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愛你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她捏緊自己的裙角，嘴角牽出一抹嘲諷的笑：“君無夜。你以為時至今日，你還配嗎？十裏櫻花林，既已化作狼藉。那你便再也不配。我的夜哥哥早就死了，死在那場瘟疫裏。死在我的心裏……”

君無夜瞳孔一縮。眼中的融融笑意有着一抹沉重和悲痛。

他斂去神色，漂亮的指節因為過度的握緊而泛白。

“所以……”他的喉嚨像是被鐵烙燒過，聲音沙啞得厲害。

雲霁猛地站起來。黑紗飛揚，她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決絕和恨意。

“所以。這漫天星辰恕我無福消受。所以。你若是喜歡看，那你，便慢慢看吧。因為。我畢竟是真的讨厭極了這星辰。看見它。我就會想起自己的愚蠢。”

語畢。

雲霁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阿——”霁。

他揚起手。本是想要抓住她的衣角，可如同她跳城那日一般。他眼睜睜的看着她的衣角從他掌心滑過。

最後，只剩下一陣餘溫。在掌心漸漸地流逝。

她當真走了。

走得決絕。

她的身影融入這濃重的夜色，他看着那空氣中某一個點，忽然地酸痛湧上來。他的眼眶布滿濕潤，眼底是絕望和悔恨交錯。

“阿霁……我知道是我錯了。也是我不配——”

他望着，哽咽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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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字，猶如鐵錘敲打在心上。

鈍痛，在蔓延。

是他錯了。

須臾，胸腔翻滾起強烈的痛楚，他的眉頭頓時皺緊，臉色猛地蒼白，他的身軀并不是那麽穩當了，身軀有些顫抖。

下一瞬，絞痛加劇，濃烈的血腥味從嘴裏湧出，一抹鮮紅的血跡從他的唇齒之間流出，染紅他月白色的衣襟。

他低眸，凝視着腳邊的萬家燈火，只覺如墜冰窖的冷。

“我曾想把世上最好的一切捧到你面前，我曾想将你捧在手心好好的愛護，我曾想……十裏紅妝，娶你為妻。我曾想……這一生哪怕不要皇位，也要你。我曾想和你隐居山林，有山有水，有你最愛的櫻花，有你愛的紅豆糕……門前種你愛的相思樹，相思樹下有你喜歡的秋千……而你的身邊有我……”

“我想成為你的依靠，從此和你同甘共苦，風雨共濟……我的一切都想給你，我不想你受一點委屈。”

寂靜的月色下，君無夜的聲音像是從九天之上傳來，帶着遠古的滄桑和空靈。

他紅了眼圈，眼中情緒翻湧，目色愈發的悲涼。

“我以為……我一定可以給你最好的。”

“可是我錯了，我沒相信你，所以活該我落到如此境地。可是，阿霁，我後悔了……我知你不會在原諒我，你是一個這麽驕傲的姑娘，我只想在這十天，把我最好的一切都給你。”

他哽了哽，不知不覺間，他的臉頰已經是一片冰涼，淚眼婆娑間，眼前她離去的背影依舊清晰如昨。

十載相識。

最終，居然是如此結局。

他好不甘心，可怪不得旁人。

“阿霁，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