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你什麽時候和江須昂在一起的?”

“反正比你喜歡的時間晚, 對不起啊,你喜歡他的時候,我還在和隔壁班上的男同學偷偷溜網吧呢。我哪知道和他在一起後, 你居然還喜歡他呢?”

“……”周可然神色緊繃, 太陽穴突突地跳, “所以, 上次在人事部門口是你們倆?”

那要提起來這件事可能就有點兒讓人害羞了。覃緩朝她笑了笑:“這可不能怪我,是你逼我把江須昂叫來的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

“那你審查會佯裝自己很厲害,結果評分還沒我高的時候知不知道羞恥呢?!”

“覃!緩!”

周可然吼得這一聲,不可謂不大聲, 不可謂不激動,不可謂不臉紅耳赤。

覃緩平複着情緒, 就站在她的位置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這樣的人,嫉妒別人的背景, 就将人家貶低得一文不值。你不是說我靠背景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從現在開始, 該我做的工作我照常做,屬于你的東西我一個字都不會動,有本事你就舉報我濫用職權!”

周可然的臉色黑紅交錯, 再次感受到了來自覃緩的壓迫。是的, 以前也是這樣,就是這樣的感覺, 兜兜轉轉, 她又再次位于覃緩的壓迫下。

“行。”周可然說, “那走着瞧, 方案還有二審, 我們看誰笑到最後。”

……

周可然放了狠話,在報告的修改上自然要多下功夫,又不敢将其他工作交給覃緩,只能每天工作到深夜。

覃緩也不敢放松,尤其是臨到最後幾天,看着手中的報告成品,覺得怎麽修改都不對勁兒。

夜深了,窗外的寒露透着淡淡的紅霧,樹枝上挂上了燈籠,新年将至。

這段時間覃緩将行李一股腦打包來了這裏,成了長住型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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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住客越來越違背11點睡覺的真理,待在書房的時間越來越晚。

江須昂7點的時候去敲了一次門,說外賣到了出來吃晚餐。

覃緩頭也不擡:“你把我的那一份端進來給我吧,我這裏有張表格沒有做完。”

江須昂:“……”

吃飯時他多看了兩眼:“又是周可然給你布置的加班工作?”

“這倒沒有,她要這點情商都沒有也混不到現在了。”覃緩搖頭晃腦的,“是有個東西我弄明白,請假了部門裏的師兄,我在複盤。”

“……”

江須昂現在很不喜歡複盤這個詞語。

她都沒有叫過他師兄?居然開始叫別人師兄了?

8點的時候去敲了一次門,說電視臺在演一部她喜歡的電影,問她看不看。

覃緩有些疑惑地皺了下眉頭:“啊這部電影我看了十幾遍了現在不想看。”

江須昂:“……”

11點外面傳來洗澡聲,她居然在書房裏接到了江須昂的來電。

覃緩:?

她懷疑今天他的腦子有點問題。

不過還是接了起來:“幹嘛呀?”

江須昂的聲音帶着空曠:“我的浴巾好像忘記拿進來了。”

“那你吼一聲不就行了。”

江須昂冷笑:“那不好意思了,我剛才吼了十聲,請問你有沒有聽見呢?”

覃緩:“……我馬上就來。”

從書房出來才發現時間這麽晚了,覃緩摁着後脖頸去陽臺取了浴巾,抱着屬于他味道的東西走向了霧氣騰騰的浴室。

“叩叩叩——”她敲門。

裏面半晌沒動靜,她猶豫了一下,擰開了浴室的門把。

熱氣撲面而來,裸色身影落在視線較遠處,覃緩将腦袋探進去,眼睛朝下看:“江須昂,你聽見我敲門了嗎?我把浴巾給你帶來啦。”

水聲依舊,但是好像沒有人回答她。

覃緩心裏突突地跳:“江須昂我把浴巾給你放在哪裏——”

話還沒說完,一只手忽然從前面伸出來,快而猛地将她扯進浴室。

覃緩驚呼一聲,耳邊傳來“砰”的一聲,門在她身後關上,而光果果的江須昂站在她面前。

“你你你你,你幹嘛呀!”她雙手抵在他胸前,被江須昂又熱又潤的肌膚燙了一下,眼前卻模糊一片。

江須昂将她手中的毛巾丢在一邊,盯着她瞪得大大的瞳孔:“你現在需要休息。”

她可能自己不知道,連續熬夜這麽多天,眼中已染上紅血絲。

江須昂知道她在憂心二次彙報的問題,但哪能一直這樣折騰下去,心疼得不行:“明天還有一天時間,你今晚必須早點睡覺。”

“我睡不着!”覃緩硬着頭皮,其實身上的其他地方已經開始發軟。

濕氣将胸前的白色睡衣打濕,她居家一向穿得非常輕松,所以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釋放內/衣。

此刻睡衣的衣料被水打濕,讓她不太舒服地抿着下唇。

“一般助眠有幾種方式,我一種一種念給你聽。”江須昂将她抵在浴室牆上,嘴裏卻說着無比正經的話,“喝牛奶,運動,泡澡,你喜歡哪一個?”

“……”覃緩看了看此刻的景象,“還有沒有多餘的選擇?”

“多餘的?”江須昂想了想,“全身按摩?”

“你這個人真是煩死了!”覃緩終于忍不住紅着臉踹了他一腳,江須昂低聲笑了笑,順勢攬住她抱在自己懷裏。

“快選,四選一。”順着她打濕的襯衣,他的手四處游走。

運動肯定是不能選的,一聽就知道他想幹什麽。全身按摩也是不行的,誰知道按摩去了哪裏?

