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狼捉住了

就師傅現在這短短的嫩黃小翅膀, 扇在湯堯兔子的耳朵上,那也就帶動點細毛而已, 湯堯覺得略癢癢甩了甩耳朵。

“師傅, 你是來帶我回去的嗎?”湯堯微微伸着腦袋從花叢縫隙當中悄悄往外看,不知道那個軍裝狼走了沒,空蕩蕩的走廊裏面并沒有那個高大的身影。

雖然正面遇上的時候, 他有點怕,但軍裝的陳奕峰,他還想再看一眼。

某只小黃鵝坐在花叢裏,也微微歪着腦袋也從縫隙中往外看,“應該是回去不了。”

某只垂耳兔愣了一會, 慢慢的轉過頭看着他家那只師傅,什麽是回不去了?

小黃鵝腳掌扒拉扒拉兩下旁邊的植物葉子, 沒忍住伸嘴啄了兩下, 拽下來兩片葉子,揚起腦袋磨搓磨搓吞了下去。

湯堯莫名被葉子吸引了注意力,挪動過去,“好吃嗎?”

小黃鵝點點腦袋, “還行。”

又啄了兩片。

生物本能驅動,某只垂耳兔也低頭咬了片葉子,“像苜蓿。”

“嗯。”小黃鵝師傅應了一聲。

一兔子一小黃鵝悶頭吃葉子,過了一會之後, 湯堯終于擡起頭來看着專心吃葉子的小黃鵝,問道, “師傅,你說回不去了,是什麽意思?”

某只小黃鵝嗚嚕嚕咽了幾片葉子,甩甩嘴巴,“這裏沒有靈力。”

湯堯點頭。

小黃鵝短翅膀指了指實驗室的方向,“那裏面有塊刻有符文的古玉,構建了兩個平行世界的通道,我就從那過來的,但是,我沒想到這邊沒有靈力,想再開啓通道很難。”

小黃鵝轉而看向湯堯,“我的靈力殘留的很少了,而你的靈力也正在喪失。”

湯堯一驚,“那我們得先想辦法出去,這裏是軍事基地,被人發現就完了。”

“嗯,但沒那古玉,就沒法返回我們的世界,先把古玉一起帶走,就算不能帶走,也要先把上面的符文記住。”小黃鵝說道。

湯堯點頭,“那好辦,我能記住,師傅你再屏蔽所有人的五感一次,我去試試。”

“我的靈力有限,就只能再做這一次,等會怎麽出去就只能靠你了。”

“好。”湯堯應道。

當所有人的五感被屏蔽了之後,湯堯從角落裏面蹿了出來,飛速的跑向了放有古玉的實驗室內,之前他就是這樣把師傅給帶出去的。

然而古玉是被固定在實驗臺的某個裝置上的,他跳上去扒拉了半天,也沒法弄下來,時間緊迫,他就只能看着那些符文飛速的記憶。

只是某只垂耳兔沒有注意到,古基因共振實驗所用的激發裝置并沒有斷開,所以在湯堯飛速的離開的時候,一股小小的電磁波動已經傳導進了他的身體當中。

古基因項目的第三次激發實驗,并不是沒有成功,而是出現了延遲,在這體現效果的瞬間,湯堯的前爪正扒在了古玉上。

小黃鵝師傅屏蔽所有人的五感不過是一秒的時間,之前最先有恢複過來的陳奕峰又已經離開,所以剩下的人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一秒鐘的五感喪失。

在所有人五感恢複的時候,湯堯已經再度蹿進了小花叢裏,“師傅,古玉被固定住了,我拿不動,不過符文我都記住了。”

“嘎嘎……”這樣也很好了。

“……”湯堯沉默,小黃鵝師傅連維持語言表達的能力都沒了。

某只小黃鵝相當淡定,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狀況,他擡擡短翅膀拍了拍湯堯的兔耳朵,指了指外面。我們走,徒兒。

此時的陳奕峰正在寧婉的辦公室中,在古基因項目中心停留的時間太久了,他也該走了。

臨走之前陳奕峰莫名想到了那只白軟毛團子一樣的小動物,陳奕峰拉出光腦當中的全息構圖程序,将某只垂耳兔的樣子幾乎複制一樣的展現了出來。

陳奕峰把影像給寧婉,“寧教授,您知道這是什麽物種嗎?”

