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纏綿情誼(5)

就在顏許和景其琛親的難解難分地時候, 一聲巨大的哭嚎聲響起, 就像是一個大炮仗忽然炸裂,直沖顏許和景其琛的耳膜。顏許瞬間推開景其琛站了起來, 然而還沒等顏許和景其琛驚喜于蛋蛋已經恢複了人形,就看見站在一邊哭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小墩兒。

蛋蛋則是一邊揉着小墩兒的肩膀和背, 一邊說:“蛋蛋不是故意的,雞哥哥, 你還疼嗎?”

小墩兒的鼻涕泡泡都哭出來了,他一邊哭一邊抱怨:“蛋蛋,你真的好重呀!”

這時候顏許才發現,蛋蛋又長大了,如果說之前蛋蛋有四歲孩子的樣子,現在至少已經八歲了, 看起來和小墩兒差不多大。而且眉眼長開之後竟然更像景其琛了,反而只有嘴巴像自己。

顏許有點嫉妒,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景其琛的遺傳基因估計是要比自己強那麽一點,但是肯定只有那麽一點點。

蛋蛋以後肯定會更像自己。

“來,叔叔抱抱。”景其琛把小墩兒抱在懷裏。

哪裏料到小墩兒默不作聲,過了不知道多久, 才終于小聲說:“叔叔,我可以叫你爸爸嗎?”

然而小墩兒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自己又哭了起來。

景其琛摸了摸小墩兒的頭:“當然可以啊,我們小墩兒都變成小哭包了。”

小墩兒小聲叫了:“爸爸。”

然後哭得更狠了。

“爸爸呀!”小墩兒的聲音忽然變大, 哭地上氣不接下氣,揪住景其琛的衣領,一邊哭一邊喊,“小墩兒也要爸爸!”

蛋蛋似乎也被小墩兒感染了,孩子就是這樣,只要一個哭起來,另一個就很容易被帶動,跟着一起哭。于是蛋蛋一雙眼睛裏也含着淚水,叫了聲粑粑之後就撲向顏許的懷裏。

不過蛋蛋的下一句差點沒讓顏許暈過去,蛋蛋大喊道:“蛋蛋也要和青岩親親!”

顏許剛剛那感動的心情瞬間消失:這是誰家傻兒子?帶走,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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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墩兒哭夠了,就趴在景其琛的肩膀上,他雖然在這個家裏待了那麽久。但是卻從來沒有過真正的安全感。因為他知道,顏叔叔是蛋蛋的爸爸,景叔叔是蛋蛋的媽媽。雖然對他也很好,可是小墩兒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并不屬于這個家。

他的爸爸是只公雞,一開始對他很好,很愛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是小墩兒所熟悉的那個溫柔安全的爸爸了。

媽媽也死了,爸爸也死了。

小墩兒知道這叫什麽,他雖然看起來胖乎乎的很傻,可是其實他很聰明的!他知道像自己這樣的孩子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孤兒。

應該被送去孤兒院的。

可是顏叔叔和景叔叔把自己留下來了,沒有虧過他吃,沒有虧過他穿。沒有打他罵他,也沒有像電視裏演的那樣讓他幹這幹那。

反而蛋蛋有的東西,自己都有。

蛋蛋有親親,小墩兒也有親親。

于是小墩兒有了一個小小的願望,他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叫景其琛爸爸,叫顏許媽媽。

他才不像蛋蛋那麽傻呢!顏叔叔一看就是媽媽!小墩兒可聰明了。

哄好了兩個孩子之後,景其琛和顏許什麽興致都沒了。估計所有的夫妻都會經歷這樣的事情,在有了孩子之後就很難有夫妻生活了,除非找一個保姆。

不過自己加這個情況很顯然是不能找保姆的,家裏這麽多秘密,找個保姆可不就是把自己敞開了讓人家看嗎?

景其琛覺得自己還能再忍一忍,可是再怎麽安慰自己等蛋蛋和小墩兒長大了就好了。可是長大完全是遙遙無期。

這兩個孩子要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面,至少需要十年。

而這十年,景其琛和顏許難道都只能吃素嗎?

