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國破山河在(17)

三日回門。

阚清與楚幼寒兩人起了大早, 穿戴整齊後上了馬車往宮城去了。

路上兩人閑聊了兩句後便各自安靜下來, 一個撩開車簾看外頭的景致, 另一個則是拿出書籍在那兒翻閱。

阚清回神時楚幼寒已經看了三四頁, 正準備翻下一頁時她的手被阚清給握住了。

“馬車上看書容易頭暈,想看晚些時候再看吧。”阚清說着又從衣袖內取出小瓶塞到楚幼寒手中, “這是我自己提煉出來的精油, 即可外用,塗擦于患處。也可口服,不過每日只可一次, 每次六滴以內。”

楚幼寒将這小瓶細細打量,發現這瓶子的用料極為普通。“主治為何?”

“清涼, 止痛, 驅風,止癢。用于蚊蟲叮咬及傷風感冒引起的頭痛,頭暈,暈車不适。”

“原來如此。”楚幼寒又道:“前兩日問你回門之禮時你說自己早有準備,你的準備可是此物?”

“這只是其中之一。”阚清說着又從衣袖內取出兩瓶小藥瓶, “這兩瓶分別裝着金創藥與補藥, 前者敷過不留疤痕,後者适用較廣。”

楚幼寒沉默片刻。

“用藥最需謹慎,這三種你可有藥方單子?”

“自是有的。”阚清又道:“這三種是我親力親為所制, 藥方單子也是修改數次方成。等見到父皇與母後時我便會将藥方單子連同這三瓶成品一塊兒呈上去。”

“……”楚幼寒看着手中多出來的那份單子時心中泛起陣陣漣绮。

她沒想過阚清會這般大方的拿出自己研究多時的成果,且給的灑脫。

“怎麽了?”

楚幼寒搖頭,“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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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父皇與母後會高興嗎?”阚清倒是想送前段時日在古董店收到的字畫, 但宮中最不缺的便是這些,她再送反而沒什麽意思。

“會喜歡的。”

得到楚幼寒的肯定之後,阚清總算是放心了。

系統:送禮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跟人家商量一下的麽?

阚清:我這叫驚喜。

系統:差點就變成驚吓了還驚喜。

阚清:過程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結果。

系統都不想搭理這貨了。

不過作為一個靠譜的系統,它還是告訴了阚清一則消息,至于阚清的反應就沒搭理了。

阚清得知安吉被捕時心情十分愉悅。

這是件好事,可惜……她現在只能憋着!

但好心情還是極為容易給他人捕獲,尤其是朝夕相處的楚幼寒。

“怎麽這麽開心?”

“前段時日師傅與我說,我的醫術已經足夠了,問我有沒有意願開家醫館。”

“你決定好了?”

“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媸,冤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阚清的這番話是直接套用了前朝藥王孫思邈的理念,這也是阚清最為認同的。

“藥王所言不無道理。”楚幼寒又道:“你想做便去做。”

半個時辰後,阚清與楚幼寒兩人向楚帝,楚後行禮。

楚後喝了茶後給了她們兩人一人一個大紅包。

随後阚清就被楚帝叫走了,說是有事情交代她。至于楚幼寒則被楚後拉着,說是要唠唠家常話。

阚清本以為楚帝叫自己過來是要問問楚幼寒這三日的狀況,可沒想到,這位大佬開口閉口就是讓自己好好待他女兒,不要欺負她雲雲。

阚清:“……”心情複雜。

“你可記住了?”

阚清還能說什麽?自然只能說自己已經記下了。

反正全天下的父親,在面對女婿時的态度都差不多。

最叫人無語的還是她這個女婿是個女孩子,偏偏岳父岳母好像都忘記這茬了。

阚清這兒尚好,楚幼寒哪兒卻是有些水深火熱之中。

“母後!您說些什麽呢……”楚幼寒有些臉紅,心跳加速,那有……這樣問的。

“這有什麽不好說的。”楚後也是将楚幼寒的羞澀看在眼裏,她輕輕地拍着楚幼寒的手背,言語溫柔,“你且與母後說說,晚間是你主動些還是她主動些。”

“母後!”

“怎麽?”楚後笑道:“難為情了?”

楚幼寒別扭的轉過頭去,說什麽都不肯回答。

楚後輕笑。

“你們大婚的翌日,那絲巾帕就送到內廷司了。”

楚幼寒臉色更紅潤了。

她自然知道這話的意思。只是……她跟阚清并非那種關系,她……

“清兒雖說是個女子,但為人處事的态度都不錯……”

楚幼寒:“……”母後這誤會怕是深了。

她出降阚清,最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是女子而非男子。如今看來,這個計策有些偏頗了。

“寒兒,你雖是公主,但也是清兒的妻,在她面前不可太過胡鬧任性……”

楚幼寒:“……”她這三日可是乖巧聽話的很,那有胡鬧任性了?

楚後還在那兒叮囑,楚幼寒的思緒确是已經飄遠。

她在想阚清會将醫館開在何處,何時開業……

“寒兒,寒兒,你在想什麽?”

楚幼寒順勢将阚清準備的回門禮奉上,又道阚清有意開設醫館,為民診治。

“清兒本就是大夫,能做本職自然是再好不過的。”楚後樂呵道:“天下疑難雜症何其多,能解一種是一種。”

“母後這話倒是将她與前朝那些名醫相提并論。”

“清兒聰慧,又有如此胸懷,成為天下聞名的名醫也不過是時間問題。”楚後輕呡茶水後又道:“或是突然出現時疫……不過那孩子正派,寧願多花費時間成名,也不願用這等手段。”

“母後所言極是。”

與此同時,楚帝與阚清這頭确說起另一件事來。

原來,楚濤派人傳的信件,以八百裏加急送入京城。

楚帝看過信件後大呼痛快。

“父皇?”

“你且看看吧。”阚清接過楚帝遞來的信件,一目三行。

看完後阚清沖着楚帝拱手,“恭喜父皇,賀喜父皇。”

“确實大喜。”積壓多日的郁氣終于要煙消雲散了,楚帝此時恨不得立即下诏普天同慶。

“父皇,打算如何處置安吉?”

“如何處置?”楚帝冷哼。“依照律法處置。”在此之前,他會讓女兒先進天牢,好好收拾收拾這個令她擔驚受怕多日的混賬東西。

沒多久阚清就被楚帝給打發了。

她讓一名小內侍帶她去了皇後的寝殿,準備在那兒等着用完午膳。

阚清到了後楚後就将她們兩個人'趕'了出來,說是有些乏了,想要歇歇。

阚清與楚幼寒兩人退下後便去禦花園走走。

兩人閑聊時提及正在北境的楚濤。“陛下方才已經下旨,召郡王回京。”

“……你我已經大婚,叫陛下可不合适。”楚幼寒眉頭皺起,心中有些不約。

“……”阚清眨眨眼,“話是如此,可是……”你不是說只是假成婚嘛???

“之前說得不算。”

“……”阚清無奈,又有些哭笑不得。“殿下怎麽說都是皇室宗親,怎麽說起話來這般任性。”

楚幼寒聽着這話只當阚清不同意。

心下微怒的她直接将阚清往旁邊一甩,随後整個人壓了上去。

毫無防備的阚清被迫跟草坪有親密接觸之外,身上還壓着一人:“……”

至于跟着她們兩個的宮人此刻都轉過身去,雙手捂住耳朵,生怕聽到什麽不應該聽的。

同時心中卻想,原來床闱之事,公主殿下是占上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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