“沒見過,可能是某種古生物吧?”寧婉好奇的看了好幾眼。

“也許吧。”那看來不是科學院的實驗品或者什麽人的寵物了。

陳奕峰朝寧婉禮貌的笑了笑,“告辭了,寧教授。”

湯堯當然不可能指望兩只腳掌的小黃鵝師傅能自己跑出去,所以,湯堯背起了小黃鵝,從已經被啃光了葉子的牆角裝飾花叢下鑽了出來,一路在空蕩蕩的走廊裏面飛奔,速度快的幾乎成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眼見着就要跑出大樓了,然而有時候事情不總是那麽幸運的,湯堯再度遇上了正要離開軍事科學院的陳奕峰。

飛奔的某只垂耳兔驚得立即一個緊急轉彎,只是動作太猛,倒是把後背上的小黃鵝甩到了一邊,滑出了陳奕峰的視線之外,撞在了牆壁上給撞暈了,而湯堯腳下打滑撞到了牆角,就那麽再度闖進了陳奕峰的視線中。

陳奕峰看着慌張兮兮的要轉彎急跑的白軟毛團子,眉心微微動了下,飛速的伸手一抄,拎住了某只兔子的長耳朵。

手感不錯,非常旺盛的生命力,這是陳奕峰觸摸到這小動物的第一感覺。

“……”被拎住耳朵的某兔子呆了一瞬,永遠不要低估狼的捕食技能啊。

受驚的湯堯兔子差點大喊出聲,四肢飛速的亂踹,指望能踹到某只狼的手,讓他松開他的耳朵。

陳奕峰看着慌張的小動物,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另一手飛速的抓住了飛踹的四肢,給按住了。

然後,某只兔子就這麽被鎖定了動作,動彈不得了,只能拿那兩只驚恐的黑圓眼睛看着陳奕峰。

眼見着自己的靈力就要消失了,湯堯真的是給吓壞了,這要是當着某狼的面變成了人,感覺會不太妙啊!

湯堯急的眼睛都要冒水花了,可偏偏他剛剛緊急轉彎速度太快,他家那只師傅被摔的暈頭轉向,這會還沒醒過來,就算醒過來,好像也完全指望不上。

危急時刻,湯堯心一橫,突破了自我,張開嘴對着某狼的按住他的手背就咬了下去。

兔子急了也咬人……狼的。

只是嘗到血的味道的某只兔子,眼淚掉下來了……

被咬了的陳奕峰連表情都未動,相比他以前被矽炎獸熔傷的疼痛,這點傷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這白軟小動物嘩啦啦掉眼淚的樣子,觸動了陳奕峰某根弦,按住小動物四肢的手松開來,托住了這只小動物的身子,另一手也不揪着他耳朵了,而是揉了兩下,然後把這受驚的白軟小動物給放到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湯堯抽噎了下,擡着圓圓包子臉看了看陳奕峰,甩甩耳朵跑向了陳奕峰看不到的那個角度,然後拖着他家那只師傅甩到了後背上,飛速蹿出了科學院的大樓。

在他們剛剛離開了軍事科學院的地界,湯堯的靈力就撐不住了,帶着小黃鵝一下子鑽進了路邊的小樹林裏面,在靈力完全消失的那一瞬間,某只兔子直接就變成了人形。

湯堯松口氣,伸手把地上又摔了一把的小黃鵝師傅拿起來,塞衣服口袋裏面。

只是湯堯剛要站起來,腦袋突然一陣劇痛,如遭遇重擊,有什麽模糊的畫面在他的腦袋裏面一閃而過。

一種強烈的肆虐感沖擊着他的意識,湯堯抓住了旁邊的一顆小矮樹,全身的神經都在刺痛,耳朵模糊的聽到一種悉悉索索的聲音,叫嚣着吞噬毀滅,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幾乎要從他的腦袋裏面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湯堯的光腦震動了起來,湯堯忍受着切割神經一般的刺激看了一眼,是陳奕峰……

湯堯抖着手接通了,神經刺激性的疼痛已經讓他看不清陳奕峰的臉,只模糊的看到對面穿着軍裝的人影。

正準備進懸浮車的陳奕峰突然站定腳步,緊緊盯着視頻通話對面的人。

湯堯似乎正在承受着什麽痛苦,那雙黑圓眼睛幾乎沒有焦距,淚水簌簌而落,連太陽穴都在跳動。

這和以前湯堯受驚的時候的哭泣完全的不同,這明顯是因為疼痛而激發的生理性流淚。

陳奕峰緊緊皺着眉,“湯堯?”