這樣可不行,景其琛靈光一閃,馬上有了一個計劃——做正事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激情。

“蛋蛋和小墩兒以後跟着爸爸學功夫吧?”景其琛還是有那麽點腿腳功夫的,他打算把蛋蛋和小墩兒累的不能起夜,自己就有機會了。

顏許倒是沒想到這一茬,也不知道景其琛的計劃,不過他還是很支持景其琛的想法的。

孩子太小,學點防身的東西也是,蛋蛋倒是不用擔心,他似乎生來就非常強大,不用擔心會被在武力上制服,就算是打不過,蛋蛋也應該可以逃走。

不過小墩兒也不是這樣——這個孩子太弱小了,雖然也是妖怪,但是雞這種動物變化出來的妖怪實在沒什麽殺傷力,估計就是聲音大了點,可以打鳴。如果真的遇到壞人,小墩兒說不定跑都跑不動。

就算功夫不一定有用,可是也能夠鍛煉身體。

蛋蛋和小墩兒目瞪口呆,他們完全不想學功夫啊!

蛋蛋:蛋蛋要找青岩親親,沒有空陪媽媽玩呀!

小墩兒:小墩兒要畫畫的!要成為藝術家,才不要功夫呢!

說起來,小墩兒似乎不怎麽喜歡西方的水粉畫和油畫。于是顏許又給他報了水墨花和工筆畫的班。這下小墩兒簡直如魚得水,如果說水粉畫和油畫小墩兒只是有天賦的話,那水墨和工筆就讓小墩兒忽然變成了一個天才。

小墩兒的水墨畫現在竟然都有人願意出錢買了。

而且還不便宜,一幅畫給八百。

雖然這錢在旁人眼裏看着很少,甚至稍微出名一點的國畫畫家一幅畫随便都能賣幾千塊錢,可是小墩兒可只是一個小孩子,而且也沒什麽名氣,完全是靠自己實力争取到的。

有時候人的天賦實在不能用科學解釋,有些人從生下來在某一方面就比別人要強的多。

但是按照另一個理論來說——或許只是這個人比旁人更早的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路,而另外一些人,運氣不好,一輩子摸摸索索,卻還是沒有找到屬于自己的那條路。

自從能有靠賣畫掙到錢之後,小墩兒就有了自己的私房錢。

不過即便有了私房錢小墩兒也存不住,主要是蛋蛋太能吃了,兩人學會網購之後,小墩兒就拜托顏許給自己辦了一個網購賬戶,每天在同城上買蛋糕啊或者別的什麽零嘴。

前天要下單的時候被提示餘額不足,小墩兒當時就傻眼了。

蛋蛋還安慰他來着:“等蛋蛋賺錢了,蛋蛋分給你哦雞哥哥。”

小墩兒當時的內心是崩潰的:我的傻弟弟哦,你除了吃還會什麽?你要去參加大胃王比賽嗎?

不過顏許每個月都會固定往小墩兒的賬戶裏打點錢,這孩子是真的不容易,每次被蛋蛋一撒嬌,就完全忘了自己掙錢也不容易,最後自己沒花什麽,全被蛋蛋給吃了。

說幹就幹,景其琛很快就買好了需要的東西,比如梅花樁這些東西,蛋蛋和小墩兒正是好動的年紀,紮馬步雖然紮得還算穩,可是一直東張西望,時不時就要動一動,讓景其琛很是無奈。

“蛋蛋,這樣,如果你能好好練,媽媽就讓青岩叔叔來看你,陪你玩一整天,你看好不好?”景其琛就這麽一臉正直的把自己的屬下當成了誘惑自己兒子的砝碼,但是很顯然,比起蛋糕和零食,蛋蛋果然更喜歡青岩。

“媽媽你要說話算話哦!”蛋蛋一雙黑色的眼珠直直地看着景其琛,似乎景其琛要是騙他,他能哭到天崩地裂。

蛋蛋叫自己媽媽,小墩兒叫自己粑粑……算了,不管了,整個家裏都是亂叫一通。知道是教誰就行了。

景其琛點點頭:“媽媽說話從來都是算話的。”

蛋蛋憋憋嘴:“那好吧。”

于是蛋蛋像模像樣地紮起了馬步,而且非常認真,完全不像剛剛一樣東摸西摸,東看西看。

連帶着小墩兒也像模像樣地學了起來。

小孩子就是這樣,很容易互相感染。

可惜蛋蛋沒有任何畫畫的天賦,随便畫什麽都像是鬼畫桃符。景其琛也只能安慰自己蛋蛋可能只是沒有成為藝術家的天分。不過自己肯定可以把蛋蛋的天賦挖掘出來。

顏許看着景其琛交孩子們紮着馬步打拳,雖然是非常正經的樣子,不過因為兩個學徒實在是年紀太小了,看起來是真的很有些讓人想笑。

然後顏許确實沒憋住,笑了出來。

景其琛發現了,于是他也對着顏許笑了笑。

開始學功夫的第一天,蛋蛋和小墩兒果然累的像是一灘爛泥,就連洗澡都是顏許和景其琛幫忙洗的。非常像兩個大爺,洗完澡之後,兩個孩子就在顏許和景其琛的懷裏睡着了。

将孩子們放到屬于他們自己的床上之後,景其琛就蠢蠢欲動了,他和顏許退出房門,關上了燈。

把客廳裏的東西輕手輕腳的收拾好了之後,景其琛就忍不住了。

他幾乎是連拖帶抱的顏許弄回了房間。

就在他想要脫掉顏許衣服的時候,顏許說了一句幾乎讓景其琛覺得五雷轟頂地一句話:“沒買套,也沒潤滑劑,聽說第一次都很疼,明天再說吧。”

