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以前有蛋蛋的時候都沒有經歷過,蛋蛋在他肚子裏的時候都很乖,從沒有折騰過他。所以即便蛋蛋出來了,顏許也沒有太大的抵觸情緒。

可是——如果他這次又有了孩子,顏許覺得有點不能接受。

他是個男人,雖然已經有了蛋蛋,可是打從心眼裏,他都不覺得自己能懷孕。他沒有子宮,無論從心理還是生理,他都不認為自己可以充當母親的角色。

“不可能真有了吧?”顏許一臉惆悵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這是什麽運氣。

要是親一口就能懷孕,那以後該怎麽辦?

可能這輩子自己都不想和景其琛再親近了。

風險太大了。

醫生很快就到了——這是個中年男人,留着寸頭,長得十分普通,走在大街上就會立馬淹沒在人群中。他有一張不知道該說是帥氣還是平庸的臉,如果遮住口鼻,光看上半張臉,就是個難得一見的帥哥。

但是一旦放下遮住半張臉的手,就泯然衆人了。

“這是張醫生。”景其琛給顏許介紹道,然後又對這位醫生說,“這是我的愛人。”

醫生點頭,他似乎對顏許的身份沒有一點興趣,言語間也并沒有像其他妖怪一樣對景其琛畢恭畢敬,就好像景其琛只是個普通人類。

“你讓開點。”醫生這麽對景其琛說。

景其琛點頭讓開——沒辦法,得罪誰都不要得罪醫生和廚師。

醫生帶着一個箱子,不過顏許完全看不懂箱子裏的儀器是什麽,全都不是什麽常見的醫學用品。

“你好好坐着,別動。”醫生這麽吩咐顏許,顏許看了眼一直站在旁邊的景其琛,最後還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醫生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個東西,像是個海膽,或是別的什麽海生生物。

他把拿東西放在顏許的肚皮上,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手問顏許有什麽感覺。

顏許一臉懵逼地說:“有點涼,還有點癢,它好像還在動。”

那個海膽一樣的東西确實在動,在顏許的肚皮上移動。

醫生把那顆海膽起來了,仔細地看了看,然後他又拿出了另外一瓶東西,像是什麽藥水。但是非常粘稠,給顏許的感覺很差。

醫生把這種粘稠的液體倒在顏許的小腹上,等待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這些粘液發揮了作用,才用帕子輕輕擦拭。

顏許就像看着變戲法一樣,發現自己的肚皮變透明了。

這可真是非常直觀了,比B超還好用,就是有點恐怖。

醫生對着顏許的透明肚子看了看,然後下了結論:“恭喜你,你馬上就要做爸爸了,記得這段時間不要吃亂七八糟的東西。多喝點山泉水,最好一日三餐都吃竹實,好了,我得走了,之後要有幾家需要我去看。”

說完,醫生又對景其琛說:“這個孩子很健康,血脈很純正,不會變異,你不用擔心。”

景其琛點點頭,說道:“錢我會打到你的卡上。”

醫生:“好,還有我打車的費用,我打車過來花了二十四塊,你得記得一起打過來。”

顏許叫住了一聲:“張醫生,我這肚子什麽時候能還原?”

張醫生頭也不回:“等十分鐘就好了。”

這個醫生的态度實在是太狂拽酷霸了,宛如小說裏寫的霸道總裁。

顏許就這麽目瞪口呆地看着醫生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自家家門。

“我們又有一個孩子了?”顏許呆愣愣地看着景其琛。果然比起自己的透明肚子和這個十分令人驚嘆的醫生,顏許對新生命的到來更驚訝。

景其琛也很興奮,他當然想自己的孩子越多越好,又不是養不起。

不過很快,他想到了另外的一點——他和顏許還沒做到最後一步,也就是說,等蛋蛋可以自己住一個房間之後,不用自己和顏許天天盯着之後。另一個小煩人精就要出來了!

照這樣下去,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和顏許過上真正的夫妻生活?

