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扶你去浴室

幾分鐘之後,方心語将自己臉上的淚水擦幹淨,等到她從洗手間出來之後,整個人已經看不出什麽情緒了。

既然謝芸芸已經懷了傅斯年的孩子,那她也不能繼續死皮賴臉待下去了?方心語走到一處安靜的樓道處,終于将電話撥了過去。

這其實是方心語第一次主動給傅斯年打電話,電話接通,傅斯年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什麽事情?”

傅斯年的聲音醇厚低沉,尤其是說話的尾音更是帶着些性感,方心語第一次認識傅斯年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的聲音,

即使是現在,每當聽到傅斯年的聲音,方心語都會緊張得不知所措。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的呼吸都會讓她心跳失序。

“我……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你能抽空和我談一談嗎?”

心裏的那句離婚的話語方心語突然不敢說出口了,最後只能這麽婉轉的問了出來。

電話那頭安靜了下來,這是方心語第一次主動邀請傅斯年,她無法猜測傅斯年的反應。

正如她看不透,為什麽傅斯年當年最後同意了他們兩個的婚姻。

沉默的氣氛蔓延開來,方心語的心跳得越來越緊張,她的五根手指已經冒出了汗,但有一種意念卻越來越堅定,仿佛要沖破她的喉嚨。

“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希望你抽出空來,這是我作為一個妻子對你這個丈夫的請求!”

這句話說完的時候,一直認真看着文件的傅斯年突然停了下來,他将手中的筆放下,然後将身體靠在椅背上,眼神稍稍有些不解。

随後,傅斯年将手機放在一旁,眉頭先是皺了一下,随後便把王秘書叫了進來。

“夫人最近有什麽事情嗎?還是她家裏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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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秘書原本以為總裁叫他過來,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這話題一下子跳到總裁夫人身上,王秘書的神情不由得愣了愣。

總裁很少問關于夫人的事情,他還真是有點兒不習慣。

想到總裁剛剛問的問題,王秘書立即搖了搖頭,“沒聽說有什麽大事和奇怪的事情發生,總裁需要我再去仔細調查一下嗎?”

“算了,你出去吧。”

傅斯年疲憊的嘆了一口氣,連續工作一整天了,身體裏面的疲憊倒是慢慢浮現了出來。

他将桌子上的手機再次拿了起來,然後對着電話那邊的人問了出來。

“你知道的,我讨厭浪費時間,有什麽事情不能電話裏面說?”

方心語本來已經絕望了,要不是因為電話一直沒有挂斷,她都以為傅斯年已經忘記她了,只是心裏還抱着那麽一絲期望而已。

腦海裏想要說離婚這件事情,但方心語卻突然想起了三年前傅斯年警告她的話語。

“方心語,你不要任性到底,結了婚就好好過日子,不要期望我給你任何感情!”

這句話突然像是魔咒般的回響在了方心語的心頭,她突然意識到,如果她直接說出自己想要離婚的念頭,傅斯年這次恐怕就會真的直接挂電話了。

“謝芸芸懷孕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你若是還尊重我這個妻子的話,就應該和我談一談……”

方心語幾乎花費了身體裏面所有的力氣,這句話才終于完整的說了出來。

是她任性地要闖入傅斯年的世界,這次也是她任性的,想要将這個世界打開一條裂縫逃出去。

只是來來去去,這個世界的人也從來沒有關心過她的去留。

傅斯年的臉色有些不好,他沒有想到方心語找他是為這件事情。

“我知道了,晚上我會回別墅,回去我們再說這件事情。”

這句話說完,傅斯年就直接挂斷了電話,方心語鼓起的勇氣終于散了下去,人也慢慢的滑倒在地上。

終于說出口來了,這一刻,也許是真的回不了頭了。

別墅是方心語和傅斯年的婚房,但兩個人都不怎麽住在那裏,除了管家和傭人,別墅和空房子沒什麽區別。

方心語既然已經确認了傅斯年晚上回去別墅的事情,将最後的工作處理完畢之後,她就立即将車開往別墅了。

晚上七點鐘左右的時候,方心語到達了別墅,将車停下之後,方心語發現,傅斯年還并沒有回來,她緊張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管家對她的回來很高興,方心語微微笑了笑,告訴管家傅斯年會回來的事情之後,管家便帶着傭人去廚房做晚飯去了。

但直到吃完晚飯,傅斯年都還沒有回來。

方心語終于失望,整個人疲憊的到了自己的卧室,然後陷進床裏面,眼淚終于控制不住的一顆顆掉了下來。

快到淩晨的時候,別墅下面終于響起了車子的聲音,方心語也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立即沖到洗手間,然後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至少要将眼睛的紅腫給遮掉。

方心語不想自己面對傅斯年的時候,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弱者。

這麽一點可笑的自尊,方心語不想失去掉。

過了四五分鐘之後,卧室的門終于打開,黑暗的屋子徹底亮了起來。

傅斯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在方心語以為他會說什麽的時候,傅斯年直接坐到了旁邊的一個沙發上,然後便閉着眼睛安靜了下來。

方心語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初遇傅斯年的時候,那時候他也像是這樣,冷冷的望了她一眼,随後不再理她。

方心語當初還以為是傅斯年看她不爽,後來她才知道,每當傅斯年冷冷看着人,一句話也不說的時候,那就是他喝醉了,神智不太清醒的時候。

看着眼前這個人的表現,方心語可以确定,傅斯年這是喝醉了。

方心語的心裏泛出了一絲喜悅,也只有這個時候,她和傅斯年能夠平靜地共處,空氣裏面慣有的冷漠也會變得稍稍有一絲溫馨。

她緩慢踱步到傅斯年旁邊,然後溫柔地問了起來。

“斯年,還能動嗎?要不要我扶你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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