因為是顏許的要求,所以景其琛也只能尊重,和顏許躺在一張床上純蓋被子聊天。

不過這樣的情況并沒有維持幾分鐘,景其琛又開始躁動了。

顏許動了動,似乎在拒絕景其琛的舉動。

景其琛在顏許耳邊小聲說:“我就蹭蹭,不進去。”

雖然确實沒有進去,不過顏許覺得自己大腿內側的皮都被景其琛磨破了,還有乳白色的星星點點。顏許沒辦法,只能出去又洗了一次澡。

至于顏許自己,是被景其琛的手給打出來的,比起景其琛,他花費的時間少多了。也不知道應該慶幸還是難過。

但是難得的,他們兩個确實睡了個好覺,如果忽略半夜顏許被景其琛摸醒然後繼續來一次的話,這确實算得上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這個晚上醒醒睡睡,總是會被景其琛吻醒,兩個人親親摸摸,然後又繼續陷入睡眠。

第二天早上起來,顏許的眼鏡上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景其琛倒是神采奕奕,就像一頭餓狼終于吃到了肉,不過是肉絲,再耐心等等,一定可以等到一大塊肉出現在自己面前。

到時候自己一定要細嚼慢咽,絕不能囫囵吞棗。

只是早晨似乎不是個好時候,顏許發現現在只要一到早上,就一定會有人來敲自己家的門,這都變成一個定式了。

果然,早上八點半,又有人來敲門。

顏許開門,果然是甄誠。

“我查到了。”這是甄誠說的第一句話。

他看起來十分慌忙,似乎身後有什麽鬼怪在追趕,顏許讓他進來之後,他才終于呼出了一口氣。

“你看,是不是這個人?就是元振河?”甄誠把自己手裏的照片遞過去。

照片上的男人似乎在一條溪流邊,兩旁都是樹和石子,天空中還有鳥。他腳下的溪流清澈非常,幾可見底。一切似乎都是原始的,沒有任何人類的跡象。顏許幾乎往年都在深山老林中,他看得出來哪些是開發出來的森林,哪些是還未開發的原始森林。

“是他。”顏許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和元振河是完全一樣的。

甄誠深吸了一口氣:“這是我能找到的最近的一張照片,是二十年前拍攝的。幸好那時候照片的清晰度和色彩還原度已經很高了。不過我還是找了P圖專家幫我重新弄了一下。也就是說,這個人已經至少二十年沒有任何變化了。”

顏許問道:“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嗎?”

甄誠搖了搖頭:“我只找到了這一張照片,而且完全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我還是沒有任何證據。關于元振河這個人也只有你知道他真實存在,而你的口頭信息,是不能被列為證據的。”

叫元振河這個名字的人不多,但卻也一點都不少,在阿雲曾經的那條街上,所有住戶的前世今生都被甄誠查了個底朝天,不過還是什麽都沒有查出來。

元振河這個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樣,就連住了四十多年的老街坊都不記得曾經有這麽一個人。

好像這個人只活在阿雲的記憶力。

顏許咽了口唾沫:“有沒有這種可能,只有阿雲能夠看到元振河?”

甄誠愣了愣:“如果真是這樣,那元振河可能是鬼,一直沒有任何變化就是因為鬼是不會老的,只要有一定的修為,或是吞噬了更多更強大的惡鬼,甚至能在白天出現。可是必須要有一個羁絆非常深的人還在人世才能重新出現。”

“那這樣,他就完全沒有理由殺阿雲,畢竟只有阿雲在,他才能一直待在人間。”

顏許又問:“如果他找到了一個不依靠阿雲的方法呢?如果這個方法是生吃了阿雲的魂魄?其琛之前跟我說過這件事,他說阿雲的身體裏沒有靈魂,而且靈魂甚至沒有脫離身體就消失不見了。”

“我們換條思路。如果元振河是只鬼,那麽他之前的目标是能夠回到人世,而回到人世的契機就是阿雲。但他不滿足于依靠阿雲才能生存……”話說到一半,顏許忽然想到了一點。

“我第一次看見元振河就是在阿雲帶我去她的秘密基地的時候,阿雲時候那裏是他們一起弄出來的,有沒有可能,元振河就是葬在那裏的?查不到元振河的原因就是因為,元振河本身就不是那條街的人?”

