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纏綿情誼(18)
這件事對顏許來說算是一個比較大的打擊, 以前都是壯壯依靠他, 有什麽事都是壯壯找他商量。在和張冷軒的交往過程中,雖然是朋友, 但是顏許更像是一個大哥哥。
這一次,張冷軒反而成為顏許的主心骨, 成了顏許的軍師。
“怎麽解決?”顏許問道, 他的表情有些急切, 手甚至握住了張冷軒的手腕。
張冷軒表情猙獰:“疼疼疼, 你輕點,別急啊, 多大回事啊。”
顏許這才反應過來, 把手松開, 張冷軒嘆了口氣:“網上無非就是炒作嘛,這樣, 你明天早點起來,我把我網上都朋友都叫上, 你給我們拍點寫真照。”
這算是個什麽解決辦法啊?顏許有點無語:“給你們拍了寫真照之後呢?有什麽用嗎?”
張冷軒也為顏許的智商憂心,但是他想到顏許确實對網絡沒什麽研究,只能嘆氣解釋:“我是網紅,你知道吧?我就靠人氣吃飯。”
顏許點點頭,這點他還是知道的,要不是知道張冷軒是網紅,自己都不會來尋求張冷軒的幫助,因為這人很多時候都特別不靠譜, 從小時候開始就是,經常惹事,然後讓自己給他擦屁股。
“我的朋友都是網紅,而且最少的都有二十多萬的粉絲,我們互相打廣告,假裝是朋友,以此來互相賺取人氣。”張冷軒喝了口水,似乎現在已經有點口幹舌燥了,“這次的事就是比人氣的時候,誰說話的人多,誰就能立于不敗治理,亂拳都能打死老師傅,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顏許繼續點頭,他聽得迷迷糊糊,只知道點頭贊同。
“然後,我好幾個朋友都走的是文藝範,他們的粉絲大多也是這樣,抱着本書走在路上,或者去圖書館之類的,反正就是很文藝,你知道這一點就行了。”張冷軒解釋道,“我這些朋友的粉絲,團結力度很大的,一個比一個能打。”
“只要你拍的這組照片好看,我朋友和我挨個轉發,不愁沒有流量。”
“到時候我再聯系幾個關系好的段子手大V,聯合我的朋友們,想反擊還不是分分鐘的事?”但是張冷軒還是叮囑道,“你要做的就是盡快把證據整理好,你不是說你編輯要辭職了,而且她還願意站在你這邊幫忙,這是件好事,只要她願意站出來,這件事就好說多了。”
“可是……畢竟說了算的不是我編輯啊,也不算什麽确鑿的證據吧?”顏許就是為這個發愁。
張冷軒簡直想敲顏許的額頭,最好敲一個包出來,看看他究竟長不長記性:“我們不需要确鑿的證據,就好像出版社那邊也是無中生有的造謠而已,我們只需要把他們趕下去,然後我們站住道德制高點。”
顏許聽得迷迷糊糊,雙眼無神,整個人處于一種懵逼狀态,雙眼沒有焦距,覺得張冷軒看起來臉似乎都沒有那麽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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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張冷軒放棄了,“總之,我怎麽說你怎麽做,行嗎?”
顏許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點點頭:“行。”
至于具體到底要做什麽,顏許只知道明天要去拍照,他甚至連自己要給哪些人拍照都不知道。
“那行,你今晚早點睡,明天下午出門,多睡會兒,睡個美容覺。”張冷軒說,“明天你也得出境,我親自給你錄視頻。到時候我給你化個妝,保準帥到不像人。你再聲淚俱下地多說幾句,一定要把自己說慘一點。不過證據要擺出來。”
顏許點頭,他現在理智已經全面崩盤了,行屍走肉一般打開了張冷軒的家門,準備回去了。
“對了。”顏許要走出去的那瞬間對着張冷軒說,“你需要打掃一下了,我明早給你叫個家政阿姨,記得把你的內褲都收好。”
張冷軒愣住了,這回輪到他一臉懵逼。
關上了張冷軒家的房門,顏許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壯壯這個不愛幹淨的臭毛病到底什麽時候能改啊。
一條內褲穿五天,簡直想象不到他外表是這樣的光鮮亮麗。
要是他的粉絲看見了,估計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這個邋遢的男人是自己的時尚偶像。
“回來了?”景其琛正好把兩個孩子哄睡着,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家裏的隔音效果雖然很好,但是為了不打擾孩子們休息睡覺,景其琛沒開電視。
室內的燈光很暗,景其琛的側臉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俊美非常,他靠近柔軟的沙發背墊,慵懶又英俊,就像是天生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氣質,空氣中都發散着屬于男性的荷爾蒙。
顏許舒了口氣,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換上拖鞋,坐在了景其琛的旁邊。
景其琛溫柔的撫摸顏許的鬓角,親吻顏許的臉頰和額頭,他輕聲問道:“有解決的辦法了嗎?”
