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把衣服脫了
等把薛悅送走了, 孟染才将客房的門一關, 對兩儀道:“兩儀, 把衣服脫了。”
轉身就看到兩儀拽着自己的腰帶,面上緋紅。明明心裏挺着急,孟染還是差點笑出來, 又氣又好笑:“想什麽呢?我看看你的傷!”
用靈氣查看兩儀的肩傷時,只能看到裏面, 用孟染的感覺, 便是毛細血管都受損了。
兩儀還是紅着臉, 輕聲應道:“我知道。”但是孤男寡男,關了門,兩人又已經跨過了某條線,他忍不住害羞一下不行嗎?
這樣的兩儀,讓孟染不知不覺也變得挺不好意思的了。
孟染從門邊走到兩儀身邊,兩儀已經自己解開了腰帶。腰封一松開, 兩儀身上層層疊疊的衣服便很自覺地往兩邊散開, 露出裏面細膩如玉色的胸膛。這情形, 看的孟染覺得, 仿佛花開一般,心花也忍不住朵朵開。
但, 等兩儀把衣服從肩膀往下一劃拉,孟染的心情就美好不起來了。
兩儀的右臂靠近肩膀的那處,半條手臂的上半截都變成了青紫色,直接承受飛匕的那處, 更是深重到成了紫黑色的程度。
孟染頓時心态炸了,氣道:“你這衣服怎麽不頂事,就沒像上次一樣把人給灰灰了?”
兩儀看着自己的傷處也吓了一跳,卻又應道:“大概,是因為對方并不是想殺我,只是想教訓我們?”但對方到底是築基修者,又正好是在氣頭上,所以傷勢看上去就重多了。
想到當時聽到的那陣甲盾之舞琴音,孟染又氣道:“你還知道要提醒我躲,你自己怎麽就不知道要躲?”
“當時就記得提醒你要躲,等提醒完我自己就來不及躲了。”兩儀應道。
孟染一聽,心就軟了,怪也怪不起來,明明是一張仙氣的臉,卻總是能說出這種純粹如稚子的話。孟染忍不住捏了捏兩儀的臉,聲音都不自覺的低沉下去:“傻。”
兩儀還笑,乍一看溫潤美好的笑容,仔細看便覺得也透着一股傻氣:“我傷了你還能給我治傷,那要是你傷了,我怎麽辦?”
兩儀這樣一副全然依賴的語氣,讓孟染又心疼,又覺得責任重大。
孟染眼神溫軟的看着兩儀,落了一個輕吻在兩儀唇瓣:“你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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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儀這次不只臉紅,還眼神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孟染氣笑了:“你不是都忘了嗎?怎麽一副很懂的樣子?我只是要給你用化瘀膏揉揉傷!”
兩儀從椅子上站起來,牽一發動全身,傷處被牽動一陣腳軟,大約是身邊有依靠的人,兩儀也不硬撐,很順勢的就跌到了孟染懷裏。
抱着這個又讓人心疼又讓人心軟的兩儀,孟染能怎麽辦,孟染只能把人先扶到床上去。
等要開始抹傷藥了,孟染才知道兩儀的這個疼,是有多疼。
孟染都覺得沒用力了,只是把膏藥抹上去,輕得和拂過水面一般的動作,也疼得兩儀直抽氣。
孟染真的,恨不得不要給花若妍治傷了。
眼中只有孟染的兩儀,又怎麽會看不出孟染的情緒,軟聲道:“我沒傷,只是痛。”
孟染覺得自己以後都會痛恨這句話:“這還叫沒傷?這叫瘀傷。又不是只有流了血才叫傷。”
孟染頓了頓又道:“你也流血了知道嗎?只不過都在裏面,所以才會看起來是這種顏色。”
孟染的語氣有點兇,兩儀就不說話了,只是看着他。那雙眼睛裏這次倒沒有委屈,滿滿都是歉意。似乎他自己傷了,讓孟染如此心疼,已經知道自己錯了。
孟染在心裏嘆口氣,道:“知道疼,下次就別這麽傻,知道嗎?”
