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破裂的母女關系
這會兒正好趕上了中午的下班時間，加上今天又是周五，超市每個周末的特價活動都會在今天就提前開始，所以超市裏的人格外的多。
許雨柔提着購物筐在貨架之間挑選着自己所需要的商品。
剛剛收到的錄取通知應該算是這糟糕的一天裏，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許雨柔打算好好做一頓吃的，犒勞自己。
雖然後天晚上又要面對陸離，面臨殘酷的事情，但是許雨柔并不想破壞自己現在的好心情，後天的事情後天再說，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填飽肚子。
“西紅柿、白菜、瘦肉、山藥、排骨，”許雨柔細數着購物筐裏的食物，“再買點兒雞蛋吧！”
想着，許雨柔就往放雞蛋的家禽、蛋類貨櫃專區走去......
挑完了最後一件日用品，許雨柔前往結算處排隊付錢。
“一共是一百七十二塊八毛。”收銀員迅速地進行着結算工作。
付完錢，提着自己買的東西走出了超市，許雨柔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呼！今天人可真多，排隊排了好久。”
“啊！都已經快一點了，得趕緊回去做飯了。”不再多做停留，許雨柔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就在剛剛她隐隐覺得她的胃有些疼，想來是餓得太狠了。
不一會兒，就見許雨柔提着一大袋東西走進了一幢舊式的樓房，每一層之間的樓梯還是木制的，經過歲月的洗禮，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顏色，一踏上去就發出“吱吱”的聲響，給人一種随時都會被踩塌的感覺。
許雨柔當然是見怪不怪，早就習慣了，在她的記憶裏，從她記事以來，她就一直住在這裏了，只有她和她的母親。
是的，只有她們母女兩人，許雨柔從來不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她的母親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她也不想知道。
許雨柔的母親是個妓女，從小她就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經常帶着不同的男人回到家裏，接着，她就會被關到自己的房間裏，直到母親将帶回來的男人送走，她才會被放出來。
“小柔，你先回自己的房間玩，媽媽現在有客人，乖！”許雨柔的媽媽幾乎每次都用同樣的話語對她說道。
當時的許雨柔年紀太小，也并不知道她的媽媽是如何待客的，所以每次都是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等着她的媽媽招待完客人，來放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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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是不是有好多好多朋友？”不谙世事的許雨柔曾經這樣問過自己的母親，因為自己的母親經常都要招待客人，而且每次的客人都不一樣，也難怪她會這樣問了。
雖然許雨柔的母親自己沒有文化，又做皮肉生意，幹着肮髒的勾當，但是她的心中依然保留了一絲希望，她希望她的女兒不要變成她這樣，所以她供許雨柔上學，她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予了許雨柔。
許雨柔曾經在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問過關于父親的事，記得當時許雨柔剛學回到家，她的母親剛剛送走了一位客人。
“媽媽，為什麽我沒有爸爸？”小許雨柔就這樣直接地抛出了問題。
許雨柔的媽媽聞言一時愕然，繼而又露出了一個慘淡的笑容。
“你沒有爸爸，沒有為什麽，以後也不許再問了！”許媽***眼裏充滿了痛苦、失望和憤恨，她十分嚴厲地對許雨柔道。
許媽***嚴厲态度把許雨柔有些吓蒙了，而後她哭了出來。
她覺得十分委屈，那天，在學校裏，班上一個淘氣的男孩用粉筆丢她，并且還嘲笑她說：“你沒有爸爸，你是個沒人要的小孩。”
因為疑惑，因為不解，因為委屈，所以回到家中，許雨柔才會這麽問，最後卻是這樣的結果。
這一次，許媽媽沒有柔聲安慰，只是任許雨柔哭，因為此刻她已經陷入了一段塵封已久的不堪往事，痛恨起了那個狠心抛下她的負心人，無暇顧及其他。
幾歲的小孩雖不懂事，但是卻很敏感，從那以後，許雨柔再也沒有開口問過自己的父親。
随着年歲的增長，許雨柔漸漸明白了，自己的母親做的是什麽工作，又為什麽總是接二連三地有陌生的男子到自己家裏來。
最開始，她感到震驚和憤怒，她曾經因此和自己的母親發生過激烈的争吵。
記得那天，許雨柔幾乎是一放學就沖出了教室，跑回了家裏，她感覺周圍的人看着她的眼光都是異樣的，鄙視的。
