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皇子妃

“查沉國大皇子, 與程家的聯系,從沉國新帝那邊入手。”

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的時候,遲行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聽了那人口中的話,便立刻應下。

他們之前一直追查, 卻總在關鍵的時刻丢了線索,既然殿下現在指了方向, 那必定是可以查出些什麽的。

“是。”

東宮。

“殿下, 再過上三日, 便是七夕佳節了,這宮人許多已經到了年紀,雖不能出宮嫁人,卻還是心裏有些念想的。

有些,怕是熬的苦了,便在宮中尋了內侍作伴,所以這幾日,此等景象, 在宮中也不算少見。”

竹蔓溫聲細語的說了句,将手上的冰碗遞到了褚雨手邊,又将原本大開的窗子合上了幾分,讓那日頭, 能少曬到自家一些。

“嗯?”褚雨将視線從窗外.陰涼處偷偷摸摸繡着什麽東西的宮女身上移了回來,才驟然反應了過來。

她都差點忘記,七夕就要來了。

她并不生氣外邊的宮女湊在一起繡東西, 現下這時辰,她并不會用到她們,偷些小懶倒也無妨。

“殿下可有何喜好的?”

“奴婢們原并不是在太子殿下身邊貼身伺候的,所以這些是不怎麽清楚的,但是奴婢們來時倒是問過遲侍衛,太子殿下是否有什麽忌諱之處。”

竹悅認真的想了想,而後神色有些歉意的看向褚雨。

“但是遲侍衛說是奴婢們只要伺候好太子妃殿下,便不會犯太子殿下的忌諱。”

“奴婢倒是知道一些,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偏差。”青禾,不對,如今已經是竹禾了,她往前半步,笑着提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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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前幾日聽人說,遲侍衛偶爾會吩咐宮人摘新鮮的大紅色薔薇,或者是君子蘭送去殿下書房,亦或是寝宮。

但是奴婢打聽過幾分,那君子蘭,是皇後娘娘的喜好。

恐怕,太子殿下是更喜歡薔薇不成?”

“那薔薇,怕是為懷念故人。”褚雨略微沉吟了下,便開口猜測了句。

雖與事實有些偏差,但是也錯不了太多。

太子殿下其實是在用那兩種花提醒自己,讓這嚴國百姓,能安居樂業,河清海晏。

畢竟,這四海升平,是母後和虞姑姑的共同心願,也是他身為日後儲君的職責所在。

“奴婢倒是覺得,太子殿下可能喜歡竹,殿下,您可記得,寝宮殿後那片竹林?

奴婢好奇去瞧過一眼,那竹子生長的極為不錯,應當是有人精心看護着的。”

竹溪聲音要比旁人小上幾分,但是多了幾分堅定。

這裏是宮中,若是主子們不喜歡的,底下宮人也不會十分盡力。

可是那竹林,可以瞧出負責那塊區域的宮讓的盡心盡力,所以,她覺得太子殿下應當喜歡竹子的。

“竹?”褚雨笑了開來,将手上還抓着的書随手合起來,遞給了身邊的竹禾,端起冰碗吃了一小口。

竹子,繡起來并非十分繁雜紛擾,她還是繡的好的,況且,青竹挺拔,也很襯她夫君。

“殿下要繡荷包還是貼身衣物?”竹禾笑着問了句,她是家生子,所以在府上也聽人說過,相爺的貼身衣物,中衣什麽的,都是夫人給做的。

她家殿下雖然之前從未在七夕繡過什麽送于旁人,但是旁的女兒家表達心意,都是親手繡荷包的。

“竹禾,這荷包啊,是白日裏送的,中衣是殿下在晚間在單獨送于太子殿下的,你該問殿下先要繡哪個才是。”

竹悅笑盈盈的湊過來,俏聲接了兩句。

“殿下莫愁,奴婢先前打聽過了,太子殿下的衣物,都是統一內務府制了送過來的,殿下喜好簡潔些的,并未在上面繡什麽花色。

您在上面繡幾個圖案,也不必十分繁雜,這幾日的功夫,也就夠了。”

“你們幾個,莫要打趣本宮。”褚雨臉有些紅,微微有些羞惱的看了幾個婢女一眼,盡力鎮定了下來。

“是,奴婢遵命。”幾個婢子笑着應了,而後竹禾便屈膝福禮,“奴婢去給殿下取針線過來。”

不多時,主仆幾個便湊做了一塊,笑笑鬧鬧的定好了最終的花樣。

竹禾和竹溪兩個都知道自家主子的繡技如何,所以建議的,也都是極為簡單的款式。

最後還是定了簡單的青竹,白色打底,配上挺拔直立的青竹,若是配在太子殿下身上,當是極盡公子風采。

“殿下,三皇子妃求見。”宮人來報的時候,褚雨手上的荷包已見雛形,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才将手上的針線放下。