泡澡似乎好一點兒……可按照她對他的了解程度,也不一定。

實在選不出來了,覃緩說:“那就A吧。”

“确定嗎?”

“那不選了我走了!”

他哪裏由得她走?

就在覃緩奮力思考什麽是喝牛奶的時候,她被熾熱的氣息堵住了出路,白色襯衣掉落在地上,徹底被水漬打濕。

覃緩從來不知道這助眠的選項還有買一送三的功能,商家要這麽做生意估計得虧本死。

“你這個渾水摸魚的,剛剛還讓我選什麽選?!”

兩人共同在一個浴缸裏,江須昂将浴缸買的這麽大,她就知道他別有用心。

“怎麽沒得選?”江須昂啃咬着她的後脖,咬出深深的紅印後,才滿意地放開,“選擇了才能決定順序。”

覃緩:“……”

“我真是非常開心,你這麽為我着想,将我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

誰是因為在意他的需求啊?!她臉紅着撲騰水,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結果她沒來得及動作,江須昂卻繞到前面來,和她直直地對視着,再次吻了下來。

他用了狠勁兒将兩人圈在了魚缸中,然後誘導着讓她叫師兄。

哪有這麽吃醋的啊?她不就問了師兄幾個問題嗎?

“快點。”江須昂目光漆黑,卻不依不饒。

她被逼的沒辦法,只得在直上直下時軟着嗓音滿足他的要求。

覃緩趴在床上,身體紅潤得仿佛煮熟的蝦子。

只要一想到她靠在牆上,他蹲在了她面前……啊啊啊啊,這根本不能想!

她晚上再也不想喝牛奶了!

江須昂手裏端着水杯進來,覃緩蒙在被褥裏不理他,江須昂的聲音傳出來:“聽說這個也助眠。”

鬼才信!!!

覃緩寧死不動。

他将她的腦袋挖出來,昏暗的燈光下,襯得他眸色格外的溫柔,大概就是這份溫柔勾得她心底又是一軟,湊過去問:“那你杯子裏是什麽?”

“蜂蜜水。”

聽見是甜的,她有點兒胃口了,爬起來捧着水喝下肚後,軟綿綿地問道:“那你喝了嗎?”

“喝了啊。”江須昂接過她手中的杯子,說,“我在浴室裏不就已經喝飽了。”

覃緩:?

覃緩:……

覃緩被狠狠地嗆了一下,臉頰瞬間又是爆紅,還不忘了一腳給他踹過去。

江須昂笑着接住,在她軟滑的腳心上扣了一下,轉身将水杯帶了出去。

回來時暗夜寂寥,他走過去将人抱在懷裏,整個人都是柔軟溫暖的。

好一會兒——

“江須昂,我覺得自己還是睡不着……我想要讀書。”覃緩小小的聲音從他懷裏傳來,雖然閉着眼,語氣确是清醒。

“你?讀書?”不是江須昂質疑她,實在是她看着就不像喜歡讀書的樣子。

書本在她這裏只能淪為催眠的神器。

“你去幫我拿一下嘛,我想讀這本書很久了,每次在書房裏看到它卻不敢翻它,等着你給我讀。”她聲音又低又悶,帶着撒嬌的語氣。

江須昂将下颚枕在她頭頂,沒什麽辦法道:“想讀什麽書?”

他起身,作勢走向書房。

“嗯。”覃緩撐着上半身,看着他寬闊的背影,說,“就讀《AMW的沉默日記》”

江須昂腳步一頓,忽然朝她看來。

姑娘坐在窗邊,朝他笑得格外甜美美好,幾分促狹,哪有想要睡前讀物的樣子。

“你給我讀讀呗。”覃緩抱着枕頭,“寫給我的東西,我想要看看內容的啊。”

其實日記也不算寫給她的東西,但覃緩單方面認定與她有關就是寫給她的。

江須昂從書房出來時,是她這段時間在書房裏見過很多次,但一直沒舍得翻開的封面。

她拍了拍枕頭:“快來快來快來。”

江須昂無奈,手中拿着三個日記本:“要先看哪一個?”

“從第一個開始,我每一個都要聽。”她激動地繼續敲着枕頭,似乎看起來更沒有睡意了。

“……”

江須昂便将藍色的那一本抽出來,然後坐在了她旁邊。

覃緩靠在他胸前,眼睛閉了起來,耳朵傳來他胸前的震動,還有低沉緩慢又好聽的聲調。

——

“1月3日。元旦放假,出門的時候遇上了她,紅色長款的短裙和黑色短靴,單薄的大衣,她不冷嗎?”

“2月7日。在高中的校園門口,她低着頭不看路,差點被自行車撞了。笨死了。”

“3月2日,放假了,她似乎和其他同學出去玩了,希望她晚上早一點回來,但似乎願望總會落空。”

“4月6日……”

江須昂聲音降低,因為他感受到,胸膛處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還真是睡前讀物了。

他輕手輕腳将日記本合上,将她的腦袋挪到了枕頭上。

覃緩閉着眼卻輕輕皺着眉頭,因為挪動哼哼了兩下,嘴唇微張,喃喃呓語:“江須昂?”

他以為她醒了,其實并沒有。

她在夢中還忍不住發問:“AMW什麽意思啊?”

她只曉得AWM……

江須昂笑了笑,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在網上看到的段子。

A是第一位。

MY wife,MY w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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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眠四種方式可真是一點都不助眠!!還得是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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