再一次的窸窸窣窣的聲響侵入意識,湯堯再也堅持不住,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爆開了,他抖着聲音說了句,“救我……”

陳奕峰在聽到這微弱的一聲求救之後,對面的小動物就已經站立不住的趴倒在了地上,陳奕峰感覺到了自己嘴裏的有着絲絲的血沫的味道。是誰傷了他?!

陳奕峰開啓定位湯堯光腦的同時,緊緊盯着湯堯周圍的環境,飛速的判斷,植物的類型并不是軍事學院的,光影的角度以及放大視界之後空氣中的微塵密度……湯堯就在這附近!

陳奕峰一個跳躍,從軍事科學院高高的懸浮車停車坪上跳了下去,同時陳奕峰的光腦鎖定了湯堯的位置,開啓了戰甲,借助戰甲的助力,更快的朝着那個位置沖了過去。

陳奕峰在軍事科學院外的小樹林當中看到了那只小動物,就那麽縮着身子倒在地上,陳奕峰沖過去将人輕輕抱了起來,“湯堯?”

湯堯恍惚的睜着眼,毫無焦距的看着上方,空着的那只手扒着陳奕峰的戰甲,顫抖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陳奕峰,星圖,給我星圖!”

陳奕峰瞬間将光腦當中的星圖給湯堯展現了出來,湯堯勉勵控制眼睛的焦距,松開扒着陳奕峰的戰甲的手,在三大星域的邊緣處的某個位置指了一下,“這裏……危險……”

說完這句話,湯堯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手軟軟的落下,腦袋靠在陳奕峰的胸前昏了過去。

“湯堯!”陳奕峰心猛然一縮,像是被什麽利刃給戳到了心口,他緊緊咬着下颌抱着人飛速的返回了軍事科學院的停車坪。

看着長官穿着戰甲抱着個人回來的時候,警衛員內心驚的一比,但動作迅速的開啓了懸浮車門,問道,“長官,要去醫院嗎?”

陳奕峰抱着人坐進車裏,在剛要開口說去某個軍醫醫院的時候,手裏突然一空的重量讓他瞬間低頭,入眼的是只軟軟白白的長耳朵小動物,和一只嫩黃扁嘴的細毛鳥類。

這種視覺的沖擊讓陳奕峰瞬間關閉了懸浮車的所有門窗,擋住了警衛員的視線。

怪不得之前這只小動物撞在自己小腿上的時候,力量那麽大,SSS級體質自然厲害,還能轉眼就跑出了他的視線,湯堯本來速度見長。

之前這小動物看着自己的時候,兩只黑眼睛裏面全是驚慌,是怕他看穿的麽?

這些思緒不過眨眼之間,然後,某狼的專屬懸浮車急速飛出了軍事科學院。

被落在停機坪的某個警衛員抓抓腦袋,被長官丢下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這一次好像比較的詭異,剛剛長官抱着個人……

陳奕峰将懸浮車的線路設定到了自己在中心星球的住處,開啓了自動駕駛模式,給警衛員發了消息,讓他暫時候命,同時把之前湯堯指過的那個星域坐标傳遞給了邊防駐軍。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後,陳奕峰低頭看着自己手臂間的兩只小動物,一個白的,一個黃的。

陳奕峰把那只黃的拿起來随手擱到一邊,然後小心的托着那只白白軟軟的。

伏在手掌中的小動物似乎哪裏還疼得很,昏迷狀态下四肢還會一下下的抽動。

陳奕峰啓動了光腦當中的醫務掃描程序,但是掃描結果顯示,這小動物的身上和身體內部都沒有任何的傷,但是,此時小動物的腦袋當中的神經元電波非常的活躍,遠遠高出了正常人的數值。

懸浮車剛在他住處的停車坪停下來,陳奕峰就托着某只白軟小動物跳下了車,直奔存放了醫療艙的房間,開啓了醫療艙的蓋子,将小動物放了進去。

陳奕峰緊皺着眉靜靜的等待着,醫療艙的分析結果很快出來了,湯堯的神經元受到了某種刺激,需要藥物安撫,否者将會損傷腦神經,更嚴重可能造成腦死亡。

醫療艙中的器械很快把藥物注射到了那只小動物的身體當中,然後艙門打開,陳奕峰伸手把小動物給托了出來,注射過藥物的湯堯平靜了很多,四肢不再抽動,微微的蜷了起來。

陳奕峰稍稍松口氣,托着這只小動物進了卧室,輕輕放到了床上。

就在這時候,得到安撫的某只小動物微微動了動耳朵,然後圓圓的包子小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湯堯那張幹淨的小臉,微微皺着眉心,閉合着的眼角還挂着水光,無意識的抽噎了一下。

