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阿染長開了
事已至此, 天色已晚, 一群人也只好先接着吃飯, 然後準備休整一晚,明天繼續出發。
對于梁夢來說,五蘊寨肯定是回不去了, 這世間除了五蘊寨,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裏。除了姑蘇觀, 去哪裏也就都一樣。
吃完飯, 孟染給梁夢在他們住的客棧也定了一間房。一行人将梁夢送回房, 順便詢問了一下梁夢關于她所知道的姑蘇觀。
這姑蘇觀,從他們目前所在的這個驿鎮,還要往西北方向再走兩天。傳說這姑蘇觀中,有着自仙魔之戰前,上古時流傳下來的諸多功法。方才人群中就有人說,甚至連天劍門的功法也是來自姑蘇觀。而按梁夢所聽到的, 魏紫宗的崛起也與姑蘇觀脫不了幹系。
五蘊寨目前的功法, 只能修到煉氣大圓滿, 連築基這個坎都跨不過去。
孟染也是這時候才知道, 這世上的功法還分等級。白級功法僅供納氣入體,青級功法可以修至煉氣大圓滿, 而想要築基,則至少得是赤級功法,再往上則第次為黃級、橙級、金級,赤級功法偶爾還能在坊市內以高價買到, 黃級功法則會被炒到天價,橙級、金級這樣的功法,就算是有錢也買不到,只能前往高門大宗修習。
梁夢之前所在的五蘊寨,便只有一本青級功法。
一直以來與他們五蘊寨交好的乾元軒,此前也只有一本青級功法。
大約六年前,乾元軒的軒主結識了一位自稱是姑蘇觀出門游歷的築基大圓滿修者,此人看中了乾元軒主的女兒姜簌簌,也就是之前梁夢說到過的姜師姐。就算是辛苦養大的女兒,也抵不過一本黃級功法的誘惑,這位築基修者帶走了姜簌簌,兩年後,乾元軒的軒主果然成功築基。并且在這次的門派争奪戰中,占下了一個庚字峰的山頭。
至于五蘊寨,梁夢也不知道她的師父和師兄們是什麽時候開始謀劃此事的,又是否已經與那位築基修者達成了共識,但是按照她兩位師兄的态度,似乎只要将她送到姑蘇觀,黃級功法的事情便十拿九穩。
大約一年前,她便從乾元軒主的小兒子,也就是姜簌簌最小的弟弟口中知道,姜簌簌三年前死了。若只有姜簌簌一例,還可以說只是個例,然而梁夢還從姜毅口中知道,姜簌簌死前往乾元軒發過求救的鶴信,姑蘇觀中被害的女子早有先例。然而乾元軒并無人對求救鶴信加以理會,姜毅人小力微,自然救不了姜簌簌。但姜毅至今不願改修乾元軒如今的黃級功法,私底下也一直對梁夢說,他要為姐姐報仇。
也正是因為姜毅,梁夢才知道五蘊寨想将她送去姑蘇觀。她雖然不是師父的親女兒,卻也是從小撿來,嬌養長大的。近兩年師父對她也愈發的好,梁夢也就只天真以為師父對自己是真的愛護有加。如今看來,師父這兩年對她那麽好,可能只是另有謀劃所以心中有愧。
梁夢說完這些,原輝便道:“姑蘇觀有功法之事,一直都有傳聞。如今看來,也不是空穴來風。小門小派自然只能聽些傳聞,我們倒不如去信問問家中親長。尤其喬道友,無影宮也是有幾千年傳承的大派了,你太師祖就是元嬰修士,想來應該比我們更清楚有關姑蘇觀的事。”
一行人各自回房,喬永自去發鶴信不提。
孟染剛把房門給關上,轉身,就有人把他摟了個滿懷。耳邊,兩儀已經道:“阿染跟我才情投意合!”
“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許?”孟染就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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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兩儀答得可幹脆。
孟染壞笑:“你知道怎麽以身相許嗎?”