一想到這一點,景其琛的頭都大了。

果然還是要找了解這些的妖怪問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下午帶着蛋蛋和小墩兒一起出去走走吧,去公園散散心,蛋蛋天天呆在家裏也不太好。”景其琛開始做健康規劃了,顏許之前一直在外邊跑,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什麽事情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從今天開始,景其琛準備像照顧孩子一樣照顧顏許。

然而顏許并沒有察覺到景其琛的險惡用心,他點點頭:“好啊。”

顏許最怕的就是景其琛以“為了孩子好就不要出門了”這樣的理由把自己困在家裏。以前顏許就遇見過一對夫妻,做丈夫的就是這麽對待他的妻子,他認為肚子裏的孩子比妻子還要重要。

以至于只要孩子能夠成功順利的來到人世,妻子的身體健康或是心理健康都不重要。

甚至男方一家人都出動了,公公婆婆照顧着兒媳婦的飲食起居,每天都要喝雞湯和魚湯,連吃幾個雞蛋都是規定好的。

然而最可悲的是,妻子自己也這麽覺得,她似乎認為生一個孩子就是自己的使命。結婚就是為了繁衍後代,所以哪怕整個人在家待得像是鹹魚,也不敢踏出家門一步。

而這個丈夫,當時就是被出版社派給顏許的合作夥伴,有時候進深山的時候顏許會給他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去。

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一家人才出門了,小墩兒一周會放兩天假,周末是不用去興趣班的。這次他在經過顏許和景其琛的同意之後叫上了自己的小夥伴——姜堰。

姜堰這孩子很懂事,至少顏許是這麽覺得的,除了一開始和小墩兒又沖突之外,這個孩子每次見面都會給顏許或者景其琛打招呼。雖然家庭并不富裕,但是家教非常好。懂事又有禮貌,不麻煩別人,這樣的行為處事在大人中間都是少見的。

“顏叔叔,景叔叔。”姜堰已經等在公園門口的長椅上了。

顏許和顏悅色地問道:“小姜,你和你爸爸媽媽說過要和小墩兒一起玩了嗎?”

姜堰點點頭,他年紀小,還沒有變聲,聲音像小女孩一樣,非常可愛:“說過了,爸爸媽媽讓我七點之前回家。”

“這樣就好,走,叔叔帶你們去買冰淇淋。”

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不過付錢的卻是景其琛。

顏許覺得景其琛掌管着廚房事宜,扮演着完美的女主人角色,于是把自己的銀行卡上交到景其琛手裏了。作為丈夫,顏許覺得自己有義務讓自己的伴侶過得好,也不該花伴侶的一分錢。

他是一家之主,當然要負擔起一個家庭的開銷。

“你吃不吃?”顏許問景其琛,“老冰棍要不要?”

“我要吃牛奶味的。”景其琛趁着孩子們在看氣球,攤子的主人在弄甜筒,悄悄親了親顏許的側臉。

顏許一陣無語,他覺得景其琛的行為很像是大齡兒童缺愛。

公園裏有兒童游樂場,都有專人照看,姜堰和小墩兒明顯很喜歡這裏,有氣球泳池,還有蹦蹦床和一大堆年紀差不多的小朋友。很快打成一團,拉幫結派,表演着各種腦袋先着地的特技。

不過因為地上鋪着厚厚的海綿,所以倒是不必擔心安全。

至于蛋蛋——這個小瞌睡蟲找了棵樹站着睡着了。

“我發現蛋蛋一點兒也不想鳳凰,除了長得像,不僅羽毛的顏色不像,就連吃東西和睡覺也不一樣。蛋蛋一點也不挑,你是不是認錯了?你确定蛋蛋是你的?”顏許和景其琛坐在蛋蛋睡着的那棵樹下,他輕聲問景其琛。

畢竟書裏記載的是鳳凰非梧桐不栖,而現在蛋蛋抓着的這棵樹可是松樹。

景其琛很是無語:“我能确定蛋蛋是我的孩子,父子連心,血脈相連,我不會認錯。至于蛋蛋為什麽會這樣,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覺得蛋蛋能健康長大就好,不必和鳳凰一樣。”

“說不定蛋蛋會變成新的物種也說不定。”景其琛這會兒竟然還有心情說笑。

顏許嘆了口氣,覺得景其琛也智商堪憂,當爹傻三年,說的大概就是景其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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