“主子,明日再繼續吧,莫要傷了眼。”竹蔓上前接過那半成品,将其放到了一旁的籃子裏。

竹禾和竹悅帶人去了內務府上領些這個月東宮的份例了,竹溪去了小廚房,所以在褚雨這就剩了一個竹蔓在。

“請進來。”褚雨心裏有些疑惑,面上卻沒表現出來,而是吩咐宮人将人請了進來。

在閨中時,她與那位三皇子妃便不相熟,嫁人之後,更是沒多少來往。

那位三皇子妃今日特地找上門來,也不知是所為何事。

“臣妾見過太子妃娘娘,請娘娘安。”緩步而來的女子瞧起來舉止文雅大方,儀态萬千的,屈膝福了一禮,下颌微低着。

“三皇子妃不必客氣。”褚雨雖未起身,卻還是笑着點頭叫起,“你我之間,不過差了半個品階罷了,何必行此大禮。

竹蔓,給三皇子妃看座。”

“謝娘娘,不過禮不可廢。”三皇子妃施施然起身,面色坦然的在其下首落座,而後雙手交疊與身前。

“今日來叨擾娘娘,不過是因為心中實在苦悶,又不知與何人訴說,便只能來打攪娘娘罷了。”

三皇子妃眼神裏帶了幾分歉意和羨慕,看着褚雨,句句說的溫柔無奈。

“臣妾與太子妃娘娘是同日指婚,同日嫁人,可是境遇卻天差地別。

娘娘在東宮,盛享獨寵,可是臣妾卻在入門之前,妾室便有了身孕,再過半月,那兩個側室便要入門。

娘娘有所不知,若不是臣妾對那個有孕的程家女視若無睹,恐怕那二位皇子側妃,在大婚第二日便入府了。”

“這,”褚雨有些尴尬,并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雖不曾與人勾心鬥角,卻也感覺的到,自己和這位三皇子妃,實在沒到能如此談心的地步。

何況人家的家事,若是自己說錯了什麽,難免落人口舌。

“三皇子妃,這些事,都是天家的旨意,自然有一定的道理在。”

“讓娘娘見笑了。”三皇子妃微微點頭,神色帶了幾分歉意,“

但是娘娘,不知您可還記得,宮中之前的賞花宴上,那位大皇子側妃在衆目睽睽之下,口出惡言,污蔑您褚家姐妹名譽?

如若不是背後有人支持,那位怎麽會如此行事。”

“娘娘,臣妾已經是三皇子的人了,程家又是夫君外家,有貴妃娘娘在,臣妾有多大的委屈,都只能忍了。

可是娘娘身後是褚家,還有太子殿下,您當真,無半分火氣嗎?”

“三皇子妃,慎言。”褚雨冷了臉,她今日的妝面極盛,又穿了一身正紅色的宮裝,比往日的絕色更多了幾分威嚴。

“臣妾記得,太子妃娘娘的那曲高山流水,極為開闊豁達,是臣妾忽略了。”三皇子妃柔柔的笑了笑,并不在意褚雨冷了臉。

“早知如此,臣妾當日,也該表現的與諸家姐妹差不離些才是。”

沒有她這個拔尖的在,皇上會給太子選上何人為妃,可就說不準了呢。

但是她忘記了,她是早早被程貴妃和三皇子定下的,旁人未必不是。

“三皇子妃,今日一行,究竟何意?”褚雨搖頭,示意将将送了茶上來的宮人退下,語氣平靜了下來,“

東宮的茶,怕是三皇子妃未必喝的慣。”

“不過是來與娘娘閑話幾句罷了,若是娘娘不喜,臣妾這就走。”

那人施施然起身,微微屈膝行禮,“只是臣妾入宮時,好像瞧見,太子殿下往竹居去了。

那竹居,娘娘可以打聽打聽,是個怎麽樣的地界兒。”

“李氏,莫要忘了,你父任職于禮部,你也是嫡女出身。”

褚雨嘆了口氣,語氣平淡冷靜。

她此前并未見過,為了一個男子便失去分寸的女子,娘和舅母都教過她,即使日後嫁了人,也要記得,自己原本是什麽樣子。

“勞太子妃娘娘挂心,臣妾記着了。”那李氏背對着她,看不清神色,留了這樣一句便離開了殿內。

“殿下,這三皇子妃,此行只是來與您添堵不成?”竹蔓先前并未答話,銀針卻已經在指間藏着了。

那三皇子妃,開口便是挑撥,而後奚落,再到最後,更是變本加厲。

“她容不得那個程家女,又礙于三皇子無法出手,便來激我,若是我沉不住氣,便順了她的意,若是我無動于衷,她也不虧。”

褚雨收起了原先有些憐憫的神色,并不十分在意,她只是不願意與人争鬥,卻也不是傻子。

那位三皇子妃,自持清高,既無容人之量,又反抗不得家中長輩與自己的夫君,便尋來與她添堵。

娘當年囑咐過她,人吶,都是可以自己選擇如何活的。有些人可悲,其實并不是旁人害的。

在閨中時,她也曾聽人說,那位李家嫡女,在家中也是極為受寵的。

只不過,

“那竹居是何處?”

作者有話要說:  em...那三皇子妃,其實很嫉妒女主,畢竟同一日指婚,同一日嫁人,卻這麽大差別,不過她的言行,也還有其他的幾分意思啦,之後會寫到~

因為最近聽風白天比較忙啦,所以更新調到晚上十一點昂,不會斷更~(如果斷會請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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