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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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春尋，一件長長的月牙白袍搖曳及地，行走時衣袂翻飛。少年容貌精致，戴着橄榄葉花冠，美的雌雄莫辨。
流金似的光束和亮斑于一瞬暈染開，他的面容在飄浮如紗的光霧中越發看不真切，引來圍觀衆人一陣驚嘆。
毛姆曾在《月亮與六便士》中提出一段長篇大論，人們泛濫地使用美的形容詞來評價生活中無關緊要的小事，等到見到真正的美時卻找不出詞語來表達。
曾經男人認為這是大題小做，但在遇到少年後他才深有體會。他是造物者最鐘情的作品，是真正的美的産物。
或許這個時候只能用拜倫的那句詩來形容。
“他走在美的光影裏”（注釋1）
旁邊的雪莉早已看呆了，過了一站才回過神，捂着嘴小聲說：“他真的好美！”
義演散場，少年換上了複古輪紅的蓬蓬裙，蓬松的金發用淺淺的藍紫色發帶挽着，藏青的皮靴在小跑時發出“噔噔噔”的聲音。
他的臉因為運動而沾上了一點自然的紅暈，湛藍的眼眸也很亮，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很甜很甜，像精致包裝過後的、蓬松香軟的馬卡龍。
雪莉的贊嘆聲還沒有停止：“他笑起來真的好甜，要是我是男人一定把他娶回家。”
男人聞言瞥了她一眼：“其實你現在就可以把他’娶’回家。”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雪莉确定了男人确實紳士知禮，而且經常不動聲色地關心別人，溫柔又體貼。但是他大多數時候都在沉思，不是很喜歡與人交談，此刻卻與她開起了玩笑，着實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她不由得打了個磕巴：“呃…比起他，我當然更喜歡顧你這樣的類型。”
“算了吧，親愛的女士，”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記得前幾天有位女士信誓旦旦地說金發甜心是她的天菜。我記得不是很清楚…好像那位女士現在就站在這附近。”
這倒是真的，因為雪莉女士在別人的社交賬號裏無意中看到了少年，一見傾心，硬拉着對戲劇不是很care的顧哲橫跨大半個市區來看這場劣質的表演。
整個戲劇顧哲一分鐘不漏地全部看完，印象最深的卻是出場并沒有多久的少年。在場大多數人應該也跟他想法一致。當然，有些細節算得上是別出心裁，比如昭示神明降臨突然暗下來的打光等等。
雪莉試圖狡辯，屢次開口反駁無效後丢盔棄甲，氣惱地抱胸：“行了，我就是更喜歡他。顧，你說話這麽刻薄，可是找不到老婆的。”
“你們是在讨論我嗎？”不知什麽時候，少年站在旁邊，有些好奇地問。
“呃…當然，當然不是。不是…我們剛才，”近距離美顏暴擊，雪莉說話都不太利索了。
顧哲打斷了她：“你剛才的表演很出色，有些細節也很用心。故事原型是來自莎翁的《仲夏夜之夢》嗎？”
“是的！但是修改的比較多啦！服飾也大修過。組織義演的服裝設計廠商要求使用他們滞銷的白色長衫，我表演時穿的那件是經過優化的。但這些都是甲方的要求嘛！”少年的表情有些苦惱，但是看得出他還是很高興。
“好啦！我可以請你們去吃冰淇淋嗎？”
一直處在狀況外的雪莉終于回過神：“我們下午兩點要…”
“可以，但是得快一些。”顧哲再次打斷了她。神經大條的雪莉女士終于意識到不對勁，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天打斷了她兩次，你的紳士風度呢？說給那些尊重他的教授和同學聽估計都只是當成笑話吧。
“你的身體不太舒服嗎？需不需要回學校休息一下？”他看向她，語氣懇切地問。少年的目光轉向她，眼中的擔憂顯而易見。
雪莉勉強做出虛弱的樣子，臉色發白，捂着腹部：“可能是有點…”
幾人商議過後決定先送雪莉坐公交回學校，少年再帶着顧哲去吃冰淇淋。
少年接了一杯熱水，塞到雪莉手裏，又懇切地請求坐在對面的女人照顧一下，說雪莉是自己的姐姐。生成這幅樣貌的人去求人就沒有不應允的道理，女人也爽快地答應了。
雪莉平白生出了一種愧疚感，頻頻看向少年，然後咬牙切齒地拽着顧哲：“下午上課怎麽辦？德萊斯教授每次都要點你的名回答問題。”
男人沉吟了一下：“我身體欠佳。”
“少來！仗着德萊斯教授就算翹課也會給你A+？”
說完後看到了少年正朝這裏走過來，她的聲音立馬變得很溫柔：“小可愛，姐姐很喜歡你的表演，社交賬號能不能加個好友？”
少年歪了歪頭，笑容燦爛：“當然可以啦姐姐！以後有免費義演都可以通知你。”
雪莉加到聯系方式後心滿意足地坐着公交回去了。臨走時顧哲想問一下雪莉少年的名字，被雪莉女士翻了一個白眼，丢下了一句“自己去問”。
“您好，我叫加百列。”
“顧哲，您可以直接稱呼我 顧。”
“顧，能幫我撿一下掉在那裏的袖扣嗎？我夠不到。”加百列仰起臉問。
顧哲蹲下/身，撿起來之後遞給他：“樂意效勞，小天使長。”
加百列接過，道謝之後小聲嘟囔着：“為什麽大家聽到我名字第一反應就是天使長？”
“因為形象和名字都一樣？但是你比加百列更可愛，也更容易讓人心動。”
加百列輕輕地“wow”了一聲，彎眼笑着問：“你是Z國人嗎？好會用形容詞。”
“嗯。”
“我曾祖父也是Z國人，我還有個中文名，你可以不用喊我小天使長啦！叫我綿綿就行啦。”
“好，綿綿，想去吃冰淇淋嗎？”
加百列聽到冰淇淋時眼睛一亮，指着不遠處問：“去那邊可以嗎？”
“當然。”
甜品店裏。
“苜蓿子草莓棉花糖聖誕？是新口味诶！想嘗嘗！”加百列小聲驚呼着。
“加百列是小兔子嗎？為什麽會想吃苜蓿？”
加百列一邊把擋住視線的金色卷發往後撥一邊認真解釋：“加百列當然不是兔子，而是熾天使裏權力最大的天使長。”
耳邊傳來顧哲低低的笑聲，加百列懵了一下。
“嗯，綿綿小天使長。”
“你說好不叫我小天使長的！”
“是，但是是你先反悔的。”
…狡猾的Z國人。
顧哲輕輕敲了敲玻璃櫥窗，随意問道：“這裏還剩一個小天使挂件，想要嗎？”
“有一點想要啦。”加百列看了挂件一眼，又飛快地轉回視線，臉頰緋紅地、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補充了一句，“真的只有一點點。”
注釋1：原句為“她走在美的光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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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妹我天菜！！！小天使長我愛你嗚嗚嗚寶寶親一口嗚嗚嗚嗚麻麻愛你
看到這裏的寶貝祝情人節快樂啦親親
PS 顧同志爹味好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