顏許點點頭:“壯壯知道怎麽解決,他在這方面很有經驗的。”
對于張冷軒,景其琛對他并沒有什麽好感,或許是因為奇怪的嫉妒心作祟,哪怕知道顏許和張冷軒只是關系比較好的朋友。但是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即便長大之後也沒有斷開聯系。光是這一點就讓景其琛不爽到了極致。
“那就好。”景其琛十分溫柔笑了笑,半點都看不出來他不喜歡張冷軒。
顏許站起來,去衛生間洗漱,他今晚要好好洗個澡,在外頭忙活了一天,到這個點還沒有休息。
“你去洗澡?”景其琛也跟着站了起來,他就在顏許的身邊站在,雙手扶着顏許的腰,輕輕啃噬顏許的耳垂,“要不要我幫你洗?”
顏許無奈的說:“我拒絕有用嗎?”
“聽說多運動可以讓心情變好。”景其琛的暧昧的聲音就在顏許的耳邊,兩人距離非常近,近到顏許都能聽見景其琛的心跳聲。
“好。”顏許點點頭,他也确實想和景其琛親近,他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對這方面的事沒有抵觸能力。更何況景其琛是他名正言順的愛人,也是他三個孩子的父親,兩人早就已經又過了肌膚之親,現在也不需要矯情。
兩人一起走進了衛生間,顏許打開淋浴噴頭,又在浴缸裏放好熱水。
等到兩人出來的時候,顏許的臉頰緋紅,腰都打不直了,雙腿都在打顫,他看了景其琛一眼,抱怨道:“你太久了,也太大了。”
很快顏許就知道對自己的男人說這句話顯然不太好。
景其琛雙眼幽暗,眼睛宛如深潭,他把顏許一把抱進懷裏,他直接把顏許扔到了床上,兩人的距離慢慢拉近。
景其琛慢慢壓下去,帶着男人的壓迫性,顏許咽了口唾沫,他放松了身體,敞開了懷抱。
然後就在景其琛要繼續做下去的時候,景其琛忽然想到了什麽,他停了下來,明明已經箭在弦上了,但是卻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男性本能。
“怎麽了?”顏許都有點不明白景其琛為什麽忽然停了下來。
景其琛一只手摸上了顏許扁平的肚子,這個肚子一點弧度也沒有,完全想象不出裏頭孕育着他們的孩子。
“你說,我們下一個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景其琛穿上自己的內褲,沒管自己的東西,他就躺在顏許的身邊,嘴角帶着笑,一副傻爸爸的樣子,“應該和小墩兒一樣惹人喜歡吧。”
顏許也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他被景其琛感染了,也微笑着說:“一定,畢竟他們的媽媽也很好,也惹人喜歡。”
景其琛一只手扳住顏許的下巴,兩人對視,景其琛吻了吻顏許,就像蜻蜓點水一樣帶着一種濃濃的寵愛意味:“我怎麽以前不知道你這麽會說話?”
顏許笑了笑,他趴在景其琛的身上,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
景其琛揚起頭顱,喘着粗氣。
等最後的激情褪去,景其琛把顏許拉起來,伸出拇指擦了擦顏許的唇角:“你怎麽咽下去了?”