“你為什麽要做這樣的工作？”許雨柔大聲地質問着許媽媽。
看着女兒的表情，幾乎是立刻，許媽媽就明白了女兒說的話，她沒有回答。
“你怎麽能這樣？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許雨柔再次質問出口，許母依然沉默着。
面對許母的反應，許雨柔感到十分地傷心和失望，她生氣地一把将自己的房門關上，不想再理會許母。
也許是許雨柔的話真的起了作用，接下來的幾天裏，許母果然沒有再接過客，還重新找了份工作來做。
“媽媽，我錯了，我那天不應該朝你發脾氣。”趁着吃飯的空檔，許雨柔向媽媽鄭重地道了歉。
“媽媽不怪你，只怪自己不争氣，不能給你一個正常家庭的生活。”許媽媽溫柔地摸了摸許雨柔的頭，自我責備地說道。
從那以後，許雨柔上學，許媽媽上班，母女兩人的生活，似乎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可惜，好景不長。
這天，因為最後一堂課的老師臨時有事，請假了，所以班主任就讓許雨柔他們班提前放學了。
對于可以提前回家，許雨柔十分高興，而且這次的半期考試，她還考了班上的第三名，她想要快點回去告訴自己的媽媽。
“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許雨柔忍不住在心中激動地想着。
似曾相識的場景再一次出現。
只見許雨柔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家中，然而此時她的家裏，她母親的房間裏，有兩個人正激烈地進行着某項運動。
許雨柔一打開門，向着客廳沒走幾步，她就聽到了一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只見她的眼睛由于想到了什麽而瞬間睜大，臉上是一臉地不可置信。
“怎麽會？不可能的！不會的！”許雨柔嘴裏不斷地重複着這幾句話。
同時，她向着聲源慢慢地走了過去，漸漸地，一個女人痛苦中帶着歡愉的shenyin聲和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清晰地傳到了耳邊，此刻，許雨柔站在了母親的卧室門口。
依然有聲音不斷地從沒有關緊的門後傳出來，許雨柔此刻只覺得她的心中是滿腔的震驚、失望、痛苦，以及恨。
是的，她恨！她恨自己母親的不知悔改！恨她對自己的欺騙！恨自己為什麽要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中！
突然，許雨柔捂住自己的耳朵，沖進了自己的房中，“嘭”一聲，門被人大力地關上了。
然而，此刻正在卧室之中激戰的人并沒有聽見。
不知過了多久，房中的聲音終于停止了，過了一會兒，許媽媽和一個陌生男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幾乎是同一時刻，許雨柔卧室的門也被打開，只見她此刻臉色陰沉地看着對面的兩個人。
“雨柔，你，你這麽早就回來了。”許媽媽十分心虛地看着她說。
“為什麽騙我？”許雨柔冷冷地問出口。
“這就是你女兒啊！長得......”陌生男人十分猥瑣地開口說着，只是還沒說完就被許雨柔的母親往門那邊推。
“诶，你別推，穿上褲子，拿了錢就不認人了！”男人很快被許母推出了家門。
關好門，許母轉過身來看着許雨柔，想要開口說話，又不知道怎麽說，躊躇的樣子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說話啊！你為什麽要騙我？”許雨柔質問道，她的眼眶通紅一片。
“我，我也是沒辦法，上班來錢太慢了，還不如......”許母辯解着。
“你就是個爛貨！扶不上牆的爛泥！我恨你！”不等許母說完，許雨柔幾乎是咆哮着說出了這幾句話。
聽了這句極具侮辱性的話，許母頓時怒了，她快步上前，擡手給了許雨柔一耳光，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這都是為了誰呀，啊？”
“我是下賤，我就是個婊子，可是你呢？你再高尚也是個婊子生的！”
“你現在出息了，你給我滾，滾！”許母手指着門怒道。
“嘭”，家裏的房門被重重地關上，許雨柔沖出了家門，而許母則是突然失去力氣一般跌坐在地上，捂着臉痛哭起來，哭她坎坷的命運，以及自己的那不懂事的孩子。
最終，許雨柔還是沒有成功的離家出走，她後來是被一個鄰居給帶回來的，對于自己的行為，她向許母道了歉，但是她的心裏卻并不認為自己錯，許母也沒有再為自己做過任何辯解。
從那以後，母女兩人的關系就日漸冷淡疏離了。
在許雨柔長大之後，她才漸漸理解她母親當時那麽做的初衷，可是她始終不能釋懷自己的母親曾經做着那樣不光彩的職業這件事，這也是為什麽許雨柔還是沒能和她的母親關系修複的原因。
許雨柔從來沒有向人提起過她的母親是做什麽的，就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例外，她希望這輩子都不要有人知道她母親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