陳奕峰很少這麽近距離的看着什麽人,真實的親眼看到那只軟白的小動物變成湯堯,陳奕峰堅實的內心再度受到了沖擊,沒忍住輕輕撫了撫湯堯的軟頭發,掠過有些微紅的耳朵,眼睛看着湯堯纖長細黑的睫毛。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湯堯會變成動物……

在陳奕峰看着床上的人沉睡的時候,他的光腦接受到了軍方加密消息,從他的視界當中跳了出來,陳奕峰在光腦通訊器上輸入了幾個特殊字符,然後消息內容很快傳遞到了他的視界當中。

是來自邊防軍團的消息,就在湯堯之前指出來的那片星域坐标附近,發現了朝邊防星艦方向游動的一只巨型矽炎獸,幸虧發現及時,特種作戰隊伍及時就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也沒有任何天體被吞噬,僅毀掉了兩艘星艦。

陳奕峰在看完這份軍報之後,關掉了視界,轉而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人。

如果這樣他還猜不出發生了什麽,他就是笨蛋了。

古基因意識波共振實驗,就這麽在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成功了。

他們甚至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發生了,為什麽第一階段的第三次激發都沒有成功,甚至第二階段還沒有開始,湯堯就實現了與矽炎獸的意識共振。

或許湯堯只是過來看望母親,湯堯作為湯家的小幺兒,也是古基因的攜帶者,然後就那麽被波及了。

本就是被無辜波及,發現自己突然被激活古基因變身成某種未知的古生物樣子之後,該有多麽的驚慌,就那麽以動物的形态在科學院的大樓裏面亂蹿的時候,該是多麽的驚慌。

所以,當時被自己抓住耳朵的那一刻,怪不得那雙小眼睛裏面帶着恐慌。

最嚴重的是剛剛,與矽炎獸的意識波達到共振的時候,該是感受到了怎樣的兇殘和黑暗,會恐懼到淚水簌簌而落,會疼到失去意識,在那樣的疼痛之下,仍然堅持把星域坐标告訴他。

陳奕峰伸手握住了湯堯的手,即便是他知道湯堯有着超過常人的意志,甚至不輸于任何軍人,将來或許會成為一名出色的戰士,甚至可能超越他成為最出色的爆破師。

只是,和矽炎獸意識波共振這麽沉重的事情……

陳奕峰從來沒有像此時一樣,不希望這個項目的成功。

………………

湯堯恍惚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深色的夜空一般的天花板,腦袋還沒有遺忘之前的刺激,還有些微微的刺痛,然後是之前那種被黑暗吞噬一般的殘暴思維,湯堯忍不住咬住了嘴唇,力道很重,微白的唇迸出了血絲。

陳奕峰眼皮跳了跳,伸手按住了他的嘴角,“放松,湯堯,放松!”

湯堯抖着唇放開了牙齒,睜着眼看向陳奕峰,然後淚水就那麽順着眼角開始滑落,一滴接着一滴,浸染在了白色的枕巾上。

陳奕峰感覺心裏像被什麽叮了一口,絲絲縷縷的疼,那一滴一滴滑下來的淚比上一次看到的時候更加的讓他觸動,陳奕峰站起身坐到床上,伸手把床上的人連人帶被子一起圈在了懷裏。

湯堯吸吸鼻子,腦袋擱在陳奕峰的肩膀上,模糊的視線看着陳奕峰肩膀上的金星肩章,還能恍惚的記起來陳奕峰是星邦最年輕的少将,對戰矽炎獸的駐軍最高指揮官。

只是,不論他怎麽把思緒從之前的遭遇中牽引,到底還是沒忍住內心深處的那種恐懼,隔着被子緊緊抓着陳奕峰的手臂開始抽泣,臉悶在陳奕峰的肩膀處,一點點的把淚水浸染在了陳奕峰的軍裝上。