“嗯。”兩儀應得飛快:“都聽阿染的。”
“那我現在給你稍微揉一揉,你忍着點兒。”孟染狠狠心,還是決定要揉開才行。那些裂開的毛細血管,吸收了剛剛的幾個治愈球之後已經愈合,但是這些瘀血如果不及時化開,兩儀只會難受。
薛悅送來的化瘀膏倒是效果挺好,孟染将手掌貼上去,兩儀摸了靈膏的這塊肌膚已經微微發燙。孟染知道兩儀是真的疼,也就沒有用手直接去揉,而是将掌心聚集了一團靈氣,用更加可控的力道去輕輕地一點點撫摸。
“唔……呃……阿染,我好疼…”僅僅如此,兩儀也立刻疼得用好着的那只手抓着孟染的另一只手了。
兩儀都疼得淚花直冒了,孟染滿目不忍,心疼,卻也只能說:“忍忍,這樣才能好得快些。”
兩儀聽孟染都輕聲說話了,便也盡力壓低自己的呼痛聲。
夾雜着低喘的呼痛聲,相當引人遐思。只不過兩個當事人,此時都沒有心思往那邊想。
喬永從花若妍那邊回到自己的院子裏時,聽到客房那邊傳出的動靜,面上立刻就紅了。
站在院子裏的兩名侍女,就算知道裏面是什麽情形,卻也都忍不住面染紅霞,尤其想到這聲音的主人,生得那般好,就莫名覺得耳熱。
看到喬永的模樣,其中一名侍女還是覺得應該幫着那仙姿佚貌的男子申辯一下,朝着喬永微屈膝為禮,道:“客人這是在用化瘀靈膏活血。”
喬永這才醒悟,面上的薄紅卻沒有散去,而是轉成羞愧地滿面通紅了。他就說明明還受着傷,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又覺得自己竟然用這種想法去推斷孟染,喬永又差點要覺得自己沒臉去見孟染了。
但為了他師父的傷勢,已經都走到這一步了。喬永還是鼓足勇氣,去敲了敲客房的門:“孟道友。”
客房的門隔了片刻才“吱呀”一聲打開,喬永往屋內看去。兩儀道友面上一層薄汗,幾縷發絲有些淩亂的貼在鬓側,衣衫似乎也攏起的不太熨帖,竟透着點兒不可說的味道。
喬永只瞥了一眼,就秉持着非禮勿視的心念,将目光給移開了。然而僅僅移開目光這一個動作,就讓喬永覺得自己的定力果然還不夠,竟做得如此艱難。
孟染瞥到喬永面上的緋紅,再看看兩儀,才覺得哪裏不妥。這種事又不好直說,孟染只得冷哼了一聲。
喬永這次很上道,很主動的說道:“孟道友,要不,移步到我那邊說話。”
孟染很是高冷的應道:“嗯。”
喬永便逃一般的飛快出去了。
孟染從客房出來,想了想還是從外面合上了門。
到了喬永的主屋,兩名侍女已經跟過來奉好了茶。
方才的事兩人都默契的沒有提,喬永已經說道:“我與師父已經說好了,她願意控制脾氣,也讓我代她向孟道友道歉,還請孟道友為家師多多費心。”
這與孟染所預想的結果差不多,孟染便點了點頭,卻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定個規矩。孟染便道:“令師發一次脾氣,大概多日之功便一朝廢。我如今修為尚低,卻也不想做無用功。今日便算第一次,凡事不過三,若再有兩次,我也只能自請回天舞門了。”
喬永忙應道:“不會,不會,悅姨也說一定會幫師父調節情緒。”
孟染對這保證不置可否,卻還是道:“令師的傷勢,便等兩儀恢複之後,我再開始吧。”
竟然讓兩儀這麽痛苦,他也不介意讓花若妍多疼兩日。
只是,兩儀的傷卻沒有孟染所想好的那麽快。第一日的治愈球加上化瘀靈膏,兩儀的傷勢好了那麽一點點,若不是他用妙手之舞的靈氣查探,甚至都發現不了。妙手之舞對于這個傷勢的治療要明顯一些,一曲跳下來基本可以化掉大約半毫米左右厚度的瘀傷,但這麽一層一層全部化開,竟然估計得花月餘。
孟染對此也想過原因,兩儀雖和他一樣是肉身,但兩儀之前早已不知道是什麽修為,只怕這肉身已與他另有不同。他這低階的療傷效果,落到兩儀這樣的高階修士身上,效果不佳也就實屬正常。
而只要一想到,就算是那般高階修士的身體,都被花若妍傷成了這樣,孟染就氣不打一處來。再一想到當初這有這樣一把飛匕正對着自己,孟染就只能安慰自己,花若妍只是天舞門前進腳步中的一顆踏腳石。
兩儀傷勢未愈,最初幾日甚至都擡不起手,孟染便以此為由,暫時未去給花若妍治傷。
然而到底沒等兩儀完全好起來,便因為孟染當初斬進傷處的靈光被消磨完畢,花若妍又痛暈過去了。
孟染也只能将兩儀這不要命的傷勢先放一放,去給喬永的師父治傷。
又痛醒過來的花若妍,差點又要發脾氣,但是看着一臉冷淡的孟染,又想到自己上次醒過來,竟然清醒了那麽多天,疼痛也遠比之前的情形要好,便也知道這位天舞門的煉氣修者,是真的有可能将她的傷勢治愈,硬生生将那份怒意給壓了下來。
最初幾日,孟染也不多跳。妙手之舞一曲舞完,剩下的元氣便留給兩儀。
大約過了快兩個月,兩儀的傷勢才真的完全好了。
傷好了的兩儀便希望和孟染一起去:“阿染是有了谛音,就不要我奏樂了嗎?
谛音在一旁不屑一顧:“誰要你阿染,谛音有阿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