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聊天
想着,他還是回了句:“沒吃,今天依然外景,盒飯還在路上。”
奕銘發過來張照片,是他還吊着點滴的:“助理去買午飯,買了個小時還沒回來,護士姐姐給了我兩個包子,讓我跟她拍個合照。”
畫面感太強,顧念秋看着笑:“靠臉吃飯,挺好。”
有人突然從後面拍了他的肩膀,顧念秋回頭,看見身大紅喜袍的景松:“跟誰聊的這麽開心呢?何導叫我們了。”
顧念秋站起身,打量了遍他的新娘扮相:“你這身好看,我們拍個合照。”
“好啊,”景松撥弄着兩邊的流蘇,“你拍了發給我,我發上。”
顧念秋打開攝像頭,景松靠到他身邊來,笑彎了眼睛,沖鏡頭了個耶。
他把照片發景松份,發奕銘也份,給奕銘留信道:“拍戲了,回聊。”
奕銘正吃着包子,照片過來之後停了動作,盯着照片裏新婚模樣的景松,還有身邊還沒化妝也毫不遜色的顧念秋。
“你穿紅色肯定更好看。”
打完,删掉,再改成:“你穿紅色應該也好看。”
發送鍵前停留許久,奕銘又删了這句,最後發過去:“好的,回聊。”
景松拍完他跟将軍大喜的戲份,還真的把合照p到了上,配字:“新婚大喜,份子錢拿來!你們都會去電影院看《無疆》的對吧?@念之秋”
條動态迅速竄上熱搜榜首,劇組群裏熱熱鬧鬧地在拿他們兩開玩笑,說恭喜恭喜,自覺上交份子錢,然後開始發紅包大戰。
聊了半天,也只有景松在群裏活躍,顧念秋直沒動靜。
莊曉特地@顧念秋:“出來發紅包啊,今天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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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框裏彈出來奕銘的消息:“秋哥,他們在群裏喊你發紅包。”
顧念秋正跟他聊得專心,這才退出來看了眼劇組的微信群,然後又切回原窗口,給奕銘發了99塊錢紅包。
“同喜,我領便當之後你要好好照顧大嫂。”
奕銘靠在病床上笑。
顧念秋退出聊天框,去群裏跟他們發紅包去了。奕銘把消息往上翻,開始條條地看他們的聊天記錄。
分開之後,這種交流方式反而自在些,那人緊繃繃拉着的警戒線松懈了許多。
奕銘等到群裏鬧騰得差不多,給顧念秋發了句:“護士姐姐要來查房了,這裏到點就沒收。”
那頭很快回他:“讓你的助理謹慎點,畢竟是公衆人物。”
“好的。”
顧念秋想了想,又補了句:“什麽時候出院?”
等了許久也沒有回答,估計已經被護士收走了。
再睜開眼,那頭像是對他的每個鬧鐘都了如指掌,掐着點兒來了消息:“早啊”
顧念秋睡得迷糊,盯着微信,心道小朋友這是在動真格。
是要追他嗎?這麽老土的段,他高的時候就不用了。
但指還是比大腦更先步動了起來,拿着翻了個身,找到更舒适的姿勢窩在被子裏,回了個“早”。
“發現了家很好吃的粥店,今天早上偷偷溜出來。”
“嗯,我起床了。”
“加件衣服。”
顧念秋去自助餐廳吃早飯,遇見莊曉和景松坐在起,景松眉頭緊緊皺着,臉的不高興,拿叉子戳着眼前的面包,莊曉拿着果醬硬邦邦地問他要不要?
“景松又跟莊曉吵架了。”
“莊哥為什麽老惹景松生氣?”
“不知道,景松總不爽他,又直想把他要過去做經紀人,”顧念秋邊吃飯邊拿,“他們小時候住在同個別墅區,後來曉跟家裏鬧掰跑出國,近幾年才重新聯系上。”
“景松刀子嘴豆腐心。”
“嗯。”
“再來次的話,我也希望能夠早點遇到你。”
顧念秋換了戲服,看着拍攝通知單,想起來奕銘才住醫院住了不到天。
住他房間的時候總讓他不自在,幾天沒見又好像分開很久了。
“今天演什麽?”
“新婚蜜月,帶胡恬去看冰山。”
“以後我會帶他去宮門牆頂,看桃花滿江山。”
“好了好了,你是最後贏家。”
連續幾天的外景,顧念秋回去已經是深夜,推開房門看見桌上擺了大捧栀子花,花邊放着個保溫盒子。
他愣了愣,第反應是有粉絲追到這兒來了。
他邊給莊曉打電話,邊謹慎地翻開花上挂的卡片,卻看見卡片間寫了個“銘”字。
“怎麽了?”莊曉在電話裏問,“大晚上的,身體不舒服?”
“……沒事。”
顧念秋挂掉電話,打開旁邊的保溫盒,裏面是熱氣騰騰的小馄饨。
這仿佛是粉絲追星樣的法,顧念秋忍不住笑,劃開微信,給奕銘發了條信息:“你以前是這麽追女生的?”
“哥,我從來沒追過人。”
“喲,那都是別人追你?”
“嗯……算是吧?小馄饨好吃嗎?”
顧念秋把馄饨吃了,快凍僵的四肢慢慢暖和起來。
吃飽喝足,累了天,他洗了個熱水澡,縮進被窩裏面,懶洋洋地動也不想動。
房間裏靜悄悄的,彌漫着淡淡的新鮮栀子花香,奕銘又給他發了條信息:“我們還有次約會,找個時間刷掉吧。”
顧念秋想回個“好”,但眼皮太重,就保持着這個捏着的姿勢,靠在枕頭上睡着了。
過兩天是聖誕節,顧念秋沒排上戲,待在酒店的健身房裏練肌肉。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奕銘個電話打了過來,道:“秋哥,在酒店嗎?”
“在,”顧念秋在跑步上氣喘籲籲,“什麽事?”
“我在樓下,黑色的奧迪,準備去吃飯。起?”
顧念秋愣住,按停了跑步,拿毛巾擦汗:“你什麽時候出院的?”
“下午。”
“學壞了,你這是逃班啊。”
奕銘在電話裏頭軟着聲音,道:“哥,幫我保密。”
顧念秋說回去換衣服,走到門口才想起來,自己幾天前還臉嚴肅地跟莊曉說,要離奕銘遠點兒。
臉挺疼。
他簡單地沖完澡,換了身休閑服,帶上口罩墨鏡和帽子,下樓看見黑色奧迪就停在酒店正門口。
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小個星期沒見的奕銘正坐在駕駛室裏沖他笑。
人病痩了,頭發長到了脖子後,被他很随意地紮了個小馬尾,側臉依然俊美得像異域王子。
密閉的車廂裏面,半點信息素的味道都沒有,只能聞到橘子味的合成清新劑。
顧念秋緊繃的神經松下來:“身體沒事了?”
奕銘啓動發動,微微側過頭來:“你試下?”
顧念秋猶豫了兩秒,用背碰了下他的額頭,溫度是正常的。
奕銘笑道:“發燒沒什麽,主要是發ng期比較麻煩。我很久沒有這麽失控過,好像變成了低級動物。”
“好些了?”
“已經結束了。”奕銘看了他眼,“不然也不敢約你吃飯。”
顧念秋靠着座椅笑,沒說話。
車廂裏陷入了很自然的沉默,奕銘放了首柔情的粵語歌。
他們像是在走鋼絲,腳下踩着的是同根暧昧又模糊的絲線。幾天時間不見,沒有了那些讓人昏頭轉向的信息素,霧霾散盡,那線點點清晰了起來。
至少身邊人在慢慢接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