湯堯這一次哭的昏天暗地,把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有的無措、不安、恐懼,所有一切的負面情緒全都傾洩出來。

湯堯抓着陳奕峰的手臂就好像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靠在陳奕峰的肩膀就好像靠着唯一能支撐他的力量。

湯堯的力氣不小,又幾乎用全部的力量去抓着陳奕峰的手臂,所以沒有任何抵抗的陳奕峰感覺自己的手臂生疼,但是他還是伸出另一個手,一下下的拂過湯堯的頭發,穿過柔軟的發絲,一下下的輕輕揉撫着。

對于此時的湯堯來講,放肆的哭出來或許更好些。

陳奕峰沒有哭過,在肩膀上的濕意越來越重的時候,他忍不住在想,照湯堯這種哭法,是要把身體當中的水都要哭幹淨麽。

喝水能把這流出來的水全都補回去麽?他要不要讓軍醫給調配個快速補充水分的能量劑?

直到湯堯的抽泣聲逐漸低下來,被他圈在被子裏面的身體不再顫動,陳奕峰才稍稍松了松手臂,扶着湯堯的腦袋,想說點什麽的時候發現,湯堯的嘴角帶着血跡,那破開的唇還沒有閉合,血絲隐現。

陳奕峰立即改變了主意,他低聲說道,“我去取醫療箱。”

陳奕峰見慣了無數的傷口和極為嚴重的各種傷勢,幾乎可以說已經鐵石心腸,但是就湯堯被咬破了皮的唇,卻讓他忍不住皺眉頭。

陳奕峰拿來了醫療箱,取出愈合劑輕輕的塗抹在湯堯的唇瓣上,這種軍用生物型愈合劑效果非常快,湯堯唇上的傷口很快就閉合,幾乎感覺不到疼了。

塗抹完之後,陳奕峰伸手将湯堯的臉擡了起來,“還有哪裏疼嗎?”

湯堯點點頭,“腦袋疼。”

陳奕峰伸手給湯堯揉太陽穴,“你剛注射了藥物,間隔時間不能太近,揉一下好嗎?”

“嗯。”湯堯抽動了下鼻子應了一聲,微微垂眼讓陳奕峰略有些細繭的拇指輕輕揉着他的太陽穴。

陳奕峰揉了一會之後,湯堯扶住他的手臂,“好了。”

陳奕峰收回手,“要喝水嗎?”

“嗯。”湯堯點頭。

陳奕峰起身給他倒了杯水,遞到了湯堯的嘴邊,湯堯就那麽裹着被子就着陳奕峰的手低頭喝水,一杯下去似乎不太夠,陳奕峰又給他倒了一杯。

在湯堯喝完之後,陳奕峰把杯子放到一邊,說道,“湯堯,你知道發生什麽了嗎?”

湯堯有些心虛的轉開視線,“不知道,事情發生的好奇怪。”

就他的理解,應該是靈力消失之前他的靈識失控,不知道怎麽跑到了矽炎獸那裏,知道了某只巨型矽炎獸的動向,為了星域邊緣的安全,湯堯才硬頂着痛向陳奕峰指明了坐标,只是關于靈力的事情,他不好向陳奕峰說的。

某只小黃鵝師傅要是知道湯堯這麽想,絕對要揮着短翅膀扇着他的耳朵教育他,妖獸成精之後的靈識怎麽可能跑那麽遠!只是,某只昏迷的小黃鵝此時被遺忘在了外面的懸浮車裏,他家徒弟還沒有想起他來。

陳奕峰看着湯堯被淚水洗過更加水潤通透的眼睛,身為指揮官的職責再度動搖,他此時竟一點都不希望湯堯知道真相,然後去承擔比他還要沉重的擔子。

應該還會有別的機會,因為還有另一個可能,如果他堅持,或許意識波共振也可以在他這裏實現。

陳奕峰瞬間做出了決定,暫時先不讓任何人知道湯堯已經能和矽炎獸形成意識波共振的事情,他伸手拍拍湯堯的手臂,“再睡一會。”

湯堯挪動身子往下躺,看着陳奕峰說道,“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陳奕峰給他拉拉被子,“你倒都記着。”

湯堯眨眨眼,也是累了,含糊的說了一句,“我是不會忘記的。”

看着某只小動物再度安睡下來,這次睡的沉靜多了,不像之前那樣不安穩,陳奕峰稍稍放心,拎着醫藥箱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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