“過了這麽多年,阿雲的記憶産生偏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來我要去一趟了,估計需要你帶路,我掘地三尺,看看能不能把元振河這個裝神弄鬼的家夥挖出來。”甄誠是個行動派,他話剛剛落音,就已經穿上鞋在門口等顏許了。

大約這些人都有一個通病,就是一旦有事情發生,所有有關的人都應該配合自己。

好在他這次遇到的是顏許,是曾經有阿雲有過交道的人。對待阿雲,他之前也是真心的把她當成自己的朋友。阿雲這個人,或許性格十分好強,甚至好強到幾乎毀了自己的一生。可是如果把她當一個普通人來看待,忽略她的職業,她也是個很好的朋友。

顏許穿上自己的球鞋,跟着甄誠出了門,不過顏許還記得要先給景其琛發條短信。

一路都是顏許在帶路,兩人還在農具店買了兩把鏟子。開車到了那條老街,不過只能停在老街的街口,不能再向裏開了。

就在兩人下車的一瞬間,天上忽然落下了傾盆大雨,之前毫無征兆,但是突然就這麽落了下來。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隐約起來,像是隔了一層水簾子。

顏許和甄誠被淋成了兩個落湯雞,別人都在奔跑着想要找個地方躲雨。

他們兩卻提着鏟子不躲不避地走向拿出屬于阿雲和元振河的秘密基地——人都是會死的,但總有一些東西能夠保留下來,貧窮如阿雲,她也留下了屬于她的痕跡,在這片大地上。

或許到最後什麽痕跡都不會剩下,但是這裏的一草一木會記得,曾經有個女人來過這裏,它們見證了這個女人的少年和青年以及中年時期,幾乎貫穿了這個女人的一生。

甄誠畢竟是個凡人,無論他有多少制服妖怪的手段,他還是個人類。他不會力大無窮,也不會長生不老。現在被大雨淋了之後,他都有些控制不住地開始打噴嚏了。

這個時候,兩人甚至都沒發覺這場雨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畢竟這個季節确實很容易下陣雨,而且來勢洶洶,連雷都不會響一下,不先打個招呼,就直接劈頭蓋臉地來了。

顏許和甄誠來到那片草地上,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就開始動手挖了。

果然就像甄誠說的那樣,他要把這塊土地整個翻遍,兩人挖了三個小時,一無所獲。

這時候雨下得更大了,顏許甚至覺得雨水砸到身上有些疼,他終于感受到了一種威脅。他大聲對着甄誠喊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甄誠也停了下來,他不傻,現在雨下成這個樣子,他就算是個傻子都能感覺到奇怪的地方了。

“要不我們先回去吧。”甄誠提議。

現在這個情況顯然是挖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了。

但是顏許又在想,如果這雨是元振河弄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撓他們挖出自己的屍骨?

雖然一只鬼不太可能有呼風喚雨的能力,不過顏許現在确實有這樣的感覺。

只是顏許和甄誠還沒有離開這裏,景其琛就先趕到了,景其琛變成原型飛過來的,不過縮小了很多,但是依舊非常有氣勢。他剛剛展開翅膀,大雨就停了。

“好在你發短信的時候說了确切的位子。”景其琛皺着眉頭。

顏許看得出來,景其琛現在似乎很想教訓自己一頓,不過因為甄誠還在這兒,所以只能忍着。

“這是怎麽回事?”顏許問道。

景其琛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這場雨不是正常的雨。如果人類淋到,身體器官就會開始枯竭,直到有一天死在睡夢當中。而妖怪淋到,也會修為大損,幾百年的修為付之一炬。”

“那之前街上淋到雨的人……”顏許這個時候竟然沒考慮自己。

景其琛也是有點無奈了:“我來的時候從那條街飛過來的,他們不會有事。倒是你,你能不能有點危機感?”

“哦哦。”顏許點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聽起來很恐怖的事情,他卻一點都不害怕。就像他篤定沒有人能夠傷害他一樣,這是一種奇怪的自信心,而且在景其琛出現之前,顏許并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顏許看着自己的手,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景其琛忽然緊張:“你怎麽了?”

顏許看了景其琛一眼,景其琛在他眼前變成了重影,好幾個景其琛在對他說話、

顏許張了張嘴,但自己的聲音很陌生,就像是被人捂住嘴巴之後說得話一樣。

“其琛,我覺得我病了……”

說完,顏許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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