顏許的雙頰酡紅,他嗔怪道:“沒來得及吐出來。”
“睡吧,明天要做的事還多着呢。”顏許說完就穿鞋下床,準備去衛生間漱口。
哪裏知道景其琛從背後摟住顏許的腰,把顏許拽回自己身邊,他的雙手伸向顏許的褲子,聲音十分暧昧:“別急着去,我還是知道什麽叫禮尚往來的。”
很快,顏許就被景其琛帶入了欲望的漩渦。
第二天早上顏許沒能早起,當陽光灑滿房間,樓下傳來汽車的鳴笛聲,顏許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雙眼,打了個哈欠,他在床上又躺了幾分鐘,才終于坐了起來。
“孩子們已經被我送去學校了,你起來吃點東西吧。”景其琛就像個賢妻良母,他體貼而溫柔,就像是電視劇裏的完美愛人一樣。
顏許點點頭,昨天那些煩心事似乎已經煙消雲散了,沒什麽事比叫停和愛人更能撫慰人心的了。
“好。”顏許站起來穿衣服,他的身上全部都是吻痕。
景其琛不受控制的咽了口唾沫,他移開自己的視線,害怕自己化身為野獸。
“你盡早不去公司嗎?”顏許邊穿衣服邊問,他倒是很好奇,在沒有壞妖怪的時候,景其琛的公司到底做着什麽樣的工作。
景其琛說道:“不急,今天也沒什麽事,我下午過去也可以,要是有什麽急事的話青岩會給我打電話的。”
“蛋蛋很喜歡青岩,他要是沒事你就問問他願不願意來家裏做客吧。”顏許笑了笑,他是蛋蛋的爸爸,當然能夠知道自己的孩子喜歡誰,不喜歡誰。
顏許穿好衣服,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短袖和一條黑色的運動長褲,他本來看着就比自己的真實年紀看起來還要年輕一些,穿上這套衣服,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大學出來的大學生。
這個形象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出版社說的那種人。
至少現在很多人都在以貌取人,外貌有時候可以拉到不少人的好感度。
“你什麽時候出門?”景其琛坐在餐桌上陪着顏許吃飯,一邊看着手機上的時事新聞,他對這些新聞倒是很有興趣,沒事的時候總是在看。連八卦板塊都沒有放過。
顏許看了下表:“我大概下午兩點過出門吧,和壯壯約好的這個時間。”
景其琛臉上沒什麽情緒波動,他甚至還帶着笑容的問道:“要不我去解決吧?我直接去找那個出版社的老板一趟,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雖然之前說好自己不會插手,但是身為顏許的男人,關鍵時刻不站出來的話,也太沒有一家之主的氣勢了。
但是景其琛沒料到顏許竟然搖頭了:“不要去威逼利誘,要不靠武力的讓他心服口服,不然也沒什麽意義。”
有時候顏許确實有那麽點死腦經,就連景其琛也沒有絲毫辦法,自己的愛人就是這樣,他也改變不了。
“那好吧,那我這個提議就當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吧,你解決不了我再去,行嗎?”景其琛的語氣有些無奈,不過他看着顏許的眼睛裏還是充滿了濃濃的愛意,“你要知道,我永遠都在你身邊。”
顏許有些感動:“我知道,我也是一樣的。”
如果可能,我也願意為了你付出一切。
肉麻兮兮的情話當然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說出口的。
景其琛是在早上十點半出的門,青岩那邊打來了電話,說是城裏有一個地區的靈力正在迅速聚集,他們解決不了,于是只能求助景其琛。
本來還想和顏許纏綿一早上的景其琛就這麽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了門。
家裏就只剩下顏許一個人了。
說來也奇怪,他以前也一直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在深山老林之中拍攝。就算回到家面對的也是空蕩蕩的房間,可是卻沒有感受到孤獨,他當時甚至十分享受擁有個人空間的感覺。
一個人總是自由自在的,可是現在,他有了一個家,就算只是短暫的時間,只要家裏沒有人,顏許都會感覺渾身不自在,就像是缺失了自己身體最重要的一部分一樣。
中午顏許一個人也不想做飯,他直接叫的外賣,現在外賣行業十分發達,不過在這之前他也沒忘了給黃志安和徐辛倒點貓糧和狗糧,他們兩個經常看不見,躲在家裏的角落裏。如果不是肚子餓了想要吃飯,都不會出來。
“多吃點。”顏許摸了摸黃志安的頭。
雖然人形的時候顏許和黃志安也不算是非常親近,可是現在黃志安是一條可愛的小土狗,顏許就沒什麽心理壓力了。
畢竟顏許是作為人長大的,雖然他現在知道自己不是人了,但是這麽多年根深蒂固的自我認知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改過來的。
徐辛沒有過來吃,他還躲在沙發後面,他的習慣就是如此,每次都要等到顏許離開這裏,他才會頭偷偷摸摸的走出來,挨着黃志安開始吃東西。
顏許在家過的十分無聊,這幾個小時他覺得就像過了幾天一樣,他把家裏的灰又擦了一次,地也拖了一次,還把髒衣服全部都拿去洗衣機洗了,不過擡頭看看始終,發現現在也才下午一點。
還剩下一個小時才到自己和壯壯約定的時間。
顏許有點絕望了,但是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造一個小時應該也沒什麽關系吧?