兩儀果然很純良的搖了頭,卻很認真的道:“阿染教我。”
孟染忍不住就笑出了聲:“哈哈哈,行啊,等我有空了教你。”
兩儀就溫軟又滿足的微笑起來。
孟染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救了,就為了這個笑容,他今天可是對妹紙都毫不留情呢。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帶上了梁夢,往兩儀坊的方向繼續前進。雖然又多了個煉氣期,但這一段路往兩儀坊,本就沒什麽危險,一行人也就很順利的抵達了兩儀坊。
兩日後就是立春之日,天舞門如今的人都已經趕到兩儀坊來準備演舞會了,孟染也就不用回天舞門。
剛剛抵達北坊,喬永一行人手上就被塞了告示單。發告示單的人,孟染并不認識,想來是沒有多的人手,二師兄另雇了人來做這事情。告示單上很清楚的寫了天舞門演舞會的舉行時間和地點。地點一項上,還畫了個兩儀坊的簡版地圖,标注了如今天舞門如意塔的所在。
天舞門的如意塔,自然是放不到魏紫宗那樣靠近仙盟廣場的位置。作為如今一個戊字峰的門派,天舞門的如意塔位于兩儀南坊那個魚尾巴尖上。這樣的位置,在南坊,一看就是沒有什麽地位的小派。
在孟染看來,這個位置卻挺好的。離兩儀坊的北門很近,離最北端的那座兩儀橋也很近。
按照告示單的位置一路找過來,過了兩儀坊最北端的那座兩儀橋,孟染馬上就看到了約三層樓高的玉白色八角如意塔。和其他高高矗立如意塔比起來,這座小塔并不起眼。廣場大概也就百來米大小。
原輝已經道:“喲,你們天舞門的塔,大概是這兩儀坊如今唯一屬于築基期修者的如意塔了吧?”
原輝這麽一說,孟染立刻就覺得驕傲了。
可不是嘛,雖然小,可咱也是築基修者的頭一份啊!連帶着,看原輝都順眼了好幾分。
還沒有到演舞會的時間,如今的玉塔大門緊閉着,看不出裏面究竟是什麽情況。
孟染帶着一行人穿過廣場,踏上塔外的玉階,站在檐下的回廊上,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個男童的聲音:“演舞會于兩日後舉行,請道友屆時再來。”
孟染:……
原輝一見,又哈哈哈笑了起來:“我還想借你的光提前進去瞅瞅,看樣子,這是你自己都進不去了呀!”
總不至于他都到門口了,還得給烏長柳發個鶴信吧?
剛剛對原輝漲起來的一點好感度,立刻被原輝被笑成了負值。
孟染轉頭就瞪原輝:“原道友,這都到兩儀坊了,咱們是不是應該後會有期了?”其餘同行的兩人,入了兩儀坊便告辭了。也就原輝,剛開始他還以為只是單純的同路,沒想到竟然一直跟到了天舞塔!
原輝才不管,臉皮大概比他的盔甲還厚:“孟小友別這樣嘛,我不是一早說了我要來看演舞會嗎?都遇到你了是不是?”
孟染忍不住就怼回去了:“遇到怎麽了?咱倆很熟嗎?”
“這不是一回生,下回就熟了嗎?”原輝的厚臉皮還不僅如此:“那要不,我這裏跟你說個後會有期,你我都轉個身,我們再轉回來說幸會?”
孟染:……這個人怎麽就這麽欠揍呢?
喬永站在旁邊已經笑出了聲,程遂則是一臉的“我不認識這個人”。
要說原輝壞吧,他還挺熱心。要說原輝好,什麽,你再說一遍?
孟染差點就想暴起揍人時,塔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烏長柳看到了孟染,兩步跨出門來,欣喜地道:“阿染!”
張開雙臂就把人給抱進了懷裏,在孟染背上狠狠拍了兩下才把人給放開,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兩年多不見,阿染都長開了!”
與兩年前還帶着青澀的少年模樣不同,如今的孟染,已經更像一個青年,臉龐的輪廓更加鮮明,寬肩窄腰的對比也更加明顯。
再看看旁邊的兩儀,烏長柳點了點頭:“兩儀還是老樣子。”
烏長柳拿着手在孟染頭頂比了比,又道:“居然還長高了!?”
孟染想說:“二師兄,我前年才十六歲,怎麽就不能接着長了?”
“哎!?竟然都煉氣十二層了?還好我前陣子也努力了一把,不然都要被你跑超過。”烏長柳說着,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按着孟染的腦袋就是一陣揉。
“喂喂喂!!有你這樣當師兄的嗎?”孟染一邊抗議,一邊妄圖拯救自己的腦袋。
“丢不丢人,要揉也關起門來揉!”宋玺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師姐!!你還讓他揉!!!”孟染就大叫抗議了!
烏長柳哈哈一笑,把人往懷裏一帶,扣着孟染的肩膀,把人摟進去了。
門外看起來,這塔不過三四丈見方,進了塔門,孟染卻吓了一跳。
位于正中心的那個舞臺,直徑大概就超過了五十米。圍繞着舞臺則是一圈一圈的臺階,乍一看,孟染還以為自己是進了大劇院。
宋玺正從舞臺的位置,往衆人的所在,拾階而上。
比宋玺更快的,則是宛晚。看到孟染,還在舞臺上的小姑娘,轉身踩着浮游步就沖了過來:“師兄!!!”全程腳都沒落地,披帛上帶着一串銀色星光,撲進了孟染懷裏。
幾年不見,宛晚已經完全是少女的模樣。張開手臂接住了撞進懷裏的宛晚,孟染忽然明白這揉頭的沖動從何而來了。看着宛晚梳的精致的發髻,孟染忍住了。