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好把鈎放進去
裴輕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酒店的,但萦繞在心頭的興奮卻一直沒有落下。
今晚蔣頌眠帶他騎摩托了!很快,快到他整個人都要跟着風飛起來!
蔣頌眠帶他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簡直是酷斃了!
等等,蔣頌眠怎麽知道他喜歡摩托車的?
裴輕栎從床上爬起來,盯着緊閉的卧室門出神,他從來沒跟蔣頌眠聊過這些事,或者說從來沒跟蔣頌眠認真的交流過一次。
就算蔣頌眠跟蹤他,那也不可能提前知道他今天要去看比賽,更別說蔣頌眠在這之前就成了贊助商,甚至自己也變成了場上的賽車手。
難不成是他哥說的?
越想越不對,裴輕栎拿過手機,給裴溯發了條消息。
【裴輕栎:哥,你知道蔣頌眠會騎摩托嗎?】
裴溯那邊回複很快,今天晚上應該沒約人。
【裴溯:我說裴輕栎你又琢磨什麽?讓蔣頌眠考個E照帶你去騎摩托?想都別想了,老實呆着吧。】
裴輕栎驚了。
【裴輕栎:蔣頌眠沒E照???】
開什麽玩笑,蔣頌眠連壓彎都會,姿勢比專業選手還專業,怎麽可能沒有摩托車駕照?
【裴溯:別鬧騰蔣頌眠了,我讓你跟他在一起,是想讓你學一學他的成熟穩重,不是讓你教他騎摩托玩搖滾的。】
蔣頌眠今晚在賽道上拿第一的時候可一點都不成熟穩重。
裴輕栎沒再回複,捏着手機,腦袋裏亂糟糟的,還沒等他想明白,卧室門被敲響了。
裴輕栎赤腳走到門口,打開一條門縫。
看他這副防備的樣子,蔣頌眠道:“別怕,在你同意之前我都不會做什麽,況且,今晚已經吃飽了。”
今晚在賽道上親了個夠,暫時沒什麽別的想法。
被吃的裴輕栎撅起嘴,不客氣問他:“你幹嘛?我要睡了!”
“今晚的。”
“什麽?”裴輕栎問,接着他看見門縫裏探進來一株紅玫瑰。
算蔣頌眠識相,沒忘記今晚的玫瑰花。
裴輕栎打開門接過去,沒忍住問出那個問題,“蔣頌眠,你今晚是不是無證駕駛啊?”
蔣頌眠好像有備而來,從口袋裏掏出駕照遞過去。
裴輕栎打開一看,拿證日期是三天前,而考駕照從報名到拿證,順利的話就要一個月,他算了算,蔣頌眠居然是跟他相親完第二天就去報名了。
但是……
“你學了一個月就學會壓彎了?駕校居然還教這個?”裴輕栎不敢置信,然後信心滿滿的挺起胸膛,“那我也能學會!”
蔣頌眠沒去糾正他跑歪的關注點,騎車壓彎都是上輩子學的,還沒來得及給裴輕栎表演他就挂了,但這輩子用上了,總算沒有浪費時間。
“駕照是為你學的,你家裏人不讓你碰車,以後想騎車就來找我,我帶你騎。”
為他才學的?
裴輕栎死死抿着嘴不說話,他知道蔣頌眠對他這麽好,肯定有條件。
果不其然,蔣頌眠下一步就是拿出手機,“可以把我從黑名單裏拉出來了嗎?栎栎?”
裴輕栎一怔,只是拉出黑名單嗎?他還以為蔣頌眠要趁機告白,然後逼迫他答應之類的……
“當、當然可以了,我剛好把買手機的錢轉給你。”裴輕栎給自己找了個借口,當着蔣頌眠的面把他從黑名單裏放出來。
兩個人重新成為好友,一條備注着【變色老流氓】的消息框出現在微信頁面。
裴輕栎:“!!!”
忘了還有這一茬!
他沒敢擡頭看蔣頌眠什麽表情,手指頭哆哆嗦嗦的點開轉賬,給蔣頌眠轉了筆錢過去。
蔣頌眠輕笑一聲,沒說什麽,直接把紅包領了。
“栎栎,早點睡,晚安,我愛你。”
聽到最後三個字,裴輕栎慌慌張張擡起頭來,“蔣頌眠我還——”
“栎栎,慢慢來,我現在沒那麽着急了,但不管最後你的決定是什麽,我都希望你是認真考慮過的。”蔣頌眠揉了揉裴輕栎的小紅毛,一臉寵溺。
“畢竟以你的智商,要想明白這件事還要很久,別把自己逼太緊。”
裴輕栎:“???”