于是顏許鎖好自己的家門,徑直走到張冷軒家門口,他早上十點給張冷軒喊的家政,現在張冷軒應該沒有睡覺了。顏許敲了敲房門,大約等了十分鐘才有人出來開門。
張冷軒的頭發還是濕的,穿着一件長款短袖,沒有穿褲子,倒是很像電視劇裏頭的性感女朋友。
“進來吧。”張冷軒一副快要哭出聲的樣子,哭喪着一張臉。
顏許有點莫名其妙:“你怎麽了?眼睛都紅了?”
張冷軒擺擺手:“我剛剛洗臉的時候洗面奶不小心進了眼睛。”
顏許:“……”
門大打開了,顏許看着煥然一新的客廳,他覺得自己得到了升華,昨天的客廳簡直讓顏許感到絕望。
幹淨的茶幾,沙發和地上也沒了髒衣服,房間裏也沒有那股濃濃的泡面味了。
“什麽時候走?”顏許坐在沙發上,看着張冷軒坐在鏡子前畫眉毛,顏許好奇地看向張冷軒的梳妝臺,上面擺着各種各樣的化妝品,有粉底液,有眉筆眉粉,還有一大堆東西。
在畫好妝之後,張壯壯還噴了香水,整個人香噴噴的。
顏許打了個噴嚏,覺得自己的鼻子有點癢,他從來沒用過香水,也不知道原來男人也是可以用香水的,他覺得自己都快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了。
更恐怖的是,昨晚因為房間太亂所以顏許沒有看見,現在顏許看見了,桌子上有不少假發,長發短發都有。
“你現在開始脫發了?你買這麽多假發?”顏許有些疑問。
張冷軒嘆了口氣:“這是我女裝的時候戴的假發。”
顏許驚了:“我怎麽不知道你有性別認知問題?要不我出點錢,資助你去做手術?”
畢竟對于有些一直認為自己是女性,卻無奈生為男兒身的人來說,做變性手術就是人生的最高追求。
“你懂什麽,我這只是異裝癖,我沒想過變成女的。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我的興趣異于常人就行了,但再怎麽異于常人,也只是我自己的興趣愛好而已,沒有給別人帶去任何麻煩。”張冷軒說道。
顏許點點頭,這是張冷軒的私生活,他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去質疑。
“行了,走吧。”張冷軒穿着一件淡黃色的針織衫,裏頭穿了一件白色坎肩。
別看簡簡單單的一身,全部都是名牌,加在一起要花個幾萬塊錢。這是張冷軒最貴的一套衣服,專門用來出去面基給自己撐場子的。
車是張冷軒的車,一輛大紅色的超跑,非常騷,走到哪裏都能吸引別人的目光,回頭率超高。
看來壯壯這幾年确實掙了不少錢,情場失意,事業得利。不知道算好還是算壞。
“傻愣着幹嘛,坐上來吧。”張冷軒興致勃勃地跟顏許說着自己的車,說配置,說最高時速,說耗油量。總之他對自己的這輛車非常滿意。
顏許不太懂汽車,不過好歹也知道超跑的花不少錢,于是他很給面子的說:“是挺不錯的。”
張冷軒忽然想起了什麽,他撇撇嘴:“今天要去見的人裏頭有個富二代,家裏有錢,和我們不一樣。每次都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看着就來氣。”
顏許不知道說什麽,畢竟他沒見過壯壯說的那個人,而且就算見過,顏許也不會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
開車開了大概還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到了約定好的咖啡館,估計是真的財大氣粗,他們直接把這個高逼格的咖啡館給包了下來,今天一天都只為他們服務,顏許就是要在這裏給他們拍一組照片。
兩人一起下了車,這個咖啡廳果然不愧是深受喜愛的高逼格場所,裝修的就算是幾十年前的歐洲咖啡廳。一切都是複古的,就連服務生都全部穿着西裝,他們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每個人看起來都十分有精神,長得也很帥,是标準的唇紅齒白小白臉。
這裏基本沒有瓷磚,全部都是木質結構,一進來就能聞到空氣中彌漫着的咖啡豆的香氣。
“我們先坐會兒,你要喝什麽?他們估計要過會兒才回來,比我還沒有時間觀念。”張冷軒撇撇嘴。
顏許終于問出了自己憋了一路的疑問:“既然你這麽不喜歡他們,為什麽又要和他們成為朋友呢?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張冷軒愣了愣,不過他很快笑出聲:“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同行之間很難有真正的友誼,有也有,不過很少。”
顏許搖搖頭,很顯然,他并不支持這樣的朋友交往态度。
“他們和你不一樣。”張冷軒情深意切地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