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紅衣

作者有話要說:被自己蠢哭了,上一章沒粘貼完,大家先去補一下吧!

“……”

舒錦芸一臉問號,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

“要不您再仔細看看?”她指了指錦帛,循循善誘道,“上面是不是還有黃色凸起的地方?”

程奕信順着她的指尖望去,周圍果然有幾點黃色。

“爪子是黃色的,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創意的。”他冷着臉誇道,一點贊美之意都沒有,反而有一絲幾分譏諷之意。

舒錦芸吸了口氣,努力壓住了心中的怒火,“難道不像片花瓣嗎?中間的不像向日葵的花托嗎?”

“噗--”古狄忍不住笑出了聲,但轉瞬又将笑聲咽回了肚子裏,可上彎的眼尾怎麽也平不下去。

她的嘴角勉強地上提着,臉頰僵硬,一雙秀眼上翻,眼白占據了大部分眼眶。

“這是向日葵?”程奕信更加不可思議,一番左看右看後,甚至眯着眼看了幾遭,終于看出了幾分向日葵的樣子。

他尴尬地笑笑,“繡好也許就能看出來了,”快速地将錦帛放回原位,牽上舒錦芸的手,語氣輕柔,“皇後餓了吧?我們先去用膳。”頗有讨好之意。

“嗯。”本來還在生氣的舒錦芸頓時害羞,乖乖地跟着他出去了。

入座後,程奕信放開了她的手,坐在了她的身邊,她的心情才稍稍平複了些,“你今天怎麽有空來廣安宮?”

“有事想跟你交代一下,”程奕信用濕布巾淨着手,“上元節你就待在宮裏吧。”

“嗯?為什麽?”舒錦芸疑惑,難道他又看上哪個倒黴鬼替自己擋槍了?還是不想讓自己搶了蔡絮濃的風頭?“蔡絮濃跟你說了?”

程奕信接過白音遞上的玉箸,問:“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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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就是那天晚上她也不去了。”舒錦芸若有所思道。

“哦?為何?”程奕信掃了一眼桌面,猶豫着下筷。

舒錦芸撇撇嘴,“說是身體不舒服。”肯定是怕傷了胎氣,當然,她沒有說出口。

她同情地看了看程奕信,朋友,要堅強啊!即使這孩子不是你的,但是他還是要管你叫父皇啊!好像這樣聽起來更慘?

感受到舒錦芸望着自己的目光別含深意,程奕信背後一冷,趕忙将話題扯開,“不管她去不去,你都在宮裏好好呆着,不要随便亂跑。”

舒錦芸扒着飯,好奇地問:“怎麽?有新歡了?”不知道他又會扶持那位小姑娘來對付蔡絮濃呢?

“不要亂想,”程奕信急急解釋,“那天,宮外可能不太平,宮裏比較安全。”

“宣王?”外朝堂的事她也隐隐約約有聽說,宣王最近好像和程奕信鬧得極不愉快,再加上前些天程奕信的話,她推測應該是宣王有所行動了。

“嗯,”程奕信有些吃驚,但轉瞬有化為欣慰,“到時候朕恐怕不能照顧到你,還是宮裏比較安全。”

面對着他的千叮咛萬囑咐,舒錦芸卻另有她的想法,“那可不見得!”

她匆匆咽下口中的梅菜扣肉,“唔……宮中是太後和蔡絮濃的地盤,萬一你不在,她們拿我開刀怎麽辦?還有宣王的人,萬一是調虎離山之計,我在宮中舉目無親,出了事我該找誰?”

飲下映兒遞過的清茶後,她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地說:“而且,這宮裏只有你的人可以保護我,出了宮,還有我爹可以保護我。”

程奕信思索了一番,覺得在理,也就應下。自己一定會保護好她的,和當初一樣。

“皇後什麽時候變得那麽聰明了?”程奕信玩笑道,寵溺中卻帶着一絲落寞,從前的她對自己的話是絕對聽從的,從不會反駁自己,她變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

“哪裏哪裏,臣妾還要和皇上您多學學。”舒錦芸客套了一下,卻被上揚得誇張的嘴角出賣。

“可惜,今晚朕不能教你了,朕還有事要處理,今晚就不在廣安宮留宿了。”

舒錦芸笑得更加開心了,“沒關系,國事要緊,我們來日方長啊!”

“呵!”程奕信将她的竊喜看得清清楚楚,不由覺得可愛,掩過了那份小小的失落。

“今天朕教你的招式,你好好練,”臨走前,程奕信在她耳邊低語,“朕會來抽查的,在某天夜裏。”

他說得很輕,唯有舒錦芸聽得見,她不禁紅了臉,又氣又羞。

可礙于人前又不能發作,只好将這虧吃下,沉默地翻着白眼。

目的得逞的他,步調輕盈地離開了廣安宮,但一出宮門,他的笑意收斂了很多。

月明星稀,冷風襲來,引得人思緒萬千。

程奕信不免憶起幼年,和舒錦芸初識的那天。

那時先皇還在世,自己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上學時,只能坐在皇親席的最末座,和大臣們的子女離得極近。

也許就是這樣,自己才吸引了她的目光吧?不然,當時如此平庸的自己,如何能引起她的注意?

她是個極張揚的女子,和自己截然不同。

每日紅衣紅裙,她在一衆學生中極為紮眼,再加上又是學堂中為數不多的幾個女子,身後總是跟着一大堆人,而自己卻是避之不及。

可即使這樣,她還是注意到了自己。

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的世界多了一抹紅色,在一片灰蒙蒙中特別紮眼,讓自己無所适從。

牆邊的樹下、池塘邊上、甚至自己如廁時,一出門總能瞧見一襲紅衣,窘迫的卻是自己。

寒風拂過香樟,吹動一樹殘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在寂靜的禦花園中顯得格外明顯。

他被驚動了,急急從回憶中抽出。

“打探到他們的部署了嗎?”現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些回憶只會讓自己束手束腳。

一直警覺的白音立即回道:“還沒,陛下派出的五個暗探死了三個,恐怕宣王已經警覺了。”

“那他呢?”他的眼望向虛空,聲音也缥缈了許多,散在了空中。

“已經取得宣王的信任,但是被盯得緊,沒傳出什麽消息。”

“繼續盯着。”又是一聲無聲的嘆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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