不會說人話就請給自己栓條狗繩,省得天天出來亂咬人。
“滾吧!”
他把蔣頌眠推了個踉跄,“砰”地一聲甩上門,然後把今晚跟蔣頌眠的那個吻歸結為騎完摩托之後的多巴胺分泌過多。
多巴胺會讓人心跳加速,會讓人失去理智,所以他沒能控制自己的大腦跟行為。
吻可以接,但他才不要跟狗談戀愛!
他也不要跟一只變色流氓狗談戀愛!
雖然這只狗會帶他騎摩托……那也不行!
門外的蔣頌眠撫着自己的胸膛,輕輕一笑,沒回自己卧室,而是出門下樓。
走出電梯時岳玲正在走廊等他。
“蔣總,這是今天的錄像。”
“嗯。”蔣頌眠拐進會議室,順手打開換氣扇,然後低頭點起一根煙。
他坐在電腦跟前,把錄像來回看了三四遍。
看到裴輕栎甩着一頭蓬松的紅毛為他喊加油時,蔣頌眠叼着煙頭輕笑出聲。
看到裴輕栎因為他拿了第一而跟旁邊人慶賀時,蔣頌眠的目光漸漸變得柔軟。
錄像的最後是他們在接吻。
蔣頌眠的嘴角漸漸拉平,“把視頻拷一份出來,壓縮一下,發到我郵箱裏。”
“好的。”
“我身上煙味大嗎?”離開前,蔣頌眠問。
岳玲誠實點頭:“特別大。”
一連抽了四五根煙,連頭發絲都飄着煙味。
“……”蔣頌眠沉默,打算回去偷偷洗個澡,就見岳玲從包裏掏出一瓶香水。
“蔣總,要不您噴點香水,遮一下煙味?”
可行,蔣頌眠點點頭,接過香水沖着自己一通亂噴。
“現在呢?”蔣頌眠問。
岳助一連打了四五個噴嚏,“沒有了。”全是濃重的香水味。
“好,今天就到這兒,辛苦了,早點休息。”
蔣頌眠大步離開會議室,走進電梯前還擡起胳膊左右聞了聞。
裴輕栎聞到煙味就頭疼,對煙味也異常敏感,他敢抽煙,但他不敢讓裴輕栎知道。
重新回到房間,蔣頌眠看了眼右邊卧室的門縫,裴輕栎屋裏已經關上了燈,但蔣頌眠知道他還沒睡。
裴輕栎确實沒睡,他知道蔣頌眠不久前出去了,就在他擰着眉頭想蔣頌眠去哪的時候,門又響了一聲。
蔣頌眠回來了。
裴輕栎腦子一抽,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走出去,假裝睡得口渴找水喝,剛一出門,就聞到滿屋的香味。
“什麽味道?”他捂住鼻子,“你噴香水了?”
不對!裴輕栎緩緩睜大眼睛,這香水味……好像是那個姓岳的助理噴的那種。
“你去找誰了?”
蔣頌眠正在小吧臺上寫東西,聞言擡起頭來,把桌上的紙疊好塞進懷裏,順手給裴輕栎倒了杯溫白開。
“酒店賬目出了點問題,我去看了眼,岳助的香水摔了。”
原來只是去查賬了。
蔣頌眠又跟上一句:“狗鼻子還挺靈。”
“……”裴輕栎深呼吸幾口,強迫自己心平氣和。
他就不該出來聽蔣頌眠說這些“汪言狗語”,每聽一回都要折壽。
裴輕栎一口氣把水喝了,瞪了蔣頌眠一眼,跑回去睡覺。
蔣頌眠則顯得十分愉悅,從懷裏掏出紙筆繼續寫。
他失眠了,實在睡不着,只好用這種方式打發一下時間。
裴輕栎三個字落筆成畫,寫了一會兒裴輕栎的名字,蔣頌眠不滿足于這種單調的行為,轉變思路,自由發揮,寫了點別的。
寫完之後從頭到尾讀了兩遍,蔣頌眠滿意的點點頭。
裴輕栎那堅硬的蚌殼已經叫他撬開了縫,只等小白肉條自己把縫打得更開,他才好把鈎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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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頌眠備忘錄第7條:裴輕栎不喜歡煙味,聞到會頭疼
正式的比賽需要賽車手持有比賽資格證書,這裏因為是個人組織的野賽,所以不需要那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