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雌母”他不想被追
飒飒秋風帶來幾分微薄的冷意。
祭祀本應帶着孩子們在安全的地帶等候強健的獸人們覓食回歸,但今日的狀況與以往他所目睹的數十年都全然不同。
他攔不住身旁不斷向前湧去的孩子,卻也沒有為他們擔憂的必要。
這一切只因為一個人,只因為一個雌性。
雄性獸人們站成一排,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找不到半點上前的理由的時機,只能在愣神之餘勉力不忘分出一點精力攔住自家往前湊的孩子。
小獸人們一個個冒出毛茸茸的腦袋,躲在高大的獸人的身後,看着森林之中那個熟練的身影。
身材修長而高挑的雌性神态自若地在森林之中游走,他手中的骨刀小巧而精致,但每次揮動之間都會帶來一片血光。
他微微眯着眸子,那些在周圍獸人眼裏幾乎算得上高難度的動作對于他來說似乎都只是信手拈來,微微勾起的嘴角似乎還帶着幾分享受的愉悅。
一只巨大的獸就這麽在他流利的動作間屍骨分離,雌性獸人的一切動作都顯得淩厲而美觀,即使是割下皮毛分離骨肉也是手起刀落,幾乎是眨眼間便完成了。
劇烈的動作似乎還是對于身體有一定程度的負荷,森那漂亮的面上也染上了一抹潮/紅,他将戰利品踩在腳下,用手那沒有沾血的背面擦去了面側的汗珠。
“哇,雌性也可以這麽帥的嗎?”方才第一個搶着回答祭祀問題的孩子猛然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對于整個雌性的認知都受到了颠覆。
一旁乖巧等待在父親身後的雌性們也亮了亮眼睛,明亮的眸子裏也生出幾分向往。
濃重的血腥味很快便又吸引了各個方向的獸,但一旁已經見識過雌性手段的雄性獸人們卻也不敢上前給這動作流利的人添亂。
他們每個人心中,都無端地産生了一種信任。
相信森絕對不會被任何獸傷害到。
因為他足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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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撲過來的兩只獸似乎有些忌憚這邊衆數的雄性獸人,雖然不明白他們為何全然沒有動作,卻還是下意識地将森往森林內裏引去。
獸人們身後的一個小腦袋突然探了出來,他看着森林之中那個正在向遠方移動的身影,皺了皺眉,随後趁着周圍的雄性們一個不注意便撒開腿跑了上去。
“主人,攻略者正在向你跑來。”光腦第一時間察覺到那旁的不對,聯想到自家主人對于那個孩子的關注,趕忙提醒道。
沉浸在方才的殺/戮之中的森瞬間回過神來,卻也只淡淡地“哦”了一句,他轉過身,在一旁獸人們極為緊張的表情之中對着自家小孩笑了笑,他彎下身子,将撲過來的孩子單手抱在了懷裏。
“阿姆。”林眨巴了眨巴眼睛,刻意擡高了聲音,“我就說我阿姆是很強的。”
小雄性的面上比之之前的蒼白已經多了幾分紅暈,頭頂的耳洞也動了動,顯得十分可愛,尤其是眸子裏一片孺慕。
即使之中還有幾分算計,森也簡單地将之無視了。
他笑了笑,親了親孩子的額頭,另一只手翻轉,骨刀插入肉裏又飛快地帶出。
一旁剛剛湊近這對母子準備偷襲的獸瞬間失去了雙眼,發出了驚天的嚎叫聲。
另一只還沒有動作的獸似是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到,眼中生出退意。
“阿姆,左邊。”小雄性安心地抱住自家阿姆,突然開了口。
即使不知道小孩到底要幹什麽,森也十分配合的左跨一步上前,舉刀之間正好對上準備往這個方向逃離的獸。
他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了然,手裏摟緊了自家小孩,骨刀上前,十分流利地再次獲得一具戰利品。
小獸人看着眼前的一片血色,面上卻是一片平靜,乖巧地從自家阿姆的懷裏跳下,用獸人族特質的繩子将地上的幾具屍體都串好。
森用沒有沾血的那只手揉了揉自家小孩的腦袋:“做得不錯。”
得了表揚的小孩揚起了腦袋,顯得十分開心:“嗯!”
見冬日的儲備糧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森便拎起那繩子的一頭,将地上的屍體往回拖,直到走到那一堵獸人人牆面前才皺了皺眉。
一排獸人愣愣地看着雌性走過來,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你們有事嗎?”森挑了挑眉看着眼前一排無法跨越的路障,鳳眸之中露出幾分不愉。
“啊?沒有啊。怎麽了。”幾個獸人聽到問話下意識愣愣地回應道。
“沒事情能讓開一下嗎?我已經收集完冬季的儲備糧了,準備回去了。”森挑了挑眉,看着眼前依舊愣神的傻大個們,“你們真的不準備儲備糧食過冬了嗎?”
“啊?完了?”獸人們依舊愣愣地重複。
終于有一個人突然反應過來了森話底的意思,面上驟然一紅,忙不疊地退開給眼前這個強大到耀眼的雌性讓開了路。
沒有理會身後人如何去想的森就這麽在衆人的注目之下一手牽着自家小孩,一手拎着那駭人的戰利品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去。
直到人影完全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範圍內,那些獸人和小獸人們這才回過了神,爆發出了一片驚嘆聲。
當天晚上,每個在家做好飯菜等待着伴侶回歸的雌性均是發現了自家帶着比以往多上很多戰利品回家的雄性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問他們為什麽,卻都是支支吾吾沒有人能夠說出一個緣由來。
直到孩子們叽叽喳喳地跟自己的阿姆講着:“今天阿爸帶回來的食物,還沒有新搬來的那家的森叔叔多呢。”
雌性們這才聯系着伴侶那因為孩子們的話驟然漲紅的面色猜出了一個大概。
幾乎是一日之內,森又一次在部落之中出了名。
這一次,哪怕黑暗料理都無法減弱雄性獸人們對于他驟然增長的興趣與追求。
在獸人一族之中,最為崇尚的便是力量。
一個比雄性還要強大的雌性,又怎能不讓人好奇?又怎能不讓人心生征服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